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妖見又來了兩個人修,惱得大吼一聲,震得周遭氣流紊亂,激蕩出無數空間波紋。
虎妖的虎嘯聲還有音攻效果!林千藍的耳邊輕嗡了下,氣血有點起伏。
但僅此而已,其他方面沒受影響,還趁機加快了速度,一拳出去,拳力正擊中虎妖的下腹,虎妖被打飛了出去,但沒能把他打出戰圈。
“啊!”在虎妖被林千藍打飛時,陸語若痛苦地大叫了一聲,身子搖晃著就往旁邊栽。
“語若!”陸語山抓住了陸語若,沒讓她栽倒。
陸語若雙手捂住胸口處,喉嚨處涌動,把翻騰到嗓子眼的氣血壓回臟腑。
陸語山用另一只手取出一粒靈丹給陸語若服下,陸語若的面色才回轉。
陸語山起身,扶陸語若坐下。
陸語若哪吃得了這個暗虧,聲音虛弱地靠在陸語山的身上,“哥…等千藍真人殺了這只虎妖,我要買下它的皮毛做地毯!”
陸語若因痛苦而浮在眼里的淚水還在,陸語山看著心疼,但林千藍明顯不想殺這只虎妖,他怎么插手?
阮聽夜失去了喝酒的興致,向后一拋,靈酒壇子飛出去不知幾許,見陸語山起了殺虎妖的意圖,說道,“語山,千藍真人與虎妖有交情,若有人動虎妖,她定會出手相幫。”
忍不住多說了一句,“我們來觀戰,并非受了千藍真人相邀。”
人家一人一虎跑這么遠的地方來邀戰,目的就是遠離其他修士,包括他們。
是他們自己跟過來看的,虎妖的吼聲又不是針對陸語若發動的音攻,她的修為不濟還來湊熱鬧,說句不好聽的,是自找的!
陸語山對這個妹妹一向親厚,為他妹妹出頭也情有可原。
他話說得很明了,就看陸語山怎么選。
陸語山要是選跟林千藍作對,他會選中立。
他雖與陸語山交好,可不代表陸語山做了他不認可的決定,他也跟著往里跳。陸語若是陸語山的妹妹,可不是他的。
“千藍真人一個人修跟一只妖獸能有什么交情…”氣息已平復許多的陸語若小聲質疑。
阮聽夜玩味地掃了陸語若一眼,眼光又放到不遠處還在打得著一人一虎上。
“語若,我帶你回去,你去閉個小關,修養兩天。”
陸語若搖搖頭,不想回去,“我沒事了,不用修養。哥,既然千藍真人跟虎妖有交情,這事就算了。”
“嗯。”好在他有個識大體的妹妹。陸語山再看林千藍,欣賞之意大減。跟一只半化形妖獸做友?未免太過小家子氣。
虎妖因那發泄不滿的一吼亂了節奏,再戰了一會,被林千藍掐出的細韌花藤纏成了鮮花粽子,扔出了戰圈外。
說起來林千藍的這手八藤四方捆粽子術,最早還是在蕭堯身上實踐出來的,后來覺著這招抓活妖獸特別好使,反復練習后能做到八條細藤瞬發。
“這場是我輸了。”虎妖輸了不詆賴,一指對面觀戰的三人,“你有幫手,我不跟你打了!”
林千藍堅決道,“不行!說好的打五場就得打夠!”
虎妖道,“要打也行,你們這些人修都得離開我的地盤!”
“那可不成,我只能做自己的主,可做不了他們的。”
虎妖往后一躍,準備要走,“不答應我就不跟你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跟你打!”
林千藍叫住虎妖,沉吟了片刻,“你先在這等一會,我去跟他們商議一下。”
虎妖不耐道,“快點!還有,走了不許再來!”想要以絕后患。
騰二這會已纏回到林千藍的手臂上,傳音問林千藍,“老大,他們會同意嗎?剛才那個陸語若說要虎妖的虎皮…”把陸語若三人的對話學了一遍,“幸好虎妖沒聽到。”
林千藍和虎妖正在對戰,不敢分心,陸語若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兩人都沒去注意。
虎妖分出的一絲警惕也是在防止阮聽夜和陸語山兩人對他出手上,哪會去聽三人說什么。
林千藍看不上陸語若那點小手段,沒評價,回傳道,“不同意再另說。”
“老大,為什么要幫虎妖,你不會想契約了虎妖吧?”
“你想到哪去了?連我都打不過,我契約他干什么?虎妖這種自由慣的妖修很多都是寧死也不會跟人契約,我是看虎妖挺順眼的,也不想讓別人得了盤若木,才會幫虎妖。”
“就是就是!我們找著的盤若木,都沒說全拿走,憑什么便宜他們!”
騰二傳著音,林千藍已走到了三人這邊。
觀戰的三人聽一人一虎的對話聽得很清,見林千藍過來,阮聽夜從石上躍下,“我可以,十天吧,十天后離開,以后也不會找虎妖的麻煩。”
十天時間足夠他們殺了那些蛇人進入前人修士洞府了。
“多謝了,聽夜真人。”林千藍跟虎妖串通好了說的那些話,不管阮聽夜出于什么十分配合,她都領情。
她不白領情,跟陸語山商議道,“我需多跟虎妖再多打幾場煉體之術才能進階,語山真人看這樣行嗎,修士洞府內所得,我只拿商議的一半。”
修士合作探險,都會在事先說好得了東西怎么分,這次也不例外,司星碧、陸紹和陸語若三人不會再參與,三人分一成,還是他們先選后留下的一成。
地圖是陸語山的,他獨得一成,剩下的八成再三分,林千藍說的是她該得的那份只要半份,來換她與虎妖對戰的機會。
陸語山跟阮聽夜都心知肚明,林千藍是在換他們放虎妖一馬。
陸語山深知阮聽夜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對同為大世家的子弟不是誰的面子都給的,卻是爽快地送給了林千藍一個人情,此時不好問他其中的關節,但也愿意跟林千藍個面子,“此事容易,就依千藍真人所說。”
虎妖一直支著耳朵聽著,陸語山這邊說完,虎妖滿意地嘯了一聲,這回的嘯聲沒有音攻成分,“人修!五天后比下一場!”兩個縱躍,沒入到密林中。
“萬一那個洞府里是空的呢…”陸語若小聲說道。
“什么空的!”騰二從林千藍的手臂上跳將起來,變成一丈多長,豎直了大半個身子,瞳孔成了一條線,“那么多蛇人,兩個七階的,五個六階的,一堆五階的,妖丹得值多少靈石!哼!不用你們動手,我跟我老大就能全弄死!”
陸語若的臉紅了又白,不敢再說話。
“語若,不要亂說話。”陸語山輕斥了陸語若一句,也幫她解了圍。
林千藍的這個魂寵沒有說大話,它的實力不比七階的銀蝰妖蛇差。
“騰二,回來吧。”
騰二又哼一聲,變成小白蛇回到了林千藍的左手臂。
林千藍卻是笑吟吟地問陸語若,“這位語若仙子,陸家是否撮合過你跟聽夜真人?”
大世家會聯姻,但這聯姻跟凡人大家族的聯姻不一樣,只撮合——即凡人間的提親,成不成的,全看兩人意愿,并不包辦。
修士活得的都長,哪家都沒那么蠢,包辦出一對可能會毀了整個家族的怨偶來,結成道侶后不喜了也容易,直接分,各人財物都在各自的儲物空間里,連家產都不用分,拍屁股走人。
阮聽夜都待走了,那把顏色特別的飛劍已落在了身邊,聽到林千藍的話,眼梢一挑,索性收了飛劍,又坐回了大石上,等林千藍的下文。
陸語若一聽這話臉又轉紅了,偷瞄了阮聽夜一眼,“是撮合過。”
“是否撮合成功了?”
“說是等我結丹之后再提。”
“那就是沒有撮合成功。”林千藍再問,“那語若仙子是否愛慕聽夜真人?”
陸語若哪經歷過這種直白的場面,還當著阮聽夜的面,她哪里說得出口,臉更紅了,羞澀地低下了頭。
“不說我當你默認了。你愛慕于聽夜真人,愿意跟他結成道侶,或者…”林千藍頓了下,“愿意成為聽夜真人的侍妾。”
聽林千藍說她愿意跟阮聽夜結成道侶,陸語若呼吸急促了下,羞澀的,等聽到成為侍妾時,呼吸再急促了下,怒的,竟如此看低她!她可不是家族中那些資質低劣的子弟!
聽出林千藍有責難的意味,陸語山不悅道,“千藍真人,你此舉不妥吧?家妹的事自有陸家人來操勞,與聽夜的事與是他們之間的事,無需千藍真人多費心!”
林千藍收了笑,慢慢道,“我本來也不想管這事,可既然我們要一起合作,有些事還是當面說清楚的好,省得以后再出來一個車侯尚儀。
令妹跟聽夜真人之間怎么原本跟我沒關系,可令妹從一見面對我就心存著敵意,把我當成了情敵來防來試探,要是她不是語山真人的妹妹…
再有,只是陸家和阮家撮合而已,即便我真與聽夜真人有了什么,又關令妹何事?我能殺了一個車侯尚儀,未必不能殺上幾個預備的。”
林千藍給陸語山留著余地,證氣較溫和。她本沒把陸語若放在眼里,可要是總有個蒼蠅在旁邊嗡著也影響食欲不是,現在又不好直接拍死。
“哈哈…”騰二傳音大笑,“這個陸女修說話的聲音老是小小的,就是個蒼蠅,哈哈…”
陸語若的心思陸語山都明白,這次帶陸語若出來,除了讓她在自己的看護下歷練外,還有撮合她與阮聽夜的意思,此事已讓阮聽夜不喜了,因兩人多年的交情,阮聽夜才沒甩手不干。
他這妹妹是有些小心機,但這在世家里是件好事,不會吃虧。可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心機都是白費,是語若選錯了耍心機的人。
林千藍是位金丹修士,陸語若一個筑基修士敢對她有敵意,正如她所說,不是看在他這個哥哥的面子上,陸語若此時已經是個死尸了。
陸語若后怕起來,眼里有了懼意。
陸語山輕輕搖搖頭,今后無論妹妹怎么求他,他都不會再撮合兩人,省得壞了陸阮兩家的交情。
“此事是家妹無狀,還請千藍真人海涵,以后我會管束好家妹。”
見陸語山是個拎得清的兄長,林千藍不會抓著這點小事不放,“無妨。”
她本就沒把陸語若當回事,只不要在她面前嗡嗡叫就行。
還帶一個小心機,為的是轉移他們對虎妖的關注。
另一個當事人阮聽夜坐在那里,只聽著沒說話,這會了,突然拍了兩下手站了起來,看不出喜怒,“都說完了?那就回吧。”先行離去。
此后林千藍再沒見過陸語若。
三人來到大陣前。
林千藍圍著大陣堪察了一圈,“是個混元陣的復合陣法。”混元陣跟八卦陣一樣,都是魔修常布的陣法,手法與道修的不同。
手法,說白了是用以與天地靈氣溝通的方法,道修魔修功法基礎不同,以功法為依托的布陣、煉丹等都有所不同。
但因都是溝通天地靈氣,一法通萬法通,基礎手法本就相似度高,多加練習就行。
她從司家得來的陣法玉簡包羅很多,其中就有以混元陣為基礎陣法布下的各類大陣的詳解。
“混元陣里加了五行殺陣,最外是個幻陣。若是個完好的,不觸動到大陣就不會被人發現。那位金丹修士的陣法水平不凡,修補的很到位…”
聽林千藍分析的跟司星碧說的一樣,阮聽夜和陸語山都放下了心。
他們從司星碧那里得知林千藍會陣法,但具體什么水平,司星碧也不清楚,怕破不了陣,白白耽誤時間,誤了救司星碧和陸紹。
阮聽夜問,“能破陣嗎?”
林千藍考慮了綜合能力,“有七成把握。”
她還有一枚破陣雷珠,不到實在破不了陣的時候舍不得用。她說的七成把握是往保守里說的,如果在破陣時不遇到例外的情況,她有八成。
陸語山的三角長叉法寶在手,說道,“那就開始吧。”
根據三人的戰術,由懂陣法的的林千藍叩動大陣。
跟上次阮聽夜五人遇到的一樣,眾蛇人從大陣的不同方向涌了出來,狂浪般撲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