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戲拍完,關蔭蹲在石頭上,有好半天沒回過氣來。
打的猛了,胳膊上的肌肉有些酸。
“好歹給瓶水喝啊。”關蔭有點牢騷,這幫人,連水都沒準備,好歹哥們今天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啊。
這時,旁邊伸過來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還有一個粉紅保溫杯:“吶,喝水。”
關蔭扭頭一看,景持盈站在旁邊,身旁跟著錢途翊,那小子臉都綠了。
嘿,你越不爽,我還要讓你越發不爽!
接過水杯,都擰開了,里頭裝著大半下礦泉水。
三兩口喝完,關蔭把水杯還給景持盈,有點后知后覺:“喲,這你水杯啊?”
景持盈心里罵,臉上不動聲色,甚至還帶著一點羞澀的笑容。
別誤會,這是故意的。
景月妃的妹妹,沒一點表演的天賦?
你開玩笑呢吧?
“沒事兒,我又不介意。”景持盈拿著保溫杯,搖擺著身體,扭動著,一副羞澀大發了的模樣。
錢途翊火冒三丈,在他看來,景持盈的個人物品,除非自己,誰都不能動。
送神助攻的又來了。
這會兒還有點渾渾噩噩的李天仙兒也過來了,拿著一瓶礦泉水,遞給關蔭,囁嚅幾下,道:“師哥!”
別小看這姑娘,心眼兒不白,城府深著呢!
關蔭瞥了一眼,接過水,喝兩口,道:“哦,小師妹啊,你怎么也在這?”
李茜子有些無措,她怎么都沒想到這個師哥居然連老虎都打得過。
報仇的路,越來越遙不可及了呀!
“我,我跟過來學習學習。”天仙有點難以面對景持盈探究的目光,這女孩兇得很,家庭條件好,雖然不在娛樂圈,可人家是暢銷書作者,又是天后的妹妹,看得久了,她心里還真發毛。
景持盈陰陽怪氣地念叨了兩句:“師哥,師哥,叫的還真親熱。”
“湊什么熱鬧,話說,你還不下山,找哪住宿去?”關蔭瞪了一眼景持盈,這腹黑女不是好東西,很明顯是想禍水東引呢,上山前,景姐姐可給他提過醒了,她這個胞妹,很抗拒家里安排的跟江南錢家的聯姻,很有可能會利用他。
景持盈不以為意,道:“你不幫我找地方住嗎?我是投奔你來的啊。”
你拉倒吧!
錢途翊自告奮勇:“我開車來的,梁溪有我們的酒店,要不…”
“我們說話,你跟著添什么亂?”景持盈斥責道,“我跟你們錢家雖然沾親帶故,但沒打算更進一步,免了,自己走人吧,別在這礙眼。”
“哎呀,好好說話,反正早晚…”關蔭眼珠一轉,看到錢途翊喜形于色,立馬轉了話鋒,“都是要鬧翻的嘛!”
李天仙有點納悶,這師哥越來越厲害了,幾年沒見,雖然在娛樂圈人家沒混出什么名堂,可看起來好像交際圈很廣啊,連天后的妹妹都主動來找他。
難不成,這位師哥在跟景二小姐…
連忙甩了兩下小腦瓜,李天仙不愿意往那想了。
“那,那師哥我先下山去了。”李天仙欲走還留。
關蔭哪是主動挽留人的人,點點頭,道:“好,去吧。”
“…”李天仙心里惱火,雖然這人兇神惡煞,可絕對不能放過了他!
一轉身,大長腿一彈,很快跟著大部隊消失的無影無蹤。
景持盈撇撇嘴,師哥師妹,別忘了你可是有孩子的人,你想讓人家天仙兒當后媽嗎?
關蔭撓撓頭,喝光了水,左右一看,弟兄們全跑了,這幫沒義氣的家伙,肯定是看到景持盈過來才跑的。
錢途翊一看,留在這只會被景持盈嘲諷打擊,于是狠狠瞪了關蔭一眼,轉身也跟著下山去了,來日方長,就不信你個泥腿子還能把景二小姐給怎么樣了。
關蔭也挺無奈的,攤攤手,自嘆一句:“無妄之災啊!”
“至少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景持盈糾正,然后要求,“你答應幫我,我馬上回帝都!”
關蔭站起來就走,幫你?我憑什么幫你?
“喂,姓關的,你還有沒有禮貌了?”景持盈立馬追上去,“信不信我告訴我姐你跟師妹什么的勾勾搭搭?”
“你傻啊?”關蔭不屑嘲諷,“看不出那小娘皮是來煽風點火的嗎?”
“看不出來!”景持盈兩三步才能跟上關蔭一步的步伐,在后頭嚷嚷,“還有啊,那個王什么的,對你可關心的很,別以為我沒看到!”
“那是我嫂嫂!”關蔭走出山林,看到前頭幾個巨頭說著話往山下走,連忙要跟過去,明天得請假。
景持盈一把拉住不放:“喂,我還有一個發現,你要不要聽?”
不聽!
“炮派的人可盯上你了!”景持盈不走了,得意洋洋在后頭說。
炮派的人來了?
這可不能大意。
關蔭一回頭,景持盈馬上告訴他:“你們組有個副導演叫黎坪,炮派帝都總部的一個小頭目,還有武指組的幾個人。我都打聽過了,他們可都是炮派的堅定支持者!”
這不是說廢話嗎,既然是炮派的人,那肯定是堅定支持者。
“還有呢,那個黎坪沒少在導演面前告你黑狀!”景持盈告誡道,“說起來,你現在可是在人家的大本營呢,別忘了,江南這一塊原本就是委座的發跡之地,這有很多他們的遺老遺少呢!”
“你這遺老遺少一個詞用的很好!”關蔭先夸獎,然后嘲弄道,“你還真把這當炮派的大本營了?幾十年前就被老人家們打成落水狗了,現在啊,炮派的大本營在帝都,他們想奪權,不可能把大本營放在遠離帝都的地方上,可能你沒看新聞,前些天,東番那邊可把炮派的分舵給挑了,一個都沒剩,江東江南這兩個地方,他們更不可能來了,別忘了,這塊土地上,每年可都有群眾自發紀念當年被炮派逼得家破人亡的祖先的活動的,這的水土不適合他們扎根。”
景持盈對這人有點刮目相看了,不錯啊,還有這眼光!
她記得,景一乾曾經就說過,如今的炮派,除了海外分舵,大多數精英是集中在帝都的,別的地方不可能有。
說起這個,關蔭來了談興,往路邊一蹲,把景持盈當成傾聽對象,又說:“知道為什么他們只能往中樞跑嗎?”
景持盈搖頭,她對炮派沒一點好感,根本不稀罕打聽那些消息。
“因為地方上沒有任何油水給他們撈,沒油水,他們就沒法生存,除非發展有錢人當成員,還要讓這些傻帽自己掏錢養那么一群人,但這很難!”關蔭記得,上學的時候炮派去校園宣傳,還動員他們加入呢,關蔭從來都對那幫人沒好感,自然不用說加入的事情了。
景持盈聽懂了,道:“那就是說,地方上沒有他們的土壤了唄?那,十多年前興起的一波參加炮派的熱潮,那是怎么回事?”
“扯淡的熱潮,不過是當時的二鬼子手里掌握了不少宣傳平臺,吹噓而已。”關蔭一揮手,笑吟吟地道,“而且,把人手集中到帝都,也利于他們隨時準備奪權。東番沒回來的時候,內陸有些人就盼望著能搞選舉,一回來,這些人失望了,所謂年年歲歲望東番,王師只剩嘴炮連。后來,這幫人就試圖把力量攥成拳頭,在他們的洋爹的支持下搞復辟,所以才有了那次所謂的熱潮,這就叫王師遺孤嘴炮連,噴丟澎湖丟東番,想要奪權沒文案,搬出電腦抄當年。”
景持盈笑的前仰后合,關蔭說的事情,她也聽說過,三年前,炮派又試圖“公投選舉”,方宗古知道這群戰五渣,就沒反對,結果炮派自己鬧笑話,小馬哥在帝都,菜菜子去了西南,發表電視講話當天,拿出演講稿讀了半天,群眾樂翻了,原來,這幫蠢貨拿著當年委座“大反攻”的演講稿,改了一下時間就當宣傳動員了。
三年前,成員還有小八百萬,人家宣傳的是三千萬,演講完畢,退的一大批,如今在冊登記的炮派成員連三百萬都夠嗆。
根據某退出的核心成員說,這不到三百萬的成員里,還有一大批是炮派給出黨費,每月按時發幾十塊錢補助的農村人口。
“就這么一幫蠢貨,天天做春秋大夢,還想對付我?”關蔭嗤之以鼻,“也就是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您那叫不一般見識么,那叫扒人家祖墳,就您那一首詩,炮派都被您那一張嘴給罵成孫子了,您還要怎么著?
“我跟你說…”關蔭這種自帶干糧的五毛,一逮著機會就想過足嘴癮。
后頭有人厲聲斥責道:“無聊,背后說人壞話的都不是好東西!”
回頭一看,說誰來誰,黎坪一幫十來個人扛著設備,橫眉豎目地瞪著關蔭,看那架勢,好像要打架。
景持盈連忙往后頭溜,有什么事,讓膽子大的人去,她是景一乾的女兒,有些話不好說。
關蔭懶洋洋地看了看那幫人,擺擺手:“別那么生氣,我一群眾,抨擊抨擊在野團體,那沒什么不好。再說,什么叫背后說?我這不當著你們的面說呢么,你們有意見?要封殺我?”
就要封殺你怎么著?
關蔭雙手一攤:“那沒辦法,我得反抗,你們等下,我發個微博!”
黎坪幾個人立馬跑,先不跟你一般見識,等將來我們掌了權,再好好炮制炮制這種不聽話的人,集中營,渣滓洞,全給你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