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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小二,上酒

  “爸爸!”等了很久才等到爸爸從樓上下來,小可愛有些不開心,把被子卷起來團成一團,自個兒往上頭一趴,很不開心地討伐。

  都不用言語討伐,小臉兒一皺,大眼睛忽閃忽閃兩下,無聲的控訴就夠厲害的了。

  不過,爸爸從哪里找的肉肉呀,好多哦。

  關蔭把繩子捆起來的鹿腿肉放在木板上,都是褪了皮的,用積雪洗的干干凈凈,那里脊連著一片黃油,那可是熬油的好材料。

  倒先開水洗過手,關蔭過去,沒抱小可愛,親了一口,眉開眼笑地道:“寶貝兒,咱們有肉肉吃啦!”

  小可愛看看肉肉,表示,人家知道有肉肉次,可是爸爸都這么久沒抱抱人家,人家不開心。

  “爸爸身上有臟東東,好難聞的,等下換了衣服再抱抱好不好?”貼貼臉,關蔭請示,“等下做好飯,爸爸抱著喂次,好嗎?”

  小可愛皺著鼻子聞了下,連忙捂住鼻子:“哇哦,好難聞哦,那爸爸快去洗澡澡,洗澡澡再做飯飯,人家不餓噠。”

  木嘛一口,關蔭笑道:“先不著急,爸爸還要上去把上頭的門關好,要不然,大腦斧要來哦。”

  大腦斧?

  大腦斧為啥要來呀?

  小可愛完全不明白,人家的爸爸買肉肉給人家次,大腦斧來干啥?搶人家的飯飯次嗎?

  那當然不是怕北海虎來搶吃的,山林里的野獸,都有自己的智慧,不能覺著天臺夠高,北海虎就上不來,萬一呢?那道門上還得再加一道門閂,那個簡單。

  上去叮叮咣咣幾下收拾好,下樓后,衣服脫了往一邊一扔,晚上要洗,關蔭拿著一條毛巾,穿著大褲衩子,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出門去了。

  彈幕:“…”

  你可真狂啊,那可是零下十幾度,就穿個大褲衩子出去洗澡?

  那可不就是出去洗澡了么,上伊這地方沒工業,空氣好的讓人沉醉,那雪可是干干凈凈的,沒啥污染的。

  抓起一把雪往身上撲,一頓搓,從頭洗到腳,那滋味,真叫爽。

  微博上,觀音廟那幫不怕事兒大的喊話:“這幾天天天嚷嚷著接受冰桶挑戰的廢柴們,還敢再娘里娘氣自稱爺們兒嗎?”

  不敢,不敢,你們人狠,我們退避三舍還不行嗎。

  “有肌肉就是任性啊!”一幫人開始扯淡,誰身材好,誰太不注意鍛煉,差點又引起一波撕逼。

  院子里,關蔭一邊洗澡,一邊又開唱:“枕風宿雪多年,我與虎謀早餐,拎著釣叟的魚弦,問臥龍幾兩錢。蜀中大雨連綿,關外橫尸遍野,你的笑像一條惡犬撞亂我心弦。烽煙千里如銜,擲群雄下酒宴,謝絕策勛十二轉,想為你竊玉簪。啦啦啦…”

  呃,又唱什么新歌?

  大中午的,搶了老虎的食物,還敢在這唱與虎謀早餐,你咋那么不要臉呢?

  洗完澡進屋,關好門,過去屏幕上看一眼,就見一句話霸屏:“那首歌唱完。”

  關蔭撇嘴,有什么好唱的,就說:“臨時起意,想到了這首歌,歌名叫《盜將行》,隨口唱唱,不作數。”

  那不能你說不作數就不作數啊,你唱完。

  原本只是關蔭忽然想起來的一首民謠歌曲,彈幕里讓他唱完,他倒想起原時空中另一件事情來,準確說,是想起一部神劇。

  b站牛人多,花大爺一首《盜將行》愣是給改成《盜圣行》,那可是回憶殺啊,《武林外傳》的回憶殺,一句“殺青散無解”讓多少人淚目。

  關蔭也算是陪著《武林外傳》一起長大的,不知不覺中,當年的少年也已經長成了男子漢,回頭再刷《武林外傳》,其實看劇情已經都沒有必要了,太熟悉了,關蔭覺著,從頭再刷,只是回憶殺的一種形式了。

  發了幾秒鐘呆,關蔭笑了,是啊,那是原時空留給他的一些回憶殺了。在這個時空,他的回憶殺里要容納的會很多很多,而且,他可以是一大堆回憶殺里的參與者,甚至可以是主角。

  “我好像明白了作為一個演員存在的意義了。”關蔭斟酌著用詞,對鏡頭說,“作為演員,能給觀眾留下一部或者一系列多少年后能回憶起來的玩伴性質的角色,也就有存在的意義了。一個演員,能陪著一批甚至一個時代的觀眾成長,那是太了不起的一件事了。”

  觀眾懵的很,有啥話你明說行嗎?

  “咋啦這是?咋還哲人起來了呢。”彈幕里問。

  關蔭笑著擺手,道:“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決定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比如?

  “比如做飯,快中午了嘛,要吃午飯了。”關蔭揉揉肚子,穿上衣服,把小可愛抱過來,親一口,問,“中午想次啥?”

  小可愛想想,點菜:“次米米飯飯,次肉肉,次菜菜。”

  人家小可愛懂事兒,知道這里沒有家里那么方便,一定要次啥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有啥次啥,人家可不想讓爸爸為難。

  關蔭思索一下,跟小可愛商量:“那這樣,咱們來個煎鹿肉,青菜炒鹿肉,再來點兒燉蹄筋兒大骨湯,就此米米飯飯,好不好?”

  小可愛批準了,然后拉著爸爸的衣服要求:“要聽歌子。”

  “好,爸爸給寶貝兒唱歌兒,話說,寶貝兒還沒來到爸爸身邊的時候,爸爸有過一個夢想,”關蔭笑呵呵地抱著小可愛坐在地上,壁爐里火很旺,他也不知道是說這個時空的自己的少年,還是在說原時空的自己的少年,大約是重合的吧,有時候都分不清了,“爸爸想背著一把劍去行走江湖,有一天走累了,就找一個客棧住下,想住多久住多久,浪跡夠了就回家,在家里也開一個小酒館,游離在江湖之外,又不離的太遠。”

  小可愛似懂非懂,連忙抱著爸爸的脖子問:“那,那現在呢?爸爸還要走嘛?人家不要爸爸走哦,要在家。”

  關蔭親親小棉襖,抱在懷里,感慨道:“以前認為仗劍天涯,四海為家,那才是男兒。現在啊,就覺著老婆孩子熱炕頭,一年辛苦到頭,家里能添置兩件家具,手頭能攢幾個零錢,家里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這日子才是最美的。人家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你爸爸我呀,是還沒出江湖,就慫成了一條狗,哪都不想去,就想守著寶貝兒。”

  原本這挺煽情的,誰沒個少年時代啊,可這貨最后說自己慫,這就太出戲了。

  你還想咋橫?你就說,你還想咋橫。

  娛樂圈被你懟的人嫌鬼愁,你倒好,一回頭又跑到上伊去跟人家棕熊和北海虎斗爭去了,你慫?

  你要慫,這世上就沒有橫人了。

  眨眨眼,看看彈幕,關蔭笑道:“做飯之前,給大伙兒唱首歌吧,歌名也叫《盜將行》,同曲不同詞,大家姑且聽之。”

盜將行白展堂揭下古舊門板,把桌上水擦干門外迎來送往寒暄,快里邊請客官承惠三十銅錢,得嘞好酒就來踏晨風信步過桌邊,小二免貴姓白昨夜風雪未減,行人稀夜露寒何方大俠提著劍,凍得像條敗犬所幸被厚衣暖,我屋里正打鼾再香的酒依舊難咽,把風塵付山間云游快意恩怨,值當幾兩銀錢打馬四方的人未眠,誰為我把衣添殘陽照人影偏,江湖也已遙遠那天嫁衣紅的明艷,用朱砂寫個緣昨夜風雪未減,行人稀夜露寒何方大俠提著劍,凍得像條敗犬所幸被厚衣暖,我屋里正打鼾再香的酒依舊難咽,把風塵付山間說書人說當年,擒神龍下九天盜來凌霄十二卷,攬明月臥云巔客盡歡人群散,留小二依門邊取笑誰胭脂的濃淡,學拍案笑從前客盡歡人群散,留小二坐堂前取笑誰胭脂的濃淡,學拍案,笑從前  一曲唱完,關蔭拍桌叫一聲:“小二,上酒!”

  他沒有感覺有什么孤獨,只是像常人一樣的一點回憶,兩個時空,對他來說沒有什么矯情的陌生感。

  但這回憶里的那點心酸還是免不了的,當年的同福客棧陪著過來的那些人,現在已經老了,你說這時間吧,咋就過的那么快呢,嗖一下,十年二十年就過去了,想留住點都不行。

  親,本章已完,祝您閱讀愉快!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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