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結束了,籃子還是沒有攢下存稿君,看來他并不(愛ài)我。
十月成績很不好,很不好,該說幾乎沒有一個月夠藍子買中藥的么,捂臉痛哭,挫敗感逆卷而來。
嗯,該說些鼓勵自己的話,嗯,但要怎么說悲傷才不會逆流,我真的不知道。
謝謝好書和幾位朋友的支持,藍子捫心自問過,若是沒了你們,我便什么都不是了吧?
是啊,他為何打算要,不像他人,為了名為了權為了天下無敵。
洛爵要的只是…變成人,告別被國民嫌棄的半妖(身shēn)份,讓那些打心底看不起他的人承認他是洛北冥的兒子,堂堂南落火的第九皇子。
所以,洛爵一下子又清醒了。
金色的瞳在月影中漠然無光,低垂的眼簾可見抖了抖,在無聲而又壓抑的沉默中,抬頭看向等著他回答的幾人。
“那…又如何?”
毫無波瀾的聲音配著簡短的一句反問,眾人心知肚明。
洛爵…原來真的打算變成人。
犬火想說什么,但又什么都不能說,洛爵的心思他該是最懂的那一個,多少年見證過來,他也是最沒勇氣反駁的那一個。
“你要變成人?喂,你要變成人的事,小鯉她知道嗎?”天羽月盡量讓自己不那么激動,可卻無法阻止指甲掐進(肉肉)里,聲音漠然的拔高:“我問你話呢!你變成人的話,小鯉要怎么辦!啊?!小鯉要怎么辦!!”
第五瞳淡淡的笑了,洛爵真實的反應令他滿意至極:“對啊,小鯉魚要怎么辦?你倒是回答啊!這種時候你什么都說不出來,不是太對不起小鯉魚對你一片癡心了?!”
這諷刺的語氣讓人聽了耳朵極其不舒服。
犬火張張嘴,聲音在喉嚨里面凝結,卻止于唇間,漠然化作一片寂靜。
“呼…”洛爵嘆口氣,嘆口氣,格外的冗長。迎上天羽月質問的眼神,只是一眼,那深邃金瞳便逃避一樣的轉開:“連無棱圖的下落都沒打聽出來,說這些未免太早?”
“這是終將面對的現實,你現在分明是在逃避。”第五瞳壓低了聲音。
“洛爵,你就回我一句話,你喜歡不喜歡小鯉?”天羽月明顯((逼逼)逼)問的口氣,很顯然他已經沒了什么耐(性性):“若是不喜歡,那就離她遠點,別讓她繼續誤會下去。她那么單純,脾氣又不怎么好,若是知道你打算變成人的話…我們都清楚她會做出什么傻事。”
“我不止一次說過了吧?別傷害她…”
“我從未曾想過傷害她。”
這些人根本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能用局外人的眼光說出這種話。
“從未想過?呵呵,但你事實上卻傷她傷的很順手吧?”第五瞳冷眼嘲諷。
“爵爺,老奴一直覺得您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對鯉笙的態度才這般反復。那理由,莫不是關系著鯉笙?”犬火終于開口,帶著幾分迫切。
自從去了一趟巫山,見了淺紫,洛爵在對待鯉笙的問題上態度就格外的模糊。
雖說他不是個冷酷無(情qíng)之人,但也絕不是一個可以放縱靈使闖禍的善男信女。
在對待鯉笙的態度上,明顯偏袒維護的很,個中理由,除了洛爵對鯉笙的感(情qíng),貌似還有其他不能戳破的理由。
洛爵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犬火沒想著((逼逼)逼)著他說出來。但眼下被第五瞳這般((逼逼)逼)問,天羽月也跟著起哄,若是洛爵繼續沉默,那可能會把剛凝固了不到一盞茶時間的團結給瓦解。
犬火的追問一下子讓問題變成了不得不攤牌的事態。
洛爵看了犬火一眼,知道他心中思量,終究無奈的嘆口氣:“沒有理由。我對鯉笙…”喜歡,但是…
“喜…”
“九哀!”
(身shēn)后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洛爵的話。回頭看,見挽虞跟著莫非辭出現在山門處。
挽虞換了一(身shēn)行頭,月白色的外袍,是驚闕山為客人專用的客服。該是認真梳洗了一番,那張精致的臉上淡抹濃妝,更是翹翹可人。
第五瞳一見,漠然笑了,眼神越發的冷漠。
洛爵哪里知道挽虞在這里,當下就愣住了。
“她非要見你,我真沒辦法攔著她…”
“九哀!”
莫非辭一臉無奈的說了一半,就被挽虞的聲音覆蓋。
挽虞可見開心,跑到一半,突然又停下,變做大小姐般巧移蓮步,笑不露齒的走到洛爵(身shēn)前。
“終于見到你了…”聲音柔的要滴出水來,美目流轉,(嬌交)紅了雙頰,“我好想你…”
莫非辭嘴角抽了抽,好像剛才那個又要上吊又要跳樓的野蠻人不存在似的。
這女人在洛爵面前也太能裝了吧?
天羽月的神(情qíng)在看到挽虞后也緊繃起來,眼神灼灼的看著洛爵的一舉一動,緊閉著嘴唇。
洛爵愣了半天,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有些遲鈍的回了一聲:“你怎么在這里?”
挽虞點點頭,還是那般端莊:“我特意來找你啊!呵呵”
“找我?做什么?”洛爵的態度也足夠冷淡,往旁走了一步,與她分開距離:“這里可是驚闕山,你怎么到這里的?”
挽虞絲毫靈力沒有,僅憑一人之力,怎么想也不可能。
說到這個,挽虞毫不猶豫的伸手一指第五瞳:“他跟我一起來的。”
順著指尖看去,第五瞳笑的淡定,“不然你以為我怎么進來的?”
第五瞳之前硬闖出山,的確已經入了黑名單,想要再次硬闖的確難為。
“你跟她一起來?”天羽月深表懷疑:“你們怎么能走一起?”
第五瞳聳聳肩,不予作答。
挽虞瞥了洛爵一眼,怕他誤會,急忙上前解釋:“我們也是無意之間撞到的!九哀是真的。”
洛爵并不在乎他們是不是一起的,因為挽虞的出現,他的計劃已經被全盤打亂,看(情qíng)況,挽虞這是賴上他的意思。
挽虞(身shēn)為公主,為了以后,洛爵不能明著違逆于她,也是無奈。
“挽虞公主,你來這里,雷霆國主可知道?”
“叫我挽虞就好啦。”挽虞迎上洛爵分明的眸,笑的溫柔可點:“父王知道,正是父王讓我出來的。出來…”突然低頭,蔥白的玉指緊握,眸眼傳(情qíng)的看向洛爵,似有閃躲之意:“出來…找我的心上人…”
一句心上人洛,爵眼神一緊,毫不猶豫當即后退一步,跟犬火等人站成一排,分明與挽虞拉開了距離:“這樣啊…”
拉長的“啊”字,不感興趣,不對,該說是著急撇清關系似的表(情qíng),讓挽虞心里邊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所以我來這里找…”
“挽虞公主,想必你也很累了。這天都黑了,回客房休息如何?”犬火的插話,讓本就繃緊的弦微微松懈,“有什么話,我們以后在說。”
挽虞冷哼一聲:“我跟九哀說話呢,你插什么嘴?放肆!”
“今天的確時辰不早了,公主還請早些休息吧!”洛爵也道,并未有半分想要留她的意思。
說著,看向臉色明顯難看到發灰的天羽月,緊皺的眉頭又緊鎖幾分:“我這邊還有事要處理,就讓莫非辭帶你回去…”
“我是來找你的,你逃避也沒用。”誰知,那挽虞也是個大膽的主,不等洛爵說完,稍稍側(身shēn)上前,人就站在了洛爵面前,一雙美目圓瞪,卻又深(情qíng)無限,紅唇微啟:“自第一次見,我便對你一見鐘(情qíng),此番前來也是為了見你,因此還差點搭上(性性)命。”
這自然是夸大其詞。
洛爵眉頭又緊鎖幾分,卻不作答。
挽虞深吸口氣,眼神一轉,流連過旁邊幾人,認真的羞紅了臉色:“我已經告知父王此生非你不嫁,你若是不要我,我便跳下枉生崖…”
“挽虞公主,我是半妖…”金瞳微瞇,顯而易見的拒絕。
“你不是要變成人么?”該是聽到了幾人的談話,挽虞揚著下巴,眉宇間盡是自信:“若是變成了人,跟我東雷音若能結成因緣,對你收復南落火也只有好處。不是嗎?”
明明先前都不知道洛爵是誰,現在卻已經能拿著東雷音跟洛爵提條件,挽虞必定打聽過了洛爵之事,才有這般底氣。
沒錯,若有強國為盾,洛爵的確可以省了不少麻煩,因此猶豫了一瞬。
而這短短的一瞬沒有逃過天羽月的眼睛,本就肅重的臉色猛然一沉,“嗖”的一下就站到了挽虞(身shēn)前。
“洛爵喜歡的是我們小鯉,他們兩個之間沒有你立足之地。若是懂得什么叫廉恥,就趕緊滾回你們東雷音…”
“不得無禮!”突如其來的呵斥,天羽月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冷靜而又漠然的聲音停了千百遍,從未有一刻會讓人渾(身shēn)血液都要沸騰一般的炙(熱rè)。
天羽月的臉色猛地僵住,扭頭看向洛爵,眼神已經充斥敵意。
洛爵無視他的憤怒,鐵著臉站到兩人(身shēn)前,還未說話,挽虞突然拉著他的胳膊,躲在了他(身shēn)后,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到他(身shēn)上。
“九哀,我只不過向你表露心跡,又不強求你能給我答復,他怎么能如此踐踏我的心意?嗚嗚…人家好怕哦~”說到一半,竟然掩面哭了起來。
洛爵拍著她的后背,“天羽月他沒有惡意,你不要往心里去。”
“那你敢說我說的是假的?”天羽月質問道。
洛爵頓了頓,神色更緊,“這件事以后…”
“那你現在立馬反駁我啊!!”
一聲怒吼,像是硬生生的撕裂兩人的關系,洛爵不得不正面迎上那只憤怒的眼睛,只是一眼,迎上那不可見底的憤怒后,又別過臉去。
好聲對挽虞道:“你先跟莫非辭走吧!”
“我不!”挽虞偏偏不聽說,又往洛爵(身shēn)上貼了貼,“我好害怕,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陪著我嘛求你了”
軟聲軟語,如此這般撒(嬌交)。
天羽月實在看不下去了,瞪了(嬌交)滴滴的挽虞一眼,一甩袖,掉頭就走!
“哎,羽毛,你去哪?”
“當然是離你們這些人遠遠的了。”第五瞳還不忘火上澆油,跟著第五瞳抽(身shēn)而去。
犬火剛要阻攔,但看洛爵沒有出聲,又不好追過去,只好無奈的道:“爵爺,就這么讓羽毛離開?”
洛爵推開粘過來的挽虞,沒有應聲,看向不知如何是好的莫非辭,將挽虞推到了他(身shēn)邊:“她也見過我了,你把人帶走吧!”
“我不要,讓我留在你(身shēn)邊…”
“走吧!”
洛爵又是將挽虞推向一旁,語氣決絕。
挽虞一看撒(嬌交)不管用,趕忙又擠出幾滴眼淚,掩面低泣:“我不遠萬里,前來找你,你不懂得安慰也就罷了,怎么能在我需要你的時候推開我呢?嗚嗚,還不如跳下枉生崖,從此忘了你的好…”
枉生崖,這一個令人聞風喪膽之地,到了挽虞嘴里,就好像變成了游樂場似的,說的輕巧。
這八荒上下誰人不知,枉生崖是十八處神跡之一,不僅是死亡之所,更是連永生這個名詞都被剝奪的魂魄之墓地。
這里不像一般會奪人(性性)命的驚險之地,只要你跳下崖,元魂便被崖石徹底瓦解吸收,再無轉生轉世的可能,故此名為枉生崖,意思就是跳崖之前,可要尋思清楚,是否不枉此生?
這世上有想死之人,還很多,但想要在枉生崖尋死的,那是一個都沒有。
洛爵聽挽虞這么不當回事的說,一次也就罷了,第二次,他的表(情qíng)就有些難看了。
“挽虞公主,想必你連枉生崖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吧?”
挽虞突兀的愣了下,她的確不知道,只是聽過這個地名,順口一說罷了:“怎、怎么了?”擔心她不成?
洛爵一步上前,低頭俯視著挽虞受驚的雙眸,冷冷的輕啟薄唇:“你若是知道那是一種什么地方的話,想必就不會這么大言不慚的說出要跳下去這種鬼話了…”
挽虞很清楚洛爵正用一種可笑的眼神看著他,好像在看笑話似的,令人不爽。
洛爵邁步就走。
說她鬼話?
挽虞振臂喊道:“若是我真的從枉生崖跳下去的話,你會選擇我嗎!”
洛爵背對著她,頭都沒回。
“洛九哀!”
“你等著!我會跳給你看!我會證明我比那個女人還要喜歡你!”
挽虞聲嘶力竭的喊著,不顧顏面,在(愛ài)(情qíng)面前,理智感(性性)全都不重要了。
可洛爵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走的那么決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