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二十三章,莉莉絲,唯一滴神
直到晚上很遲的時間之后，房間內的動靜才停了下來。
小女仆艾米莉亞是一個退場的，她嘴上很強硬，不過戰斗力最弱，尤其是在湖神女巫和湖中仙女的圍觀之下，艾米莉亞根本堅持不住，沒幾分鐘就繳械，被莫吉安娜抬了出去，帝國女爵不幸戰敗之后，萊恩面臨的是莫吉安娜和湖中仙女的車輪戰。
這一個是很強的神力吸能器和儲存器，另一個更是真神，萊恩堅固抵抗了很久，充分地展示了身為帝皇親子的驕傲和威嚴，有效地扼殺了女神和她第一神選的威風，讓她們知道了自己的厲害。
直到星光透過窗戶灑滿了整個公爵城堡的房間之內，萊恩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揉著自己的腰，心想幸好晉升半神了，不然他是真的對付不了湖中仙女和莫吉安娜的圍攻。
公爵臥室的床鋪原本就設計得很大，萊恩的左手邊躺著莫吉安娜，湖神女巫滿臉滿足地正在酣睡，她的眼睛被一條白色絲巾蒙住了，這是湖中仙女干的好事，女神不太喜歡自己某些失態的時刻被自己的第一神選看到，否則會有失她的威嚴，所以如果一起的情況，湖中仙女就會蒙上莫吉安娜的眼睛。
這倒是讓莫吉安娜養成了新的怪癖，她現在喜歡蒙著眼睛被萊恩欺負，隨便他怎么欺負。
萊恩卻沒有睡著，原體靠在枕頭上，正在思考著什么，湖中仙女則是不需要睡覺，雪白的絲絨睡裙包裹著女神碩大的飽滿，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晃，收束的絲帶勾勒出腰臀曼妙的曲線，修長挺拔的雙腿套著一雙超薄的白色珠光鏤空細膩吊帶絲襪，完全透明處理的襪尖將女神涂著粉色豆蔻指甲油的美足籠罩其中，將她的嬌軀襯得更筆挺頎長，美艷不可方物的女神就這樣靠在萊恩的懷里，她那無比神圣的容顏和氣質卻散發著微微的嫵媚之色，實在是令萊恩心神搖曳。
啊，腰有點疼…萊恩無奈地想到，女神對于他的靈能索求是無窮無盡的，畢竟任何一個神祇都不會嫌棄自己的神力太多，不是么？
“為什么在最關鍵的時候曼南恩沒有回應博德里克的呼喚？他本來不應該死。”萊恩還是糾結于他的海軍元帥之死。
“納伽什的復活抽走了舊世界諸神太多的力量。”湖中仙女無奈地說道：“別說曼南恩了，舊世界諸神之中，除了塔爾和尤里克這種舊神演變而來的神祇以外，大部分神祇都受到了重創，其中慈悲女神莎莉雅甚至被納垢直接從自己的神國里面抓走了，據說疫病之主打算在祂的花園里面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祂要迎娶慈悲女神莎莉雅，讓祂永遠變成自己的新娘和試毒者。”
“納垢，要娶莎莉雅？？？”萊恩一臉懵逼。
“嗯，納垢想要娶莎莉雅，萊恩，我們必須將莎莉雅救出來。”湖中仙女輕聲說道：“我不是一個擅長治療的女神，能夠保護布列塔尼亞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沒有了莎莉雅的力量，瘟疫會無止境地蔓延，但我無法進入納垢的花園，那樣做我也會變成納垢的新娘。”
“嘖嘖，沒事，慈父的懷抱是非常‘寬廣’的，祂的愛也是絕對‘博大’的，一個新娘不滿足，兩個也可以，三個也可以，四五六七八九個都OK的。”萊恩先是笑道。
湖中仙女的臉色頓時黑了，女神惡狠狠地冷哼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不過這個女神還是歸我的。”萊恩從身后將湖中仙女抱在懷中，在她耳邊說道：“不會讓給別的什么惡臭玩意的。”
湖中仙女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女神輕輕地用絲足在萊恩的小腿上摩挲著，她皺著眉頭：“親愛的，你是絕對不可能直面納垢并和它戰斗的，別說你，就連你的父親那個老頭子也沒有那種本事，我們必須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趁著納垢和它的無數瘟疫軍團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主持婚宴上的時候會有一個空窗期，我計劃由你和阿拉洛斯深入納垢花園，將莎莉雅救出來，我會為你們提供指引和神力支持的。”
“可以。”萊恩點頭。
慈悲女神莎莉雅，掌管治愈和憐憫，納垢的敵人，兩者的領域互為反面。沒有什么比瘟疫之父的所作所為更能讓莎萊雅牧師感到恐懼，反過來，即使是最惡心的納垢信徒面對莎莉雅的純潔也會感到絕望。
因此納垢趁著莎莉雅因為納伽什復活儀式被重創的時候將慈悲女神掠走，關在了自己的花園之內，胖爺爺想要和莎莉雅結婚并不是打算對這位同樣以純潔著稱的女神做這樣那樣的事情，而是想要利用莎莉雅能夠無限治愈疾病的能力來實驗自己大鍋里面研究出的新型瘟疫。
這就是納垢的愛。
萊恩聽得心想這件事有點耳熟啊，我是不是在哪里聽過類似的故事？
直面納垢這是找死，別說萊恩這種原體，就算是帝皇都不可能進入亞空間的混沌領域之內直面邪神，湖中仙女說需要等空窗期的機會，在這點上萊恩算是相信女神的，這件事也就說定了。
“納伽什沒有復活，取代他的是弗拉德馮卡斯坦因，這是你的決定，我不贊成，但是我尊重你的選擇。”湖中仙女接著說道，女神的金色長發上散發著誘人的芬芳，她嘆了口氣：“弗拉德已經在希爾凡尼亞集結了一支龐大的軍隊——凡人和亡靈都有，朝北開進，準備支援正在帝國北部邊境的信仰長城，在那里，十萬帝國軍隊正在依靠著蓋爾特的魔法＆神術奇跡抵抗著艾查恩副官克戎征服者三十萬人的猛攻，戰斗從頭到尾沒有停過哪怕一天。”
“我知道。”萊恩點頭。
事實上，就在萊恩率領布列塔尼亞大軍逼近吉恩城，準備和斯卡文鼠人決戰的時候，他已經接到了蓋著帝國皇帝戒章的求援書信。
帝國需要支援！
但是這次情況不同，萊恩無法對帝國提供支援了——耗子都快打到他老家了，他拿什么軍隊去支援帝國？
毀滅之種也在路上了，隨時可能出現，萊恩可以隱隱感覺到毀滅之種似乎是因為什么事情而返回了亞空間，但是它很快就會回來。
“帝國不能夠倒下，萊恩，你知道的，帝國是舊世界的屏障，甚至可以說是最后的屏障，布列塔尼亞這個地方全都是平原，哪有什么險要可以防守？再者…”湖中仙女欲言又止，女神最后只能嘆氣道：“但我們現在確實沒有能力支援帝國了，只能希望帝國能夠撐過今年，讓我們把內部全部安頓好。”
“精靈諸神最近都在做什么？奧莉卡呢？”萊恩懷抱著香噴噴軟綿綿的女神，他隨口問道。
湖中仙女告訴了萊恩，高等精靈的近況。
花費了數個月的時間，攝政王泰瑞昂親自率領高精大軍在薩夫睿王國擊敗了混沌主力——由色孽大魔恩卡利率領的混沌魔軍，這場戰役史稱掠奪者之印之戰，高精損失慘重，然而泰瑞昂的勇武、軍略和堅韌頑強最終為高精贏得了又一場勝利，自此，混沌惡魔已經被從內環王國驅逐，目前僅有外環王國還有少數混沌惡魔。
同時，黑暗精靈和北方蠻族部落漫長而且瘋狂的戰爭還在持續，據說巫王馬勒基斯已經對這種永無止境的戰爭感到厭煩，據說他正在考慮著放棄納伽羅斯，盡起暗精所剩下的所有軍力前往奧蘇安，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發起奪回奧蘇安和屬于自己鳳凰王位的戰爭。
“奧莉卡呢？”萊恩還是關心自己的貼身女仆，現在的冥府女神。
“奧莉卡聚集起了一批不喜歡巫王統治的黑暗精靈軍隊，人數很多，但具體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她很不喜歡我窺探她。”湖中仙女有些不悅地說道：“她似乎得知了我的計劃，偷偷地在謀劃著什么，萊恩，別的我不管，你一定是會支持我成為精靈天堂神系的唯一神、母神和神王的，對吧？”
“唯一神？”萊恩敏銳地捕捉到了湖中仙女話語中的重點：“你是說…除了你之外，所有的精靈天堂神都會隕落？”
“那不是隕落，精靈神不會真正死去。”湖中仙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祂們只是會回歸混沌領域，等待下次重生而已，而我，將作為唯一幸存下來的神祇，引領精靈繼續前進，我將是暮光的彌賽亞，我將是他們唯一的救贖和救世主！”
“…阿蘇焉就不用說了，我記得庫諾斯和伊莎不是你的父母么？”萊恩吐槽道：“你也要安排？”
卡達依大孝女莉莉絲？
“祂們的時代結束了。”湖中仙女攤開雙手：“我們要做的只是順水推舟，讓一切發生而已，影王阿里斯已經承諾會協助我的計劃，雖然他只是想要復仇，但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納伽什沒有復活，我們不可能有源源不斷的亡靈軍團對抗混沌狂潮了，親愛的，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好了，親愛的，你的胡子又長了，快去剃了，我在這里等你，等你回來我們繼續”
……我是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的分割線……
帝國歷2523年的夏季，希爾凡尼亞的北方，帝國邊境。
帝國正在遭到團團圍攻。對于荒原的野蠻人來說，這是天命之時，承諾了人類的文明諸國將倒在北方的戰斧下。終焉之時臨近了，強者會去奪取榮耀。
基斯勒夫已經全境淪陷，如今這個國家剩下的只有厄倫格拉德這座孤零零的城市，作為厄倫格拉德大公的弗拉基米爾和厄倫格拉德元帥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還在率領著最后的軍隊抵抗，盡管他們的數量并不多，但是這些剩下來的人都是百戰精銳。
永世神選艾查恩并沒有親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副官，庫爾干大汗克戎征服者，這位四神青睞的勇士本以為可以像莫特金南下的時候一口氣攻入帝國北方行省，用輝煌的勝利來證明他的實力時，他發現遇到了麻煩。
帝國用來抵御混沌狂潮的并非是想象中的堅固軍陣，多如牛毛的行省軍隊亦或者是強大的火炮，而是一堵墻，一堵堅不可摧的金色堡壘，這座堡壘的墻壁不僅由石頭和鋼鐵組成，而且還被灌注了極為強大的魔法，帝國皇家首席大巫師拜爾沙澤蓋爾特花費了自己無數的精力和魔力構筑。
帝國的統治者們一開始對蓋爾特所親手締造的奇跡表示疑惑，據他們所知極少有東西能夠真正攔住混沌的進攻，但是當光明學院的大巫師們將光明之風烙印進入城墻之內，當天堂學院的至高院長將山丘升起，當凝聚了無數人力物力的石墻被強大的信仰之力灌注，當蓋爾特將金屬熔流充作砂漿填充進入城墻之中，當幾大教會的牧師們源源不斷地釋放著神術，黃金堡壘在第一波諾斯卡人抵達之前就建造完畢。
這是何等的神跡啊！黃金堡壘不會被破壞，沒有可以抓撓的地方，它既不會屈服于邪惡的魔法，也不會屈服于混沌矮人的各種惡魔戰爭機器造物，甚至就連混沌惡魔也拿它毫無辦法，當混沌軍隊的數百次攻擊都被攔在黃金堡壘城下之時，所有的帝國人都堅信，查理曼和我們同在，而蓋爾特就是查理曼賜給我們的奇跡。
來到前線的卡爾弗朗茨沒有理由不感到驚喜，帝國皇帝再三確認了黃金堡壘的堅固之后感嘆道自己沒有選錯人，然而皇帝非常清楚，沒有完美無缺的東西，當他詢問蓋爾特黃金堡壘的到底有何弱點的時候，蓋爾特也確實如實回答。
重建之后的馮茹科夫城堡大殿之中，帝國皇家首席大巫師、大煉金師蓋爾特在此和帝國皇帝卡爾弗朗茨會晤。
“陛下，黃金堡壘并未完美無缺。”
“是的，我非常確信，我的大煉金師，我不會責怪你，在這段黑暗的日子里，我們已經經受了太多的折磨和困難。”皇帝坐在自己的寶座上，他將書信交給了蓋爾特：“不好的消息，我的大煉金師，布列塔尼亞遭到了斯卡文鼠人的全面進攻，萊恩沒有辦法來支援我們了。”
“真是個壞消息，陛下。”蓋爾特的聲音中有著遺憾。
“那么，告訴我，我的大煉金師，黃金堡壘有何缺點？”皇帝輕聲說道，他的目光直指著大煉金師，坦誠而且無比銳利：“我需要聽到實話。”
“黃金堡壘需要大量的魔法和信仰之力維持，就像是希爾凡尼亞的信仰長城那樣。”蓋爾特頓了一下，大煉金師的聲音中有些不自信：“但是這還不夠。”
“不夠？”皇帝皺起了眉頭：“還需要什么？”
“還需要堅信。”蓋爾特特有的金屬摩擦聲響起：“我將所有邊境將士們的堅定意志集中起來化為了力量，這讓混沌無計可施，但是最堅固的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如果我們自己喪失了團結和信心，黃金堡壘就將垮塌。”
“原來如此。”皇帝稍微了解了：“那么，讓我們來分工吧，你來負責維持黃金堡壘的運轉，我來解決團結和信心的問題。”
“正該如此。”蓋爾特鞠躬，正想離開，但是皇帝卻叫住了他：“蓋爾特，我有個問題。”
“請說，陛下。”大煉金師有些不自然地轉過身。
“希爾凡尼亞的信仰長城…還存在么？亡靈，還關在籠子里么？”卡爾弗朗茨的雙目緊盯著大煉金師。
“陛下，那只是個臨時性的措施…”蓋爾特斟酌著自己的用詞，他當然知道信仰長城實際上已經出了問題，但如果他承認信仰長城的問題，那么帝國對黃金堡壘的信心必定受到嚴重影響。
“可我聽說，希爾凡尼亞的籠子已經被打破了，我們遠古的敵人，帝國遠古的敵人已經歸來。”皇帝審問的目光和語氣直指核心：“獵魔人和吸血鬼獵人們不止一次報告，說奧斯特馬克邊境有大量亡靈軍隊行動的消息，只是這些亡靈軍隊似乎并沒有襲擊帝國背面的想法，它們似乎不想與我們為敵，我才有此一問，或許那些亡靈不是從希爾凡尼亞來的，但…你能確定么？”
“這…”
蓋爾特思索再三。
“是的，我可以確定，希爾凡尼亞還在籠子里，我的陛下。”
“很好。”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