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金升那幫土匪呆住了,整個劇場都驚呆了!
預想中關蔭那小兩百斤的身體,竟沒有被猛虎彈飛!?
哪里是沒有彈飛,那狂人,他竟單手掐著猛虎的腰腹,將猛虎如摟住一口裝滿棉花的麻袋一樣,借著翻身到了猛虎另一側,人未落地,手臂一揚,竟從他身上扔了出去。
那哪里是麻袋,碰的一聲,光影中塵土飛揚,猛虎被他甩出七八步之外,落地砸出一個坑!
這還是人?
“這他媽還是人?”武指組那幫人差點跪了。
尤其有個人昨天還“指點”關蔭怎么耍棍棒來著。
關蔭并沒有停下,乘勝追擊才是他的風格。
飛身跳起,欺身撲上,這廝強橫,竟飛撲竄上猛虎脊背,一手揪住猛虎的腦袋,揚起拳頭,不由分說當頭兩拳,口中喝道:“好畜生,教你欺負人!”
又是兩拳下去,猛虎再一聲咆哮,試圖將騎在脖子上的狂人掀將下去。
你虎大爺也是你騎的?
關蔭千斤墜猛往下沉,虎王尚未回過氣來,腦袋上又中兩拳,不及掙扎,那廝竟趁亂飛起兩腳,重重踢在前胯下,縱然猛虎,也有軟肋,這幾腳,踢得猛虎連連咆哮,卻再發不出力道將那狂人掀起了。
換一手揪著猛虎大腦門,另一手再揮起,咣咣幾下,那虎再要掙扎,前胯下又中幾腳,當時起不能起,只好又爬下,掙扎中,果然刨出好大一個深坑來。
關蔭心中暢快,正要嘲笑,只聽周也芒暴吼道:“小心——”
不及思索,關蔭連忙飛竄,就此脫離了猛虎,暗光中,咄的一聲,有什么東西扎在了眼前的石頭上。
周也芒怒喝道:“竟敢沖人開槍!”
開槍?
關蔭瞬間暴走,四處一望,只見一群瞠目結舌的人群一側,一個手持麻醉槍的白褂兩股戰戰,不敢迎他的兇焰雙目。
原來,眼看關蔭竟能把虎王打趴下,還依然不肯停手,平時就照顧胖海的專家急了,搶過一把麻醉槍,瞄準關蔭背后一槍打來,要不是同樣被關蔭的生猛給看傻了的周也芒余光瞥見,那麻醉槍可是能放倒猛虎的,關蔭要被打中,不死也殘。
“找死!”關蔭大怒,大步往柵欄沖來。
又聽李東果怒罵道:“不要臉的大貓!”
虎王的威風,何曾受過今日這樣的折辱,但這畜生狡猾,見實在打不過那狂人,趁著他不注意身后,竟跳起來就往關蔭肩頭抓來,這又是猛虎捕食的一招,待抓碎關蔭雙肩,一口咬在脖子上,大羅金仙怕也救不得關某人了。
關蔭連忙一竄,嗤喇嗤喇兩下,那身已扯裂好幾處的衣服,又是兩道從肩后到后心的縫子。
再不竄出,等那猛虎再撲來,關蔭心中怒極,間不容發抓著猛虎前爪,腰中發力,竟將活生生一頭三百余公斤的猛虎,使個“過肩摔”,從頭頂扔出去足足有三丈之遠。
張記中急了,要被這殺紅眼的小子沖過來,動物園這幫人一個都別想活。
“先控制起來!”一揮手,后頭沖出十幾個戰士,槍口往前一頂,把動物園那幫人全部頂在一邊,張記中隔著柵欄沖關蔭喊,“小關,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別胡來,大好的前途!”
什么前途不前途,有人想整死我,我先弄死他們!
關蔭哪肯饒過敢開黑槍的人,他太知道給老虎用的麻醉槍的劑量了,那一槍真要打中,他這輩子都完蛋了,那可是能夠把一個成年人弄成白癡的東西!
景持盈也急了,她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家伙能打,這她知道,可連虎王都能打趴下,這還是人嗎?
她太清楚這個土匪的秉性了,誰招惹他,他就會弄死誰,可真要那樣,那,那…
她找不到為那混蛋好的理由,可她本能地覺著,決不能讓他殺人。
視頻中,景月妃臉色慘白,這會兒才有了一點知覺。
一看關蔭一身殺氣,雖衣衫襤褸,卻如太歲殺神,似天降魔主,正大步往柵欄這邊走來,看那越來越快的速度,顯然是要撞破柵欄,殺了打黑槍那人。
景月妃了解他,立馬對景持盈支招:“讓他別沖動,你就說,豆豆可等他回來呢!”
是啊,這混蛋最疼豆豆!
景持盈連忙隔著柵欄喊:“喂,你傻嗎?殺了那幾個王八蛋,你還怎么回去見豆豆?”
就仿佛是絕頂高手點了穴,關蔭瞬間殺氣全無。
是啊,我還要回去看豆豆,抱豆豆,那么可愛的小可愛,每天親親都不夠,真要殺了這幫王八蛋,至少得把牢底坐穿,為他們而不能隨時見到寶貝兒,那可太不值了。
張記中大喜,連忙揮手讓人把動物園那幫專家帶走,至于虎王?
沒有什么是一發麻醉子彈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能,那就兩發。
唯一沒被帶走的園長又心疼又惱怒,可這時候他可不敢再惹張記中,人家是伯爵,而且,為了老虎而對付人,這本身就是犯罪,他現在最頭疼的是怎么把這件事給平息下去。
“張制片…”園長想拉下臉說好話。
張記中還在暴怒中呢,他沒想到動物園這幫人竟真的這么喪心病狂。
看了一眼被麻醉的虎王,張記中板著臉,指了下景持盈:“這是最高院景院長的女公子,這件事我們有一點私心,但不至于犯罪,倒是你們動物園,有她在,我可不敢跟你們私了。”
說到這,張大胡子知道關蔭心里恐怕對他是很有意見的,又補充了一句:“我的演員,你們看不上,看不起,我不能那么干,人家賣命幫我拍電視劇,我不能冷了演員的心。”
園長打了個激靈。
燈光全開,猛虎被部隊抬了出去,直升機就在不遠處等著呢,馬上送回動物園就行,這畜生可一點都不軟骨頭,中了兩個麻醉子彈,還試圖沖關蔭攻擊呢。
關蔭有些脫力,尤其飛身撲到虎王身上那一甩,剛才那一個過肩摔,讓他醉酒后本就虛弱的身體有些脫力,猛虎被抬走,他一下子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半天都沒能站起來。
弟兄們沖了過來,正要捶腿按摩,關蔭心里感動,這可真是一幫過命交情的好兄弟,三番五次想辦法想沖進來幫他。
可這時候不能破壞這個樣子。
“別,哥哥們的心意,小弟這輩子都忘不了,但咱們是演員,我這會這樣子,正好把打虎后半段的戲給拍了。”關蔭連忙搖頭,“臧哥,周哥,各位哥哥,回頭喝酒去!”
他是練武之人,并不嗜酒,但今天這幫兄弟讓他太感動了,定要不醉無歸!
蔡導從外頭跑了進來,埋怨道:“還想著拍,休息一下,明天再補拍!”
“沒事兒,謝蔡導關懷啊。還是一口氣拍完吧,我明天想請假休息一下。”關蔭笑嘻嘻地道,“再說這才多大點事兒啊,再來兩頭老虎我也…哎喲,姐姐,您倆是那老虎派來報仇的吧?”
王思怡和鄭雙小臉煞白,正在背后查看關蔭的傷勢呢,發現沒傷到身體,連皮膚都沒破,王思怡頓時給了這狂人一巴掌。
“還知道疼是吧?想嚇死我們嗎?”王姐姐差點掉眼淚,小關這個人,心眼好,對她和鄭雙很照顧,她可都心里記著呢。
關蔭咧著嘴賠著笑,一看弟兄們都想一人一拳一腳扔給他,連忙扯著嗓子喊:“張導,張制片,兩位張大爺喂,快來開機開拍啊,救命…”
見這家伙真沒留下心理障礙,大伙兒也就放心了,心中敬畏這家伙,卻都一個個沒對他客氣的,趙曉銳更是過分,竟要扯開關蔭的褲子,說是看看有沒有傷到屁股。
這時,元和平帶著幾個武指過來了,一個武指半敬畏半挑釁地道:“小關身手真是不錯啊,改天我們切磋切磋?”
這是找茬呢吧?也不想想你也配跟我切磋么,除非你至少是半步宗師!但你能是么?
關蔭看了一眼神色陰晴不定的元和平,不知這人在想什么,對那武指一笑,道:“我學的那點莊稼把式,雖然粗淺,但也不能輕易咋呼,只殺人,不表演。”
意思就是,你想死嗎?
幾個武指面有怒色,但他們的確不敢招惹這個瘋子,那他媽是半步宗師!
元八爺仿佛沒聽見,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偶爾打量跟弟兄們坐著扯淡開玩笑的關蔭,這位大爺眼睛里閃著幽幽的光芒,就跟看到稀世珍寶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