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關某人難住了,關鍵是這家伙當時的確有那么個那啥的對象。
這事兒不能隱瞞,因為的確沒啥,青春期嘛。
“我上初中那會兒,在鄉中學,那會鄉里窮,連正式的英語老師都沒有。”關蔭介紹當初的情況,“一直到初二第一學期,我們才連著換了十多個英語老師后招聘了一位英語專業的畢業生,挺漂亮,當時就覺著特漂亮。”
景姐姐點頭,嗯,你繼續說。
關蔭上初中那會兒,算是學校里的好學生,初一那會耽誤的不少,因為班主任都換過三個,你想想,還有啥專業課老師能固定?
“我還記著當時英語老師給我們上第一節課的時候班里的轟動,鄉里的娃,去一趟城里,看到穿一步裙的女孩子,都嚇得躲一旁生怕靠近十米內,你想想,有一天,忽然一位年輕漂亮,身材好,穿黑絲高跟,穿職業套裙的女老師出現在面前,那是啥震撼?”關某人有點兒好笑,“反正我當時挺震撼,就覺著,哎喲,這要幸福到啥程度才能有這么一位老師啊,于是吧,當時就隨大流,懵懵懂懂就暗戀起人家老師小姐姐了。”
景姐姐忍俊不禁,這屯老帽,你那不叫暗戀,你那叫沖動。
“后來呢?”景姐姐很好奇。
關蔭很惆悵:“后來啊,調皮嘛,那老師對我相當不客氣,搶我方便面,當時還是干脆面,然后,懲罰我單詞沒背完,把我調料包給我扔了。”
景姐姐噗一下樂出聲,還有這懲罰辦法?
“你不知道,我們當時那情況是,一周吃一包干脆面,那就叫享福,平時都是家里帶的饅頭,一瓶咸菜,中午去食堂打點熱水,開水泡饃饃,一包干脆面的調料,那是一通鋪同學幾乎一天的調味品,泡饃饃的時候在碗里放點,那叫一個好吃。”沒出息的關某人還舔嘴唇,顯然向往的很。
景姐姐明白了,一包干脆面調料,足以引起關某人對老師小姐姐的仇恨了。
“但是不,還有點兒高興,因為當時天天晚上下晚自習,我住校嘛,小姐姐抄起笤帚疙瘩,把我叫她宿舍門口,給一張凳子,蹲著,當天單詞背不完,默寫十遍,決不許休息,當時差點兒樂瘋。”關某人很感慨,“就這么著,那兩年,就覺著每天晚上被收拾就是最大的享受了,一天不理睬,心里不舒坦。”
合著從小你就是個賤皮子啊?
“再后來呢?”景姐姐很好奇,關某人中學畢業照片上,她還真看到過那位小姐姐,不過,怎么看怎么覺著,那不是小姐姐,那是小少婦啊?
不能這家伙從小就有那啥傾向吧?
不對啊,你看他收藏的妖精,那可一個個都是冰清玉潔的小姐姐!
關蔭挺遺憾:“后來不是要畢業嘛,畢業前兩個月,小姐姐結婚,當時我們才知道,這家伙也膽大,還沒結婚就懷孩子了,在山里,你知道那是啥概念。但我們愣是把那秘密沒給說出去,就是那男的到學校來,我們差點兒給套麻袋拉出去揍了一頓。”
景姐姐莞爾,道:“看不出來啊,醋性還挺大。”
“別鬧。”關蔭連忙在娃兒媽腰里摩挲。
景姐姐也不是吃味兒,就覺著特好玩兒,這家伙還有那么一段兒歷史。
于是,景姐姐拿著一點兒頭發,在娃兒爸臉上來回掃。
這讓娃兒爸有點兒“惱火”,你那大長腿不安分,卷著就算了,再這么玩,那得天雷地火啊,這在大師姐家呢!
景姐姐恥笑:“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早熟的孩子。我問你,你用多久才把老師小姐姐從夢里趕出去?”
關蔭回答:“知道人家名花有主,當然就馬上死了心啊,要不然還想咋的?哎呀,當時不是震撼嘛,看看班里一群黃毛丫頭,再看看會打扮,還漂亮,還霸道的小姐姐,就跟走進新世界一樣,沒那么多有的沒的,就是現在想想也挺好玩兒,感情人家有初戀的是因為沒遇到一老師小姐姐啊?!”
景姐姐就批評:“你也太無情了,怎么的都要多挽留一下不是?”
拉倒吧,當時啥都不懂。
“唱歌兒,唱歌兒。”關蔭趕緊摟緊娃兒媽,問,“你有啥青春記憶沒?說說看。”
景姐姐還真沒啥青春記憶。
“學習太緊,家里情況你也知道,當時就想證明,姐比男娃優秀的多,所以啊,從小各種獎拿到手軟,國內獎賽,國際獎賽,反正一年至少有一個月時間是參加這些獎賽。”景姐姐很傲嬌,“再說,見到的男孩子,要么裝老成,要么乜呆呆,誰樂意多看一眼啊,倒是當時的確遇到不少優秀的女孩子,有的長得漂亮,有的學習優秀,反正就是有強者,我就想比一比,從來沒服過誰。”
這是學霸,不,學神。
“大師姐倒是在中學的時候有一場手都沒拉過的早戀。”關蔭主動提起這個話題。
景姐姐連忙問詳情。
關蔭笑道:“也不算早戀吧,倆比較優秀的學生,彼此有點好感,不過,大師姐去帝都參加考試的時候,倆人就算是那么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我還見過那小子,人品不錯,但是有些沒膽量,遇強則弱。”
所以便宜你了。
景姐姐道:“好吧,都是青春,然后,對此有什么感想?”
“年輕,真的很好!”關蔭油然感慨。
景姐姐嗤之以鼻,看看你這張臉,多年輕啊,你還感慨年輕真好。
于是,你再唱一首酸曲兒。
那不能,再唱酸曲兒估計要挨揍,還是唱正經歌兒好了。
“你那美麗的麻花辮,纏啊纏在我心田,叫我日夜地想念,那段天真的童年…”關蔭念念叨叨開始唱。
不是想念那段美麗的年華,只是一個回憶,回過頭,看那段年華的回憶。
景姐姐問:“這首叫什么?”
關蔭回答:“《麻花辮子》。”
景姐姐放心了,娃兒爸的老師小姐姐是馬尾辮,看來,這就是個略帶傷感的一種沒有指向的回憶,那就好。
你的初戀,初吻,初次,本宮必須全部承包,絕不能給任何人,這是原則!
那得全被景姐姐承包啊,不然關某人也不答應不是。
“覺覺,明天起來,你還得繼續給人挖坑,我還要去參加節目呢。”景姐姐惦記著一件事兒,“趕緊處理完這些事情,回去給媽過生日,這才是最大最大的事情!”
“享福啊!”關某人再次感慨,幸福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都快。
就是嘛,夜半唱酸曲兒可以唱青春,這懷抱,你還得留給枕邊人,要不然,那就成了真混球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