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僅僅從紅地毯現場的尖叫與歡呼就可以判斷出抵達現場嘉賓的級別了,那如同山呼海嘯般的嘶吼浩浩蕩蕩地席卷而至,就連呼嘯的海風都淪為陪襯,整座戛納小城都可以切切實實地感受到那股狂熱。
此時,正在盧米埃爾廳媒體簽到處的記者們也抑制不住地開始躁動起來,一個個紛紛踮起腳尖朝著紅地毯方向望去,但間隔著人山人海的浩瀚與洶涌,他們也只能窺見到大紅色地毯的小小角落而已。
僅僅從規模來看,“龍蝦”的首映式絕對是今年戛納電影節的最大盛事,即使導演和其他卡司的號召力略遜一籌,但憑借著男主角的號召力,就足以讓盧米埃爾廳的現場陷入癱瘓了,整個戛納為之狂熱。
為了能夠第一時間進入現場觀看電影首映,早晨不到七點就抵達盧米埃爾廳,想當然地以為自己能夠搶占先機——畢竟“龍蝦”的第一場是十點三十分,但結果還是被前方九曲十八彎的震撼排隊陣容驚嚇得不知所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提前三個半小時依舊只排在了三百名開外,絕對真實。
如此待遇,即使是放在全球任何一場首映式、任意一個電影節,那也是首屈一指,更何況是不可一世的戛納呢?這也再次讓人們深深感受到藍禮無與倫比的強大號召力,這也是無人能夠撼動的標桿!
人人都在好奇著,“龍蝦“到底是一部什么樣的作品呢?關注度和矚目度都輕而易舉地引爆了整個戛納。
如果說,記者們為了能夠第一時間觀看到這部電影而擠破腦袋,即使不愿意也必須趕到現場表示搶占位置;那么,抵達現場觀看紅地毯的觀眾們就沒有如此必要了:
一來,紅地毯足夠寬敞容納下所有人;二來,他們只能旁觀而不能進場;三來,藍禮還將在戛納停留數日…先后順序也就沒有那么重要,但“藍禮”這個名字的吸引力依舊沒有人能夠拒絕,不到八點就陸陸續續可以看到觀眾抵達紅地毯,早早地為即將揭幕的首映式預熱。
恍惚之間,似乎整個戛納都被調動了起來。
浩浩蕩蕩的人潮將整個盧米埃爾廳門口擁擠得水泄不通,甚至開始圍繞著現場擁擠起來,每個角落都塞滿了人群,連綿不絕的人海徹底將戛納淹沒,真正地讓人們感受到了電影節的狂熱。
事實上,不僅僅是盧米埃爾廳,整個電影節的其他場館與場地,戛納小城的街街道道,就連陽光普照的沙灘,都已經被密密麻麻的人群所占據,就好像堤壩蓄力起來的“人海”,現在以泄洪的方式全部傾瀉下來,然后就這樣將戛納徹底淹沒。遠遠望起來,就如同溫室效應所導致的世界末日災難電影一般。
所有蜂擁抵達戛納的人群都被調動起來了,就好像…每一位前來戛納的影迷或者游客都是為了藍禮而來,而今天隱藏在酒店角角落落里的人群全部出動,試圖在大街小巷碰碰運氣,加入這場盛會。
如此熱鬧如此轟動的景象,讓戛納與眾不同起來——
不遠處的沙灘上,帶著蓬松草帽、敞開夏威夷襯衫的游客,高高地登上瞭望臺,用望遠鏡注視著盧米埃爾廳,然后就可以看到汩汩沸騰起來的紅色地毯,他朝著周圍的人群高聲呼喊到,“蒼鷹抵達現場!”
歡呼聲與尖叫聲就宛若海嘯一般咆哮起來,就連紅地毯的記者和觀眾們都不由朝著轟鳴聲響方向投去視線。
“啊啊啊!”
僅僅只需要呼喊聲就足夠了,這似乎就是最好的信號。
“藍禮?是不是藍禮抵達現場了?肯定是藍禮!上帝!我們到底錯過了什么!現在紅地毯的熱浪已經完全炸開了。”
此時,被紅地毯圍觀人群隔開的記者們什么也看不到,將近九百名的記者排隊長龍紛紛朝著紅地毯投射視線,有人舉起手機,殘念地摁下快門,至少試圖記錄下一點什么,然后就發現周圍的同行們都是如此。
“‘龍蝦’媒體場求票。”
“有人可以提供‘龍蝦’的門票嗎?”
“‘龍蝦’一張,只需要一張!”
旁邊那些不死心的普通觀眾高高舉著求票的牌子,殷切懇求著一絲希望;但遺憾的是,記者們也幫不上忙——因為他們自己也可能無法進入首映場,從排隊盛況來看,很有可能就連第二場都排不上。
是的,“龍蝦”在戛納一共只排了兩場。吉爾斯雅各布就是故意的,明知道“龍蝦”肯定是一票難求的盛況,但依舊只安排了兩場,完全不顧媒體的強烈抗議,一意孤行地完成排片,可以想象記者們全部都是一邊罵粗口一邊默默排隊的盛況。
求票觀眾們終于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與亢奮,紛紛朝著紅地毯方向小跑了過去,記者們卻只能羨慕地看著那些蜂擁上前的身影,心里不斷安慰自己,“他們擠不進去”“他們什么也看不到”“一切都太遲了”,但那種羨慕嫉妒的錯雜還是抑制不住地翻滾起來,視線根本無法離開那些自由撒歡奔跑的背影。
如此待遇,全球范圍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事實證明,只要足夠幸運,美好的事情就可能發生:
廂車司機停靠錯了位置,在距離紅地毯還有十米遠的側邊入口踩下了剎車,而藍禮也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直接下車了。
現場微微愣神了片刻,時間和空間出現了數秒的凝固,然后反應就這樣炸裂了開來,地動山搖式地。
“啊啊啊!”
“啊啊啊!”
如同火山噴發般的巨大震撼聲浪一鼓作氣地爆發出來,周圍的觀眾人群已經徹底失去控制,沙啞而扭曲的尖叫聲就在瀕臨暈倒的邊緣徘徊;而站在側臺入口準備排隊進場的記者們都已經直接傻眼,一個個滿臉驚恐地注視著藍禮,動作干脆就僵硬在了原地,不知道應該做出什么反應,如同木頭人游戲一般。
“哦,抱歉。”藍禮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他還朝著記者們觀眾們眨了眨右眼,“希望我沒有打擾你們。”
那一個笑容,解除了現場的禁錮魔法,嘶吼聲和咆哮聲就如同萬馬奔騰的洪水一般肆無忌憚地宣泄了下來,擂鼓般的轟鳴聲在耳膜之上狠狠撞擊著,衍生出了一片又一片的漣漪,現場徹底炸裂開來。
如果不是道路兩側已經全部用鐵欄桿隔離開來,竭盡全力地確保安全,否則此時現場可能就要失去控制了。
但即使如此,前仆后繼的洶涌人潮依舊正在張牙舞爪地咆哮著,鐵欄桿似乎正在承受著無與倫比的壓力,岌岌可危地顫抖著,隨時都可能會被直接沖垮,從物理層面感受著來自藍禮號召力的強大沖擊。
藍禮站在原地稍稍有些遲疑,左右觀望了片刻,主動朝著旁邊的保安小哥走了過去,“請問我應該往哪里走?”
“…左手邊。”保安小哥也愣住了,然后主動為藍禮做出了指示,友好地帶領著藍禮走到了紅地毯入口。
藍禮禮貌地向保安小哥做了一個貼面禮,表示感謝,這才邁開腳步走上紅地毯。
象牙白T恤搭配大紅色雙排扣西裝,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多余的裝扮點綴,僅僅只有一枚胸針垂墜下來,但渾然天成的尊貴與俊朗卻令人窒息,輕輕松松就讓在場的所有喧囂都靜止了下來,睜大眼睛注視著眼前的這位“陌生人”——
從來沒有人看過藍禮的如此模樣,那熊熊燃燒的大紅色顯得張揚而搶眼,肆無忌憚地將魅力釋放出來,那股優雅從容的尊貴氣質在沉淀在了皮膚底下,舉手投足都散發出一種致命感,危險得讓人心臟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上帝!
鋪天蓋地的驚濤駭浪瞬間綻放,然后就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全新高度,那種驚心動魄足以讓在場的每一位觀眾和記者為之瘋狂,此時才能夠明白剛剛近距離看到藍禮的那種感受:窒息般的體驗。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藍禮卻似乎絲毫沒有感受到那種強大的視覺沖擊力,鎮定自若地邁開腳步走上了紅地毯,笑容滿面地主動迎向了現場殷殷期待的觀眾和記者們,不過短短三十米的紅地毯卻足足走了將近一個小時,這座小城正在以難以置信的熱情歡迎藍禮的再次登場,撕心裂肺的尖叫久久不散。
就連蒂耶里福茂都不得不表示欽佩,“如果以每一位巨星巔峰時期的能量來看,你覺得有人能夠與他相媲美嗎?”
此時,蒂耶里和吉爾斯就站在盧米埃爾大廳的二樓落地窗前,居高臨下地欣賞著眼前正在上揚的喧囂盛世。
吉爾斯認真想了想,“里奧在’泰坦尼克號’剛剛出來之后?”
蒂耶里抿了抿嘴角,不置可否,“我會把我的賭資壓在藍禮身上。”
吉爾斯沒有反駁,稍稍停頓了片刻,又緊接著詢問到,“那么,你覺得他的影響力到底能夠轉化出多少實際數字呢?”
“一個龐大的數字,我猜。”蒂耶里含糊地說道,“唯一的問題就在于,商業電影票房和藝術電影訂閱,這可以看做是同一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