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們居然要去那個地方?不可能!老夫不過是小小的一個侍郎,幫不了你們什么!”
長安城西,一處宅院的書房內,一名褐衣老者拂了拂衣袖,一臉驚怒地說道。
在他對面,站著一名戴著斗笠的灰袍男子,寬大的斗笠遮住了那人的容顏,只聽那人哼了一聲,道:“你敢不聽主上號令?別忘了你今日的地位是誰給你的!”
褐衣老者面色一怔,道:“老夫如今的地位那是當今圣上給的,與你們何干?”
“當今圣上?哼!你可真是忘恩負義!”
灰袍男子冷笑道:“當初你不過是一介窮書生,在長安毫無門路,流落街頭、將要餓死,是誰提拔重用你、并賜你官職的?都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現在看來,此言果然不假!”
褐衣老者被灰袍人這一通教訓給訓得面紅耳赤,他指了指灰袍,惱羞成怒道:“即便是對老夫有恩,那也是太…,但是他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跟你們何干?”
灰袍男子呵呵一笑,然后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用手帕包裹著的物什,遞了出去,道:“你看看這個是什么?”
褐衣老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接過,待打開手帕,看清里面的東西后,他陡然瞪大了眼睛,道:“這…你們…你們的主上竟然…”
“侯爺,這沒有陛下圣令,下官實在不敢擅自調兵啊!”
并州(太原),刺史府!
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苦笑一聲,對李澤軒拱手道。
此人名為王燎原,現在的并州刺史。
如今李澤軒遇到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問題,那就是他雖然得到了能夠調令北方諸州兵馬的圣旨,但他這個圣旨卻不能拿出來給別人看,空口無憑,他就算說的天花亂墜別人也不相信啊!
這還是看在他是當朝新貴、深得圣眷的份上,要是換個人,估計王燎原現在都已經派衙役將他給趕出去了!
想到這些,李澤軒不由郁悶的要死,他一臉無語道:“王刺史,本侯說了多少次了,這是陛下在幾個時辰前下的圣旨,并州這邊最遲在明天才能收到,但情況緊急,本侯等不了了,你現在必須調兵!莫非你還懷疑本侯假傳圣旨不成?”
并州距離長安有六百多公里,即便是用八百里加急也得跑個差不多一天一夜!但巫劫身為大宗師高手,天知道他趕起路來會有多快?所以李澤軒才在心里暗暗著急。
王燎原苦笑著拱手道:“侯爺,非是下官不相信您,而是調兵一事,下官實在無能為力啊!您沒有圣旨,也沒有大都督的手令,就算是下官去并州大營,里面的將官也不會聽下官的號令啊!”
“大都督?”
李澤軒眉頭一皺,忍不住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連忙在腦海中瘋狂地搜索相關的記憶,片刻后他終于明白了過來,并州不僅有刺史府,還有大都護府!
并州(太原)作為大唐的龍興之地,外加并州城是北方第一大城,距離突厥較近,可謂是軍事重鎮,所以朝廷在這里設了大都督府,置大都督一名,總領整個河東道二十一州的軍務,權力可謂是極大!
在貞觀時期,全國依然有四十一個都督府。每個都督府下面,又管轄著幾個州府。而在唐朝的時候,在地方,設立了三種不同的都督,分別是上都督、中都督和下都督。每個都督掌管的州縣品級不同,名稱就各有不同。而大都督,可以直接管轄都督。他們管轄的州府,最低都要超過十個。
而并州這個大都督府是武德七年建立的,這個就類似于李恪的那個益州大都督府了,統領整個劍南道的軍務,權力盛極一時!
跟都督不同,大都督這個職位,朝廷一般只會讓那些宗室里的王爺們(比如說李恪),或者朝廷重臣兼任。因為大都督這個位置實在太重要了,帶著那么多兵馬,萬一造反,皇帝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不過,因為宗室里的王爺也都是兼職擔任著一職位,實際上處理大都督任內事務的,都是這些王爺或者朝廷重臣的長史。
長史這一職位,身份更接近于幕僚,擅長處理實際事務,一般的長史,地位都不高。但大都督府下的長史,身份相當于州府的刺史,握有實權,甚至還會兼任節度使,地位極高。
不過話說回來,李澤軒實在是想不起這會兒的并州大都督是誰了,畢竟他前世又不是專門學歷史的,但即便是專門學歷史的人,估計也不會知道貞觀二年的并州大都督是誰!
“王刺史,這并州大都督是何人?本侯親自去拜訪一番!”
不懂就問,李澤軒一點都不臉紅地拱手道。
王燎原無形中被噎了一下,他頓了半晌,才開口答道:“回侯爺,如今的并州大都督便是曹國公!現在并不在并州啊!”
曹國公,李勣!
現在的李勣,還不是英國公,武德二年,當時的徐世績被李淵授右武侯大將軍,封曹國公,并被賜姓李氏,直到貞觀十一年,他才被李二改封為英國公!
再說這并州大都督一職,武德八年,突厥侵犯并州,朝廷命李世勣為行軍總管,在太谷迎擊突厥,將其驅逐。
武德九年,李世民即位,拜李世勣為并州大都督,賜封邑九百戶。李世勣為避李世民之諱,又去除姓名中“世”字,改名為李勣。
這個并州大都督一當就是將近八年,直至貞觀七年,晉王李治遙領并州大都督,李勣才“退居二線”,代理并州大都督府長史。
不過也就只有前面兩年李勣才會在并州治理軍務,后面隨著天下大定,李勣要開始玩兒起了“遙控”策略,在京師長安“遙控”整個并州大都督府,他這樣做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讓李二放心,畢竟他這個并州大都督手上所掌控的軍隊太多了!
“靠!”
聽說并州大都督是李勣,李澤軒的臉色不由變得難堪起來,他認識李勣不假,但人家不在并州,就算是認識,能頂個屁用啊,并州大營的將士可不會因為他認識李勣而聽他號令!惱羞成怒之下,李澤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聽得王燎原是一愣一愣的。
“鏗!”
想到巫劫這會兒很有可能已經跑出長安之外一兩百里地了,李澤軒心中不由大為著急,他直接抽出腰間長劍,架在了王燎原的脖子上,站在房門外的刺史府護衛頓時被驚動,連忙沖了進來,并慌忙喊道:“保護刺史大人!”
雖然嘴里是這么喊著,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畢竟李澤軒的身份比王燎原還要尊貴,若是一個不小心傷著了,他們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面對沖進來的一干護衛,李澤軒不為所動,他定定地看著王燎原,故作一臉冰冷地說道:“本侯令你立刻從并州大營調集三萬府兵,隨本侯一起去圍堵突厥國師,你若敢說一個不字,本侯現在就殺了你!”
被人拿劍架在脖子上,王燎原說不慌那是不可能的,但聽到李澤軒提出來的要求后,他滿臉無奈地苦笑道:“侯爺,下官已經跟您說了,并州府大營的將士只聽陛下和大都督的號令,下官就算跟您一起去了大營,也沒人會聽下官的啊!您就算是殺了下官,也無濟于事啊!”
他怕死,但是李澤軒的要求他真的無法滿足!
李澤軒默然無語,他當然不會殺了王燎原,他只是想試探試探此人是不是真的毫無辦法,很不幸,這個王燎原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李澤軒拿開長劍,并將追風劍收入了劍鞘,然后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本侯方才只是一時情急,還望王刺史勿怪!”
“你們先下去!”
王燎原揮了揮手,示意屋內的幾個衙役先退出去,然后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忙道:“下官豈敢!下官知道侯爺不會胡亂殺人的!”
李澤軒睨了他一眼,道:“那你說本侯現在應該怎么辦?整個河東道,應該就屬并州這邊的兵馬最是精銳,而巫劫襲擊了書院之后,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大唐,本侯若不能盡早帶兵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圍堵,恐怕將會徹底地放虎歸山,為我大唐埋下一個致命的后患啊!”
王燎原想了想,試探性地拱手道:“侯爺,要不下官召集并州各縣的衙役,隨您先去布防如何?等到陛下圣旨一到,并州大營的兵馬自然完全可以由侯爺調動!”
李澤軒沒好氣道:“衙役?巫劫身為大宗師高手,戰力無雙,你是讓這些沒上過戰陣的衙役去送死嗎?”
王燎原急道:“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大人!您府上的管家說是有要事稟告!”
就在這時,外面一個軍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躬身道。
王燎原皺了皺眉,怫然不悅道:“混賬!沒看到本官在和永安侯談話嗎?出去!”
“…是!”
那軍士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慢著!”
就在這時,李澤軒開口了,他若有所思道:“王刺史,你還是讓你那管家進來吧!”
索性現在借不到兵,他也不打算跟王燎原繼續談下去了,現在來了個王燎原的管家,正好順便聽聽到底有啥要緊事!
聽李澤軒這么說,而且沒有任何挪步離開的意思,王燎原心知李澤軒這是打算“旁聽”他的家事了,他心里不由有些忐忑,并祈禱老管家這次來府衙千萬別是因為家中后院那些狗屁倒灶的小事兒,要不然這丟人可就丟到姥姥家了!
“是!侯爺!”
懷著異樣的心思,王燎原轉過身,對那軍士道:“聽到了沒?侯爺仁慈,讓管家快些進來!”
“喏!”
軍士領命而去,沒過一會兒,屋外走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老者戰戰兢兢地用雙手托著一件明黃色的絹布,走進來之后,二話不說,雙膝跪地道:“老爺!”
就在這時,外面一個軍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躬身道。
王燎原皺了皺眉,怫然不悅道:“混賬!沒看到本官在和永安侯談話嗎?出去!”
“…是!”
那軍士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慢著!”
就在這時,李澤軒開口了,他若有所思道:“王刺史,你還是讓你那管家進來吧!”
索性現在借不到兵,他也不打算跟王燎原繼續談下去了,現在來了個王燎原的管家,正好順便聽聽到底有啥要緊事!
聽李澤軒這么說,而且沒有任何挪步離開的意思,王燎原心知李澤軒這是打算“旁聽”他的家事了,他心里不由有些忐忑,并祈禱老管家這次來府衙千萬別是因為家中后院那些狗屁倒灶的小事兒,要不然這丟人可就丟到姥姥家了!
“是!侯爺!”
懷著異樣的心思,王燎原轉過身,對那軍士道:“聽到了沒?侯爺仁慈,讓管家快些進來!”
“喏!”
軍士領命而去,沒過一會兒,屋外走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老者戰戰兢兢地用雙手托著一件明黃色的絹布,走進來之后,二話不說,雙膝跪地道:“老爺!”
是!侯爺!”
懷著異樣的心思,王燎原轉過身,對那軍士道:“聽到了沒?侯爺仁慈,讓管家快些進來!”
“喏!”
軍士領命而去,沒過一會兒,屋外走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老者戰戰兢兢地用雙手托著一件明黃色的絹布,走進來之后,二話不說,雙膝跪地道:“老爺!”
軍士領命而去,沒過一會兒,屋外走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老者戰戰兢兢地用雙手托著一件明黃色的絹布,走進來之后,二話不說,雙膝跪地道:“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