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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皇后受辱

  皇后當然不敢爭辯了,她做這些事,本心里有底,一但事情敗露,皇帝會處置她。這個罰跪,已經算是輕的了,跟她同謀的郝御醫都被下令斬首呢。

  皇帝敷衍心態盡失,面上盡是不耐煩之色。他看著那些侍衛,命令道:“把她帶下去!”

  那些侍衛面露惶恐,站著不敢動。

  皇后不知哪里來的硬氣,幽幽開口:“不用這么麻煩!本宮自己會走!”

  說著,她起身,往宮門口處走去。

  當真,毫無反抗,跪在那里。

  皇帝又喚來侍衛總管司空華,吩咐他務必揪出,煙香在城門口見到的那批錦衣衛。那批錦衣衛為皇后所用,不能留了。

  他讓司空華遣散不忠的錦衣衛出宮,再找些可靠的人手過來。

  另外,皇帝吩咐劉鑫,讓他明日找別的死囚,將郝御醫換出天牢。并且,授意劉鑫暗中送走郝御醫一家人,給他們一筆數額很大的銀兩,讓他們隱姓埋名,到民間去謀生。

  劉鑫這時放心不少,原來,皇帝言而有信。此舉,才是真正保住郝御醫,給郝御醫自由與新生。

  再看皇后當真被皇帝罰跪在養心殿門口,劉鑫這才相信,皇帝真正下決心處置皇后了。

  寒夜的天幕,半個月亮斜掛,星星點點閃爍著。

  養心殿里,皇帝正在查閱宋良的資料檔案,劉鑫在一旁伺候著。

  殿門口,皇后屈辱地跪著。她的貼身宮女笑畫,為表忠心,也陪她跪著。

  站在皇后她們身邊的侍衛,木然地杵在那里,根本不敢正視皇后,個個心都是提著的。他們生怕皇后此刻被罰跪受辱,會將怒氣撒在他們身上。

  起初,皇后以為她跪著,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她以為皇帝只是一時動怒,等氣消了,自會讓她起來。

  然而,兩個時辰過去了,皇帝似乎將她遺忘了,并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夜深了,往日這時刻,她該上床就寢了,卻還跪在這里。

  跪了兩個時辰,她漸漸覺得有些吃不消,膝蓋以下的小腿發麻。若是真這樣跪一整夜,那還得了?

  就是她能堅持下來,那也夠嗆。姑且不說她的身體能不能熬得住,就是心里的坎,恐怕也過不去吧。

  皇后在心里直哀嚎,她身為皇后身份尊貴,平日里呼風喚雨,一向只有她懲罰別人,哪里這樣被別人懲罰過?身體上的難受,腿腳麻木她要緊牙還能挺過去。

  身體上這點苦,對她來說已經不算什么了,關鍵是面子過不去。若真是跪到明日天亮,恐怕會讓更多人恥笑,尤其是朝中大臣。而且,她代表了夏家人,她這樣受罰,恐怕夏家人會跟著受到鄙夷。

  這才是最讓她受不了的。

  可是,皇帝正在氣頭上,她也確實犯過錯,她不敢明目張膽起身去向皇帝求情。叫笑畫去更是不可能。

  思來想去,她唯有想到她皇兒永安王。

  “笑畫,你過來。”皇后決定讓笑畫幫忙,悄聲對跪在她身旁的笑畫說道。

  笑畫抬眸,皇后突然喚她,倒是讓她有些詫異。她挪動了下身子,靠近皇后,小聲問:“皇后娘娘,怎么了?”

  皇后附在笑畫耳邊低語:“你去請永安王前來。”

  只簡單幾個字,笑畫便將皇后的意思揣摩通透。她連連點頭,神色堅定:“皇后娘娘,您放心。奴婢這就過把王爺找來。”

  守在旁邊的侍衛,對皇后與笑畫的動作充耳不聞。他們哪里敢插手皇后的事?他們只能默許笑畫陪皇后跪,再眼睜睜看著笑畫離開,卻一句話也不敢問。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離開的笑畫,又折了回來。

  當皇后看到垂頭喪氣的笑畫時,心里一沉,她的皇兒不管她了嗎?

  笑畫湊到皇后身邊,才細聲說:“皇后娘娘,王爺不在宮中,伺候王爺的宮人說,王爺與文萱姑娘一起出宮去了。”

  聞言皇后心里五味雜陳,為什么事情發生得如此巧合?她破天荒地被罰跪,她皇兒幾年不出一次皇宮,卻偏偏在這時候離開?這是連老天爺也要懲罰她嗎?

  她很懊悔,白日里她皇兒問她什么事,她不說。她明知道會有事發生,卻沒有留住他。哎!現在說什么也晚了。

  笑話面色慌張,擔憂地嘆息著:“皇后娘娘,這可怎么辦?”

  皇后心里有事,心情壓抑,卻故作輕松回答:“無妨!安兒與萱兒在一起,本宮很放心。”

  明明笑畫問的是皇后的處境,問皇后該如何是好,皇后卻扯到永安王的安危。這讓笑畫有些無語,她咬了下唇,終是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低低嘆息了一聲。

  看來,讓皇兒說情已經無可能,皇后只能另謀出路。她正愁著沒有辦法,驀地,她的目光落在笑畫身上,轉了轉,一個主意上來了。

  眸光閃過一絲陰冷,皇后不滿地語氣說:“笑畫,你先回天鳳殿去,不用陪本宮跪在這。”

  笑畫睜大了眼睛,定定望著皇后,話里滿是諂媚:“皇后娘娘,奴婢愿意在此陪著皇后娘娘!”

  瞬間,皇后的臉拉了下來,如同突然掠過一股寒流,驟然變得冰冷嚴峻。她周身泛起了一種說不清的不悅情緒,刻薄地說:“滾!本宮不需要別人同情與憐憫。”

  笑畫一雙眼睛里盡是疑惑,語氣里滿含委屈:“皇后娘娘,奴婢只想陪伴著您。”

  皇后憋了一肚子,正愁找不到地方發泄,更是找著了吸引皇帝的方法。她臉色一陰,笑得陰險狡詐:“噠!噠!噠!你給本宮滾!滾得越遠越好!本宮不需要你陪!誰也別妄想看本宮笑話!”

  聞言,笑畫驚恐萬狀,一屁股跌坐在地。被皇后戮中心思,她的臉色變得慘白,一雙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是猜忌。皇后這是怎么看出來,她不是真心?

  皇后嘴里開始罵罵咧咧起來,越罵聲音卻大,越罵越難聽。

  興德元年,洪高德稱帝,建立大西國,定都鳳城。政權建立初期,周邊國家對大西國虎視眈眈,無端挑起戰火,洪高德皇帝御駕親征。出征前,西宮娘娘許貴妃懷有身孕8個月。皇帝擬詔,若生皇子,取名洪承業,立太子,若生公主,封常玉公主。

  洪帝離宮后,夏皇后使計讓許貴妃滑胎,誰知,天不遂她愿,許貴妃腹中胎兒出生,居然成活了。

  “陛下本就寵愛許貴妃,現如今,她又生下太子,眼看咱主子皇后寶座要保不住了。”

  “可不是嗎?聽西宮里的宮女說,那太子生得白白胖胖,甚是可愛,面容酷似陛下,眉目間有一股正氣,長大后定是個好皇帝。”

  這是皇后宮里的小宮女在私底下悄悄議論。

  即使她們不議論,夏后也知道,自己不設法除掉太子,恐怕以后日子不會好過了。

  她隨即招來自己的哥哥相爺和御前侍衛總管楚祥共同商議對策。他們密謀好了要火燒西宮,由楚將軍執行。

  在關鍵時刻,楚將軍放棄了加害太子的念頭,以自己的親兒子換取太子出宮。

  許貴妃哭哭啼啼間,把心一橫,拿起發簪,用簪子尖在太子左肩上刺下“天”字。刺在兒身,痛在娘心,刺完字,許貴妃痛的肝腸寸斷。她顫抖著雙手給太子掛上塊玉佩,那是皇上親賜的,當今世上,僅此一枚。

  許貴妃給楚祥磕頭,聲淚俱下道“楚將軍,請受我三拜,你的大恩大德,本宮來世再報。”

  “娘娘,萬萬使不得,快快請起…”說話間,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楚將軍抱起太子,從側門匆匆逃走。

  許貴妃暈了過去。

  來人正是御醫鳳南陽。傳說此人原是江湖中人,外號算命先生鬼見愁。他能掐會算,不僅醫術高明,而且武功不凡,。他抱走楚將軍兒子,施展輕功,在皇宮中穿梭自如,輕易甩掉宮中侍衛的追捕,平安出城。

  夏后命人火燒西宮,許貴妃及一干人等葬身火海。在清點尸體時,發現少了一個嬰兒尸體。加上楚祥將軍下落不明。夏后和相爺斷定,太子極有可能是楚祥抱走了。于是,夏后暗中派人追殺楚祥將軍。

  興德四年,皇上凱旋而歸。

  夏后精明能干,把此事瞞得滴水不漏。洪帝并不相信許貴妃當真死于意外。他時常做夢夢見太子,一直派人暗中調查此事,然而一直查不出真相,楚祥失蹤,鳳南陽也消失匿跡。

  興德五年,皇后生下一子,洪帝取名洪承安。皇后心想,皇帝對這兒子,顯然沒有寄予厚望。夏后心想,即使皇上遲遲不下詔,冊立新太子,他日洪帝駕崩,皇位遲早是她兒子的。不過,她還是有所顧慮,二十四年前,她派人追殺楚祥,楚祥傷重而亡,太子卻不知被何人救走。

  二十多年來,太子音訊全無。倘若太子還活在世上,那么他將是洪承安繼承皇位的最大威脅。況且,一旦此事揭發,她跟相爺必將大禍臨頭。

  洪高德皇帝在位二十四年,他勵精圖治,知人善任,國力強盛,百姓安居樂業。洪帝日漸衰老,越來越想念失去的大皇子,終于病倒了。

  得知洪帝病倒,鳳南陽潛入宮中見皇上。

  “大膽鳳南陽,你可知罪,你躲朕二十多年,朕二十多年都在派人尋找你跟楚將軍。你可知道許貴妃的事?”洪帝看到他喜極而泣。

  “皇上,臣有罪。當年皇后要火燒西宮,臣得知后趕到,臣晚來了一步,太子已經被楚將軍抱走。慌亂中臣救走了楚將軍兒子,交與一世外高人撫養。這二十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尋找太子下落,卻一直沒有找到。臣有負皇上重托。”鳳南陽滿是愧疚。

  “好個皇后。這些年我看她安分守己,悉心教導皇兒,卻不曾想過,她竟如此惡毒。朕要將她打入冷宮!”洪帝氣的咬牙切齒,猛拍御案。

  “皇上,萬萬使不得。無憑無據,皇上若是這么做,必將會引起朝廷動蕩,百姓恐慌。”鳳南陽勸道。

  “皇后的罪責,朕可以先不追究,但是,太子不能流落在外,朕一定要將他找回來。”皇上態度堅決,冷靜了一會坐到龍椅上。

  “皇上,光明正大尋找太子,太子難免會遭遇陷害。不如暗中查訪。”鳳南陽建議道。

  洪帝著宮中畫師據自己面貌,描繪出一幅二十四歲年紀的人畫像出來,交于鳳南陽,委派鳳南陽為欽差大臣,并賜尚方寶劍,遇上貪官污吏,可以先斬后奏。

  “皇兒,你在哪?”洪帝嘆了口氣。

  興德廿五年,大西國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

  帝都鳳城西北部武南山,大雨過后,天晴得格外好,太陽已經西斜,湛藍色的天空煙消云散。在夕陽的余暉中,山野仍然保持著下雨后的那份清新和涼意,恰如“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的境界。

  武南山,滿山的竹子,一片無邊的竹海。山頂最高處,有一處僻靜雅居,全用竹子搭成,上下分兩層,掛著一塊牌匾,上書四個大字“武南山莊”。竹屋前面有一大片院子,院子里種著奇珍異草。微風吹來,可以聞到花草芳香。

  ”大師兄,你這次回來要多呆幾天,我們都有兩年沒見面了。聽說江湖中人人稱你為懷扇公子。”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女站在院子里,一襲白色衣裙,不施脂粉,卻是清新脫俗,宛如含苞待放的白蓮花,只聽這少女聲音極盡甜美道:“你的武功那么厲害,我有你保護,再也不怕遇上賊人歹徒了。”

  “我可不喜歡聽奉承話。我平時叫你要勤練武功,你不認真練習。”師兄楚天闊,用手中的扇子輕輕拍打煙香的頭,板著一張臉,故作嚴肅道:“日后若是遇上壞人,我可不管你哦。”

  “哼,你竟對小師妹不關心。”煙香撇了撇嘴,瞪了楚天闊一眼,別過臉去,故作生氣狀。

  “呵,你是我唯一的師妹,我怎么會不關心你。我離開這段時間,行走江湖心里掛念著你和師父。”楚天闊看她一臉懊惱樣,笑吟吟道:“我也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你以后總要嫁人的。”

  “大師兄,我以后嫁給你,你就可以保護我一輩子了。”煙香把頭埋進楚天闊的懷里,撒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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