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一生,總要面對向左還是向右的選擇。美麗女子的一生,卻要面對向左向右向中向后的各種選擇。然,有時候一條路走到黑也許平淡無奇,但卻何嘗不是一種順遂?
唐佳人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又看了看四位出類拔萃的男子,終于道:“我都這樣了,你們就別那樣了唄。”
多么無恥的一句話啊!
明明沒有什么實質,卻是讓每個人自己勸勸自己別較真兒。
公羊刁刁被氣笑了,結巴道:“你你你…你怎么樣了?我我我…我又怎樣了?!唐佳人!無恥!”
唐不休學公羊刁刁,道:“無無無…無恥!”
戰蒼穹道:“這一次,兒可幫不了你了。”
秋月白的眸光(陰陰)沉,卻是不再言語。
唐佳人用拳頭捶了捶自己的(胸胸)口,以破釜沉舟的姿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
公羊刁刁突然開口道:“停!”
唐佳人立刻看向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指著唐佳人道:“我說說說…”
唐佳人追問道:“說什么啊?快說!”
公羊刁刁瞪了唐佳人一眼,道:“說到做到!你你你…你考慮好再開口,否則,弄死!”
唐佳人的嘴角向下耷拉而去,道:“既然如此,那我…”
秋月白低低地道:“河里撈珍,撈者得。佳人,莫要相負。”
唐佳人一哆嗦,偷偷地掃了秋月白一眼,見他雙手成拳放在毫無知覺的大腿上,心中就是一痛。她咬了咬唇,為難的道:“既然如此,那…”
唐不休道:“蘑菇,你知道,一旦分別,為師怕是再也尋不到你。”
唐佳人瞬間淚目,看向唐不休。
唐不休回望佳人,展現出溫柔寵溺的笑意。
唐佳人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收回目光,看向戰蒼穹,小眼神中滿是渴望地道:“既然如此,我去兒子那里住幾天也行。”
“你敢?!”
“不行!”
“逃避?”
三個聲音六個字,分別從公羊刁刁、唐不休和秋月白的口中說出。
戰蒼穹送給唐佳人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唐佳人望著戰蒼穹,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唐佳人站在眾人的中間,(身shēn)上就像長了虱子似的扭來扭去,終是伸出一只手,將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比量出小小的一點,道:“給點兒時間,容我先吃口飯唄。”
最不舍得為難佳人的,便是唐不休。這么多年,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餓著佳人。當即開口道:“能把無恥的拖延表達得如此(嬌交)俏可(愛ài),為師就不為難你了,先吃飯吧。”
唐佳人一聲歡呼,立刻扭(身shēn)抱住唐不休的胳膊,道:“休休真好,休休我們去吃飯吧,五花三層的薄(肉肉)片,卷了細白的糖,滋味最好。”
唐不休道:“少蘸一點兒香醋,也使得。”掏出一把匕首給佳人,“這個拿好。用它切(肉肉),無論是人(肉肉)還是畜生(肉肉),都是極好的。”
唐佳人收好自己遺落的匕首,點頭如蒜:“使得使得,極好極好…”
公羊刁刁氣得肝疼,喊道:“我餓了!”
唐佳人立刻招手:“走走,一起一起。”眼睛一掃看見了秋月白,問,“吃沒?”
秋月白沒回話。
望東開口道:“主子在等小姐醒來,一同用膳。”
唐佳人不好意思地道:“你不用等我,餓壞了怎么辦?今天也不冷,我們還是在院子里一起吃吧。”
在唐佳人(熱rè)(情qíng)的張羅中,酒水和美食擺了一桌子。
眼瞧著要入座了,唐佳人的眸子一轉,對公羊刁刁耳語道:“你坐我對面,看著你下飯。”
公羊刁刁喜上眉梢,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佳人的對面,且不忘整理一下有些凌亂的長發。
秋月白和唐不休分別坐在佳人的一左一右,那是不可撼動的位置。至于戰蒼穹,他則是聲稱有事,離開了東風客。
三個男人拿起筷子,夾起第一口菜,都送到了唐佳人的碗中。
唐佳人笑嘻嘻地收下,快速吃了起來。
席間,無人說話,都靜靜吃著飯菜,在心里琢磨著事兒。
唐不休暗道:如今,佳人雖然臭不可聞,卻無人舍棄,都拿她當心頭(肉肉)、香餑餑。這份感(情qíng),幾分真幾分假,還需認真辨辨。
公羊刁刁暗道:唐不休和秋月白就像兩塊膏藥,分別往佳人的一左一右一拍,黏得真緊,實乃忒不要臉!
秋月白暗道:先下手為強,卻抵不住人((賤jiàn)jiàn)無敵。唐不休厚顏無恥,公羊刁刁舍命相隨,想要抱得美人歸,還需一番計較。
唐佳人吃了六分飽后,終于有空搭理(身shēn)邊三人,開口道:“端木焱還沒醒嗎?”
公羊刁刁回道:“一直睡呢。”
唐佳人眉頭一皺,道:“他這病真是怪,也不知道能(挺tǐng)到何時。為了他,我憂心忡忡,有些食不知味呢。”將空碗往旁邊一伸,“再添碗飯。”
負責服侍的婢女接過碗,應道:“諾。”手腳麻利地添了碗飯給她。
唐佳人接過,繼續吃。
唐不休感慨道:“蘑菇這食(欲yù),確實不振。”用筷子夾起紅燒(肉肉),送到佳人碗里。
唐佳人道:“為了端木焱,我也要多吃一些。”夾起紅燒(肉肉)送入口中,咽下。
公羊刁刁問:“與他何干?”
唐佳人回道:“萬一哪天他需要我背著走,我吃得少,沒力氣怎么行?為了朋友,我得時刻準備著。”
唐不休道:“蘑菇如此仗義,實屬難得。”
唐佳人笑道:“休休教得好。”
二人相視一笑,那叫一個(情qíng)投意合。
公羊刁刁將碗往桌子上一拍,道:“不吃了!”
唐佳人問:“不是餓了嗎?你這吃得太少了。”
公羊刁刁道:“要要要…要吃紅燒(肉肉),嫌油膩。”
唐佳人夾起一塊紅燒(肉肉),送到口邊,咬下肥(肉肉)吞入腹中,這才將瘦(肉肉)夾到公羊刁刁的碗中,道:“吃。”
公羊刁刁重新拿起筷子,看似不(情qíng)不愿地道:“都沾你口口口…口水了,好惡心!”話雖如此,卻是紅著臉將(肉肉)吃下,頓覺口齒生香。
秋月白用眼尾看向唐佳人,淡淡地道:“好吃?”
唐佳人立刻夾起一塊紅燒(肉肉),咬下肥(肉肉),留下瘦(肉肉),送到秋月白的碗中。
公羊刁刁沉下臉,道:“他是腿不不不…不能動,又又又…又不是手。”
秋月白夾起(肉肉),送入口中,看著佳人慢慢咀嚼著。
明明沒有什么特別的言語和舉動,佳人卻慢慢紅了臉,使勁夾起一塊紅燒(肉肉)塞進唐不休的碗里后,再次悶頭吃了起來。
秋月白唇角勾起,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意。
唐不休瞇了瞇眼睛,覺得佳人和秋月白之間有些不簡單吶。
公羊刁刁心中有氣,伸出腿,去踩佳人的腳。佳人干脆將右腿抬起,放在唐不休的腿上。唐不休覺得好笑,捏了捏唐佳人的腿。唐佳人想將腿收回來,唐不休卻不放了。
公羊刁刁契而不舍,終于找到佳人的左腳,踩了上去!
與此同時,秋月白放下筷子,伸出手,攥住了佳人的小手。
唐佳人攥著筷子的手抖了抖。
唐不休道:“怎不吃了?可是飯菜涼了?”
佳人立刻搖頭,道:“不涼不涼…”
秋月白道:“天已冷,遠處應該飄雪花了。可要暖爐暖手?”桌子下,用冰涼的手指把玩著佳人的小手,將每一根手指輕輕纏繞。
唐佳人低垂下頭,忙道:“不冷不冷…”
公羊刁刁冷哼一聲,道:“凍死你!”
唐佳人立刻道:“不凍不凍…”
一顆心猶如鼓擊,一張臉粉若桃花,一雙眼水潤如泉,一副曼妙的小(身shēn)軀卻僵硬如石。唐佳人覺得自己好像被放在了三張大烤爐上,不停地翻轉烘烤,不消片刻,就快外酥里嫩了。
哎…果然是最難消受美男恩。
困境是什么?
是給人砸碎的!
唐佳人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蹭地收回自己被三方勢力霸占的領地,站起(身shēn),氣勢如虹地道:“上酒!”
公羊刁刁道:“又喝?”
唐佳人點頭:“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一壇壇的美酒如同流水般進了四個人的胃,將原本沉默的聲音點燃了。
三個男人,誰都不服誰,奈何酒量這種東西,與體質有關,與心(情qíng)有關,卻與武力無關。
公羊刁刁看著抱著酒壇子打晃的唐不休,得意道:“我從小,嘗遍藥酒,最是能喝!你,不行。”
唐不休回道:“本尊喝得多了,若做出…嗝…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qíng),你多包涵。”
公羊刁刁怒道:“弄死你!”
唐不休厚顏無恥地道:“怎么弄?”
公羊刁刁道:“往往往…往死里弄!”
秋月白不和唐不休和公羊刁刁說話,只是看著佳人喝酒。那一口口的佳釀,仿佛就是佳人,滾燙在他冰冷的心頭。
佳人問:“你總盯著我干什么?”
秋月白道:“曾問過自己,你到底哪里好?值得如此牽腸掛肚。現在想來,你就是這酒,一口口入喉,滾燙一片。”
唐佳人傻笑一下,含糊地道:“最后,一潑尿將我哧出去?”
秋月白嗆到了。
唐不休和公羊刁刁哈哈大笑。
唐佳人不開心,砸了個酒壇子,吼道:“不許笑!”醉眼朦朧、東倒西歪地嘀咕道:“笑什么呀?有什么好笑的?!你們不要對我那么好,行不行?!我是一個人,你們是三個人,你們(愛ài)吃臭豆腐,可臭豆腐只有一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