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轉著頭,呆呆傻傻地看著眼前人,月笙遙有一瞬間的迷惘。
今夕是何夕!
“怎么了,是不是傷口疼?”路琳看著一臉呆滯地月笙遙,趕忙走到她身旁,溫聲詢問。
月笙遙輕輕搖搖頭,依然是非常沉悶,蒼白的唇不見一絲啟開地痕跡。
一時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問她為何會在這里嗎?
“譚澤呢?”月笙遙傻傻地看著路琳,略激動地問。
是他救了她嗎?
沉睡時所聽地呼喚聲也是他嗎?
那他現在在哪里?
“他有事出去了,估計需要等會才能回來,來,你都昏迷了好幾天,喝點小米粥吧!”
聽到月笙遙虛弱地話語,路琳神色有些慌亂,連忙將拎在手里的小米粥遞過去,以掩飾不安。
怎么那么不趕巧?
小澤剛走沒多大會兒,哎,這緣分真是…
不過,遙遙現在身體很虛弱,等她精神好點再和她說,省得她不開心。
“米粥熬了很長一段時間,是不是又香又糯!”看著月笙遙低垂著頭,乖巧地喝著米粥,路琳坐在病床前,目光溫柔似水。
這孩子,遭受得苦難真不少!
想前天凌晨,他們找到她時,滿身血跡斑斑,腿被毒舌咬傷,肩膀脫臼得厲害,口腔滿是凝固的血漬,真是令人萬分心疼。
不過幸好,遙遙跟著丈夫學過一段時間醫術,知道以毒攻毒這種土方法,否則真的是天人兩隔!
但服用蛇膽有利也有弊,利處是能夠減緩毒性向體內蔓延,壞處是就是會產生其他的毒性侵占血液,使其身體麻木、僵硬,以至于長時間血流不暢,供血不足而亡。
幸虧他們趕去的時機比較巧,不然就算是把遙遙從陷阱里救出來,恐怕也會變得癡癡傻傻。
哎,希望未來的歲月,她能夠安然無恙!
她仔細思考過,收養她未嘗不可,但考慮遙遙現在的年齡,還是認干親吧!
合情合理,而且將來也不會有什么財產糾紛,她也不會卷進家族漩渦。
此時,路琳不知,她無意中做的決定令后來譚澤有多么慶幸。
“嗯,香!”月笙遙伸出粉紅地小舌舔了舔嘴邊殘留的渣渣,嘶啞地聲音滿是認同。
“你若喜歡,以后啊,我常給你做。”
手掌輕柔地放到月笙遙黑亮的頭發上,以溫熱浸透著她受傷地心靈。
“腿和肩膀疼不疼?”
“有一點兒疼,不過可以忍受。”
“真堅強!遙遙,你要不要一直留在這里?”
“一直留在這里?”
月笙遙歪著頭,疑惑地看向路琳,似是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這里應該是醫院吧!
“不是留在這里,是你愿意陪伴我左右嗎?”感受到月笙遙奇怪地眼神,路琳才意識到話語里的弊端,重新整合語句。
“愿意!”聽到路琳真切地話語,月笙遙稍微怔愣幾秒,才意識到她所表達的意思,控制著內心的歡悅,高興地點著頭。
樂意,當然樂意!
能留在她身旁,她求之不得,上天果然沒有完完全全放棄她,至少還給她留了一條生路。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果然有道理。
有時意外總是來得猝不及防,讓人歡喜,讓人憂!
“哈哈,遙遙真可愛!”望著月笙遙隱忍著歡樂,路琳忍俊不禁地摸著她瘦弱地手臂。
“好了,你身體還很虛,多休息會!”看著月笙遙慘白地小臉呈現著病態的笑意,路琳心疼地說。
都兩天了,這臉怎么還腫著。
哎,先休息會吧!
等晚點老公回來,就可以把遙遙接回家住。
“嗯!”
感受到愛憐地視線,月笙遙輕扯著嘴角,想釋放著善意的微笑,卻不小心扯到傷口。
白色的被子遮擋住傷痕累累地身軀,溫熱的日光斜斜地映照在身上,細小的絨毛隨風漂浮。
明亮的燈光掩蓋著時間交替,不知名地歲月在靜寂中溜走。
“遙遙,還好嗎?”譚藝帆輕柔地將月笙遙放在床上,溫潤的聲音如珠如玉。
都是他們不好,若非他們照看不周,遙遙怎會遇到惡人!
幸好遙遙吉人自有天相,聰明地擺脫惡人控制,雖然也受了傷,可與命相比,都是小事。
不過,那種惡人才關他七年真是便宜了!
“沒事,我不嬌弱。”看著譚藝帆無比擔心的表情,月笙遙好笑地搖搖頭,擺擺手。
怎么一個二個都當她是易碎品,真是有些不習慣呢?
不過這種感覺很不錯,因為有人把你放在心上,你能真切地感受到洋溢在空氣中散發著迷人氣息地關心。
“說什么呢?女孩子嬌弱點很正常,往后啊,我們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
“對,等你身體好點,我們就正式舉行儀式,你認我和你嬸子為干親,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
“真的嗎?”
月笙遙不可置信地看著譚藝帆,豐潤的唇止不住地顫抖。
她有想過他們會收養她,卻沒想到他們會這般貼心,為她考慮那么周全。
她何德何能?
“當然,所以遙遙,你要好好養傷,等傷好之后,我還要送你上學!”
看著月笙遙喜極而泣地淚水,譚藝帆微微一笑,溫柔地遞上紙巾。
“上學?”
聽著令人心醉的字眼,月笙遙驚訝地問。
有生之年,還能去上學嗎?
上輩子被何家收養,表面上是何家的養女,可實際上不過拿她當上不了臺面的仆人。
在他們那些人的世界觀里,只要給她一口飯吃,她就應該感激涕零,從未考慮過她也是有心有肺的人。
“遙遙,你莫不是傻了?暑假已經過去,開學的時間到了,不然小澤也不會匆匆忙忙離開。”
看著月笙遙呆楞的神情,譚藝帆好笑地戳著她額頭。
這孩子,莫不是蛇毒入腦,導致腦神經僵化,所以反應遲鈍?
“譚澤走了?”
聽到話語里的關鍵字,月笙遙驚訝地看著他,口里喃喃道。
是啊!
暑假過了,他該離開,畢竟兩個人不處于同一個世界所在的平面。
復雜地情感涌上心頭,內心宛如打破的石塊,零零碎碎!
怨恨、感激、隱約的崇拜和想要深入了解地糾纏在一起,鼻頭似乎有些酸澀。
“嗯!”有些話說出口,你才意識到不對勁,看著月笙遙恍惚地神色,譚藝帆猛然閉上嘴。
誤事!
真是誤事,等會老婆又該吵他,他這腦子莫不是也出了問題?
怎么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