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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你會殺她么?

  除去人,能想到的便是妖。隨夢小說.SUIMENG.lā

  妖的修為生來就比人高,且,妖修妖道,如果走的歪道,修為更是可以突飛猛進,別說上仙,就連神都可逆。

  最有證明的例子便是曾經的戰神鯉生,她便是由妖修成神。

  自然,黎生沒有任何反應。

  別說反應,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著實嚇人。

  “黎生,你如果自己輕易放棄自己的靈魂,可就沒人能救你了,你難道忍心看到青玨色傷心么!”

  沒辦法,溪疊只能想盡辦法在她再次發動攻擊前,試著將隱藏在她靈魂深處的元魂找出來。

  一個人的靈魂如果失控太久,控制權就越難取回來。

  仔細算,他與黎生分別的時間也并不是很久,如果她并不是一離開就被人控制,那可能還有的救。

  只是,看來青玨色對她并沒有效果。

  “黎生!你不是說喜歡我么?怎么,就連我都不認識了?”

  縱然,縱然,溪疊很不想拿這件事說事,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試試看。

  “你…”

  令溪疊沒有失望而又更加無奈的是,黎生果然對他有了反應。

  雖然只是一瞬,但她在看著他露出猶疑的表情后,又立馬恢復了原樣。

  “嗖”

  毫不留情的從掌間射出幾道靈氣,直沖溪疊而去!

  也算是賭吧。

  溪疊面對這次攻擊,沒有迎擊的準備不說甚至直接將前方的結界解除。

  “黎生,你知道我是誰吧!”

  攻擊面前,再一次質問而出。

  最后一刻,直到靈氣到了面前,溪疊都沒有避開…

  “啪啪啪”

  驟然,鯉笙自己收住了攻擊,低垂著的臉,因為痛苦而鐵青的厲害。

  “快…走…”

  黎生的聲音低沉而又痛苦,隱約還能聽到聲音中夾雜著某些雜音,重疊的厲害。

  溪疊心頭一緊,便要上前:“黎生…”

  “快走!!!”黎生的身體像被什么攔腰提起,怒喝一聲后,眼神立馬又恢復了之前的無情。

  同時身體慢慢漂浮起來,渾身釋放殘暴的靈壓,那雙清亮的眼睛霎時染成一片漆黑。

  “溪疊!為了你我犧牲那么多,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定要讓你十倍償還回來!”

  風,突然肆虐,吹得地上沙石亂飛,啪啪打在別處。

  溪疊看著在風中亂顫的樹木,也知道不能再這么干耗著,當即迎面制成陣,籠罩在黎生黑氣所能觸及的范圍。

  腰間的傷口雖然暫時停止流血,但疼痛感卻意外的強烈,但大咒法已經打開,溪疊可沒時間管傷口如何,專心控制著屏蔽結界的大小,以防止力量過強,傷了周邊的人,更傷了黎生。

  溪疊依然不打算就這樣放棄黎生。

  “黎生!你要把自己的身體奪回來,不能讓它操控你!”

  溪疊雙掌一拍,只見再一道藍色光圈由他掌間向周圍散出,頓時又加強了結界之力。

  “溪疊!!”

  黎生憤怒的吼叫著,烏黑的雙眼看著溪疊,慢慢流出血淚…

  殺了我…

  突然,黎生的聲音鉆進腦海,措不及防。

  溪疊一愣,看著黎生:“你…”

  殺了我…

  又一次,聲音凄迷著在腦海中回響。

  這一次,溪疊更加確定自己聽到的絕對是黎生的聲音,眉頭緊鎖成結:“不行,你還有救…”

  “啊啊啊殺了你!”

  猛然,黎生化成一道黑色的飛箭,直沖溪疊而來!

  “咚”

  溪疊單掌接招,巨大的靈壓頓時將溪疊所制成結界中的東西全部化成粉末,黎生趁著濃煙,繼續對溪疊下著死手。

  “砰砰砰”

  濃煙之中不停傳來二人靈壓相撞的聲音,而就在最后溪疊與黎生四掌相碰后,滿布的濃煙瞬間向兩邊散去!

  而在二人的斜對面,只見驚闕山的護城弟子已經趕到。

  可能是因為現場有些慘不忍睹,露出一臉驚愕。

  “明明只感覺到很小的靈壓波動,這怎么…”帶頭的是羅雷座下五大弟子之一的亥坷。

  亥坷長相一般,但修為還算不錯。

  亥坷當即沖身后隨行的弟子道:“張開結界!迅速將此事稟報山上!”

  話音剛落,身穿流云袍的驚闕山弟子便在打開結界的時候,布下陣法。

  亥坷在陣法中心,如今要用的法陣便是先困住這二人。

  如果不是看到市民驚慌逃竄,他們也不會發現這里如此強大卻又分毫不顯露的詭異靈壓。

  “師兄,這里還有其他陣法!我們的法陣沒法設!”

  突然,其中一個弟子喊了一聲,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亥坷緊皺眉頭,看著正與溪疊比拼靈壓的黎生,隨后怒道:“大膽妖怪,竟敢在朝域如此放肆!還不束手就擒!”

  黎生掃過正在布陣的驚闕山弟子,知道很快他們就會想到辦法攻破法陣,烏黑的眼睛霎時又恢復原來。

  筆直的看向溪疊,手上的靈壓收斂,往后一跳,與溪疊格開距離:“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嗖”

  話音剛落,隨著一道旋轉的黑氣,瞬間消失。

  “黎生!”

  溪疊也急忙收住靈壓,因為長時間沒有動過手,突然這么來一下,還真的有些累的慌,不免為自己悠哉游哉荒廢了歲月而無語。

  比起追上去,溪疊沖驚闕山的人喊了一句“這里交給你們了”,便快速的跟著殘留的黑氣而去,徒留亥柯一眾傻眼。

  亥柯看了看溪疊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后斷壁殘垣…

  “亥師兄,我們…”

  “先看看有沒有人受傷!”亥柯轉頭就去扒拉旁邊壞掉的墻壁。

  其余弟子只能乖乖聽命,安靜的查看有沒有受傷。

  其實他們心里都明白,不追上去是對溪疊的尊重,但不追上去也是一種示弱。

  在目睹了那么驚悚的靈壓以后,還敢一個人追上去的,恐怕也就溪疊這種修為的高人了…

  溪疊尾隨那道黑氣,穿梭于房頂之間,不一會,竟然避開繁華鬧市,直接鉆進一座深山。

  “碰”

  溪疊剛要跟著進去,卻一頭迎上前面設置的結界,急忙穩住腳步,定睛看著面前虛無的結界。

  “滋啦啦”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這結界分明就是提前設好的。為的就是阻斷來者的追路。

  那抹黑氣在對面重新凝聚,黎生的臉出現一瞬,隨后慢慢消失。

  “黎生…”

  “溪…疊??”

  就在溪疊打算繼續去追時,一道格外思念的聲音卻從身后響起,帶著困惑,清脆,郎朗明月刀柔和。

  溪疊之所以留在這里,為的就是能夠與鯉笙見面,就算那種可能很低很低,他也想為此一試。

  結果,托了黎生的福,他很快就見到了她。

  慢慢回頭,卻發現鯉笙一身樸素的白衣,身邊站著淺粉色羅裙的好姝兒,兩人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跟發現了國寶似的。

  震驚之余,溪疊好不容易扯著嘴角,笑了出來:“你原來在這里…”

  “啊?”

  這話說的,好像他在找她似的。

  溪疊趕緊又道:“大晚上的,你們兩個女子怎么跑到這荒涼之地是要做什么?”

  趕緊轉移了話題。

  鯉笙沒有在意他言語上的著急,在看到溪疊的瞬間,她的面前浮現的全都是猾欠說的那些話。

  溪疊為了救猾欠,如何自殘的說。

  因此,僅僅是看著她,就緊張而又慚愧的厲害:“啊,我們這是、這是…”

  好姝兒也是個人精啊,怎么能看不出鯉笙的窘迫,當即回答:“我們就在這附近住,鯉姐姐看我心情煩悶特意帶我出來轉轉,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了你…還真是巧啊!”

  難道他是特意找過來的?好姝兒心中這么想。

  溪疊視線在好姝兒身上逗留一下,這個女人比在誅九天的幻術中看到的還要出色幾分,也難怪紅煉雪會心有所動。

  “的確…”

  “的確是天意呢!”

  好姝兒不等溪疊說完,便故意挑撥他的心弦一樣,笑的燦爛。

  邊說,邊將鯉笙往溪疊身邊推了推,“你們兩個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撤了…”

  說完,掉頭就跑,跟兔子似的,眨眼就沒了蹤跡。

  “姝兒,你…”

  “鯉笙”

  鯉笙剛想著去追好姝兒,可后頭,溪疊的聲音低沉而又磁性的傳來,像是要勾魂一樣,讓她的心‘咯噔’一下。

  身形不由得定在原處,愣是不敢回頭看溪疊的臉。

  溪疊無奈,也能夠明白她突然對自己像老鼠見到貓的驚恐源自于什么。不過,既然他決定將猾欠之事說出來,也就知道這種情況該怎么做。

  慢步,轉身到鯉笙身前,見她深低著頭,像犯錯的孩子。

  “鯉笙,抬頭看我。”溪疊淡淡的道,邊說,手便托起她的下巴,溫柔的異常。

  鯉笙抬頭,迎上那雙溫柔如水的雙眸,微微顫動:“你們不是在商量對策么?這么快就商量好了?結果呢?你為何又出現在這里?我可不相信你是散步散過來的…”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溪疊有些頭大。

  “回答問題。”

  鯉笙見他只是盯著自己,想要將自己吞噬一樣渴望的眼神,使她不得不催促:“溪疊,發生了什么么?”

  “我看到了黎生。”溪疊收回手,挽袖,背對著鯉笙,將那一刻的失落掩蓋的很深。

  “黎生?”

  “雖然是黎生,但她被人控制了,現在很危險。”溪疊淡然的說著自己看到的,聽不出他到底是著急還是如何。

  “什么叫她被人控制了?難不成她做了什么?”鯉笙上前,與他面對面,四目相交。

  溪疊敗陣,別過臉去:“敵人應該是有備而來,在城內設置了屏蔽靈壓波動的結界不說,也料到會敗露,因此在逃跑路線上布下攔路結界。我便是一路追到這里的。”

  守著,又看向鯉笙,目光如水溫柔,唇角帶著清風“然后,遇到了你…”

  這又難保不是敵人故意而為之?

  鯉笙并未聽的明白:“所以…黎生她到底做了什么,才會讓你下這種言論?溪疊,你可不要胡亂猜測哦!”

  “我會做那種事么?”

  好吧,鯉笙覺得自己廢話了。

  溪疊只好解釋:“方才黎生突然出現,雖然阻止了花屏居的攻擊,但隨后卻又對我出手。我親眼看到她變成魔物的樣子,也聽到被控制的黎生逃脫不得對付的控制,想要讓我殺了她,以此解脫…”

  “你不會這么做吧?”鯉笙再次廢話了一句。

  她其實知道溪疊不會,撇開黎生喜歡他這一點,黎生并不是個壞人。

  問的多余,但卻問的應該。

  溪疊眉眼一沉,苦笑至極:“如果我那么做了,現在還會在這里么?你這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啊?”

  邊說,其實也算親昵的摸了摸鯉笙的頭發,卻在觸及的瞬間,又尷尬的停頓下,隨后輕輕咳嗽,收回手去:“黎生的修為不低,對方竟然可以控制她到這種地方,可見對方手段之高。看來八荒的敵人不光是魔族與金骨,內部人也打算趁著這股紛亂的浪潮,跟著鬧事…”

  “如果將來有一天,黎生真的沒救了,你會殺了她么?”

  突然,鯉笙沉著嗓子問道。

  溪疊怔住。

  “她喜歡你,之所以能被對方控制的如此之深,想必跟她喜歡你有密不可分的關系。不然,明明她被人控制,卻知道救你,救了你,又想殺你,這難道不是因為對的愛恨糾葛所致?”

  “…你的意思是…”溪疊皺眉,該是從鯉笙口中若無其事的說著第三個女人的事情,令他不爽:“是我害的她…??”

  “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我并未說不會救她啊?”

  溪疊終于明白在透過他的回答,確認方才問題的答案。

  因此,直接給出回答:“能救,當然要救。”這很應該,何況黎生是狐若一手帶大,也算他半個女兒,怎么可能棄之不顧?

  “那如果不能救了呢?”

  問題突然又繞回來了。

  看著鯉笙謹慎而又明亮的雙眸,溪疊實在想不出,她執意于這個問題有何意義?

  索然道:“那也要救!”

  總之就是不能放棄。

  “即使她因為受人控制痛苦萬分,每一秒都猶如呆在地獄,恨不得早點有人來為自己解脫?你還是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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