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晚,又在荒無人煙的山區,浮空三蹦子沒再隱形,幾乎是貼著地面,以上百公里的時速飆著車。
開車的換成了樞機衛士,夏安的新鮮勁早過了,這時候在車廂里跟人閑聊。雖然他現在是個如假包換的神祇,可對費共成員說,女神小紅平常見著了都能談笑風生甚至嘻嘻哈哈,這個萌神身上更找不到半點神圣肅穆,聊起來完全沒尊卑之分。
“是啊,薩達爾這個家伙,還真是另類啊”,聽緹娜跟茵絲說到這個人,夏安有些好奇:“我實在想象不出來,為什么就他一個能用絲絲魔女電臺?難道他的靈魂其實跟美少女一樣純潔無暇?他可是個胡子拉渣的猥瑣大叔。”
緹娜和茵絲鄙夷的看著他,你也是個胡子拉渣的猥瑣大叔啊!
不過夏安的問題的確很有意思,茵絲說:“薩達爾大叔是個…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他的心靈完全不設防呢,所以才能跟我們互相感應。”
莎佳妮說:“聽起來就像個…圣徒?大帝手下也有這么個人,善良得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打起仗卻格外英勇。大帝曾經說他是自己的‘加拉哈德’,于是大家就用這個名字叫他了。”
“可惜在西費恩北方擔任總督的時候,加拉哈德被收養的獸人小孩暗殺了,大帝把那邊的獸人屠光了為他報仇。現在西費恩沒多少獸人,就是那個時候被嚇的,全跑東費恩的冰原苔原去了。”
茵絲搖頭:“我們當然知道加拉哈德是誰,薩達爾大叔可不是那種只有里才存在的人,他就是活生生的凡人。他的膽子很小,也沒什么堅定的信仰。他能當騎士是因為他的祖輩都是騎士,所以他認為自己只能當騎士。”
緹娜聳肩說:“李奇曾經說過,赤紅信仰沒辦法解放每一個人,因為凡人必須發自靈魂的渴求解放,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有很多人不愿意讓其他人解放,這樣他就不能奴役其他人了,于是他自己也得不到解放。還有很多人不愿意解放自己,因為自由的靈魂會令他無所適從。”
“李奇說到后一類人的時候有些沮喪,在他身邊就有這種人,就是薩達爾。”
“不對啊”,夏安說:“他能用絲絲魔女電臺,說明他的靈魂其實已經接受了赤紅信仰啊,至少是網絡這個分支他已經觸摸到了。”
茵絲嘆氣:“他只是被動的接受,他的靈魂不是純潔無暇,但他可以接受任何審視,對分享心靈也毫無抵觸。而且他發自真心的喜愛我們,愿意為我們做任何事情。”
夏安沉吟了一會,點頭說:“雖然是個凡人,但能坦然面對自己的一切,也很了不起啊,這意味著他的靈魂有無限的可能性。”
茵絲遺憾的道:“是啊,薩達爾大叔的靈魂就跟海綿一樣,什么都能塞進去,卻一點也不受影響。我們跟他連接的時候,也想過讓他覺醒,把魔女們各項神職的感受和體驗都塞進去過,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水晶光芒在茵絲眼里閃爍,她露出狡黠的笑容:“這時候去撓撓他,只要魔女電臺離他不遠,應該能觸動他。”
然后她小小的身軀抖了一下,緹娜問:“是不是離得太遠感應不到?”
茵絲皺著眉頭說:“我感應到…很微弱但很狂亂的靈魂波動,是薩達爾沒錯,他怎么了?”
后山城堡的地窖里,薩達爾劇烈咳嗽,噴出大口血水。
芮蘿爾沖過去,惶急的喊著:“薩達爾先生,你還好吧?還以為你死了…”
她按著薩達爾的胸口,手里冒出淡淡白光:“我給你治療,我是個牧師,我可以治好你的!”
漢森的陰冷嗓音響起:“公主殿下,你還不明白自己并不屬于自己,一言一行都關系著無數人的生死嗎?”
芮蘿爾一呆,漢森繼續道:“至少現在,你不順從的話,眼前這個人就會為你而死。”
薩達爾緩了過來,掙扎著道:“少爺…少爺不會放過你的!”
“啊,說到你的少爺”,漢森呵呵笑著說:“之前我愿意跟你的少爺合作,是因為我只能借助他的力量。費共的確很強大,還跟羅姆羅斯是盟友,除了跟他合作,我別無選擇。”
說到這他的語氣變得憤慨:“是的,別無選擇。哪怕你們家少爺要跟羅姆羅斯一起分裂克斯特,我都只能含淚忍下了。這樣才能保住王國的血脈,克斯特的榮耀王旗會變得黯淡,但至少不會被丟在地上被人遺忘。”
語調再轉為昂揚:“現在我有了更好的選擇,克斯特會有嶄新的未來,我又怎么會在乎你的少爺呢?我是不愿意跟他,跟整個費共為敵,但不意味著我連殺掉你這么個小小騎士的膽子都沒有!”
漢森又輕蔑的搖頭:“當初我們在熔火地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是他的貼身侍從。那時候你是二級騎士,現在你還是二級…不,騎士之神換了,你好像衰落到一級了吧?”
“你以為你的少爺還會在乎一個一級騎士?聽說你在他手下還曾經管過不少人,現在被派到這里來當一個小小的護衛,明顯是被貶黜了,他會為了你的生死跟我翻臉?現在我背后站著的人,是他也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啊!”
薩達爾在工作組里的職責當然沒有泄露出去,漢森只以為他是普通的護衛。或許還有兩人很早打過交道,讓他過來方便溝通的原因。
薩達爾憤慨的道:“我…是少爺的衛隊長…”
“你確信?”
漢森發出諷刺的不屑笑聲:“我都比你懂赤紅信仰啊,你們費共不要奴隸,甚至不要貴族。相互間用同志稱呼,人人平等。你的少爺很早就丟開公爵身份了,還會讓你當衛隊長?”
他沉下了臉:“總之,剛才只是個教訓,你只需要明白,我不僅有力量,也有膽子殺死你!現在老實呆著,不要再多嘴!”
漢森看向芮蘿爾:“那么公主殿下,是不是該跟我走了?”
芮蘿爾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侍女崔茜過來拉她,她也毫無抗拒。
漢森點頭:“這就對了,殿下,乖乖的聽從安排,就不會有人為你而死了。”
薩達爾努力撐起身體想要站起來,除了吐出更多血外,毫無成效。
薩達爾憤怒的喊道:“漢森…你不是騎士嗎?你怎么…怎么能做這種事情?”
“我剛才說過了,身為騎士,最重要的是忠誠,而且是向正確的人獻上忠誠”,漢森聳肩:“所以我才不會因為神祇更替而失去力量,相反,我看你是從來都沒有搞懂騎士的信仰。”
漢森不愿再跟薩達爾說話,牽住芮蘿爾的細細胳膊,準備離開地窖。
似乎接到了什么傳訊,漢森忽然停步,呆呆立了一會,臉色大變。
“那個家伙…怎么提前跑過來了!?”
他咬著牙嘀咕:“這可麻煩了。”
轉頭看看完全是呆滯狀態的芮蘿爾,漢森眼珠轉了幾圈,用異常無奈的語氣說:“公主殿下,看來我們只能現在,就在這里締結婚約了。”
芮蘿爾楞了片刻才猛然抬頭,漢森看著她點頭說:“沒錯,就在這里。”
他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小瓶子:“這是生命女神的祝福藥劑,只要喝下后做那種事情,一定會懷孕。這里的確不是個好地方,但情況危急,為了克斯特的未來,我們只能都做出犧牲了。”
芮蘿爾驚恐的搖頭,原本她都做好了忍受屈辱的心理準備,這樣至少薩達爾先生不會死,如果真如漢森說的那樣,還會有更多的人不會死,王國的苦難也可以終結的話,也是值得的。
但這個家伙,現在要在這里,當著其他人的面侮辱她,這怎么可以!?
“殿下,你還不明白嗎?你只有懷上我的骨肉,我們的關系才能得到確認”,漢森臉肉扭曲,顯得異常猙獰:“也只有這樣,你才不會死!我是在挽救你的生命!”
“我現在正在火墻里艱辛的游走著,每一步都必須落得無比精巧,無比小心,這樣才不會被燒成灰燼,跟王國的未來相比,個人的羞恥算得了什么!?”
這種事情遠遠超越了芮蘿爾能夠接受的底限,她瘋狂的掙扎著,甚至手里凝結出白光,要用神術掙脫漢森。
漢森反手一巴掌抽在芮蘿爾的臉上,用力之大,讓公主瞬間暈厥了過去。
捏著芮蘿爾的下頜,將藥劑灌進她嘴里,漢森指使崔茜:“快給她脫衣服!”
崔茜猶豫不決,雖然被漢森脅迫,這種事情也超越了她的底線。
漢森一腳將她踹飛到墻上:“真是沒用!”
他惱怒的將芮蘿爾丟到麥粉袋堆上,翻轉身體,伸手一扯。嘶啦聲里,華貴長裙破碎,少女那纖美晶瑩的身軀露出大半。
“該死,這時候我也硬不起來啊!”
漢森正焦躁的擺弄著,淡薄的虹彩射了過來,一時不察,被撞開了好幾步。
“強暴…公主,還好意思…說守護王國…”
是薩達爾,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一沖而起,擋在了春光畢露的芮蘿爾身前。
薩達爾劇烈喘息著,被貫通了身體的傷口雖然不是要害,仍然讓他異常虛弱。說話的時候他還異常懊惱,因為是陪伴公主,身上什么武器都沒有。哪怕只是帶上魔導短槍,也能給這個家伙造成威脅。
薩達爾憤怒喊道:“騎士之神啊,為什么不懲罰這個罪人!”
“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漢森眼里兇光畢露,虹彩神光在手里匯聚,越來越濃郁。
然后他身體一僵,好像又有傳訊發來。
“那個混蛋…”
片刻后漢森咬牙切齒的道:“連幾分鐘都不給我!”
他跺腳就往外走,出門后說了幾句,四個衛士進了地窖,將門關好。
薩達爾心一松,差點一屁股坐地上。眼角瞅到芮蘿爾的裸露身體,又趕緊強撐著撿來衣裙替她遮掩。
四個衛士走了過來,眼中露出因邪的光芒。
“伯爵只是說不能動公主,沒說不能干其他事吧?”
“只是摸摸親親應該可以的吧,畢竟是位尊貴的公主啊。”
“那邊還有個侍女,沒死的話也可以玩玩。伯爵要去應付那位大人,不可能馬上回來。”
“這個家伙呢?很礙眼啊。”
“伯爵只是說別弄死他,其他隨便。”
“太好了,拳頭正癢著呢。”
這四個衛士都是騎士,身上散溢著強大氣息,至少是三級。
見他們嘿嘿獰笑著走過來,薩達爾再度在心中呼喊:“修瑪啊,騎士之神啊,誰來幫幫我!”
變得有些恍惚的視野里,鐵色與紅色交織的光影落下。
神圣而肅穆的意念在他心底蕩開:“卡爾薩達爾,吾聽到了你的祈禱,你對吾的信仰雖然從未虔誠過,但吾愿意以軍神修瑪之名眷顧你。只要你轉信軍神,讓靈魂邁上戰爭和軍團的道路,你就能獲得力量。”
軍神!?
薩達爾呆了呆,下意識的回應:“修瑪陛下,您真的不再是騎士之神了?我是騎士啊,怎么能信仰軍神呢?”
那股意念跟著視野里的光影一同消退,依稀還夾雜著神祇的嘆息。
緊接著虹彩光影降下,心靈中另一個肅正的意念蕩開。
“吾是努曼艾爾,新任騎士之神。薩達爾,向吾獻上虔誠吧。滿懷虔誠之心,誦念騎士的美德篇章,你就能找回騎士的力量。”
薩達爾先是大喜,再一個激靈:“這就是騎士的道路嗎?向您獻上靈魂,誦念美德篇章,就能獲得力量?不是該按照美德篇章踐行信仰嗎?”
他越想越憤怒:“漢森為什么還能得到您的眷顧?他的手下為什么還能擁有力量?他們的作為根本就不符合騎士守則啊!”
騎士之神漠然回應:“騎士最重要的是忠誠,踐行信仰的道路就是為貴族而戰。在踐行中誦念吾的神名和騎士篇章,就能克服凡間對和靈魂的束縛,獲得吾的力量。”
薩達爾在心中大叫:“這不對啊——!”
意念和光影再度消退,只在薩達爾心中留下淡淡的漣漪。
薩達爾痛苦的喊出了聲:“不…騎士之神啊,你該眷顧我的!我在做正確的事情,你憑什么不眷顧我!?”
四個衛士面面相覷,再哈哈大笑。
這段時間騎士之神更替,他們沒少見過信仰崩潰的騎士,果然又瘋了一個。
“滾開!別妨礙我們!”
“喲嗬,被神遺棄的家伙,還敢攔在我們面前?”
“先打一頓!”
衛士踹倒薩達爾,拳腳噼噼啪啪落下,薩達爾恍若未覺。
眼圈被揍得青紫交加,鼻梁也斷了,嘴角破碎,牙齒混著血噴出來,薩達爾依舊呆呆的,低低的嘀咕:“這不對…不對…”
城堡的大廳里,漢森向一個矮矮的半身人鞠躬致敬:“戈米斯大人…您怎么提前來了?我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啊。”
“等你布置好一切,才讓陛下過來嗎?”
半身人冷笑著抬頭,年紀很輕,眼里閃爍的鐵灰光芒即便是漢森都額頭冒汗。
漢森戰戰兢兢的道:“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既然陛下要來,我當然要布置好一切。”
半身人戈米斯說:“你以為跟赤紅教會搞在一起的事情會瞞過我的眼睛?只是陛下根本不在意你們這些小丑怎么折騰,只要老老實實的獻上陛下要的資源,陛下才懶得管。”
“新貴族完全沒什么治理經驗,折騰出來的東西零零雜雜的,匯聚在一起發揮不出什么力量。陛下才放過了你們這些舊貴族,讓你們為陛下的事業服務。但不等于我,陛下最忠實的奴仆,會忘記自己的職責,我一直在盯著你們,小丑!”
“現在陛下要用到王國貴族的血脈之力,必須親自過來,別告訴我你沒打什么鬼主意吧?”
漢森努力扯動臉皮,笑著說:“我怎么敢?怎么敢呢?我的確跟赤紅教會有些來往,只是幫他們遮掩從克斯特販運人口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可沒膽子摻和,他們也不可能那么信任我,更不可能跟我密謀什么對陛下不利的事情。”
“我想也是,你們這種人啊,為了自己的領地和爵位,什么都能賣,赤紅教會還沒幼稚到相信你們。”
戈米斯點頭說:“但我也不能放任你們,所以就提前來為陛下做些準備。”
說到這他舔了舔嘴唇:“現在帶我去見公主吧,把她放出來做誘餌,把你們這些舊貴族擰在一起還是我出的主意。在明天她迎接必然的命運之前,她應該補上那些作為女人應該有過的經歷,不然就太可惜了。”
漢森楞了楞,趕緊道:“這…這還有點小麻煩…”
地窖里,薩達爾倒在地上,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
四個衛士對他再沒興趣,圍住還昏迷著的芮蘿爾,手嘴并用,滋滋作響,像在分享美味的食物。
“放…放開…公主…”
薩達爾想大喊,嘴卻像魚嘴一樣張合,發不出任何聲音。
“誰來幫幫我…隨便哪個神祇都行…”
一股股光影,一個個意念在他眼里掠過,心中淌過,卻只留下了各種殘影。就連金發灰眼,頭戴皇冠,面目酷似凱瑟琳的女神似乎也出現過,卻還是沒能滲入他的靈魂。
在薩達爾即將絕望的剎那間,微弱但卻灼熱的波動在他心中跳了一下。
“薩達爾,你的靈魂好奇怪哦,到處都是洞洞,隨便就能進去,什么都留不住,跟海綿一樣。”
“我們不是總樞機夫人,我們是總樞機的女兒!”
“我們要和爸爸愛一輩子!”
“你也要守護我們一輩子嗎?”
是絲絲魔女!
薩達爾的心驟然清靈,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清靈過。
絲絲魔女來救他了嗎?是哪個絲絲?
“薩達爾,你從來都不審視自己的靈魂呢,這樣是得不到解放的。”
“你連自己都不能解放,當然跟不上爸爸的步伐啊。”
“衛隊長?爸爸哪需要那個呢,爸爸需要同志啊。”
絲絲魔女們的話在他心中翻騰,那是他連入絲絲魔女網絡后聽到的,但他之前完全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薩達爾,出去見識一下,或許會有你覺醒的契機。”
少爺讓他跟著塔倫斯來克斯特的時候,吩咐的那些話也跟著浮現:“覺醒是什么?就是獲得力量啊。但不是為了獲得力量才覺醒,而是覺醒之后才會獲得力量。”
“真正的覺醒,就是解放自己…算了,現在我說這些你也不懂,就牢牢記住吧。到時候或許會有什么事情發生,你再記起來的話,應該就會明白了。”
熱流在薩達爾心底翻滾著,越來越猛烈。
“解放…自己?要怎么解放自己?”
這個疑問第一次如此猛烈的撞入薩達爾的心靈,讓他像沙漠中渴求一滴水的旅客般渴求答案。
這個渴求如同擰開的水龍頭,無數的話語和場景入洪流般噴薄而出。
那是他早已經聽膩了看膩了的東西…
還在子爵領地的時候,少爺在小神殿里開生活會,他守在外面,少爺的話他一個字不漏的聽見了。
來到厄普西隆后,參加過的無數次生活會,他都聽到過,看到過。
擔任軍團指揮官的時候,威爾森和甘比特等部下對士兵們開的動員會,他更是現場的塑像。
最初他以為那些話不過是少爺哄泥腿子的,后來他發現少爺是真心的,那么就是少爺的信仰了,跟他保護少爺,當少爺的衛隊長無關。
再后來他在絲絲魔女的心靈網絡里得到了所有跟這些話,這些信條有關的體驗和感悟,但他不覺得那是自己的,也不應該是自己的。
現在,他覺得,自己錯了。
熱流在心中已經變成狂潮,還分出了光色有明顯區別的若干支流。
對薩達爾來說,這些支流毫無區別,都是一樣的,都發自他靈魂深處的自我,那個從未審視過,混沌不明的自我。
他的靈魂完全敞開,迎接那些絲絲魔女曾經傳遞給他的感受和體驗,與自我合為一體。
衛士將芮蘿爾的身體翻轉過來,手和嘴開始探索少女最嬌嫩也最珍貴的禁區。
芮蘿爾驚醒了,驚恐的叫著,掙扎著,讓衛士們的興致更加高漲。
他們哈哈笑著,把少女的身體拉出無比羞恥的姿勢,一個衛士把腦袋擠進少女的兩腿間,口水橫流的道:“這可是公主的地方啊,看看味道有什么不同…”
猩紅、暗金、淡金幾色光芒在后面亮起,衛士們呆了呆,訝異的看過去。
絢麗的光團中,一只裹著猩紅光芒的手伸出,按上擠在少女腿間的衛士的腦袋上。
“不能忍受…消滅…”
古怪的呢喃中,紅光滲下,噗噗一陣響,衛士的腦袋像被恐怖之焰瞬間燒透,卻還維持著原樣,一片片化作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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