《我不是藥神》上映到第三周,票房就沖過了20億,堪稱年度爆款。
各種祝賀、盤點里頭,有一個事情備受關注。
季銘的鋼管舞花絮!
“官博,快點!!快點把我們家季兒放出來。”
——“季兒?怕不是雞兒吧?”
——“哈哈哈哈!”
——“這是我的網盤,可以私發給我么?發在微博上不太安全啊。”
——“你們這群骯臟的人,在想什么呢?能看到他肚臍以下,膝蓋以上,算我輸。”
“不要多說,快點發!”
“啊啊啊啊,我等的好苦啊。做夢都夢到好幾次,夢見他就在我床前,含情脈脈地看著我,一個一個解開扣子,露出分明的喉結…胸…腹…勁瘦的腰,最后——啊”
——“怎么?水多的都把你淹醒了?”
——“怕不是腦溢血了吧?”
——“說!你要被做成吮指原味的,還是黃金脆皮的?”
——“不堪入目啊啊啊,不如你寫一個文大家分享一下?”
季銘也收到了片方發過來的視頻。
對方有兩個意思,一個是明路上,讓他看看可以不可以,畢竟他是友情客串,便宜的很,現在又要賣他的肉,總歸要意思一下。第二個是沒有明說的,大約是希望他自己發,然后由官微來轉。
票房走到第三周,多少有一點頹勢了,季銘作為擁有近1800萬粉絲的當紅流量,如果愿意幫忙沖一波,還是有一點宣傳效果的。
季銘排練的間隙,看了這個一分鐘左右的視頻。
算是剪的很有誠意了。
季銘拍的時候,就控制了尺度,這會兒頂多就漏一點內褲邊。
總的來說,確實像那位網友說的:能看到肚臍以下,膝蓋以上,就算他輸。
他贏了。
“可以。”
那頭是林冉:“那就這么讓他們發了?”
“嗯。”
“…那我們微博上?”
“工作室轉一下,我自己就不發了,又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東西。”季銘伸手接了一下礦泉水,排練廳有飲水機,不過桶里沒水了,譚子陽出去買的水:“如果他們那邊明確提出來了,你就說形象不符唄。”
季銘這準人民藝術家,跑去給你們跳鋼管舞,就夠出格的了,還要大肆宣傳?
是不是太過了?
“行。”
季銘放下手機。
“銘兒還不發鋼管舞?”譚子陽擠眉弄眼地,顯然也是密切關注輿情的八卦精:“這可20億了,不發對不住關注吧?得做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啊。”
“發。”
“哈哈哈,讓你跳你不愿意,總歸還是要讓我們看到了吧?”
“呵呵。”
能看到你想看的,算我輸。
說笑幾句,拿毛巾擦了一下汗,掛在墻邊的橫欄上——季銘瞥了一眼,上面掛了十幾條毛巾,大部分是尋常的毛巾,也有騷包如譚子陽,是長條的窄的那種運動毛巾,還有人拎了一塊浴巾那么大的來,放的樣子也各異,疊好的,一團的,撐開平整好的…生活習慣有時候很能夠反映出一個人的性情。
這就是所謂的人物觀察了。
季銘把這些存在腦子里,至于用不用得上,什么時候能用上,他就不知道了。
不積跬步,無以千里。
“剛才大家的排練——”任鳴晃了晃手上的幾頁劇本:“詞兒大家都記住了,走臺也都能走的差不離。對戲也能對上——應該說各個部分都練到一個水平上。我也看的出來,大家輕松了一些,相比剛開始的時候。那現在,我讓陳老師幫忙錄了幾分鐘,大家可以看一看,是不是那么回事。”
季銘眨眨眼,突然有點緊張。
相比于排練充分,聲光電到位的正式演出,這種半成品的錄制,還是很挑戰人的——就像有些歌手,就不敢聽自己沒有修過的聲音,簡直自閉。
他都緊張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不過別人緊張了還有一點興奮,季銘沒有興奮感,他很清楚,現在的狀態遠遠還不到位,演出來的東西,不會有什么讓他感到興奮的點。
但是別人不這么想,前前后后練了好幾個月了,好像這還是第一次,大家坐一塊看自己的表演。
一定牛逼哄哄。
任鳴給陳老師點點頭,陳老師打開投影儀,兩個學生自覺跑去把窗簾拉上。
也就是五六分鐘的戲,很快就播完了。
這是一段大群戲,溥儀到了津京,跟婉容、孫太監,吉安剛直、軍閥、商人、侍衛…之間的一部分對手戲。主要是表現溥儀從京城到了津京,各路心懷鬼胎的人,對他的曲意逢迎,讓他從被趕出紫禁城重新找回野心…
任鳴站在邊上,在昏暗中掃視著大家,投影儀的光把大家的臉照的幽幽的。
他看到有人興奮。
他看到有人欣喜。
他看到有人懊惱。
他看到季銘,輕輕皺著眉,臉上不喜不怒地沉思著。
任鳴沒有去問季銘,他讓人拉開窗簾:“覺得怎么樣?黎川,你說說。”
黎川是演軍閥的那角兒:“呃,我覺得還是很不夠的,比如跟溥儀對話的時候,情緒層次不是特別鮮明,那種輕蔑里的忌憚,那種想要動手又知道不行的糾結,都沒有表現的很好。”
都不是笨蛋,就算自己覺得不錯,也不可能那么說。
“我不是問你個人的演出,那個部分可以自己去琢磨,我想問的是看完這一段戲,整體上,作為觀眾,你怎么看?”
“呃,”說自己好不太張得開口,但是說大家一起,黎川就沒有什么壓力了:“我覺得表現的還是挺流暢的,比之前進步很多。”
任鳴掃了一眼,認同的人不少,但他自己臉上沒有什么認同的意思,很多人心里咯噔一下。
一下子都去看季銘了。
季銘臉上也沒有什么輕松的感覺。
有問題了。
排練廳頓時安靜,連譚子陽的雞兒掉地上都聽得到聲音。
“首先,有進步是對的,”任鳴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但是,肯定有但是啊,整個這一段戲我看下來,特別不享受。怎么說的,原本一場戲下來,應該像是絲綢一樣,很順滑,一口氣兒到底,然后呼出來,很痛快。但是看你們的戲,特別像是劣質的粗布,疙疙瘩瘩的,明白么?你們的配合火氣太重,每個人都在全力地演好自己,然后硬碰硬地組出一場戲來,到處都是嘭嘭嘭的沖突,包括季銘。”
所有人,一下子看向季銘。
季銘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其他人被罵,跟季銘被罵,那也是不一樣的。
排練廳的氣氛,空前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