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真的打算為他們三個舉行晚宴?”重筑沒有抬頭,只是行禮,語氣很重的問著:“您應該清楚,冰園乃是我們北流冰極為神圣之地,只有我們北流冰人才能(允yǔn)許進入”更別說要在那么神圣的地方為幾個外族人舉辦什么迎接晚宴了。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又要讓人以為他們的國主腦子不正常?
重筑自然要勸的:“主人,青玨都主是貴客不假,但也不至于要在冰園舉辦”
“重筑,果真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吧?”
然而,迎接重筑的卻是溪疊再一次的冷漠與威脅。
重筑急忙下跪:“主人,重筑不敢!”
“既然不敢,就快按照我說的去辦,不要廢話。”上一秒的冷漠,視乎只是錯覺,溪疊說著,又笑盈盈的了。
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的變臉。
重筑無奈的暗嘆口氣,只好畢恭畢敬的點頭:“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說完,抬頭看了在溪疊在斜對面站著的鯉笙,嫌棄的表(情qíng)那么明顯。
鯉笙故意別開臉,不與他視線相交。
重筑走后,花礫又趕緊著道:“那我也下去給幾位安排下住處”
“可以跟著你一起去吧?”鯉笙卻突然開口,不等花礫反應,便快步走到了她(身shēn)邊,又沖后頭的龍琊使了使眼神。
龍琊會意,便跟了過去。
青玨色無奈的嘆口氣,隨后沖溪疊道:“那今天就要叨擾國主一晚了。我們先下去稍作休息”
溪疊其實很想繼續跟鯉笙多呆在一起,可見鯉笙走的那么急,又知道不能太惹人懷疑,便點點頭,“那一會晚宴開始,再讓人喊你們。”
不一會兒,花園中便沒了人。
溪疊抬頭看看夜空,微微皺起眉頭。
雖然假想過無數次與鯉笙的再次相見,可真的相見了,卻偏偏是從沒預想過的一種可能。
可不管怎樣,見到了終歸是好的,而鯉笙沒有生他的氣也是好的。
“拜見國主!”
驀然,侍衛突然參見。
溪疊收起笑意,回頭,“何事?”
來者是剛從邊僵駐守回來的統帥,蘇輕揚。
蘇輕揚,(身shēn)材健碩,長相陽光,只是因為久經戰事,眉宇間盡是威嚴。明明十的年紀,卻已經成為可以獨當一面的將軍。
雖然他并非仙靈界中人,但靠著結實而又敏捷的,聰明的腦瓜與得心應變的計謀便成功的位居高位。
溪疊還沒聽說他會從邊疆回來,因此,自然吃驚。
“輕揚,你怎么”
蘇輕揚起(身shēn),脫下肩上的白色披風,隨意往旁邊走來的侍女手上一遞,便畢恭畢敬的道:“我回來之前,已經跟血祭說過了,看樣子,血祭應該沒有跟您匯報。”
溪疊皺起眉頭:“血祭?”
說起來,血祭這些(日rì)子并沒有見到他,不由得皺起眉頭:“事后我會好好問他一番。可你回來做什么?邊防現在何人看守?”
蘇輕揚的臉色一沉,“國主,因為我一直駐守邊防,消息也不怎么靈通,但北流冰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您怎么能一聲不吭?這不是讓我”
蘇輕揚終究是個少年,而且自小起,溪疊便是他心中的偶像。
得知自己所尊敬的人遭遇的一系列事(情qíng),就算再怎么冷靜的人也無法保持鎮定了。
雖然他很想早些回來,但邊境最近才穩定下來,趁著這段空檔他才有時間回來看看。
看到溪疊的瞬間,竟有些紅了眼眶:“您看您,這不都削瘦了許多么”
溪疊對于蘇輕揚,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已經將他看做自己的孩子,這些年看他從一個毛頭小子到今天八荒有名的少年將軍,自然也驕傲的很。
然而,被自己的孩子當面說到擔心他如何如何,溪疊的心里多少有些觸動。
輕呼了口氣,“輕揚,這事無需你來((操cāo)cāo)心。邊防不能沒有你,你既然看到我沒事,也該回去了”
“國主!”
“還是說,你不相信我能解決這件事?”溪疊的語氣驀然一沉,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蘇輕揚足足幾年沒有看到溪疊,還以為他看到自己,會是意想不到的感動,但完全出乎意料的是,溪疊好像并不歡迎他回來。
不然,也不會會這么的急于趕他回去。
蘇輕揚可不聽這一(套tào),“我好不容易回來,腳后跟都沒站穩,哪有立馬回去的意思?國主,您這么著急趕我回去,是不是有什么不想讓我看到的事啊?”
“啊,果然有吧!”蘇輕揚笑了笑,難得的露出一顆虎牙。
溪疊如果真心像讓他離開,自然也是有辦法的。可聽到他如此說,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忍。
無奈的嘆口氣,也只能作罷:“隨便你吧!只要邊防無事,隨便你住多久。”
說著,便要離開花園。
“國主,我話還沒說完。”蘇輕揚卻急忙喊住了他,好像有什么話要說的感覺。
溪疊回頭看他,眼神中出現一絲不耐煩。
蘇輕揚便拍拍手,隨后就看到從走廊中被推出一個結界制成的困籠,在在籠子中,一男一女相對而站。
溪疊剛要問他搞什么名堂,卻在看到那個女人的臉時大吃一驚。
“你”
“溪疊!”只見黎生正穿著一(身shēn)沾染了不少灰塵的白裙,那張總能(誘yòu)惑人的臉也滿是風塵。
看到溪疊后,不等溪疊反應,便突然一揮袖,直接將那看似牢固的牢籠破解,沖向溪疊的同時,(身shēn)上也換了(套tào)紅艷的衣服。
猛地抱住溪疊的胳膊,便開始撒(嬌交)一樣,整個人都往他的懷里拱:“溪疊,人家好想你啊!”
因為完全沒想到黎生會以這種方式出現,所以溪疊有些沒來的及推開她。等確定真的是黎生時,卻已經甩不開她。
而籠子中的男人自然是鬼夜明。
看看黎生,再看看雖無動作卻一臉無語的鬼夜明,一臉懵((逼逼)逼)的不止溪疊,還有蘇輕揚。
說到他為什么會帶著黎生進來,說來也是巧合。
進入護城河之前,蘇輕揚無意中看到兩人在門口,見二人雖然有些落魄,但卻氣度不凡,詢問(情qíng)況后得知,他們慕名而來想要見溪疊。
黎生暫且不說,鬼夜明那一(身shēn)強健的體格與對視中所展現出來的魄力,足以讓蘇輕揚確信,如果稍加培養,定然能成為極其有用之才。
隨后,便借用將軍之名,將兩人帶來打算給溪疊瞅瞅。
然而,蘇輕揚沒想到的是,這兩人好像騙了他啊 “溪疊,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黎生興奮完畢,在溪疊還未來得及說話時,便又拉著他走到了鬼夜明面前。
溪疊早就看到鬼夜明了,只是因為與鬼夜明自從在星月街見過一回之后,就再也沒有見到,因此完全想象不出當(日rì)在星月街的后山上的那個落魄少年,會變成今天這般自信的模樣。
且仔細一看,修為在同齡人中也屬于佼佼者,的確是個可塑之才,不枉他當(日rì)將流冰鏈交給了他。
“鬼夜明啊”溪疊笑了笑,聽得出十分滿意。
然而,鬼夜明也是自那之后第一次見到溪疊本人。
那(日rì),因為是夜晚,所以,溪疊的面容他一直未曾仔細的看清楚,今天這么一看的話,倒是與那傳說中溫婉和悅的帝王差不多樣子,只是,溪疊的眼神中更多了幾分帝王不會有的柔和,讓人極為容易衍生出好感。
鬼夜明點點頭:“是我沒錯。”
說著,將一直小心帶著的那條折(射射)星光的項鏈遞到了溪疊面前,不知道怎么回事,聲音微微有些壓低,“這是你當時給我的東西,今(日rì)我來送還”
“這是給你的。”溪疊卻笑著握住他的手,將東西又推到了他面前。
隨后,很是自然的將胳膊從黎生懷里抽出,笑的更為的柔和:“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之理?鬼夜明,既然你能來到這里。不管借用了誰的力量,這都足以證明你我間的緣分。實不相瞞,我從見你的第一眼便(挺tǐng)鐘意你的,如果你愿意為我效力的話”
“我現在必須要給出回答?”
沒等溪疊說完,鬼夜明十分自然的收起了項鏈,貿然的問道。
溪疊一愣。而黎生也一愣,蘇輕揚更是像個傻子一樣,滿臉問號。
搞什么,這些人原來都認識?聽溪疊的說法,他們之前還見過?
那蘇輕揚就不懂了,既然是這種關系,怎么會在門口進不來 “鬼夜明,你瘋了?”突然,黎生插話,“你不是驚闕山的人嗎?如果接受溪疊的提議,你可知道那代表著什么?”
“驚闕山?”溪疊有些吃驚,但立馬又明白過來,為何鬼夜明會在一年的時間里發生這么大變化的原因。
如果是驚闕山的話,的確最有可能將人的潛力發揮到極致。
笑了笑,無可厚非:“鬼夜明,你竟然能成為驚闕山的弟子,著實證明了我沒有看錯人”
“我現在不用急著回答對吧?”
本以為鬼夜明一定會拒絕,可偏偏他又用有待考慮的反問,看著溪疊。
黎生就不明白了:“鬼夜明,莫非你早就做好了這個打算?”
所以在來的路上,鬼夜明才沒有打開與驚闕山內弟子聯絡的傳音術,不僅如此,反倒將自己的消息從他們的內部聯絡去了痕跡。
鬼夜明不語,而是定定的看著溪疊,眼神堅毅而又毫不逃避。
溪疊明明知道與驚闕山的人接觸會有什么后果,可誰讓鬼夜明是他一眼相中的人呢?
無奈的笑了笑:“如果你有這個心思的話,那我便給你時間好好考慮。”
“國主!”
蘇輕揚聽了半天,沒有插嘴,無非是因為沒有弄清楚這些人到底在說什么。
可關于驚闕山什么,他可是聽的分明。
所以,按照溪疊(性性)格,可能又是在玩火,當即喊道:“您現在已經這種(情qíng)況了,一旦跟驚闕山起了沖突,可想而知會發生什么。這可萬萬不可啊!”
說著,又狠狠的瞪向鬼夜明與黎生,好像要將二人生吞活剝一樣,滿臉的嫌棄:“再說了,我們怎么能輕易相信這些來路不明之人的話?”
這么聽來,他才是那個輕易相信之人啊!
“輕揚,這件事你不要((操cāo)cāo)心了”
“這件事我不用((操cāo)cāo)心?那哪件事是我可以((操cāo)cāo)心的!國主,幾年不見,您到底怎么了!”蘇輕揚真心給氣壞了。
溪疊知道自己拒絕的太過明顯,太傷蘇輕揚的心,可這事過于復雜,而依著蘇輕揚的(性性)格,一旦讓他插手,事(情qíng)沒有得到解決前,他勢必不會離開。
所以,溪疊的態度強硬也不是沒有理由,總之,他不想讓自己牽絆住本該駐守在邊防的將軍。
溪疊淡然的吸了口氣,語氣依舊亙古的綿薄:“輕揚,住過今晚,明(日rì)一早你便即刻返回。”
“可是”
“沒有可是!這里不是你該久留之地。這是君命,不得質問更不得違抗!可懂?”
溪疊毫無緣由拿出了國主的命令來壓迫(身shēn)為臣的蘇輕揚,一句話,((逼逼)逼)問的蘇輕揚除了點頭,再無他法。
“臣領命!”
僵硬的行禮,僵硬的咬著牙,臉上再也沒有一絲從容。狠狠拜別,“那臣先退下了”
不等溪疊回答,便重重的轉(身shēn),周(身shēn)散發出的低氣壓足以讓人覺出他的不悅。
溪疊知道自己說的過分了,“輕揚,反正要住一晚,今晚冰園正好有個歡迎”
“不了。”蘇輕揚回頭,氣場冰冷四(射射),一雙眼睛,(射射)出冷漠的光芒:“臣還有事要處理,你們玩好。”
話音剛落,便邁著步子傲然離開,(身shēn)影灼灼,不由得灼燒了溪疊的眼睛。
這么一來,肯定得罪了蘇輕揚。
溪疊無奈的嘆口氣,還不夠,又使勁的揉了揉太陽(穴xué),接連著發生太多意想不到之事,足以讓他的神經繃緊起來。
誰都看得出現在的氣氛有多么凝重,黎生都不敢說話了。
再看鬼夜明,自然也憋得住氣。
困到要死了,最近真的是要死了一直困,像丟了魂一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