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就來了。”蘇云仿佛早有預期,一直在等消息。
他馬上關掉手機,站起來。說來也怪,一身白服穿在他身上,筆直挺拔,連個皺褶都沒有。
一點都不娘,英氣勃發。
“估計是手術比較難,我去看看。”鄭仁道。
“一起,一起。”蘇云興致盎然的和鄭仁一前一后出了急診病房,直奔三樓的手術室走去。
就在此刻,系統女聲毫無情緒的出現在鄭仁耳邊。
一般性任務:同行的求助。
任務內容:幫助同行完成一臺手術。
任務獎勵:100技能點,5000點經驗值。另外隨著手術完成度不同,有不同獎勵的同行的敬佩。
任務時間:5小時。
咦?任務啊!
救臺,也能觸發任務?鄭仁覺得有些滿意,要是自己動手做,只是一臺普通手術而已。
不過蘇云簡直太煩人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甩都甩不掉。不知道多少妹子羨慕鄭仁,但他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有就對了,鄭仁又不是彎的。
忘掉蘇云,一邊走,鄭仁一邊琢磨這個任務。
任務獎勵里,有同行的敬佩,這個不知道是什么東東。
不管是什么,現在不知道,但做完手術不就知道了。
換了手術衣,進入手術室,鄭仁站到術者孫主任的身后探頭觀望。
“小鄭,刷手,上臺。”孫主任滿頭大汗,一心焦躁。見鄭仁終于來了,他也顧不上假客套了,連忙說道。
一看血肉模糊的腹腔,鄭仁就知道孫主任遇到了什么情況。
蘇云瞥了一眼患者術區,又看了一眼鄭仁,見他神色不改,心中一動,便也跟著鄭仁去刷手。
鄭仁不知道蘇云的意圖,也不愿意說什么。蘇云說話尖酸刻薄留給鄭仁的印象,并不比他的顏值留給鄭仁的印象淺多少。
說也說不過他,還不如不說。
洗手,穿手術衣,鄭仁剛要站到一助的位置上,孫主任道:“小鄭,來這里。”
說著,他把站在他身邊的二助給攆了下去,自己站到二助的位置。
鄭仁猶豫了一下,但也沒再客氣。
患者開膛破肚,兩人還要推辭客氣十分鐘么?
蘇云也不客氣,床上手術衣,戴上無菌手套,走到一助身邊,冷冷說到:“你就不準備下臺?”
“…”
一助是普外二科的住院總,他還在腹誹著孫主任給鄭仁讓地方,沒想到自己就被人噴。
剛要懟回去,一抬頭就看見孫主任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他馬上慫了,轉身離開,憤憤的摘掉手套,站在患者頭側,占據了觀臺有利的位置。
手術不是所有人都會做,可是挑毛病誰不會啊。
他滿心怨念,睜大眼睛準備挑毛病。
杏林園直播間,在鄭仁站到術者位置上的瞬間打開,開始直播。
最近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杏林園的這個直播間。萬把人對杏林園來說,是一個挺大的數字。但是扔到全國,一家醫院未必能均分一個人。
十幾秒后,來自全國各地幾百名醫生進入直播網站。
大神最近的直播難度都不大,不知道今天直播內容是什么。
國際慣例,看前先催更。
前幾天的手術我看了一百遍呀一百遍,感覺手術水平暴漲。
皮了幾句,進入直播間的醫生們看清楚畫面。都么是圈里的老油條,一看這種場面開局,大多數人瞬間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淚流滿面,終于能看見大神做高難度手術了。
這特么是救臺嗎?對術者表示同情。
同情?人家有人救臺,你遇到這種情況,就關閉腹腔,等跟家屬交代吧。碰到講理的家屬還好,碰到不講理的…不敢想了。
是呀,去年我們醫院就有一起這樣的事情。后來家屬在醫院門診拉條幅,說醫生沒有醫德,草菅人命。
看到這種情況,從討論病情開始,一直到吐槽,好像要把心中苦水都吐出來似得。
救臺,是手術科室的一種說法。
某臺手術遇到未知的困難,術者就會找本院或是外院水平比自己高的人來完成手術。
當然,也可以找和自己水平差不多的人來,在臺上大家商量著做。
有些離譜的救臺,比如說華西心外科有一例復雜的兒童心臟畸形手術,打開胸腔一看傻了眼。后來找帝都某醫院的心外科主任打飛的到華西,參與手術。
華西心胸外科主任是國內頂尖水準,與帝都的教授沒有本質上的差距。兩人共同商量,用了足足十四個小時才把手術做下來。
類似的傳說,在每家醫院都不少。
今天一看到直播間里出現救臺的情況,大家心里都開始興奮起來。
這是大網膜和橫結腸站在一起了么?怎么是一大坨啊。
仁兄好眼力,你從哪里看出來是橫結腸的?
粘成這樣,還做個毛線手術,直接關腹得了。我看這手術,就算大神也做不下來。
表示擔心,黏連的很厲害,一旦撕脫,腸道內容物流入腹腔,繼發感染…越說越害怕,要是我這時候就關腹。
大家都是懂行的人,手術難度有多大,自然不用多說。
解剖結構根本分不清楚做的是什么部位。
但看到切口位置,比較一下頭部方單之間的距離,粗略判斷應該是膽囊、胰腺、肝臟等上腹部的手術。
幾乎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要是自己遇到黏連到這種程度的情況,怕是能做的選擇只有一個——放棄。
手術臺上,鄭仁觀察了幾秒鐘,然后伸出右手。
他想要鈍剪刀,可是等了幾秒,手上還是空的。
嘖…還是謝伊人好啊。
“鈍剪刀。”鄭仁道。
“哦。”配臺的護士準備著關腹的針線,以她的目測,下一步根本無法進行。
可是鄭仁竟然要鈍剪刀,孫主任都不行,他還想嘗試一下?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不過既然術者有需要,她馬上找到鈍剪刀拍到鄭仁手上。
手勁太大,沒有謝伊人溫柔。鄭仁潛意識里出現這樣一個念頭。
想法一閃即逝,手持鈍剪刀,鄭仁開始鈍性分離。
一只手,一把剪刀,什么一助二助完全不需要。剪刀反拿,用鈍頭分離黏連表面粘膜,開了一個口子后,開始用手指鈍性分離。
“小鄭,輕點,輕點。”鄭仁的動作讓孫主任心驚膽戰。
這年輕人,太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