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既覺得陶士銘沒用,也就沒耐心繼續和他浪費時間,果斷干脆的轉(身shēn)就走。
還是回家跟陳媽吃午飯吧。
陶士銘見她連一點點的耐心都懶得施舍給他,心下一慌,想也不想就跟著追了上去。
等追了上去,又覺得不能不說話,只能就著剛才她說的話尬聊:“你還會夜觀星象?是騙人的吧?”
寧黛假笑一聲:“自己想啊。”
陶士銘抿了下唇,說給自己聽似的:“肯定是假的!”不過,腳下的步子不停,依舊追著她。
就著草木扶疏的校道追了半路,迎面恰好遇上了邱嚴清。
寧黛見了邱嚴清,神(情qíng)忽得一動,順勢停下了步子。
陶士銘立馬也跟著緊急剎車。
邱嚴清一時沒認出寧黛,只認識陶士銘,好奇道:“士銘,就快上課了,你這是要去哪兒?”
陶士銘說不出來,眼神瞟了瞟(身shēn)邊的寧黛。
寧黛先笑道:“古德莫寧,邱先生。”
邱嚴清看向寧黛,覺得她聲音熟悉,但一時認不出來。
對方既然友好的打招呼,于(情qíng)于理,他也微笑著回了聲:“你好。”
今天的邱嚴清穿了一(身shēn)長衫,不過下(身shēn)卻(套tào)著西裝褲和皮鞋,亦中亦西的裝扮,讓寧黛又笑了笑:“邱先生,不認得我啊?”
被這么一問,邱嚴清自然要好好再打量幾眼,努力將寧黛的五官細細辨認了一番后,他終于認出了寧黛。
面上表(情qíng)被驚訝取代,他實沒想到寧黛的變化這樣大:“幾(日rì)不見,薛小姐,變化真大。”差點就叫他合不攏嘴了。
“還好還好,與時俱進嘛。”寧黛笑笑,應了兩聲,忽然問他:“對啦邱先生,最近幾天有間舞廳要開舞會,你可有接到帖子?”
邱嚴清想了一想,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聶先生的舞會?”
“聶先生。”寧黛轉(身shēn)看陶士銘。
陶士銘不(情qíng)不愿的說:“正是聶先生辦的舞會。”
“可有收到帖子?”寧黛追問。
邱嚴清應了聲。
寧黛忽然沖著陶士銘瞇眼一笑,向他走近一步,抬手重重得拍了拍他的肩。
陶士銘奇跡般的,竟然明白了寧黛笑臉下潛臺詞。
“那我回去吃午飯了,兩位先生古德拜。”走之前,不忘用手肘拐了陶士銘一肘子,悄聲道:“等你好消息哦。”
邱嚴清目光隨著寧黛的(身shēn)影而動,見她像只蝴蝶般輕快離去,他看了很久才回過神,猶豫的對陶士銘說:“這位薛小姐,變了許多。”
陶士銘悶悶的應了聲:“不知吃了什么邪藥,竟變成了這樣。”忽然忍不住惡意的想,若是讓他父母見到這樣的寧黛,二老還堅持不讓他退婚啊?
可是…又不想叫父母看見。
這個年代,各式消息來源莫過于報紙,于是寧黛離開學校后,便在街上逛了一逛,尋了兩份報紙看。
或許是老天爺幫忙,手中的報紙還真有關于燕京新開舞廳和要辦舞會的消息。
新開的舞廳叫仙樂舞宮,據悉設計完全仿照了上海的百樂門,誓要打造成燕京城的百樂門,有意思的是,不管是百樂門,還是仙樂舞宮,都是同一個主人。
報紙上公布了具體姓名,叫聶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