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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假如我是警察

  魏顧海聽到我“今晚一起睡”的提議之后,明顯的呆住了。只是,他的呆跟別人不同,是一種冷厲的呆。

  “你腦子里在想什么呢?”魏顧海緩解過來后,微微蹙眉的凝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有愛的,我能看到,而且,也能看到他的“想”。

  “怎么?”我故意仰趟到藤椅上,雙手扶著旁邊的藤椅扶手,瞄了一眼桌上的啤酒,拿起來嘗了一口后笑著說:“難道我們不是情侶了嗎?”

  “是。”他很果斷的回答。

  “那還吃嗎?”我看著桌上的燒烤問。

  “吃啊…不吃怎么有勁?來,干杯。”他說著,舉起酒杯。

  “呵,瞧你小膽的樣子,是想讓酒精來麻痹自己,好讓自己獸性迸發嗎?”

  “噗!”他剛吞進嘴中的酒,一下就噴了出來。

  我嘴角掛笑的看著他那樣子,感覺他就是陸厲!要是換了之前的魏顧海,他這會還吃燒烤,早就把我帶走,開始迫不及待的吃我了。

  當然,他就是死不承認而已!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去國外待了一個多月,怎么變得這么野了?”他抹掉嘴角的啤酒問。

  不得不說,國外的見識還真是讓我野了不少,不說平時見到的那些衣著“簡單”的男模,包括我們那些女生之間的拉拉TT之類的都多的不得了。

  有事兒沒事兒舉行個時尚派對,所謂的派對后面,一個個喝醉酒之后,各種情況都有。我見過最大膽的是兩個人在泳池里面蕩漾,然后還有一幫人在旁邊放著音樂鼓掌。那次之后,我就極少接觸那種派對,倘若有非常出名的人物參加,我也是在派對進行一半的時候就走人了。

  “不是我野了,是你對我變冷淡了。”我說著,低頭拿起燒烤吃了一口。

  他點上根煙,不用看,我都知道他此刻的眼神是多么的灼灼,感覺桌上的燒烤都能被他看熱。

  “要不,咱們現在走?”他說。

  我知道他這是盡力的在模仿當初失憶時的狀態,于是,放下燒烤,喝了口啤酒問:“急了?”

  “不是,只是感覺這兒有點兒熱。”他說著便從座位上站起來,見我沒站起來的時候,又坐了回去:“你是不是沒吃飽,要不再吃點?”

  看他那么緊張的時候,我就更加確定他是恢復記憶的陸厲,而不是失憶的魏顧海了。

  “吃飽了,走!”我說著,利落的從桌上挎上包,拿起口罩邊戴口罩邊向著門外走去。

  他故意放開距離的跟在我身后,出了門口,見我快走到他車邊的時候,車燈一閃后,我拉開車門坐在了后座上。

  我們如此小心,不是小膽,而是真的需要謹慎。

  我不是之前的模特了,我現在的人事資料已近進了公安局政治部,嚴格意義上說,我已經是一名警察了。

  “去哪兒?”他上車后問。

  “隨你…”我說。

  他聽后,也沒有廢話的倒車,而后一腳油門駛上街道。

  這會是初秋了。

  可是,京都的秋老虎依舊猛烈,或許跟這里的人一樣,夜生活太猛,猛的氣溫都跟著上升。

  車開了好幾個路口,我倆在車上一句話都沒說。不過,哪怕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畢竟,我倆太熟太熟。不管是身體,還是關系。

  只是,他永遠不會想到,我現在是一名警察。

  我也不敢告訴他這個真相。

  “回來之后去見教父了嗎?”他忽然問。

  “沒…”

  “徐志峰呢?”

  “沒聯系他,我對他沒興趣。”我說。

  不過說沒興趣吧…卻又對他存著那么一丁點兒的想法。

  那種想法很奇特,說不上是想他,只是單純的想看看他,看他生氣的樣子,有時候都感覺心里舒坦。徐志峰,在我眼里就是個欠教育的人。

  “說真的,”他透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微涼的眼神中透著不解,“你今天真的很不一樣。”

  “哦,可能是還沒倒過時差來吧…”我說著,直接閉上了眼睛。

  “看樣子你很累,要不改天吧?”

  “我就是很累,所以想讓你給我放松放松…”我說。

  “…”他聽后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誠然,平時我幾乎不可能如此直白的說這類東西,但是,當我想到明天就要去加拿大的時候,我本能的就想說。

  更是,本能想利用睡覺這件事兒來讓他承認他就是——陸厲!

  車子跑了很遠,好在方向跟警校的方向一致,不至于明天回去晚了。

  一個小十字路口,他右拐之后便進入一片狼藉的居民小區。高樓聳立,夜色中見到很多光膀子的男人在樓下的大排檔里喝酒吃肉。

  順著擁擠的小道繼續前行,便見到一片低矮老舊的高層。

  我以為這就是目的地了,沒想到他從這兒開出去之后,一個右拐,又駛進了一個胡同,胡同兩側全是老舊的民房,路燈透過葉間照在那墻壁上,很多墻磚都是青色的,顯然年歲比之剛才那些老樓更久了。

  他將車停在胡同一側之后,便招呼我下車。

  打開車門,便是一陣悶熱襲來。

  胡同口那高大的法桐遮擋住路燈的光,使得四周一片昏暗。

  “走吧。”他輕喊了我一聲。

  我跟上腳步,他高大的背影在胡同中慢走,看著他那高大的身影,我怎么都不愿相信他是一個犯罪分子。可是,通過我對他的理解,這地兒八成又是個小毒窩。

  “我來了,開門。”不知何時他打通了一個電話。而后,站在一個門口停住了腳步。

  門是木質的老式雙板門,里面一陣折騰后,便見刀吉從里面走了出來。

  “嗯?”他對我的到來顯然吃了一驚。

  “進來吧…”魏顧海說著,便帶我走了進去。

  宅子當真是破舊的不行,好在我看到窗戶底下還有空調在轉動,里面不至于太熱。

  “你膽兒夠大的,敢帶她來這兒。”刀吉關上門后,跟過來問。

  他沒有理會刀吉的問題,問:“貨準備的怎么樣了?”

  “都弄過來了,就等著你來裝了!明天就得送過去呢,咱們趕緊的吧?”刀吉說著,小跑著去打開了正屋的門。

  正屋跟老家的房屋構造差不多,都是北方平房建筑。中間是客廳,兩邊各自一間臥室。

  一進門看到那些零散的機器時,我就那是制毒用的機器,而且還不只是一臺,是三臺嶄新的制毒機。制毒是很繁瑣的,而最為核心的技術,就是眼前的制毒機。

  魏顧海見我目光變得有些冰冷的時候,朝我邁了兩步。

  我不等他靠過來的時候,轉身就向外面走!

  “莫菲!”他在后面喊了我一聲,見我沒停的時候,便追了出來,“莫菲!”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你不是答應我不販毒了嗎?”我回過頭冷厲的盯了他一眼。

  “你小聲點好嗎…”他低聲說。

  “何鴻梟不是也不讓你販毒了嗎?為什么你還要做?難道就是你所謂的不掙錢就不能娶我嗎?你是不是以為有了錢就能娶我了?”我看著他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

  “我不是販毒,我是在造販毒的機器,其實,是刀吉在造,他讓我過來幫他的忙。刀吉因為上次的事情,何鴻梟不再信任他,他沒有別的收入,只能靠販賣這些制毒機賺點兒錢!可是,水平又不行,只能求我來幫他。”

  他說著,見我不相信,又攥著我的手,低聲安慰似的說:“刀吉這人很實在,從小父母雙亡,跟著我一起打拼,我一直都想帶他在身邊,但是何鴻梟的為人我很清楚,他懷疑過一次的人,不會用第二次!包括我,若不是何百合在其中幫著周旋,這會何鴻梟早把我們兩個殺了。那會在醫院的時候,你也見識過的,不是嗎?”

  “你不是失憶了嗎?怎么當初的機械制作沒忘呢?”我直接問。

  “這個東西就跟數學一樣啊!我忘不了的!你,你要是不進去,我就進去幫他處理完,很快的!他明天要急著送貨。”他說著便要往里進,但是,又擔心我離開,拽著我的胳膊往里走去。

  我坐在房間角落的椅子上,看他倆擺弄那些制毒機器的時候,腦海里就想到了今天上午楚云天和那個緝毒大隊的曹建立。他們說根據最近的情報,何氏集團正在整一盤大局,而后,楚云天就問他們派出去的…

  當時楚云天的話沒說完,可是我知道,后面的話應該是——臥底。

  一定是他們派出去的臥底給他們的情報,而那個臥底究竟是誰?

  會不會就是眼前的陸厲呢?

  可是,看著刀吉那么認真的組裝機器時,我當即又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如果眼前的魏顧海是臥底,那么他知道作為一名警察是不可以幫著毒販改裝和制造制毒機器的。這是違法的,如果他是個警察,那么他就不可能參與。

  想到這些,心里不免就低落了很多。

  不是因為他不是警察而低落,是因為我成為了警察而低落。

  倘若秦科長知道我這會正在盯著兩個毒販在造制毒機的話,秦科長絕對會第一時間逮捕我!

  從刀吉處離開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原以為那會他急著從燒烤店離開是想跟我在一起,沒想到他是急著過來幫刀吉。想到這些,我臉色相當難看。

  “你別這樣好不好?我最近這兩年會一直在京都發展,何鴻梟也不讓我販毒,我不會去販毒的,你放心。”他說。

  “送我回賓館。”

  “在哪兒?”

  “中央警校對面。”我很是冷淡的說。

  “中央警校!?”他吃驚的問了一聲,“你,你怎么跑哪兒去住?”

  “怎么?聽到警察二字就害怕成這樣啊?你說,假如我去當警察的話,咱們兩個會變成什么樣子?”

  “開什么玩笑?”他語氣加重很是不樂意的說。

  “假如!假如我變成個警察的話,我們兩個還會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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