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籌劃了那么多年,一但讓皇帝認回太子,那她還有活路?
皇后呵地一笑,理直氣壯地反問:“皇上,你口口聲聲說,楚天闊是皇子,臣妾敢問一句,有何憑證?”
這個問題,倒是把皇帝難住了。皇后現在要憑證,他哪有憑證?他不過是聽了鳳南陽一家一言,今日再看楚天闊面容,與他十分相似,就認定楚天闊是皇子。
這顯然是不足為據的。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貌相同者,比比皆是。怎么能單從相貌上認定楚天闊就是他的皇兒?
在皇帝為難間,煙香站了出來。
楚天闊要去拉煙香的手,被煙香撇開了。煙香對他微微一笑。那笑,既邪魅又充滿了自信的力量。
他被這笑容電到了,怔愣著沒有反應過來。
煙香徑直走到皇后面前,一臉詭異的神情,以挑釁的目光看著皇后,似笑非笑:“皇后娘娘算是問對了。信物我們帶來了。”
看著皇后的臉,瞬間失了色,煙香哈哈大笑:“今日,我們就是為證實我大師兄太子身份而來。”
全場的人,幾乎都把目光轉移到煙香身上。就連皇帝,也是一臉期待和企盼望著煙香,兩眼露出渴求的神情。
楚天闊提高警覺,隨時注意著周圍一切,他時刻準備著,一但有風吹草動,立馬護住煙香。煙香這樣將自己推向風口浪尖,十分危險。
他能看出,皇后和相爺看向煙香的目光,帶著仇視。
相爺和皇后一臉驚愕,惶恐的神色混和著惱怒,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
煙香不以為意,依舊我行我素。她掏出那塊龍形玉佩,在皇帝面色揚了揚,很是得意:“皇上,這塊玉佩,你可認得?”
楚天闊、楚傲飛以及皇后皆是睜大了眼睛,盯著那玉佩。
楚天闊望著那玉佩,自然而然地憶起他和煙香過去的那段歲月。那時候,他們逃難,路過沈家莊,與沈梅有過一段誤會。
這玉佩,本來是被沈梅拿了去,怎么又回到了煙香手里?
他的目光瞬移,從玉佩轉移到沈梅,望了沈梅一眼。
沈梅慌忙低下頭。這玉佩,提醒著她那段難堪的過去。玉佩見證了她過去的懵懂與錯誤的愛戀。
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么想的,會去偷那塊玉佩。大概是,她以為拿了玉佩,就有了與楚天闊的聯系。她知道那玉佩對楚天闊至關重要,以為持有玉佩,楚天闊不得不面對她。嗯,也許是這樣的吧。
事情過了那么久了,她哪里還記得清?她現在已經跟李爽在一起了,過去的錯誤就讓它隨風而逝吧。她很慶幸自己當時看開,想通了,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若是她一直執著于一己之見,一心要在楚天闊這棵樹上吊死,哪有現在與李爽的情投意合?
她現在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多少的可笑。又誰沒有過一段做蠢事的經歷?
有時候,當我們失落的瞬間,正是得到的那一刻。只是我們執著于一己的愿望,常常看不到生命中那朵正在微笑的花。
此刻,她不得不這么想:如果,她當初不拿走這塊玉佩,是不是楚天闊能早些入宮與皇帝相認呢?她不得而知。
一切都已成過去,唯有珍惜當下。
楚傲飛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這玉佩在煙香手上。他已經十多年沒有見過這玉佩了。以為丟了,都快找瘋了。現在,它突然又出現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皇后望著那塊玉佩,眼眶濕潤,腦中回憶起那段傷心往事。那玉佩是皇帝變心的鐵證,他將玉佩賜予了許貴妃,卻不愿送她,徹底傷了她的心。
皇帝萬分激動,一把奪過煙香手中的玉佩,放在手中,細細撫摸。這玉佩,他怎么可能不認得?這是他送給許貴妃的定情之物。沒想到,時隔多年,兜兜轉轉,玉佩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見物如見人,仿佛許貴妃的音容笑貌,浮現在他的眼前。
這塊玉佩,天下僅此一塊,對皇帝來說意味深遠,就是燒成灰,他都認得。
玉佩在手心凄惶,早就人天各一方。相逢分別疑似夢,無限情意記心房。
睹物思人,皇帝握著玉佩,望著楚天闊,腦中浮現著許貴妃的身影,一時間,竟淚眼婆娑。
“這是許貴妃的遺物!皇兒,你真是朕的皇兒嗎?”
楚天闊張了張嘴,心情激動,他竟說不出話來。
皇后內心一片慌亂,并夾雜著無限酸楚與苦澀。女子的第六感,讓她清楚感知了皇帝對逝去許貴妃的思念與愛戀。
以前,她爭不過一個許貴妃,想不到,許貴妃死了,她仍是爭不過一個死人。這樣的感知,讓她極其痛苦。
不過,盡管她心里非常不舒服,她也顧不上自己的個人情感,不再自怨自艾。身為母親,為自己親人謀取利益的使命感,支配著她,那是她斗下去的動力。
她艱難地呼了一口氣,收拾了下心情,開口爭辯:“單憑一塊玉佩,也證明不了什么。況且,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誰知道,這塊玉佩從何而來?”
煙香眨了眨眼睛,以一副驚呆了的模樣,睜著慧黠靈動的大眼睛,望著皇后。那臉上的神情滿是嘲諷與鄙夷。
她裝作好奇地問:“這塊玉佩不足為憑,那還需要什么憑證?”
除了玉佩,他們當然還有其他證據。比如,師父這個人證。她挖著坑,等著皇后往下跳。一步一步引她入坑。
皇后心慌意亂,又急又氣,又羞又惱,心中各種情緒涌了上來,以致臉上漲得通紅。
二十多年來,她鮮少如何失魂落魄過。若不是在這樣的情況,她把煙香殺了的心都有。除了皇帝,還沒有人如此不分尊卑地跟她說話。連個皇后娘娘的尊稱都沒有。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切都指向不利于她的局面。她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連她自己都肯定了,楚天闊是太子的身份,她又怎么強迫自己去說服逼人,楚天闊不是太子?
可是,她不能這么快認輸。一旦認輸,她將面臨著潰不成軍的局面。
皇后強裝鎮定,在大腦里迅速打好草稿,冷笑一聲:“玉佩是許貴妃遺物不假。然而,單憑一塊玉佩,無法證實楚天闊的身份。這塊玉佩,經過多人之手。若是誰拿著玉佩,便來冒認皇子,豈不是亂了套?”
皇帝聽后,不怒反笑。他溫和地笑了笑,贊同:“皇后所言甚是,是朕一時大意了。因看楚天闊長得幾分像朕,又有玉佩為證,便當他是朕的皇兒。未免太草率了些。”
煙香一臉懵逼:“皇上,你在說什么?我大師兄確實是你親生兒,你怎么…”
她后面的話,‘你怎么能這么糊涂?’,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楚天闊制止了。
煙香一時沒有聽出皇帝言外意,楚天闊倒是聽明白了。他父皇這么說,是在強調,他們長得相像。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天下之大長得相像的人,比比皆是。但是,除了外貌像皇帝之外,還有玉佩為證,就絕不是巧合。
當然,他父皇并不知道,他還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所以,他父皇才會那么說。
煙香如此為他出頭,他再沉默下去,難免會讓煙香吃虧。
想了想,楚天闊決定自己出面澄清,證明自己身份。
楚天闊摸了摸煙香的頭,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你乖乖站著別動,看我的!”
煙香詫異地看著大師兄,乖巧地點了點頭,眼眸里流露出留戀與期盼。
看著大師兄專注嚴肅的樣子,她在心里感嘆著,大師兄真的好帥!
兩人的曖昧,讓所多人為之一震,由其是東方紅。東方紅看著他們倆人小動作,心中竟涌起種怪異的感覺。這是所謂的吃醋?他慌忙搖了搖頭,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此時,證實楚天闊的身份最為重要。
楚天闊站出列,立在皇后面前,滔滔不絕地說起了自己的身世,把自己所了解二十多年前的過往說了出來。
他說得無比生動,形象,非常真實感人。當然,他話里并未提及皇后。他從遲祥抱他出宮開始說起,直說到遲祥為他而死,再說到慈父楚傲飛為他所做的犧牲。
幾乎感動了大多數人,這此中遭遇,讓人為之動容,聽得眼眶通紅。
然而,皇后聽后,一直搖頭:“楚天闊,不知你這故事從哪里聽來。故事講得很是不錯。不過,二十多年前,你還只是襁褓之中的嬰孩,如何得知這些?莫非,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以相爺為首的朝臣,立馬隨聲附和:“皇后娘娘說得對。楚天闊本身是囚犯,他滿口謊言,請皇上勿聽信他的片面之詞。”
皇帝捋了捋胡須,不冷不熱地說:“朕相信楚天闊之言!”
“皇上,你怎可受他蠱惑?”皇后垂死掙扎。
楚傲飛挺身而出,他兩眼冒著晶瑩的淚花:“皇上,我天闊徒兒所言句句屬實。他確實是太子,是皇上親骨肉。”
皇帝淚眼朦朧,凝重地點了點頭:“朕相信!詳細情況,還望楚卿家告知。”
接下來,楚傲飛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了楚天闊的身世,與楚天闊之言,不謀而合。
楚天闊是不是太子,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皇后茫然站立在那里,這一瞬間,她心如死灰,有種大勢已去的感覺。
相爺大驚失色,渾身一僵,悔不當初。如果,當時他意志堅定點,就不會有這樣的后果發生。如今是養虎為患。他當初怎么會放過楚天闊呢?是他女兒夏文萱的求情?肯定不全是。
當初,他麻痹大意,就是聽信了鳳南陽與方弘義之言。他們放出了消息,楚天闊身上并沒有刺字,并未太子。
他就是信了他們的邪!
相爺轉念一想,楚天闊身上并沒有刺字,是千真萬確之事,有人親眼所見。這個,怎么做得了假?
他的心中燃起一股希望,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微笑,鼓足了勇氣問:“皇上,臣對于楚天闊的身份,仍舊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帝把臉轉向他,面色從容,點了點頭,高聲道:“相爺有何疑惑,盡管問!太子之事關系重大,關乎朝廷聲譽,關乎百姓期盼。,關乎整個江山社稷。太子乃是日后皇位繼承人,堪當大任。本該謹慎處之。”
他當然無比肯定楚天闊是太子。今日,他把話撂在這兒了。明面上,他實在說認太子之事,關系重大,馬虎不得。事實上,他在暗示著,太子之重,將來皇位由太子繼承。如此一番言語,實是拋磚引玉。
皇后和相爺聞言,很是震撼。如果,證實楚天闊乃是太子,那他們計劃全盤落空。
皇后處在震驚之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相爺倒是清醒些,斟酌著問道:“皇上,臣有聽聞,當年許貴妃產子后,在太子左肩上刺有‘天’字。僅憑玉佩之物,不足為證。而楚天闊和他師父楚傲飛講的故事,雖說真實感人,卻無法讓人信服,不足為證。只要聽過這故事之人,都會說此故事,并不足為奇。而身上胎記,諸如刺字之類,斷是做不得假,騙不得人。”
好像是那么一回事。相爺的話,吸引了眾人注意力。
他當然無比肯定楚天闊是太子。今日,他把話撂在這兒了。明面上,他實在說認太子之事,關系重大,馬虎不得。事實上,他在暗示著,太子之重,將來皇位由太子繼承。如此一番言語,實是拋磚引玉。
皇后和相爺聞言,很是震撼。如果,證實楚天闊乃是太子,那他們計劃全盤落空。
皇后處在震驚之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相爺倒是清醒些,斟酌著問道:“皇上,臣有聽聞,當年許貴妃產子后,在太子左肩上刺有‘天’字。僅憑玉佩之物,不足為證。而楚天闊和他師父楚傲飛講的故事,雖說真實感人,卻無法讓人信服,不足為證。只要聽過這故事之人,都會說此故事,并不足為奇。而身上胎記,諸如刺字之類,斷是做不得假,騙不得人。”
好像是那么一回事。相爺的話,吸引了眾人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