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湄公河毒品案
我故意放緩腳步的想偷聽，而秦科長顯然已經發現了我的不正常，目光很是不解的盯了我一眼。
可是，他還不知道我其實是想偷聽的…
接著，那名警官便想楚云天匯報道：“咱們湄公河這個毒品案，雖然有了突破，但是情況比以前復雜了很多啊。從咱們最近幾天接到情報來看，他們是在下一盤大棋呢！”
“你能確定咱們派出去的那名…”楚云天還沒說完的，忽然發現我倆還沒走，隨即嚷了一聲：“你倆在那磨蹭什么呢？”
秦科長一把扣住我的胳膊，直接將我帶出了門外，“你這丫頭搞什么呢？”
“誒誒誒，”我反扣住他的胳膊，“他們剛才說的湄公河毒品案是什么事兒啊？”
“有你什么事兒啊！走！”他說著一把推開我的手，徑直向電梯走去：“今天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趕緊的！你護照什么的都有吧？”
“都有都有，我都跑了很多國家了，你快跟我說說，他們剛才說的湄公河毒品案到底是什么事兒啊！”我踏進電梯繼續問。
“人家緝毒大隊的事兒，跟咱有什么關系？”秦科長不以為意的說。但是，我分明在他的眼神里讀到了警惕，這事兒他肯定知道！
“你快告訴我嘛！”
“為什么要告訴你？理由。”他斜視著我問。
看著他眼神倒是頗有一副上級領導的模樣，這會想知道答案也只能賠笑了。
趕忙笑著說：“因為我爸也是緝毒警察啊，我聽他說過湄公河那次大案，是不是何氏集團的啊？”
“呵，對哈，你爸也是緝毒警來著，不過，不干你的事情，還是不要多問的好。”他說著，電梯門便開了。
看著他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也不能放棄。
上了車之后，我依舊在后面絮叨說：“秦科長，你這人真是不相信自己的兵，什么事兒的都把我當外人，問你這些事情，說明我的警察覺悟高嘛！你還一個勁兒的提防我，通過這么一件事情，我就感覺您不靠譜，以后在您的領導下，我肯定不可能有好的發展…”
“…”他權當耳旁風的不說話。
“嘿呦…還不理我？秦科長，我就一個十八歲少女，被你們一下騙成個警察。警察就警察，我也想過當個好警察，但是，你那會都說了，咱們是一個戰壕里的兄弟啊！戰壕外面什么情況，就你自己清楚，卻什么事兒都不跟我說啊…？”
“呵呵，你呀，真是伶牙俐齒。”他說著，一個轉向便向學校附近開去，“你是在學校門口那個賓館對嗎？”
“對。秦科，你還不告訴我湄公河毒品案的事兒嗎？”我看他還不理我，直接趴到兩個前座中間，頗為神秘的低聲說：“你知道嗎？我聽我爸說過湄公河毒品案死了很多警察，也知道那次的案件主導是何氏集團！你知道嗎？我可是見過何氏集團的人呢！就在金門杜躍升家里！…我可是知道他們都是些販毒呢！”
“吱！！”的一聲剎車，他直接將車撂倒路邊，轉過頭一臉吃驚的看著我，“你還見過何氏集團的人？”
透過他那驚奇的目光，我知道我猜對了，剛才楚云天與那個緝毒大隊的警官，聊的案件就是——何氏集團主導的湄公河毒品案！
“對啊…杜躍升認我當干女兒后，我們一起吃了個飯。我知道他們是何氏集團的，但是，我一句話都沒多說。”我瞪著“驚奇”的眼睛看著他問：“你怎么這么驚訝？”
“沒什么，看樣這次楚部長真是找了個寶呢！”他說著，便繼續開動汽車。
“何氏集團來京都那么短的時間，為什么你們不抓他們呢？”我略帶幼稚的問。
“這是一個法律社會，所有人都知道何氏集團是非法集團，也知道何鴻梟是大毒梟，如果何鴻梟露面，我們完全可以抓住他治罪，但是，他一個人進了監獄，后面那一大幫的犯罪分子卻依然會逍遙法外。所以，要抓就盡可能的一塊兒抓。”他邊開車邊說。
“我聽我爸說，當年湄公河毒品案應該會成功的，但是，沒想到何鴻梟那么狡猾…”
“是啊！那時候，楚部長還不是現在的副部長。最早的時候，楚部長在南云公安廳任廳長，針對當時銀三角的毒品，專門成立了專案組，后來成功破獲多起重大案件之后，提拔到了公安部負責禁毒，而后仍對南云毒品案件十分關注，還成立了禁毒特別小組專門負責。原以為那次之后，會一舉擊垮何氏集團，但是，沒想到他們那么狡猾…”
“楚部長負責禁毒，那為什么還跟你們經偵有關啊？”
“他現在升了，現在是副部長，也是我們京都公安局的局長。”
“官兒那么大啊，對了，你…”我忽然猶豫要不要問問他魏顧海的事情。
“怎么了？”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魏顧海的？”我還是問了出來。
“不認識，怎么了？”他很自然的回答。從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一丁點兒的不同。
不過，他不是緝毒大隊的，不認識魏顧海應該是正常的，但是相信以后應該會認識。畢竟何氏集團會跟金門搶地盤，到時候肯定會發生一些特別的變化。
“哦，他也是何氏集團的。”我說。
“嗯。其實，我也不是不告訴你，而是我對那些情況是真的知道的不多。你剛才見到的那個警官叫曹建立，是楚部長從南云一塊帶過來的！他們對那些事情比較清楚，等你學成歸來，有什么疑惑向他們請教吧！”他說。
“哦，楚部長的事兒還真多呢…我光聽你說，都感覺頭疼。”
“泱泱大國，大案要案多的是！但是，現在你要明確的是你自己的身份，這次去加拿大參加的是經濟犯罪偵查培訓教育，是以警察的身份去的，去了之后一定要好好學習！”
“學習怎么對付金門啊？”我笑著說。
“嗯對，現在我們雖然開始對金門開始調查，但是，金門在京都盤踞多年，我們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突破口，尤其是他們的核心層都是任人唯親，更是難以找到漏洞。”
“你們真要讓我當臥底啊？”我問。
“什么呀！非要當臥底才能找到漏洞啊？你也可以當個精干力量的組織者啊！臥底臥底的，你警察小說看多了吧？”秦科嘴角勾起道微笑說。
但是…透過后視鏡，我分明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
唉，真是不管什么道兒，都有老油條啊…
“好了，回去整理下個人私事兒，然后明天上午我來這兒接你。”他搖開車窗說。
“嗯，知道了。”我說著，他便一腳油門離開走了。
見他離開之后，我立刻進了酒店，利用酒店的電話給李善打了個電話過去。
之所以用酒店的電話，是因為我擔心自己被監聽。我之前跟劉鑫剛一起辦案的時候還不知道，等結束了之后，劉鑫剛才跟我透露，他曾經監聽過我的電話，好在之前只是聽過兩次而已。
但是，現在我的情況不同了。
這里不是小小的漢江，這里是京都呢。
“喂，哪位？”李善熟悉的語氣傳了過來。
“是我。”
“老大，怎么了？”
“你今天去工商局將天道的法人代表更換一下。”
“行，不過，你現在在哪兒？”李善不解的問。除了魏子洲和張揚之外，他們很少有人知道我上警校的。
“我回過有點兒小事兒，明天馬上走，但是，我聽說警方正在調查金門集團的事情，所以，我感覺用我的名字不太好，你趕緊去換了吧…”
“換誰的呢？”
“你的。”
“我的…這，這合適嗎？要不再換回你父親的吧？”
“不行，用你的。我相信你。”我知道這樣一來，李善就是真正的天道集團老大了，如果他想背叛我，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這…”
“行了，今天趕緊去辦吧。我還有事兒，不說了。”我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中午點了外賣，吃了飯之后，便躺在床上想著怎么跟張爸解釋，但是，楚部長讓我無論如何都不準對外說我上警校的事情。思來想去的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后決定，暫時不說了。
一覺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
看看窗外，夕陽正濃，起身之后略有困乏的看著外面的大街上人來人往。
人這一輩子，很多時候都感覺像是在做夢。
從當年小小的流，到現在的警察，感覺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議。不過，或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吧。對曾經的困苦，我已經越來越懂得去淡化了，人活著總要向前看。
輕輕的站起來，雙手扶著陽臺，拉開窗，外面的熱風撲面而來。遠遠的看著對面的警校，里面的學生是那樣的青春，從走路姿勢上都能感覺到一種輕快的靈動。
假如我能在里面上學的話，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可是，命運沒有那么安排。
重新回到床上，只是這次是床頭。拿起床頭的電話，便打了出去。
“喂，哪位？”
“是我…”
“什么時候回來的？”他聲音里透著隱隱的喜悅。這一個月當中他和徐志峰都給我打過電話，只是那時候我總是以太忙為借口匆匆掛斷。
可今天不一樣，我這一去真的不知道多久才會回來。學業上不能耽擱，而一到放假的時候，經紀公司肯定會給我密集的安排行程，更沒有空隙。
“我想吃燒烤了，陪我去吃個燒烤吧？”我說。
“我去哪兒接你。”
“不用接我，去上次我們去過的那個燒烤店吧。就是中央演播廳旁邊那個，上次我比完賽之后我們去過的。”
“我記得。”他說。
“那一小時后見。”
“嗯，好…”
掛上電話，心里說不出究竟是何種滋味。有想念、有生氣、有孤獨、又有溫暖。
對于男人來說，女人的存在，往往并不是很強烈，越成熟后越是那種感覺。畢竟更多的男人以事業為重，將家庭的擔子挑在了自己的肩上，情愛之心會有所淡化。
可男人之于女人的存在，女人往往看得很重。這是女人的天性。我現在不缺錢、不缺東西，我原以為可以不缺男人，但是，聽到魏顧海聲音的時候，我還是無法控制內心深處的那股思念。那股你根本無法解釋的思念。
那股子愛在內心深處都釀成酒了，一碰就醉，一想到就會恍惚。
我承認我對這份愛過于執著，我也承認自己是那個碰了南墻也不知道回頭的人。但我不承認自己是個不懂愛情的人。
我們從小就彼此了解，但是，生活環境將我們兩人各自帶向了不同的地方。他跟他爸跑去南云販毒，我從警察之家離開去了宏仁；他在熱帶雨林里廝殺，我則在云飛KTV里當公主。但是，不管怎么惡劣的環境，我們都在思念著對方…
我們有太多的回憶，多到…我可以忍受他身邊有個何百合。
踏進燒烤店門口，里面熙熙攘攘。
這家燒烤店，我倆之前來過。我想選個角落里的小包間，紗簾隔上之后，比較隱蔽。
走到角落那個房間，剛要走進去的時候，一個女服務員過來攔住了我，“對不起，這個包間有人了。”
“有人了嗎？”我帶著口罩問。
“我們一起的。”魏顧海的聲音忽然傳來。
我轉過頭，看到他從里面走出來。
時隔一個月再見到他，他比以前強壯了很多，臉上也比之前黑了一些。而且，那眼神也比之前更堅毅和沉穩。總之，他更像之前的哥哥了。
“進來吧…”他嘴角勾起那道熟悉的笑。
看到那熟悉的笑，我便知道他是真的恢復記憶了，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目的，他就是不承認而已。
走進去，他已經將燒烤點好了。
“快吃點，剛上來呢…”他遞過兩串。
我低頭看了下小盤中的蘸料，蘸上便嘗了一口，低頭吃著東西，一句話不說的等著他問話。
“我看過你國外的資料，發展的挺好。”他倒上一杯啤酒說。
“我也喝。”我仍舊低著頭說。
他給我倒上后，見我有些“冷漠”，便探了探身的問：“怎么了？還在生我氣呢？”
“陸厲…”我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繼而慢慢抬起頭看著他，“哥，你不累嗎？咱能不裝了嗎？”
“我怎么裝了，你別多想了行不行。”
“行啊…今晚有空嗎？”
“怎么？”他看我忽然凌厲起來后，眼神忽然開始發直。
“問你今晚需不需要回家…”
“不需要。”
“那就是有空對嗎？”
“嗯…”
“好啊…你不是說我多想嗎？好…那今晚咱倆一塊睡。嗯？”我抬了下眉毛問。
當初他沒回復記憶的時候，跟我上床時的樣子那是真不像陸厲。一次又一次，雖然猛烈，但是缺了陸厲那份溫柔。
但是，如果他能回憶起之前的事情，那么做起愛來，肯定是另一番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