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被岑寅生的電話吵醒就直接起床洗臉,來到樓下,何小天急忙迎了上來:“林醫生,您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昨晚在火車上睡了一會兒,差不多了。”林源笑著道。
“那我給您安排午飯。”何小天急忙道,說著話不等林源表示就急忙吩咐人去準備。
林源吃過午飯,何小天又很是殷切的上前:“林醫生,您要是出門,我給您安排車子,駐京辦的空車很多。”
“那就謝謝何主任了,我正好打算去省醫院。”林源笑著道。
“我給您安排車。”何小天說著就拿出電話撥了過去,不多會兒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林醫生,這位是我們駐京辦最好的司機老周,這一陣就讓老周陪著您,您要出門隨時招呼。”何小天向林源說了一聲,然后就向進來的中年人道:“老周,這一陣你就負責接送林醫生,我告訴你,必須把林醫生安安全全的送出去,安安全全的接回來,要是出了事,我絕對不饒你。”
“何主任放心,我一定小心。”老何急忙道,同時向林源問好:“林醫生您好。”
林源對于何小天的官威不以為然,向何小天打了聲招呼就和老何出了門,打算先去省醫院看望楠楠。
在省醫院下了車,林源想了想自己可能要在醫院待一會兒,因此向老周道:“周師傅,要不你先回,我要是忙完了給您打電話?”
“不用,我就在下面等著,何主任交代了,我這幾天的任務就是接送您。”老周很是客氣的道。
“那好,我估計要在里面一陣子,你要是無聊可以在附近轉一轉。”林源也不勉強,向老周說了一聲,這才進了醫院。
來到楠楠的病房,王占軍正在病床邊上給楠楠喂飯,看到林源,正在吃飯的楠楠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叔叔來了,叔叔......”
王占軍急忙回頭,看到是林源,連忙放下飯碗起身道:“林醫生,您什么時候來的?”
“今天早上剛到,來看看楠楠。”林源呵呵一笑,在病床邊上坐下,伸手拉過楠楠的小手,一邊給楠楠診脈一邊問:“楠楠這一陣乖不乖?”
“楠楠可乖了,打針都不哭,姐姐說楠楠只要打針不哭,就能早早回家了。”楠楠帶著奶音道。
林源自然知道楠楠口中的姐姐是誰,除了宋小萌估計也沒有別人了,楠楠叫他叔叔,叫宋小萌姐姐,如此算下來宋小萌是不是也要叫他叔叔?
聽了一會兒楠楠的脈搏,林源松開楠楠的手腕,心中放心不少,從楠楠的脈象來看,確實恢復的不錯,雖然還沒有徹底痊愈,但是比起年前強了很多倍。
下午沒什么事,林源讓王占軍去休息,自己陪著楠楠,下午三點多快四點的時候,任全平突然打來了電話。
“喂,任主任。”林源接起電話笑著道:“楠楠恢復的不錯,謝謝任主任了。”
“那都是我分內的事情。”任全平笑著道:“您介紹的朋友我也見到了,剛剛安排他在醫院住下,不過患者的情況有些復雜。”
“我介紹的朋友?”林源一愣,自己什么時候給任全平介紹朋友了?
“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個子不高,胖胖的......”任全平道:“難道不是您給他的的電話?”
林源聽任全平這么一說,這才想起是誰,笑著道:“算是我的朋友,不過對方應該沒什么大礙,只是稍微偏旁胖。”
胖子林源見過,而且在火車上相處了十幾個小時,胖子有沒有病他自然知道,在火車上陳大民說他要去燕京醫院看病,林源還以為對方去體檢之類的,這算是小事,當時他向老人說了自己認識任全平,胖子后來要電話,他也不好不給。
任全平聽林源這么一說,就知道林源不認識老人,笑著道:“住院的不是您的那位朋友,而是一位老人,老人身患痛風、糖尿病、冠心病、膽囊炎等多種病癥,眼下又失眠嚴重......”
聽任全平說過老人的情況,林源也覺得有些棘手,這種多種病癥糾纏,往往辯證復雜,治療很是麻煩。
“對方現在就在省醫院?”林源問道。
“嗯,剛剛安排了病房,我找專家會診了,不過很不好治療。”任全平道。
“我現在就在省醫院,這樣,我過來看看。”林源說著問了任全平對方的病房號,這才掛了電話。
王占軍就在邊上睡著,林源接電話的時候他已經醒了,見到林源掛了電話,急忙道:“林醫生,您有事先忙吧,楠楠這邊我能照顧。”
“那好。”林源點了點頭,然后向楠楠道:“楠楠,叔叔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叔叔再見。”楠楠甜甜的道。
離開楠楠的病房,林源問了幾個護士,這才找到任全平說的病房,任全平就在病房門口等著。
“林醫生,您什么時候來的燕京?”任全平迎上來問道。
“早上剛到。”林源微微一笑,和任全平一起進了病房。
“小兄弟。”病房里面,陳大軍見到林源和任全平一起進來,急忙起身招呼:“小兄弟,真是謝謝你了,萍水相逢,竟然還麻煩小兄弟過來一趟。”
“沒事,我本來就在省醫院,順便過來看看。”林源笑了笑,直接走到病床邊上,看向老人。
之前任全平已經說了老人的情況,林源倒也沒有多問,而是直接上手診脈檢查,陳大軍看到林源給老人檢查,嘴巴張的大大的,這位小兄弟竟然真的是醫生,而且還是中醫。
不由的他就想到在火車上的時候林源正在看的《傷寒論》,此時陳大民也明白了,林源應該本來就是醫生,至于說搞銷售之類的也只是敷衍,畢竟大家萍水相逢,下了火車或許這輩子也見不到了。
林源給老人診了脈,然后查看了老人的舌苔,老人的舌質邊緣以及舌尖有著很明顯的紫氣,舌苔薄白,脈沉細而澀,同時伴有胸隔痞悶。
“老人家失眠多久了?”林源問道。
“已經有二十天了”陳大民道、
“老人舌尖有紫氣,舌苔博白,脈沉細而澀,病癥頗多,不過失眠最重,眼下應該先治療失眠,這樣,我開一個養心安神兼理氣化痰的方子,讓老人家先服用試試。”
這會兒任全平也聽明白了,林源和這個陳大民交情并不深,應該只是萍水相逢,只是萍水相逢林源竟然就把自己的電話給了對方,這讓任全平有些心中不太舒服。
燕京市兒童醫院,康長青和自己的兒子兒媳坐在病房的病床邊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幾人都是臉色憂愁,孩子在長安幾家醫院沒有治好,沒想到來了燕京依然沒有確診,這讓康長青更加自責,要不是自己,小孫子怎么會?
“哎,都怪我這個老頭子,要不是我,旭子怎么會?”
看著病床上雙目緊閉的小孫子,康長青的心中是越發的難受,突然狠狠的一拍自己的額頭,懊惱的自責道,他這么大動作的舉動,身上突然掉出一個紙條來。
“爸,您別自責,這也不能全怪您。”康經學安慰道,正說著,他突然看到康長青身上掉出的紙條,急忙撿了起來道:“這是什么?”
說著話,康經學打開紙條,只見上面是一個處方,上面全是中藥材的名字。
“爸,這個是?”康經學問道。
康長青拿過紙條一看,回憶了一下這才道:“這是我在火車上遇到的一個小伙子,他說他見過旭子這樣的情況,走的時候給了這個方子。”
“火車上遇到的?”康經學的妻子林菲接過紙條看了一眼道:“火車上萍水相逢,這種方子怎么能信?”
“我也是這么想的,一開始他就要給我問,我沒有理會,走的時候他把紙條塞到了我的懷里,我順手塞進了衣兜。”康長青道。
康經學聞言眉頭微皺:“對方留了方,沒有留電話,應該不像是騙子吧,火車上萍水相逢,下了車各奔東西,想要找人都找不到。”
“要不找醫生看看這個方子?”康長青道,此時他也有些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思。
“我去問問。”康經學拿著方子站起身道。
康經學出去沒一會兒,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就和他一起走了進來,老人手中拿著那張方子,眉頭微皺。
“爸,這位是協和醫院的高文良高老,高老今天正好在兒童醫院坐診,您的方子我找高老看了,他有問題要問您?”康經學向康長青道。
國內醫院的專家去別的醫院坐診是常事,特別是一些知名老專家,往往會收到一些醫院的邀請,高文良今天就湊巧在兒童醫院,康經學出去找中醫,兒童醫院的中醫自然比不過高文良有權威。
康長青雖然沒有聽過高文良的名字,不過康經學鄭重介紹,康長青也很客氣,向高文良點了點頭。
康長青沒有聽過高文良,高文良卻聽過康經學,很是客氣的向康長青問道:“康老,不知道這個開方的青年多大年紀,什么長相?”
“二十四歲左右,個頭一米七五不到,身材消瘦,短發......”康長青回憶道。
“看來沒錯了,康老,您是遇到高人了。”聽著康長青說過青年的長相,高文良眉頭舒展,笑呵呵的向康長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