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叔挺痛苦,幾盤小菜吃了一口就再沒動啥。
就是喝酒有點兇狠。
“說啥也沒用,有些事情真的只有時間才能行。”馬大叔有點醉眼朦朧地道。
關蔭道:“那的確得喝點酒。”
“你吃我喝著。”馬大叔又絮絮叨叨提起馬晴的事情。
倒不是要關蔭幫點啥。
人家就不是攀龍附鳳的人。
就是讓關蔭了解一下有些事情而已嘛。
“挺難的,我這女兒,長得乖,性格又顧家,這你是知道的,還有個就是大度,前段時間跟一個在知府府當差的小子談了,那小子很不是東西,自己才是個啥?要不是他機會合適,他能當上副科?我女兒是沒啥級別的,但是在你們學校也是頭等老師,多少私立學校挖人,她就不肯去,說啥教書和救人就不是掙錢的行當,但一個月現在也六千多快錢,在咱們涼城算是中等偏下收入,可養活自己沒啥,你說這人怎么就這么壞呢,就說我女兒是圖他的工作,他工作有啥?三十好幾的人了,房子房子買不下來,車還經常蹭公務車呢,他有啥讓我女兒仰視的啊?”馬大叔不解。
關蔭道:“馬晴很優秀,估計是瞧不上那種人——你先別說話,你以為我是說她工作能力優秀?我是說她的人品,這女孩,人家過得有尊嚴呢,自強自立還能滿懷希望,這樣的女孩,一般是瞧不上一般人的,尤其那些滿腦子只想著大腿房子車的男人。”
馬大叔立馬舉起大拇指說:“要說目光敏銳還得是你小子。”
“她不爭,這是最大的爭,這一點你們也搞錯了,你那個夫人很市儈,沒什么本事,還想盡快把能力轉化成價值,價值低了點,立馬暴跳說懷才不遇,這一點害了馬晴。”關蔭直批說,“還好,你們家還有你這個明白人的,要不然,我估計馬晴得變成你兒子那種貨,那小子我聽說好幾次,想打他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你以前咋不打?”馬大叔大怒。
但一轉眼明白了:“也是——你小子就是個愛打小舅子的姐夫。”
不是人家的小舅子,人家憑什么要打啊?
記者們爆笑,這很有根據!
李天后還天天嚷嚷她老公打她弟弟呢。
趙天后在媒體面前不止一次說,她那個老公對她弟弟的教育實在強大。
什么?你說二小姐的教育?
這個…
我擔心景副院惱羞成怒所以就不跟你詳細說了啊。
關蔭陪馬叔喝了杯熱茶,又跟他推心置腹地談起孩子的教育問題來。
他說:“馬叔最成功的地方就是教了一個好女兒了,失敗就失敗在教育兒子極其扯淡。我聽說,馬晴上學成績差了就要挨打,動不動夜半站院子里背書,你那兒子要上高中,你一年的收入都舍得搭進去給買資格,還別說是你那夫人的意思,既然她三觀扯淡,你就不該給她教育兒女的機會。我很不喜歡那人,市儈,這能理解的,但嫌棄女兒獨寵兒子就操蛋了,高中三年里,從沒見她去給馬晴開過家長會,在外頭遇到,人家別人家的小孩家長一臉羨慕地贊美著馬晴,她倒好,逗狗似的摸著兒子的腦勺子跟人撇嘴,什么他媽的‘女兒沒什么用,兒子才是給老馬家頂門立戶的人’,說真的,要不是尊敬馬叔,我真抽她一頓。”
“別說了,這事兒提起來就后悔。不過,再差,那也是我老婆,就算有一萬個缺點,那也是給我生兒育女,給我一輩子做飯,我褲衩子破了她也會順手補好了,再給我洗干凈放炕頭的,不能說,”馬大叔嘆道,“就這么個人,這輩子跟我吵吵鬧鬧,有時候,我年輕那會喝多了看不下去了,動手,可她跟別人說,男人嘛,在外頭吃了閑氣,回家喝點酒,沒認出來自己老婆,世上那又不愛老婆的男人啊。就沖著,她就是殺人放火,該判刑,那我也在外頭等她回家。那是我老婆,一輩子相依為命的伴兒,不能說。”
“還不能說那你想坑孫子。”關蔭道,“馬晴跟我說,那小子結婚了?婆媳天天吵架呢?你那兒子敢幫老婆打親媽,又幫親媽打老婆,這是病,得下大力氣治,馬晴回家把那小子打了,你那老婆還說,你一個注定嫁出去的人,憑啥打娘家兄弟,這他媽…”
“算了,這事兒真不能說。”馬大叔拱手,“還好,她聽了女兒的話,把孫子先送到你家關二的學校了,最近被收拾地很厲害,回家他奶奶剛要給洗衣服,那小子嚇得兩股戰戰都快哭出來,這教育的好,我老婆,咱得想辦法讓她不要影響后代的教育大問題,但她已經定型,沒法改變了,不能再說她。”
是嗎?
關蔭連忙問有啥叮囑的。
“沒啥,我一輩子奮斗到老了,創造的財富夠孫子長大買房,有這個基礎,他就是跑腿,也算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呢,剩下的,就是你們教育了,我也得幫忙,盡量把娃娃教育成三觀正確,有點文化的,能有獨立生活能力的凡人。”馬大叔叮囑,“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不要讓人家笑話你,你那破事兒都成一些人的笑料了。”
“那他們是羨慕。”關蔭可不在乎這。
馬大叔吐槽:“我要當年就當你老丈人估計咱倆天天崆峒山約架呢。”
一記者震驚:“您老有幾百條命啊?”
“他一天踹下去一個…”一群記者都笑瘋了。
關蔭連忙壓手道:“別鬧,我出了名的尊敬老丈人…”
馬大叔一口酒吐他臉上,這小子怎么比以前還不要臉了啊!
“聽我跟你說,我這點小事,其實也是矯情,老奶奶都一百歲了呢,那算是喜喪,我就是心里難受,忽然想到有一天自己也這么一走,我那老實的女兒怎么辦啊。”馬大叔說道,“你小子仗義,我也不跟你說啥廢話,我就有一個,咱涼城的情況,你得想辦法敦促改變點。尤其這個教育啊,馬晴啥本事?她不就是年輕了點嘛,那私立學校怎么就年薪幾十萬地聘請?二中怎么就敢給少安排點課讓她去外頭教書?不去還讓人家校長生氣,還處處找麻煩。”
“哪是找麻煩,人家都說了,你看你混的吧,當侍郎的同學不敢靠近你,章濛劉小孜這些優秀學生不敢見你,你還處處跟學校的計劃作對…”幾個記者七嘴八舌把狀給告了。
還有這等事?
掐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