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引鯉樽,在場的估計沒人能不震驚。然而,他們都故作冷靜的壓住了心口的脈動,繼續安靜的等著云圖給這一切做出最完美的解釋。
“夜光城是…引鯉樽最初的誕生之地。而后來眾人所知的它融合了十大神器之魂的傳說,是它成為天道之物之后的事(情qíng)了。當然,人間并不知道引鯉樽曾是天道之物,因為,天道在收服引鯉樽的第二天便將它贈與了別人…”
這的確是從未聽說過的事(情qíng)。
引鯉樽的誕生地也好,還是天道曾是引鯉樽之主也罷。
沒人想去打斷云圖,而云圖也可以繼續說:“但我要說的不是天道把引鯉樽贈給了誰,而是是這座夜光城…”
“夜光城也有什么好說的?”對于這才是重點,狐若有些不認同:“不過是被歷史抹去的小村子…”
“夜光城是神界第一個女戰神的誕生地…”
一句話,卻像狂風巨浪,徹底將眾人拍在了沙灘上。
神界第一女戰神…
眾人齊齊僵著腦袋看向不動聲色的洛爵,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巧合。
“那不就是鯉笙…”
“沒錯。鯉生來自于夜光城,而且她就像突然出現的奇跡,一鼓作氣踏破了神界八重天不說,更在神界的慶典之上,輕而易舉的從眾神手中奪得了斬碧空。由此被天道相中,直接讓她當上了神界的戰神…”
之前只知道鯉笙是神界的戰神,但關于這位女戰神,文獻上并沒有太多的記載。
如果不是第五瞳與云圖他們的指認,怕洛爵等人永遠也不知道她是誰。
然而,從知道她是戰神的那一刻,除了對她慘遭封印逃過神界一劫卻什么都不記得的同(情qíng),倒是沒有人會有她是強大而又美麗的戰神的實際感。
畢竟鯉笙的等級與所謂的戰神相差太多,且從來沒有表現出戰神該有的英姿颯爽,完全是個惹事精。
如今,聽到那足以威懾八方的強大實力,誰又敢說沒有被刷新了三觀,油然而生一種驚艷呢?
云圖看出眾人眼中的驚詫,然而忽略不計。
那種餐摻雜這些許質疑的崇拜眼神,他早就在十萬年前看到無數次,已經適應。
繼續說自己的:“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鯉生,固然實力強大到令人生畏,但說到底,她是一只妖,在神界的(日rì)子并不是一帆風順。但她從來不在乎那些眼光,自由自在且又孤高的做著自己,所以,才會有后來她與洛神之事。”
“啊,當然,我們在冥海幻境看到過洛神的記憶,也可以理解為鯉生的出現并非偶然,她是沖著洛神來的。可如果說轉變,大概就是天道將尚未完全融合十大神器之魂的引鯉樽交給她看管了一天一夜之后的事(情qíng)了…”
“什么意思?鯉笙曾經接觸過引鯉樽?”犬火驚詫到飛起。
這無疑是個爆炸(性性)的消息。
云圖的眼神暗淡下去:“…引鯉樽是在她手中丟的。”
這怎么可能…
“可天道并沒有因此定鯉生的罪。非但如此,還命鯉生打造了十八大神跡之一的百里詩畫,其后不久,神界便消失了。”
“而這夜光城,明明早已成為神界的一部分,卻沒有跟著神界一起消失,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因為這里是引鯉樽的誕生地。引鯉樽在現世前,很可能一直藏在此處…”洛爵接過話去,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卻能看穿事(情qíng)的本質。
云圖點頭:“雖然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是夜光城中的那位高人制成了引鯉樽,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里是引鯉樽必定會出現之地。而這里還有一個秘密…”
提到秘密,云圖的聲音卻有些拔高,突然謹慎起來:“這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有一群奇怪的人開始在這里活動…”
奇怪的人…
“有人來了!”
云圖正說道奇怪的人,千山末突然低聲喊了一句。
話音剛落,其他人也感覺到不對勁,在制成防御結界的同時,又隱藏了氣息。
只見,就在八陣棋上,一群穿著黑白長袍的人來回走動,好像子在使用什么咒法,(身shēn)形隨著走動而發出有些令人不舒服的氤氳之氣。
很快八陣棋被那團詭異的霧氣所籠罩,其中的一切都看的不那么分明。
洛爵等人為了知道他們到底做什么,一直沒有出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八陣棋那邊突然傳來一陣極為劇烈的響動,空氣中驟然刮過一陣強勁的氣流,好像有什么東西爆炸一樣,沖擊氣流沒有向四方散盡,倒是直接沖向了天上位置。
洛爵他們只感覺腳下被那團氣浪震動的一直在抖,好在這夜光城的堅固程度并非一般,這才沒事。
而響動過后,迷霧也散了。
眾人得以再看清下面發生了什么,而這一看,卻讓他們吃驚了。
方才還像巨大的地圖一樣散落早空中的八陣棋,此刻雖然棋盤還在,可那些令人生畏的黑白棋子卻全部浮在了空中。
洛爵一眼看過去,便知道所有棋子的位置都被移動,而且看那樣子,好像對方用了什么邪術,棋子沒有落下的意思。
那群人隨后便聚在了一起,隔著太遠,加上有厚重的棋盤阻擋,自然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什么。
但卻可以看得分明。
那群人繞著棋盤正中央,一邊旋轉一邊對天揮著雙臂,好像又在發動什么。
不消一會兒,中心位置突然像被融化了一樣,慢慢從地上涌出來一塊石臺,而在那石臺之上,可見一個足有拳頭大小,八角棱形的黑白相交的盒子。
那盒子一出,原本還充盈著靈氣的棋盤驟然散了色彩,而那浮在空中的棋子也像失去了動力,突然落了下去!
原本以為那么笨重的棋子落下,定然會引發巨大的震動。
然而,奇怪的是,在棋子下落的瞬間,那群人中便有一個帶頭者,直接取下了石臺上的黑白盒。
而棋盤也好,棋子也罷,都在那一刻從空中隱去了痕跡…
這…!!
八陣棋就這么消失了?
眾人不敢相信的使勁瞇了瞇眼睛,可這的確是現實。八陣棋…不見了。
而那群人,拿著方才得到的盒子,突然抬頭看向上面。
洛爵等人急忙屏住氣息,生怕被他們發現。
倒不是說怕了他們,而是在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前,不暴露自己才是最為重要的。
“他們難道就是…”
天羽月剛想問,便被云圖一個眼神瞪的閉上了嘴。
而在那之后,那群人突然也沖了上來,直接落到了夜光城的城門口,一眼望去,大約有十幾個。
他們竟然也知道這里!
方才拿了黑白盒的帶頭人,全(身shēn)罩著黑袍,而在(胸胸)口則繡著一只十分奇怪的眼睛。
“我們走!”
一揮袖,話音剛落,(身shēn)影便消失在了城門口。
而在他們走后,方才還立在那的夜光城的城門也消失了…
確定對方的氣息消失,云圖這才撤掉了結界。
而這時候,眾人的臉色早已經鐵青的不能看了。
“他們是什么東西!竟然把八陣棋給…”犬火那個火大,因為他們打算以后再來解開這棋盤秘密的!
現在竟然被這群怪人毀了,是個人都上火。
狐若也道:“看那些人的穿著,應該是信奉著眼睛的邪教。而從他們在收集神跡之源看來,必然是在謀劃著什么(陰陰)謀。我比較感興趣的是,幕后之人是怎么知道得到神跡之源的方法的…”
“神跡之源是…”
月下櫻不懂,又問。
云圖接過話去:“神跡并不是一開始就存在的。雖然大部分都是自然經過幾十萬年形成,但也有是后天人為。自然每一處神跡都有著締造與終結的命門,也可以直接稱為靈魂。方才他們取走的盒子,必然就是八陣棋的靈魂所在。”
話是這么說,云圖奇怪的也是對方竟然知道成功取出神跡之源的萬全之法,畢竟無棱圖上都沒有記載過解法。
對方絕對是有備而來,且萬不可小看。
“神跡之源能做什么?”洛爵比較擔心后果,便問道。
云圖皺起眉頭:“他們拿神跡之源做什么我不清楚,但很明顯,如果這群人沒有精通解除結界的幕后黑手,他們絕對不能成功抵達這里。而神跡之源可是神族所用之物,至于到底能做什么,說實話無棱圖中也沒有記載的相關文獻與記錄。”
“你竟然連這種東西都不知道…”天羽月的火氣還沒有消下去,嘲諷起來。
云圖很是無奈:“不知道很正常,我又不是萬能。”
看向洛爵,“我方才要說的便是這些人,他們現在可能就在這夜光城的某一處…”
“如果你說的引鯉樽會在這現(身shēn)是真的,那這些人是敵人的可能(性性)比較大吧?”犬火有些嚴肅的道。
說著,看向洛爵。
洛爵深吸了口氣,看著還算冷靜,但其實已經亂作一團。
對方掌握著能夠輕易摧毀一處神跡的力量,而那股力量在奪取了神界之源后,他們打算用來做什么,這一切加起來就像炸彈。
誰也不敢說,對方的炮火不會朝向自己。
而這時候,洛爵不得不認為,在尋找引鯉樽這條路上,他的敵人不僅是正邪兩派。
“怎么,要跟著進去看看?”千山末見沒人說話,剛要掏出長劍,又給一邊的天羽月跟按了回去。
“看什么看?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先弄清楚再說!”話鋒一轉,又怒瞪向云圖:“在這之前,先回幻都!你們要是想探查清楚也可以,我不奉陪!”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便揮袖,將地上弄出一個洞。第一個跳了下去。整個通往方才來時的路。
月下櫻自然不想跟著摻合,所以第二個跟著下去,隨后是狐若…
云圖將眾人紛紛跟著天羽月離開,也是無奈,扭頭看向洛爵,等著他的回答。
眼下的局面,洛爵其實也是料到的。所以并沒有太大的遲疑。
“突然聽到這種事,我們這些人多少需要些時間接受。先回幻都,之后的事(情qíng)之后再說。”
他都這么說了,自然也沒人敢說什么。
云圖聳聳肩,輕呼了口氣:“這幫人既然能拿到八陣棋的神界之源,自然也會想辦法拿到其他神跡的。我只希望你們可以看重此事,以免將來…”
“嗯,我知道。”洛爵突然重重的道,邊說邊扭頭看向那幫人消失的夜光城的入口,眼神濃重了幾分:“奇怪的并不是他們的目的,那幫人(身shēn)上有一絲熟悉的味道…”
他發現了?
云圖暗暗一愣,因為眾人并沒有表現出發現的意思,他還以為只有他自己感覺到了。
聽洛爵這話,想必他也感覺到了那一絲的違和感。
不愧是他,永遠都能察覺到別人不能注意到的點。
“爵爺,您…”
“先回去再說。我們的人剛集合,暫時不能分散。”不等犬火說完,便也揮袖,重新打開了一個通道,跳了下去。
“哎,爵爺…”
“走吧!”淺玉兒很是無奈,要不是因為要照顧八百段,她肯定也不會這么安靜。
淺玉兒與犬火這才雙雙下去。
千山末沒有著急,好像因為沒能跟那幫人分個高下而燥的厲害。
云圖深吸口氣:“末末,以后會有機會讓你打個夠的,先跟上隊伍吧!”
千山末白了他一眼,這才悻悻的揮手將長劍隱去蹤跡,與云圖一起消失在了入口。
這樣一來,眾人再次匯合后,重新踏上回幻都的路。然而這比起開始,多了方才之事,氣氛自然異常的尷尬與沉默。
不過,現在誰也沒有打破這個僵局的意思,都在各自思量下面的事(情qíng)。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幾人沿著海岸線一路向東,途經一個海邊小鎮時,因為千山末說這個海邊小鎮上有一個手藝極其了得的工匠,他想修復一下兵器,因此在這里稍作逗留。
心有余而力不足,大概就是我現在的(情qíng)況。每天。每天。累的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