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說的沒錯,七修派占據天險,門派四周全是懸崖,要想到達七修派,只有一條山道可以通過,而這條山道蜿蜒曲折,很多關口都是異常險峻,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更何況蛇靈山中,還布滿了毒障,真是來一個死一個,來一對死一雙,七修派門人之所以不會中毒,那是他們常年服用門派特制的避毒丹,對于毒障已經完全免疫了。
密室內。
蛇王見陰霸天面色猶疑、不發一言,遂繼續勸說道:
“師兄,那李澤軒現在雖然身居高位,但我就不信李世民愿意拿一萬多人的性命來給他李澤軒報私仇?那些軍隊要真是沖我們來的,我們只要在各個關口,設好埋伏,就算有人不被毒障毒死,也會被提前埋伏的七修派弟子給殺死!我們只要殺到李世民心痛撤兵就成功了!”
這逼現在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居然敢直呼李二的名諱,要是被外人聽了,肯定會告他一個大逆不道之罪。
不過陰霸天對此倒是毫無反應,顯然類似的話他平常聽得多了,此刻他默默地盯著石壁,思忖了半晌才說道:
“可是如此一來,我七修派豈不是徹底跟朝廷走向了對立?日后我七修派門人將會在大唐寸步難行,并且其他武林正道也會對我們群起而攻之!畢竟師弟你這次刺殺朝廷官員算是犯了武林大忌啊!”
“嗤!”
蛇王聽完嗤笑道:“師兄你今日怎么如此優柔寡斷?現在留給你的選擇只有兩個,要么把我交出去換取朝廷諒解,要么就保下我與朝廷抗爭到底!風聲過后我們去別處再立一個門派就是了!”
說到這里,蛇王頓了頓,面上閃現過一絲譏諷,道:
“至于那些武林正派,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罷了!我七修派不一直都獨立于武林之外么?哪里需要顧忌他們的態度?”
不得不說,蛇王這貨當真是狂妄至極,中原三大武林門派他居然都不放在眼里。
陰霸天皺了皺眉,他沉吟片刻后,終于下了決斷,說道:“要是讓我陰霸天交出同門,斷無可能,如今也就只能跟朝廷死扛到底了,若是朝廷愿意退一步,那我們也退一步!”
蛇王笑了笑,拱手奉承道:“呵呵!多謝師兄高義!”
“哼!你好好養傷!我去安排幾個弟子去山下打探消息!”
陡然遭遇這么大的一個無妄之災,陰霸天心里多少都有點不開心,他擺了擺手,交代了一句,便走出了密室。
密室內。
蛇王重新盤坐下來,不過他此刻已經無心運功療傷,他在想李澤軒要帶兵圍攻蛇靈山的事情。
“嗬嗬嗬!小王八蛋,這次你最好親自過來,老子定要你命喪蛇靈山!”
蛇王陰狠地說了一句,然后便閉上雙眼、靜下心神,繼續療傷了!
長安城東南,敦化坊。
一處豪門宅院。
玲瓏精致的亭臺樓閣,清幽秀麗的池館水廊,還有大假山、古戲臺、玉玲瓏,錯落有致地分布在這龐大的院子里。
只見佳木蘢蔥,奇花熌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于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于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則清溪瀉雪,石磴穿云,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面銜吐。
顯然,這是一個極富極貴之家!
“叔公!據聞昨日午后京兆府出動了大批衙役,隨獨孤信帶的一隊禁軍出了長安城,前往秦嶺,而且直到現在仍未回城!”
庭院深處,有一間雅致的房間,屋里陽光充足,并有華貴的擺設,窗上雕刻著各種好看的紋飾,桌子上還有一只燃了半截的白色蠟燭。
房間內,一年輕男子躬身對身前半臥在榻上的白發老者說道。
白發老者如同行將就木之人一樣,看起來永遠都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過了許久后,他開口問道:
“這么說,李澤軒是查到蛇王的來歷了?”
年輕男子躬身答道:“八九不離十!自從那天刺殺發生后,朝廷就一直沒有放棄過對蛇王的追查,而且據線人來報,李澤軒昨日午后可是去了一趟京兆府,后來他一離開沒多久,京兆府跟獨孤信就同時行動了,所以孫兒猜測,李澤軒八成是有了蛇王的線索了!”
“哼!不是八成,w.是十成!”
白發老頭瞇著雙眼,冷哼道:“此等草莽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過老夫倒是沒想到李澤軒居然能這么快查到蛇王下落,看來這小子能達到如今的成就,絕非僥幸吶!”
“那叔公……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年輕男子猶豫片刻,出聲問道。
“怎么?玄籍你這是怕了?當初你不是說過你不擔心嗎?”
“叔公贖罪,孫兒對于個人榮辱無所畏懼,但孫兒怕自己的這番計策,會給家族帶來災難!”
年輕男子一臉赤誠地說道。
“呵呵!好孩子!老夫果然沒看錯你!”
白發老頭放聲大笑道:“玄籍你不必憂心,其實你這次的計劃很好,不過是所用非人罷了!就算那蠢東西被抓、吐出實情,但是空口無憑,朝廷也沒理由定咱家的罪!再說,朝廷能不能活捉他,還是未知呢!蛇靈山可不是一個好去處!”
“叔公英明!玄籍佩服!”
年輕男子松了一口氣,拱手說道。
“呵!你小子少拍老夫馬屁!”
白發老頭嘴上雖然這么說,臉上的笑容卻怎么也掩飾不住,他擺了擺手,繼續說道:
“玄籍,這件事雖然失敗了,但你讓叔公看到了你的睿智,所以不要氣餒,你這些天再好好想想其他方法,來除掉李澤軒這個禍害!最好能聯合其他李家一起,人多力量大嘛!呵呵!”
“是,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