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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終究誰睡了睡

  面對佳人的臭豆腐言論,唐不休道:“本尊武功最高,搶得!”

  唐佳人一個小酒壇子砸過去,罵道:“我不是東西!不可以搶!”

  唐不休沖著佳人翻個白眼,軟趴在了桌子上,卻又晃悠悠地支撐起(身shēn)子,道:“哈!嚇到了吧?想砸昏為師,你還嫩…嗚…”

  唐佳人第二個酒壇子掄起,再次砸在了唐不休的頭上。

  唐不休晃了晃頭,道:“實話告訴你,為師這頭,不怕砸!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佳人抱住唐不休的頭,磕向石桌,發出咣當一聲。

  唐不休支起頭,揉著額頭道:“蘑菇啊,你這是要鬧哪樣啊?”

  唐佳人口齒不清含糊道:“我就是想知道,怎么能弄昏你!”

  唐不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親一口,準昏。”

  唐佳人探頭去親,卻被公羊刁刁攔住,喊道:“別信,他他他…他是騙子。”

  唐佳人看看公羊刁刁,又看了看唐不休,滿眼的迷茫啊。

  唐不休哈哈一笑,道:“能令為師暈頭轉向的人,當今天下,除了蘑菇還有誰?!來,且讓為師教教你,如何砸人能昏。”抓起酒壇子,照著自己的腦袋砸下,人直接倒下。

  公羊刁刁咂舌道:“有病!”

  唐佳人深深地感慨道:“這是(愛ài)之深,砸之狠吶!”伸手摸了摸唐不休的頭,“休休就是厲害,這么砸腦袋都沒出血。”看向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立刻護住頭,道:“你要干干干…干嘛?不許砸我!聽聽聽…聽見沒?我(身shēn)體不好,一砸,就死死死…死了!”

  唐佳人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酒壇子,道:“休休喝多了,你幫我去看看。”

  公羊刁刁立刻瞪眼道:“我我我…我是神醫,不是小廝。讓砸他時怎不手軟?!現在讓讓讓…讓我給他看,我就就就…就不給他看!”

  唐佳人皺眉道:“你怎知我沒有心軟?若非心軟,我能接連幾下都沒有下重手嗎?”吸了吸鼻子,“我是真心疼休休的。”

  公羊刁刁挑眉問:“騙鬼呢?!”

  唐佳人老實的點頭道:“騙你呢。”一個酒壇子砸過去,直接將公羊刁刁打得后仰倒在了地上。她語重心長地道:“要有醫德啊!你不能為了我,變得畜生不如!”轉眼睛,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道:“你想欺負一個無法行走之人?”

  唐佳人笑道:“哪能呢?來,我們喝酒!”

  秋月白再次感激唐佳人的背后一刀,令其心生愧疚,沒有像對唐不休和公羊刁刁那般,直接用酒壇子將他砸昏。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需清醒才好。

  二人又喝了一會兒后,唐佳人問道:“你要噓噓不?”

  秋月白揺搖頭。

  唐佳人抬頭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道:“尿褲子可不好看啊。”

  秋月白微微垂下眼眸,道:“你扶我去。”

  唐佳人瞬間炸毛,瞪著眼睛道:“我怎么能扶你去?!”

  秋月白的目光變得清柔而纏綿,道:“如何不能?”

  唐佳人的臉再次紅了。

  秋月白繼續道:“那晚在湖中…嗚…”

  唐佳人撲起,捂住了秋月白的嘴,死死的!她兇道:“不許說!不許說!”

  秋月白也不掙扎,只是望著唐佳人。

  唐佳人突然覺得自己(挺tǐng)委屈的,干脆一摔手,抱起酒壇子,紅著眼眶道:“你們欺負我!統統都欺負我!說不要我的,又來海誓山盟;設計我的,卻喊著(情qíng)深不壽;整天要弄死我的,卻不管不顧舍命相陪。我和你說,湖中事你不許說,我做好事不留名。敢到處胡咧咧,弄死你!”

  秋月白覺得哭笑不得。

  唐佳人繼續道:“你們都當我傻?都當我分不清啊?我告訴你們,我心如明鏡!誰對我什么樣,我門清兒!”神秘兮兮一笑,“知道是哪面鏡子嗎?就是被你藏在袖子里的那面西洋鏡。照人可錚亮了。你拿出來,給我看看唄。”

  秋月白本還有些擔心她,可見她醉了還惦記著那面鏡子,頓覺好笑。

  唐佳人見秋月白不搭話,側著(身shēn)子,去扯他的袖子。

  秋月白用修長的手指攥住佳人的小手,道:“放我這里,總歸有一樣東西能讓你惦記。”

  唐佳人鼻子一酸,道:“你說這是什么意思?!我自然也是惦記人的!”

  秋月白勾起一抹淺笑,道:“佳人,你惦記的人太多了。我無法像往(日rì)那般追你而去,你遲早會忘記我。”

  唐佳人將脖子一揚,斬釘截鐵地道:“不會!”

  秋月白凝視著佳人的雙眸,道:“你的誓言,我是否還能相信?”

  唐佳人的眼眶一(熱rè),終是流下眼淚,道:“我不喜歡太多的變化,偏偏所有東西都在變。今天一個樣兒,明天又一個樣。我都后悔出山了。我就應該和休休一直在山里,這樣我的心里就不會塞進去那么多人,鬧哄哄的要分個高低,爭得我難受。”

  秋月白攥緊唐佳人的手,垂下眼瞼,道:“后悔出山?后悔遇見我?”

  唐佳人點頭道:“對!不然,我就不會這么為難。我就想過那種開開心心的(日rì)子,不想吃頓飯都岔氣兒!嗝…”

  唐佳人就是有種能耐,幾句話把人氣個半死,一個字又能將人救活。

  秋月白道:“我知你為難。你是否知我心中悲喜?昨晚,你答應我執手百年,不到五個時辰,便與唐不休卿卿我我。佳人,你的百年,是否只是彈指之間?”

  秋月白的話字字誅心,令佳人無法為自己辯駁,然,這個悶壞的東西,竟嘀咕出一句:“彈指百年?我先給你一百年。”一揚手,照著秋月白的額頭就彈了一下。

  秋月白被彈,倒也開心。他笑著,用淡淡的語氣說著略帶撒(嬌交)的話,道:“有些痛。”

  唐佳人伸手給他揉了揉,道:“你就偷著樂吧!這是手指,不是酒壇子。”

  秋月白凝視著佳人,道:“佳人,你難道不知,你的答案已揭曉?”

  唐佳人一驚,忙縮回揉在秋月白額頭上的手,道:“沒有!哪里揭曉了?!我自己都沒想明白。你別糊弄我。”

  秋月白只是笑而不語。

  唐佳人越發驚慌,直接捧起酒壇子,猛灌下半壇子酒水,而后望著滿天星斗傻傻一笑,道:“我多聰明啊,我什么事兒分不清呀,你別想糊弄我。呵呵…”用手順了下頭發,感覺有些怪,用力一扯,竟又扯下一小節枝葉,她痛得呲牙咧嘴,將其往桌子上一扔,“人家招蜂引蝶,我怎么招這東西。你看看,這是蟲子嗎?好痛呢。”含含糊糊地說完話,閉上眼睛,昏倒在桌子上。

  秋月白拿起那一小節好似新生的枝葉,目光沉了下去。

  唐不休坐起(身shēn),閉著眼揉了揉后腦勺,道:“嘶…真舍得下手。”

  秋月白將枝葉攥入手心,道:“勝負已分,就不留不休門主了。”

  唐不休卻是一笑,道:“秋月白,你真是不了解蘑菇。你以為她對本尊下重手,就是舍棄了本尊?實話告訴你…她就是個小沒良心的!若非你被她捅成了殘廢,你那腦袋上一準兒紅花朵朵開。”晃了晃頭,“真暈。”心里暗道:蘑菇若不要休休,休休生何歡,死何懼?還是別((逼逼)逼)為師了。

  公羊刁刁揉著額頭從地上坐起(身shēn),直勾勾地望著秋月白,問道:“湖里,怎了?”

  秋月白勾了勾唇角,道:“佳人不讓說,我又豈會做那令她厭惡之事?”看向一棵樹后,“此事,還多虧戰宮主出手相助。那包魅藥,甚是得力。”言罷,抬了抬手指。

  望東從暗處走出,推著秋月白,走向屋里。

  戰蒼穹從樹后走出,斜倚在樹干上,看似毫不在乎地道:“不用謝。本宮也只是好奇,如此一個廢人,哪里還能硬氣得起來?!”

  秋月白對戰蒼穹的挑釁置若罔聞。

  望東推著秋月白進屋,關上了房門,隔絕(身shēn)后所有想要吃人的目光。

  公羊刁刁回過神,直接發飆,一個高蹦起,就要沖過去。

  唐不休道:“你的毒固然厲害,卻因心中善念,做不到先發制人。你尚未靠近,便會被他隔空降服。何必?”

  公羊刁刁站定,氣得渾(身shēn)顫抖,怒聲道:“那個癱子,竟竟竟…竟…”后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

  唐不休看向戰蒼穹,沉沉地道:“戰宮主功不可沒。”

  戰蒼穹冷笑一聲,鄙夷道:“難為你們了。”一轉(身shēn),走了,樹上卻留下一個深深的抓痕。

  公羊刁刁指著戰蒼穹的后背罵道:“蠢貨!愚不可及!棒槌!”轉(身shēn)撲到唐佳人(身shēn)邊,抱起她,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yù)絕。

  唐不休的嘴角抽了抽,道:“別嚎了。本尊都沒說什么,你嚎個什么勁兒?”

  公羊刁刁紅著眼睛瞪唐不休一下,道:“你們都都都…都欺負佳人!當當當…當我不知道?!都是混蛋!混蛋!”

  唐不休被氣笑了。他道:“本尊與蘑菇(情qíng)投意合,怎就成混蛋了?!”

  公羊刁刁一拍桌子,怒道:“上一次,佳人被被被…被采花賊欺辱,她她她…她那樣子就不對!當時,她總偷偷偷…偷看秋月白,我我…我以為是那個混蛋。現在看來,就是你!沒錯!”

  公羊刁刁一語中的。

  唐不休無可反駁,也不想反駁,他瞇眼看著秋月白的方向,道:“沒錯,我就是那個混蛋。”

  秋月白的屋子里,實木桌子碎成了兩半。

  屋外的石頭桌子,已然化為了粉末。

  公羊刁刁抱起佳人,扒開她的頭發看了一眼,只覺得(胸胸)口一痛,差點兒撅過去。他固執地抱起佳人,將其送回到房間里,指著唐佳人痛罵一會兒后,給她脫了鞋子,蓋好被子,這才晃悠悠地出了房間,將門關好后,一(屁pì)股坐在了門口,閉眼睡著了。臉上,竟掛著淚痕。

  唐不休捏著酒杯,勾了勾唇角。他的蘑菇,自然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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