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櫻退到樹邊,側眸沖天羽月笑了笑,未曾經世事洗禮的眼眸,脈脈盈動。
這么一看,月下櫻雖然是個不錯的男人,只是想跟鯉笙成親,那就是他的不對了。
天羽月刻意瞄了他兩眼,無奈的暗嘆起來。
既然月下櫻擺明了態度,那就沒得說了。
千山末比較好斗,自然是他第一個來。
“小心啊!”云圖拍他肩膀打氣。
千山末點點頭,剛走到門口,還未進去,那澄澈之門驟然蒙上一層(陰陰)影,只聽‘咚’的一聲,千山末便狠狠撞在上面!
不知道那門是什么材料制成,按理說,只是撞一下的話,以千山末的道行,根本什么事都沒有。
結果,千山末的腦門,很快就腫起了一個大包。
“千山末,你沒事吧?”看到千山末腦袋上,越是純凈的氣息對人的(身shēn)體不是更好嗎…”
“這待以后再說。”洛爵也知道問題不對,可眼下著實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
說著,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大門,笑的恬然。
鯉笙只好松開手,邊往后退,便嘟囔:“如果姝兒在這里的話,說不定以她單純小孩子的脾(性性),能進去也說不準…”
“那可不一定。”云圖突然接過話去。
邊說,表(情qíng)也變得異常的嚴肅。
鯉笙不解,更為不悅,“我說云圖,你怎么回事?怎么提到好姝兒你就擺臉色?好姝兒是吃你家大米還是把你怎么著了?你這種態度令我很不爽,你知道嗎?”
云圖的臉色也緩和,“我這是為了我們的安全…”
“什么安全?好姝兒就一個人類丫頭,她還能危及我們這些人的安危不成?還是說,你這是在瞧不起我們的力量?”
“鯉笙,事(情qíng)真不是你想的這么簡單。”云圖見鯉笙有些急眼,也急眼了:“好姝兒(身shēn)上的疑點太多了,你最好不要太把她當回事。”
“啊?要我不要把她當回事?”
“她可能已經變成魔了。跟魔族接觸太過的話,后果不堪設想。”云圖可是無數次親眼見證了神魔之間的結局,自然心中打怵。
其實,這也是為了鯉笙好。
可鯉笙就不這么理解了。
本來她也不想跟云圖吵吵,可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總得知道好姝兒對他們而言到底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吧?
深吸口氣,見洛爵也不反對云圖的話,便幾步跳到了洛爵(身shēn)前,將他從大門前推到了一邊,多少用了些氣力。
洛爵被她一推,能感覺到她生氣的狠。
鯉笙敞開胳膊,擋住了大門,憤怒的掃了眾人一眼,見他們沒有一個替好姝兒說話的,這才是讓人最生氣的地方。
“姝兒是我救的,我管她是人還是魔,我今天在這把話說死了!你們以后誰再敢對姝兒另眼看待,那便是對我有意見了!”
之所以這么動怒,鯉笙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
可,現在不把保護好姝兒的立場表明,讓這些并不將人命當回事的大妖怪知道底線,若是哪天她突然消失了,可讓好姝兒在這群大妖怪之中怎么生存下去啊?
畢竟,紅煉雪(身shēn)在奇瀾界,不可能當她的英雄。
惡人,只能鯉笙來做。
“就是這樣。如果聽懂了,以后就對姝兒客氣點,那樣,朋友還有的做…”
啊,這話好像說的過分了。
鯉笙一邊說,一邊又心中后悔。
然而,該是第一次看到她為了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孩子出頭,眾人呀嚇壞了。
云圖跟‘鯉生’認識的時間長,當鯉笙殺氣肆虐的說出這話時,突然有種那個他所認識的鯉生又回來的感覺。
其實,跟真正的鯉生相處十起來十分要命,相當于時時刻刻都在方才那種環境之中。
云圖不敢說話了。
鯉笙見大家都沒有異議,這才泄了底氣,又看了洛爵一眼。
很明顯,洛爵正在納悶,眉頭緊鎖,因為猜不透鯉笙此舉的目的。
鯉笙清了清嗓子,怒氣與笑容隨后顛覆,轉(身shēn),指了指后邊大門,幾步上前:“那我也來試試吧!”
“喂…!”
“咚咚咚!”
她都沒到門口呢,盈動的大門突然道道結界豎起,直接將她攔在了離大門還有七八米遠的地方!
鯉笙巨汗:“…”
請問,這是幾個意思?
“小鯉…”
天羽月看到鯉笙站在層層豎起的結界前,尷尬的那么明顯,的確為她捏了把汗。
青玨色與云圖相繼無語的抹了把冷汗,自然也無語的厲害。
他們還以為鯉笙多少對自己的過去有所了解,才一直沒有說要試試看,結果看來…
她果然是被香尾花拒絕的最厲害的那一位啊!
洛爵甚是無奈的松了眉頭,比起覺得無奈,倒是個更加想要安慰一下鯉笙受傷的心靈。
千山末是千人斬,那從妖族到神界,一路廝殺的鯉笙,她(身shēn)上背負的人命與仇恨足以千千萬萬。
用這種靈魂想過去,想什么不好啊!
但鯉笙不是這么想的,而她失望完全是因為香尾花不(禁jìn)否定了鯉生,更否定了內在的她的靈魂好吧!
要知道,現在在鯉生體內的可是她的靈魂啊!
我的乖乖,就不能給騙子一條活路?
鯉笙悻悻的退回洛爵(身shēn)邊,灰頭土臉的厲害。
沖洛爵做個請的手勢,便很是不服氣的讓開了路。
隨后,為了安慰鯉笙,眾人排成一排,相繼拍打著她的肩膀,這反而讓鯉笙更加郁悶了好吧!
洛爵走了過去,其實不用試,他都知道肯定過不去。
為什么,他在羅生門十年,干的事(情qíng)可并不光彩。
上前,又后退,扭頭看向月下櫻,眼神很淡,表(情qíng)很無奈,是真的沒辦法。
月下櫻早就知道這些人不可能通過試煉,看到洛爵看他,,便笑著走了過來。
那張一直無邪的臉蛋,掛著一直無邪的笑容:“怎么樣?死心了嗎?”
“阿櫻,雖然這么說很不要臉,但你真的不能幫我們一把?”鯉笙沒辦法啊,好不容來到世外桃源,好不容易看到香尾花,總不能功虧一簣吧!
稍稍揉搓著手,滿是相求:“阿櫻,我們真的很需要香尾花救人,求你了,就幫我們一把吧!就當我欠你個人(情qíng)怎么樣?”
“我不需要你欠我什么。”月下櫻直言拒絕。
“哇,好無(情qíng)!”天羽月隨后就開始咋呼:“就算小鯉不喜歡你,但小鯉都這么拼命的求你了,你就不能稍微拒絕的婉轉些?!快跟小鯉道歉!”
“羽毛,別胡鬧。”
云圖急忙拉住打算往前沖的天羽月,像揉棉花似的,將他塞到了(身shēn)后。
隨后又沖月下櫻道:“不好意思,我們的人沒吃藥,會好好教訓他一番的!”
“喂!說誰沒吃…唔嗯嗯!”
千山末也認為天羽月好吵,直接用個咒法便封上了他的嘴。
天羽月一時半會是說不出話來了。
鯉笙便又說:“阿櫻,傷了你的心,是我不對,你要是生氣,就沖我發火吧!我的朋友真的…是個好人,我不希望他出事,我希望他活著…”
月下櫻沒有急著回答,目光漸沉。
游移幾分,終究落在了不遠處的香尾花上。
“這個…”
“莎啦啦”
不等回答,那道道豎起的結界突然相繼解開,不消一會兒,甚至連擋在外邊的外結界也不見,又能直面香尾花所在純清之方。
月下櫻當即扭頭看向了巨樹方向,看的出滿臉的驚愕:‘婆婆,您這是什么意思?’
“阿櫻,從現在起,你不再是世外桃源之主。”
樹婆婆的聲音遙遙響起,但又穿透力十足的東川洞穿每個人的耳膜,直入心田。
洛爵等人并不知道樹婆婆的存在,一聽到聲音,嚇了一跳,千山末更直接拔劍,警惕起來。
不再桃源之主是…?”鯉笙自然震驚,看向月下櫻。
然而,月下櫻的反應也沒好到哪里去,眼睛瞪得圓圓的,“婆婆,您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知道。老(身shēn)很清楚自己在說什么。”樹婆婆稍稍沉默,隨后又重重肯定。
雖然看不到她的臉與表(情qíng),但鯉笙就是覺得神奇,她的面前竟然出現了樹婆婆滿是悲傷之(情qíng)。
月下櫻無言,低下頭,看不到他的反應。
“從星現在起,阿櫻,你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桃源不會再是你困住你的城。你自由了…”
一句自由,月下櫻倉皇抬頭!
“婆婆,您這是…”
“取下香尾花,跟著這些人去你該去的未來。這里的一切,從此與你無關,也不要再回來…”
明明是如此絕(情qíng)的話語,可鯉笙莫名的想哭。
“婆婆…”
在她面前浮現的樹婆婆,雖然在冷言趕人,但卻濕潤了眼眶。
所以,她并不是真的星想要趕月下櫻走,因為這根本沒理由。
然而,她卻這樣做了,為什么突然做出這種決定?
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總是做一些奇葩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