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證明了我們是反派,并覺著不欠我們的,這實在引起了許多人的驚訝,尤其一些著名人士的驚訝,我對此頗為驚訝,禮部又約稿,于是有了如下的話。”
一大早,真報和官網上刊載了一篇署名關侍郎的文章。
關侍郎出手,不是罵人就是戳破真相。
這得引起很多人的主意。
一時間,真報銷量大增。
官網流量也在上班前半小時內達到高峰。
開篇關蔭先闡明自己寫這篇文章的想法。
緊接著他直入主題道:“他們說,證明了我們是反派,于是很多人驚訝了,我倒認為不必驚訝。為什么呢?因為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他們大可以認為我們是反派,正如我們認為他們是反派一個道理,天底下沒有只能我認為它是反派,他只能當我是正派的道理,所以驚詫的人們,皆可以坐下,不必要驚訝。這是千古不破的道理,我們應該允許人家有把我們當反派的度量。”
但緊接著話就很不客氣了。
“它說,不欠我們的。不錯,他們從來不欠我們的,正如我們從不欠他們的一樣。只是,用這種語境十分情緒化的詞匯,可見寫這篇文章的人,心中對自己的謊言,的確是信了的。之所以,它說,不欠我們的,言下之意則是,我們欠它的。那么我們欠它什么呢?錢,我們不欠他們的,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畢竟,我們的國債,他們也是決計不肯多買一股的,我們也不至于窮到,要借他們的錢,來達到我們完全脫貧的戰略規劃罷?不至于罷?那么人情呢?我認為是不欠的,他們既不欠我們的,我們也未曾欠他們的,只是他們有些人的牛皮吹大了,自己竟信了。”
“他們說,他們的‘合作伙伴’都說,打哪年起他們就專注于救我們,我們反哺以救他們。荒謬。他們可專注于救我們的時候,我們何曾承認過他們?到目前,我們也始終在譴責他們的侵略,而未曾與他們有任何過分形勢的密謀呢,何談救我呢?我一想,大約是千度的多了,《課本與蜜糖》等雞湯地毯不入流的文學讀物多了,所以產生了‘互相救’的錯覺。那么事實究竟如何呢?”
關蔭列舉事實:“倭人第一次打來的時候,我們和他們在關東以東打了一仗,從那時開始,大約就有人認為,面對‘共同’的敵人——畢竟他們是出了名的‘仁慈,智慧’,是罷?因此設身處地地想,他們當時大約是救過我們的罷?這或許是編造這些文學故事的人的想法,我是不清楚的。但當時有沒有互相救,我是說不好的,所以也無法反駁你們的編造產品。但我有一個事實,那就是,那年,優泰的雅各布先生,明晃晃資助了倭人許多錢,有多少呢?大概還是可以支撐打一場陸地戰爭罷。只是他們輸了,于是有一些公蜘,可能就會想,人家是最會投資的人群,接下來,必定把寶押帝國身上了,必須是如此。”
不是嗎?
不是的!
從無此事。
“但公蜘們是信了的,學者們看了千度,一拍大腿根,哦,原來真相是如此,看來,‘我們的確是善忘的民族’啊,這樣一頂帽子就扣在我們頭上了——這是以前否定與自我否定的人們常做的事情。但現在,當年編造的故事,竟成了論文報導里的證據了,真是奇哉怪也,原來編造的故事,過了二十年,三十年,就可以是真相了?我一想,哦,原來是公蜘學者們的想法,那就正常了。”關蔭道。
“我們是的確有很多人信了這種邪說的,并把什么小霸王商務交流中心當成學習基地,儼然有‘我們自古以來就是好朋友,一定是感同身受’的那么一種自我陶醉式糊涂。并有那么一丁點,一定是我們欠人家的多,因為人家哪怕滴水恩,我們也本該涌泉報的低賤的思想——有些人是大可以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上,去仰視這么一群皮膚白頭發黃眼睛綠的人的,但你不能夠出來誤導老百姓的,你誤導老百姓,是要挨打的。”關蔭道,“現在的惡果來了,這個惡果是,人家認為,重復了幾十年的謊言,你們要信了,你信了,我就說我不欠你的,你就該認為你是欠我的,那么事實呢?”
關蔭點了幾家官媒的名:“有這么幾家媒體,平時自詡理智,寫一篇關于西門慶的文章,也必須字斟句酌考察出這個人身高幾何,體重幾日一變化,眼睫毛到底有沒有被火燒,這誠然是很好的,做學問的樣子。但在洋人的問題上他們是不情愿刨根問底的,他們小心翼翼地維護著自己卑微的樣子,生怕絲毫有損洋人的形象,從而引起‘友邦驚詫’來。關于事實他們是一概不管的,關于告別他們是充滿怨言的。”
“他們說,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子,這樣子,是會傷害我們的感情的。”關蔭嘲諷說,“還有一家素來以‘剛烈’著稱的媒體,平時抨擊我們是相當的犀利,只要它編造的事情,擴大的‘真相’我們就該照盤全收,否則就是對他們的無視,他們是要到大街上罵娘,要去聯合會告狀的嘛。這一次,這家媒體的抨擊依然很犀利,先來一個‘那家媒體曲解了友誼,施暴了他們的人民的意思’,筆鋒一轉,又開始反思,我們定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所以錯肯定在我們,那么結論很明顯了,我們的確欠人家的。”
“還有幾家官媒,也在不經過思考上去就一個點贊。有人說,這是病,得治。一大早,有人打電話請示,我們是不是該給這幫人裝上個癵子?我說,大可不必,他們不是缺癵子,他們抨擊起我們,是不憚于以最無底線的黑暗去思考,但對洋大人,他們是用極大的熱忱,表達自己恰像個怨婦,孤單了,寂寞了,被拋棄了,于是滿嘴的騷話,只想求洋大人再瓢他們一次,如此而已了,有什么好給他們裝癵子呢?他們是不配有這個東西的,怨婦嘛。但我們更要警惕,權威媒體日漸也有怨婦化的趨勢,日常都反思,反思的結果就是,你不是說全球化嘛,為何拋棄我呢?所以你這渣男,呸!”關蔭批評道,“這是毫無主見毫無立場毫無原則的滿腹牢騷話。正如大衛王的后人,他們說,要以我們為反派,我們便當了這反派,并以他們為反派,又如何?一笑置之爾!”
關蔭總結道:“這件事,本質上是兩個霸主的爭斗,你死我活的爭斗。他們不允許我們復興,我們同樣不答應他們的凌駕,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們說一百遍密不可分,也于事無補,唯有我們自強自立自尊自愛,使我們的實力,日漸超過霸主,這個矛盾才能逐漸調和,從未聞有屈膝投降者能得霸主厚待的例子,更何況是文明上的對抗。放大衛王走吧,不要留戀了,不要哀求了,不要哀哀切切,如同深閨怨婦一般哭著說,我們說好了不放手,你為什么不回頭?”
關蔭最后呼吁道:“隨它去,莫挽留。一句話,你要打,那就打,你想站在那邊和我打,我奉陪到底。打吧,打個十年八年,一百年二百年,真理掌握在中國人手中,不怕和你打千年的仗,畢竟,兩千年的顛沛流離,你又何懼下一個兩千年呢。只不過,要滾蛋,就別拖泥帶水,中原那一支,你要么打包帶走,要么停下你的黑手,你若念念不忘,我必有回敬,這個回敬,或許是開啟下一個兩千年的秘鑰,望周知。”
這篇文,沒有把大量的數據收入進去。
但在隨后的參考書籍里頭羅列了大量國內外的資料。
有一個讓公蜘極其幫兇們無話可說的是數據。
一個是2,一個是70.
前者是,公蜘們吹噓的那邊有多感激我們的明證。
他們官方紀念的只有兩個,還都是不在吹噓的時期內給他們做過好事的。
后一個,是我們的使節駐地始終都沒在他們宣稱的地方。
前者代表所謂“友誼”的破產,更反駁對方潛意思里“你們欠我們”的狗屁話。
而后者,則代表我們對那邊的局勢的態度。
你們不是啥土著,你們是學賊鷹那一套的自稱土著。
畢竟,殷地安三千年沒回來你也不能說這片地是你的吧?
不少糊涂蛋這時候才明白,合著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假的?
“狗日的公蜘。”幾個昨天跳出來洋洋得意的公蜘被罵慘了。
沒招,他們只是留下釣魚的目前只有他們承擔這么多人的怒火啊。
但是這文章有點…
“比以前的措辭是不強硬,但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味道,怎么說,就好像改變了我們平等看他們的視角,從高處俯視著這幫貨。”不少網友討論道。
關蔭要的就是這個目的。
我平視著你的時候你高傲,那么我站在高處俯瞰著你如何啊?
你反抗?
一棍子呼過來,你學會平視了沒有?
沒學會繼續學。
但文章里最后一段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中原那跟他們有啥關系呢又?
咱們自古以來就跟他們沒啥交情!
關蔭沒明說,想知道的人必然會知道。
他就盯著有些媒體的反應。
你說對方的反應?
我在乎你嗎?
我不在乎你。
那你做什么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可他這一手,就讓對方很受傷了。
這不等于掀桌子嗎?
“就準你胡說八道,不準我掀桌子?”鴻臚寺大卿恥笑,“記住了,這是霸主級別的對抗,你體量小的很還不夠格登臺來,在那一片小霸王,放眼全天下,敢問你算老幾?”
那我要跟你斷呢?
“請便。”誰在乎你啊。
這一手,這貨很熟悉。
它老子就這霸道嘴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