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爺,下官只是太原王氏的旁支,武德四年中的科舉,武德九年被陛下遷任為并州刺史!”
并州,刺史府。
聽到李澤軒發問,王燎原鄭重地拱手回道。
“原來如此!”
李澤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沒想到陛下會利用王家的信鴿來傳遞圣旨,這下你們王家算是幫了本侯的大忙了!待此事完畢,本侯會親自手書一封,向王家家主道謝!”
太原算是王家的大本營,在這里能遇上幾個王家的人,那是在正常不過了,想到這里,李澤軒總算是釋然了。
不過李二這次選用信鴿來傳遞圣旨,著實出乎了李澤軒的意料,這絕對算是一個開創性的舉動,縱觀之前的歷史,應該沒有皇帝會想到通過信鴿來將圣旨傳遞出去,李二這次臨時起意的創新之舉,不可謂不驚艷!
“下官也未曾想過陛下會利用王家的信鴿,將圣旨傳到并州!而巧合的是,侯爺此刻剛好在刺史府內,不得不說,侯爺真乃天命之人,得天相助啊!”
王燎原忍不住感慨道。
其實太原王氏跟李二、跟李澤軒的關系都不差,有同安公主在,太原王家對于李二來說就是自家人,別說用一用王家的信鴿了,就算讓王家出錢出人,王裕都不會推辭;而有王仁表在,太原王家對于李澤軒來說,也算的上是一個友盟了,雖然還沒到那種同生共死的地步,但平日里互相照拂,雙方還是不會拒絕的!
當然,也正是基于這一層面的原因,先前李澤軒將追風劍架在了王燎原的脖子上,王燎原也沒有動怒,這要是換做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王燎原好歹也是一州刺史,也是要面子的啊,雖然你是國侯,但也不能這么羞辱一州刺史啊!
李澤軒正色道:“本侯得的是天子相助,如今既已有調兵圣旨,那這并州大營的人馬,本侯能否調動?”
王燎原連忙拱手道:“那是自然!下官這就帶侯爺前往并州大營!”
要說李二為什么會想到用信鴿傳遞圣旨,這還多虧了長孫皇后。
今日凌晨時,李泰從炎黃書院回到了皇宮,并向李二稟明了云山那邊的情況,李二心中含怒,下了那么一條讓李澤軒協同北方各州兵馬抓捕巫劫的圣旨,李泰求情無果,只能怏怏地折返回書院,通過電報機向李澤軒傳遞他父皇的旨意!
李泰離開皇宮后,先前一直在旁邊靜靜聆聽的長孫皇后卻開口了:
“陛下,永安侯現在所處的壽陽,距離長安城怕是有上千里的距離了,即便是他快馬加鞭,在天亮之后頂多也只能到達太原,距離長安城亦是十分遙遠,他想要在并州一帶調集府兵,就必須有您的調兵圣旨,青雀通過電報機發送的圣旨可不作數,地方的官員和將領肯定不會認的!”
(唐代便以唐太宗李世民的雙步(左右腳各邁一步)為尺寸標準,叫作“步”,并規定三百步為一里。一“步”的五分之—為一尺。據史書記載,唐代—尺合現在0303米,一里合4542米。所以現代的六七百公里在唐代算是一千多里)
當時李二聞言,深感有理,便忍不住皺眉道:“長安距離太原,即便是八百里加急,恐怕都要一天一夜,可是一天一夜的時間,巫劫憑借大宗師的武道修為會不會已經出了太原?不行!決不能讓他帶著書院的機密資料離開大唐!”
說到最后,李二忍不住朝著身旁的盤龍柱捶了一拳。
長孫皇后見狀,眸光一閃,上前道:“陛下,妾身有一法,能讓圣旨盡快傳到太原!屆時如果李澤軒剛好在太原那更好,若是不在,可以令并州刺史派人騎快馬將李澤軒給尋回來!”
聞言,李二的眼睛頓時一亮,他一臉驚喜道:“哦?觀音婢有何妙計,快說來聽聽!”
長孫皇后笑著道:“妾身能有什么妙計,陛下現在只不過是當局者迷,沒有想到這方面罷了!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陛下可還記得如今的并州刺史是何人?”
李二皺了皺眉,認真回想了一陣,回道:“朕若是沒記錯的話,這并州刺史應該是王燎原!”
武德九年,李二篡位登基,王燎原就是在那一年被李二封為并州刺史的,所以李二對他還算是有些印象。
長孫皇后淺淺一笑道:“那就對了,陛下可知,這王燎原可是太原王家之人,而太原王家在長安這邊的府邸里,還喂養著不少信鴿呢!”
李二何等聰明,一瞬間就明白了長孫皇后想要表達什么,他挑了挑眉,微微驚訝道:“觀音婢是想讓朕利用王家的信鴿,來將調兵圣旨傳到并州刺史王燎原的手上,然后再讓他轉交給李澤軒,是也不是?”
信鴿送信主要是人們利用信鴿歸巢本性捎信,而非為送信而歸巢,所以只能把鴿子帶出去,要送信時將鴿子放飛,鴿子回巢順便捎信。長安城王家這邊的信鴿都是從王家在各州的聯絡點帶出來的鴿子,正是基于這點,李二才有可能用信鴿將圣旨快速送到王燎原的手上!
“陛下圣明!”
長孫皇后輕點臻首,笑著道。
李二不由放聲大笑道:“哈哈!好!就用王家的信鴿!估計巫劫做夢也沒想到,朕會在大唐突厥邊境,為他準備了一張天羅地網!!”
“砰!哎喲!”
慶州,安化縣縣城外的官道上,一個臉上臟兮兮的小乞丐由于跑得太急,一不小心撞在了一名戴著斗笠的黑衣大漢身上,由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小乞丐被這股反作用力給震倒在了地上,隨后他一個鯉魚打滾站了起來,一臉驚慌地朝那黑衣大漢躬身致歉道: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子不是故意撞您的!”
他見那黑衣大漢后背上背了一個狼牙棒,一副武者的打扮,便下意識地將大漢當成了會武功的大俠。
黑衣大漢靜立不動,而他身后還站著四個也穿著黑衣服的男子,那黑衣大漢沉默片刻后,伸出了一只手,開口道:“把我的錢袋拿來,饒你不死!”
聲音異常沙啞,宛若來自地獄的惡魔,小乞丐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后退兩步,他吃吃道:“什…什么錢袋?你…你難道想趁火打劫不成?”
黑衣大漢冷冷道:“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雖然小乞丐方才撞他時趁機做出來的“小動作”已經非常隱蔽了,但又怎么能瞞得過他的眼睛?他好歹也是當世頂尖武者啊!
聞言,小乞丐頓時就虛了,他猶猶豫豫地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褐色的錢袋,老老實實地遞了過去,巫劫一把接過,那小乞丐這時卻“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仰頭看向黑衣大漢,祈求道:
“大俠,俺不是故意偷您錢袋的,俺娘病了,城里的大夫看病都要錢,俺掙不到那么多的錢,可我娘她的病情卻越來越嚴重!求大俠可憐可憐我,施舍點錢讓我救救我娘吧!”
黑衣大漢沒有低頭,仍舊淡淡地平視前方,沉默了許久之后,他右手伸進錢袋,從里面摸出了兩刻黃豆大小的金豆子,彎腰拍在了那小乞丐的手掌上,然后沉聲道:“滾!”
話語之中,絲毫沒有那種施人于恩惠的那種大義浩然,更多的卻是有些不耐煩!
但那小乞丐卻沒有因為黑衣男子的態度而不開心,因為他得到了兩粒金豆子!
“多謝大俠!多謝大俠!小子這就滾!”
小乞丐喜極而泣,他重重地給黑衣大漢磕了三個響頭,然后起身快速離開。
黑衣男子這才帶著身后的四人,抬腳向安化縣縣城方向走去,他打算在城內補充點口糧!
“駕!駕!”
“長安急報!突厥國師潛入大唐,目前正在向北方逃竄,各地百姓速速看清巫劫畫像,為官府提供巫劫下落者,賞錢千貫!”
就在這時,南面的官道上突然沖出來了一名軍士,那軍士一邊縱馬狂奔,一邊大聲喊道。
待他們話音落罷,人和馬已經超過了黑衣大漢目前所在的位置,朝著安化縣縣城的方向而去!
“賞錢一千貫?真的假的?”
“長安發來的急報,這還能有假?快去看看!”
“對!必須得去看看!萬一我見到過著突厥國師呢?一千貫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一千貫的賞金讓百姓們徹底沸騰了,官道上的行人瞬間聞風而動,朝著城門處拔腳狂奔!
但有人卻是例外,那個黑衣大漢這時卻停了下來,他身后的一名勁裝男子小聲道:“國師,看來唐國皇帝已經在向各處廣發通緝令了!這安化縣縣城,咱們進不得啊!不僅這座縣城我們進不去,后面其他的縣城,咱們也進不得!”
沒錯,這為首的黑袍大漢正是從長安逃出來的巫劫!
而他身后跟著的四人,則是隨他一起從突厥潛入大唐的突厥勇士,那晚巫劫潛入云山之所以沒有帶著他們,一是出于對自身實力的自信,二是帶太多的人會更加容易被發現,而且撤退起來也會很麻煩!
巫劫負手而立,瞇著眼睛看向不遠處安化縣縣城的城墻外面,現在那里圍著一群百姓,而那城墻上還剛剛貼出來了一張通緝告示,沉默片刻后,巫劫攥了攥拳頭,開口道:“從今以后,走小路,不要再走官道了!遇到縣城不能進,我們從旁邊繞過去!在村莊內找莊戶補充口糧!”
“是!國師!”
巫劫身后的大漢連忙挺直身子,抱拳道。
“…陛下賦予本侯節制北方三十二州兵馬之權,本侯欲從并州大營抽調三萬精銳,徐將軍你可有異議?”
臨近正午時分,并州大營。
李澤軒巡視了一遍營地之后,對身邊一名將領問道。
這名將領叫徐霆達,是并州大營的都尉,李勣不在的話,他就是軍營里面的老大!
聞言,徐霆達連忙抱拳道:“侯爺有圣上圣旨在手,徐某豈敢違抗圣令?侯爺要三萬大軍,末將這就去為您調來!”
李澤軒松了一口氣,道:“那就有勞徐將軍了!”
徐霆達抱拳道:“侯爺客氣!”
“咚咚咚!”
片刻之后,并州大營校場上的的大鼓被人敲響,這是召集士兵集合的鼓聲。
沒要多久,無數黑壓壓的府兵朝著校驗臺的方向而去。
徐霆達這是要當著李澤軒的面,現場點兵!
但有人卻是例外,那個黑衣大漢這時卻停了下來,他身后的一名勁裝男子小聲道:“國師,看來唐國皇帝已經在向各處廣發通緝令了!這安化縣縣城,咱們進不得啊!不僅這座縣城我們進不去,后面其他的縣城,咱們也進不得!”
沒錯,這為首的黑袍大漢正是從長安逃出來的巫劫!
而他身后跟著的四人,則是隨他一起從突厥潛入大唐的突厥勇士,那晚巫劫潛入云山之所以沒有帶著他們,一是出于對自身實力的自信,二是帶太多的人會更加容易被發現,而且撤退起來也會很麻煩!
巫劫負手而立,瞇著眼睛看向不遠處安化縣縣城的城墻外面,現在那里圍著一群百姓,而那城墻上還剛剛貼出來了一張通緝告示,沉默片刻后,巫劫攥了攥拳頭,開口道:“從今以后,走小路,不要再走官道了!遇到縣城不能進,我們從旁邊繞過去!在村莊內找莊戶補充口糧!”
“是!國師!”
巫劫身后的大漢連忙挺直身子,抱拳道。
出來了一張通緝告示,沉默片刻后,巫劫攥了攥拳頭,開口道:“從今以后,走小路,不要再走官道了!遇到縣城不能進,我們從旁邊繞過去!在村莊內找莊戶補充口糧!”
“是!國師!”
巫劫身后的大漢連忙挺直身子,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