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直問

　　方氏聽牧瑩寶這樣說，就上前坐下了。

　　秦辛卻沒有，而是上前一步，給牧瑩寶跪了下來；“秦辛先行謝過夫人，吾妻婉瑩之事，就勞煩夫人了。”

　　“起來說話吧。”牧瑩寶一看，這小子也是個簡單直接的家伙。

　　秦辛果真沒有再廢話，起來就上前坐了下來，跟個聽話的學生一般。

　　“你岳母應該已經告訴了你，我見你的意思了吧？”牧瑩寶問。

　　秦辛點頭；“夫人需要秦辛怎么做，盡管吩咐。”

　　能救治媳婦，不管什么代價他都全力配合，銀子不夠，他就把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家產變賣。

　　“我想先問問你，你與婉瑩是媒人介紹的？還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牧瑩寶很好奇。

　　古代媒人介紹牽線后，男方和女方也不會多點什么交集，不會向現代那樣，談談戀愛，加深下了解，然后再決定彼此合適不合適，要不要進行下一步結婚登記的步驟。

　　所以，這種情況下，男女成親前，能有多深的感情呢？

　　而這秦辛對楊婉瑩的態度，真的讓牧瑩寶很是意外，所以好奇，這倆成親前是不是早就認識，彼此之間已經有了情愫。

　　方氏一聽，就想開口說，怎么可能，自己家雖然不像別家管女兒那么嚴格，教出的女兒卻也不會那么不守禮與人私定終身的。

　　但是一想，不能說啊，這樣會讓夫人不高興，然后就不會救治自己的女兒了。

　　于是，方氏忍著什么都沒說，看著女婿怎么回應。

　　“回夫人，秦辛與婉瑩在定了這門親事前，并不相識。三年前正月，城外慈安寺外，山腳下一腿部潰爛的老者，坐在雪地中乞討，卻少有人施舍。

　　在下卻看見一姑娘，不但給了那老者一些點心，還偷摸塞給他一包東西。

　　待那姑娘離開后，在下去問了那老者，姑娘給的那一包是什么，那老者開始還不肯說，后來見在下不是惡人，也就說了實話。

　　他說那姑娘給的是一包銀子，交代他收好回頭去看大夫，莫要讓潑皮無賴看到搶了去。

　　這件事，對在下感觸頗深。

　　要知道，那條路是上寺廟的必經之路，那么多人去虔誠的拜佛求平安，求富貴，卻難得有人憐憫下那可憐的老者。

　　后來，無意中再次見到那姑娘，打聽到家住何處，也知道她還不曾定下親事，于是，在下求了家父，托媒人去求的親。”秦辛說的很詳細。

　　牧瑩寶注意到，他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方氏這會兒才知道，原來女婿跟女兒的親事，竟然還是有這樣的內情呢。

　　女兒打小就善良，上街看到有那年紀大的擺攤子，她都要買一些。

　　遇到乞討的花子，她也不厭惡，買了肉包子和饅頭送給他們吃。

　　可是，如此善良的女兒，老天卻為何沒有善待與她，讓她身上有這樣的隱疾呢！

　　也不對，老天沒不管女兒，這一品夫人不就是老天安排的救星么！

　　“你是個聰明的人，一個聰明的男人。”牧瑩寶聽罷，對著秦辛說到。

　　嗯？秦辛不解，一品夫人這話何意？

　　“我之所以說你是個聰明的男人，是因為你知道什么樣的女子是最好的。你看中的，是女子善良的好品性。”牧瑩寶解釋道。

　　秦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娶妻乃人生中一件大事，當然要尋一位秉性好的相伴一生。”

　　“那若是楊婉瑩，長得很普通，你還會讓人去提親么？”牧瑩寶又問。

　　秦辛楞了下，邊說到；“這個在下還真不曾想過，不過在下覺得，只要不是長得奇丑無比，就可以了。長得貌美如花的，卻是心腸如毒蝎那將是家門不幸。”

　　這回答，雖然不算是很完美，但是在牧瑩寶聽來，已經算是最滿意的回答了。

　　秦辛這小伙子很實誠，一點都不虛偽。

　　不然的話，他就會說，他不在意相貌丑與美，只要心好就行了。

　　在現代，很多說不看外貌，只看內心的男人，事實上根本就不是他們的真心話。

　　一美一丑的倆，讓他選，他指定選長得好看的，至于心地善良不善良，似乎根本不重要。

　　牧瑩寶很是滿意的點點頭；“現在咱說正事兒吧，秦公子，之所以讓你岳母把你叫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商量你妻婉容的情況。這里沒有旁人，一個是婉容的母親，一個是她的夫君。

　　而你們兩個，都是她最親的人。

　　所以，接下來我要說的內容，你們聽了可能會有些不適，但是，我卻必須跟你們說說清楚才可以。

　　當然，之所以請秦公子你來，也是因為我在你岳母這，聽到她對你評價不錯。

　　鑒于你對婉瑩的態度，新婚之夜有異，你也沒有聲張，反而幫她做假糊弄你的家人，我覺得你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所以，關于她的隱疾，還有怎么醫治，都有必要對你二人告知。”

　　“夫人，請說。”秦辛一聽牧瑩寶的話，非但沒有放松，反而更緊張了些。

　　隱疾是那個部位，這怎么醫治？喝湯藥么？還是施針呢？

　　“你二人過來看下，我講解你們聽，你們就會明白了。”牧瑩寶說罷，從披風內的袋子中，拿出一卷紙，展開后能看上上面有圖。

　　“婉瑩她的癥狀是這樣的…”牧瑩寶就把那天對楊婉瑩說過的，再次對這倆說了一遍。

　　不管是生了好幾個孩子的方氏，還是秦辛，倆人都成了大紅臉。

　　“是不是覺得奇怪，我為何說起這樣的內容，竟然落落大方，毫無羞澀之態？”牧瑩寶見二人看自己的眼神，就笑著問。

　　那倆一起點頭，隨即覺得這樣似乎不太好，趕緊的又搖頭。

　　牧瑩寶才不會生氣呢；“我是一個大夫，對于我來說，那私密之處其實跟人身上其他的部位是一樣。要說特別之處，那就是，這個位置是始終包在衣袍內的。

　　若是從古至今，大家都不穿衣袍，全身露在外面，習以為常都看得見的，自然也就不會覺得它是私密之處了…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給你們聽了，你們可聽明白了么？”

　　“回，回夫人，聽明白了。”秦辛硬起頭皮回應到。

　　“明白就好，這些我都跟你妻子婉瑩說過，她原本也有所松動，考慮接受我的診治了，但是后來卻又反悔了。讓她又改變主意，不想診治的原因，應該就在你身上。”牧瑩寶繼續說到。

　　“什么？在我身上？我當然希望她醫治好了。”秦辛很是不解。

　　牧瑩寶再次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所以才叫你來商量對策啊，你真的不介意，我給她診治么？畢竟那個部位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