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褚主任小聲斥道。
“嘿嘿,不信?打賭。”孔主任心里一輕,能發泄出來不滿情緒是好的,就怕一肚子的不高興,還說什么都不說出來,越積累越多,最后一次大爆發。
這就是鄭老板工作中的隱患。
自己,把年輕人帶來,扶上馬,還得送一程。嗯,看我這老人家的覺悟。
孔主任心里想到。
“有什么不會的,你凈瞎扯。”褚主任不屑說道。
“老褚,別用看其他人的眼光看鄭老板。”孔主任小聲嘀咕著,“宋營宋經理,什么背景你肯定比我清楚。現在對鄭老板什么態度?”
“跟那個沒關系。”褚主任悻悻的揮了揮手。
“鄭老板可是梅奧的客座教授。”孔主任笑瞇瞇的說道。
呃…褚主任沒了心氣兒。
不是崇洋媚外,912雖然是國內巨頭,但和人家梅奧診所真心沒法比。
“我跟你講個八卦,你別跟其他人說啊。”孔主任笑道。
“怎么?”
“也不是說你,鄭老板對咱們這幫老家伙還是很尊重的。”
“到底什么事兒?”褚主任好奇心被成功的吊了起來。
“前兩天鄭老板去香江做手術,有一個大夫指指點點的,被一巴掌扇到墻上。是真的扇到墻上,鄭老板那體格子,不比特種兵差。”孔主任小聲說道:“抗震救災的時候,人家進的是尖刀班。”
“真動手了?”褚主任有些擔心,“不會被人告吧。”
“告?那面剛有點想法,香江三大律師出馬,直接以危害他人安全,把那名醫生給起訴了。”
褚主任無言。
這是仗勢欺人么?看著不像啊。
他想要仔細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可是一個大八卦,不問清楚了,心里都不舒服。
但現在袁副院長和葉處長都在,也不好多問。
“好好看著吧,你可別老糊涂了。”孔主任善意規勸。
“知道。”褚主任嘴里說著,眼睛緊緊盯著鄭仁和坐在外面的蘇云。
他還是有些不服氣。
但和鄭老板翻臉這種愚蠢的事兒,褚主任這種老油條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
袁副院長一年能下臨床幾次?這么一兩個月,來的明顯頻繁起來。
這次說是陪著李老,但褚主任心里明鏡一樣,袁副院長肯定是來看鄭老板怎么做診斷的。
他默默的站在一邊,看著操作臺前蘇云正在調試機器。
手法純熟,不比自己差…
李老脫了衣服躺在ct診床上,鉛門關閉,ct機器發出輕微的轟鳴聲。
蘇云點選開始,機器開始掃描李老的胸椎位置。
鄭仁穿著鉛衣站在里面,默默的等待著。
1′12″,掃描結束。
蘇云雙手落在鍵盤上,噼里啪啦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
好像是在彈奏鋼琴,最開始有些單調、乏味。但聽了幾秒鐘,噼里啪啦的聲音似乎帶著某種魔力,撥動褚主任的心弦。
“蘇醫生的操作水平很高啊。”褚主任和孔主任小聲說道。
“鄭老板水平更高。”孔主任道。
褚主任想起來幾天前鄭老板來做ct,一直在胸椎可能有問題。自己那時候好像判斷沒事兒,轉身就走了。
水平高么?
沒看出來,而且他并不認為李老的胸椎有潛伏性轉移。
退一萬步來講,即便有轉移病灶,連petct都無法發現,根本不能用穿刺手段取病理組織活檢。
鄭老板這是飄了啊,不過在自己這兒摔個小跟頭,總比到外面讓人打臉來的強。
褚主任心里想到。
與此同時,ct室里的鄭仁開始給李老進行消毒,鋪置無菌單。
雖然是有菌環境下的小手術,但鄭仁依舊一絲不茍,配合上他那張憨厚老實的臉龐,看著就像是一名臨床的小大夫。
“12、22、21,。”蘇云打開麥克,報了一組數值。
透過鉛化玻璃,能看見鄭仁開始進針。
“繼續,22、34、1,。”
“這是什么?”褚主任一臉懵逼。
他看見蘇云用ct機快速做了三維重建,隨后開始說出某些數字,猜測可能是坐標,但他沒見過這種操作手法。
“好像是三維笛卡爾坐標系?怎么后面還有一組數字。”孔主任也皺眉。
“你見鄭老板用過?”
“沒有。從前我見鄭老板教手術,用的都是二維坐標,但聽著像。”
“蘇云是變成了鄭老板的眼睛,所以說,咱們就別去搗亂了。”孔主任說道。
他見蘇云有板有眼,不慌不忙,鄭仁在ct室里操作氣定神閑,心里并不緊張。
鄭老板覺得能行,那肯定能行。
三五次報數之后,ct影像不斷掃描,褚主任也看來一絲端倪。
就像是孔主任說的那樣,應該是三維的坐標系。每次蘇云報的數值,鄭老板手里的穿刺針到了位置,角度做微微調整,便繼續前進。
而不是平時所見的那種一根針盲穿到底的操作。
這種操作方式好在哪里,褚主任不知道。但肯定是很復雜、很繁瑣的一種操作方式。
“很好,已經接近位置。”蘇云像是賽車手的導航員一樣,一邊報位置,一邊和鄭仁嗦著。
“再來一次,可以進針了。”蘇云一直開著麥克,不斷和鄭仁交流著。
而里面的鄭仁,則像是木頭人一樣,一言不發。只是根據蘇云提供的數據,把穿刺針送到指定的地點。
他的操作很細微,在外面幾乎看不到動作。
只有每次刷新的ct影像,才能看到穿刺針不斷的前進著。
“好,就是這里,可以了。”蘇云對著鉛化玻璃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鄭仁手里扣動扳機,隨即取出穿刺針。
他的動作很小心,蘇云隨即打開感應鉛門,開始處理后繼事情。
而鄭仁則小心翼翼的卸掉穿刺槍,拿著穿刺針把它交給吳航吳總。
“小心點。”鄭仁道。
“知道。”吳航已經進入狀態,小心取穿刺針上根本看不見的組織。
穿刺針上干干凈凈的,連點血痕和機體組織都沒有,褚主任走過去,詫異的問道:“這是干什么呢?”
“取病理標本啊。”吳航道。
“標本在哪?”褚主任又看了兩眼,還是沒找到病理組織標本。
一般情況下,穿刺針取出來的標本組織是長絲狀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