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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節 恩高義厚怎可負(二)

  靈兒記起昨夜齊陽寄在自己這里的兩瓶藥,便遞給他,問道:“你要這么多‘束心散’干什么?”

  齊陽猶豫了一下,才說:“以備不時之需。”

  “另一瓶是什么?”靈兒又問。

  “姑娘沒打開過吧?”齊陽有些擔心地問。

  “沒有。”靈兒答。

  “那就好,是毒藥。”齊陽道。

  靈兒有些吃驚,問:“你要毒藥做什么?”

  齊陽略一沉思,才道:“轉交給他人。”

  “哦。”靈兒說。

  “不是要去用早膳嗎?在下先換身衣服。”齊陽說。

  靈兒這才認真打量起齊陽身上的百毒神教教服,說:“這是誰的衣服?還挺合身的!”

  “這是在下的衣服。”見靈兒驚訝得睜大眼睛,齊陽解釋道,“為了方便行動準備的。”

  “難怪這么合身。對了,你不是說不用熏香嗎?身上怎么有檀香味兒?”靈兒試探地問。

  “百毒神教中人都熏檀香。”齊陽解釋道。

  “原來如此。”其實靈兒是想調侃他換青衣時怎么用熏香了,見他如此正經地回答略有些失望。

  靈兒一腳邁出齊陽的臥房又回頭叮囑道:“不要再易容了,不方便大夫查看你的身體情況。”

  齊陽聞言,原本蒼白的臉上微微一紅。

  齊陽與靈兒剛走進京西分壇,便發現不對勁。

  楊睿領著那十九個逸興門人垂首立于廳中等候齊典的發落。

  齊陽看向楊睿,楊睿偷偷看了齊陽一眼又低下頭。

  齊陽看向齊典,齊典回視他一眼,就轉身進了議事廳。

  “在下有點事,失陪。”齊陽對靈兒說道,也走進了議事廳。

  靈兒看著大廳里規規矩矩垂首站著的楊睿等人,心中有不祥的預感,悄悄走向議事廳。

  齊典看向齊陽,冷哼一聲。

  “楊睿他們并沒有做錯什么,為何要罰他們?”齊陽說。

  “他們沒錯?我下命令在先,讓他們留守分壇,結果人呢?”齊典問。

  “他們都是聽命行事,你要罰就罰我。”齊陽垂眸道。

  “聽命行事?聽誰的命令?你又是用什么身份對他們下命令?用你齊陽的身份?”齊典問。

  齊陽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你說不罰他們罰誰?”齊典冷冷地道,“至于你,不聽指揮,擅自行動,我已經上報,你等著門主的重罰吧!”

  “門主那里我自有交代。”齊陽道。

  “你有心理準備便好。”齊典冷冷地說。

  “你是鐵了心要罰他們了?”齊陽問。

  “違抗上級命令必須嚴懲,門規如此。”齊典道。

  “那他們救人有功,為何不可將功補過?”齊陽問。

  “這點我自有衡量。”齊典道。

  “你非要罰他們就連我一起罰。”齊陽說。

  “怎么了?心疼手下了?”齊典怒道,“不在乎自己,難道不知道別人也會心疼你嗎?看看你的臉色!”

  齊陽看了齊典一眼,才道:“我做事自有分寸,你無須擔心。”

  “讓雪花派幾位冒險潛進百毒神教救人,你還真有分寸!”齊典冷笑道。

  “我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又有何不可?”齊陽反問道。

  “保證?你用什么保證?用你的性命嗎?”齊典怒道。

  “反正他們都沒事。”齊陽說。

  “那你能保證楊睿他們也沒事嗎?”齊典冷笑道。

  “你…”齊陽生氣地說,“你有本事就連我一起罰!”

  “你以為我不敢罰你?”齊典冷冷地說。

  此時議事廳的門沒有關緊,悄悄站在門外靈兒隱約可以聽到齊陽和齊典的談話。

  靈兒聽到這里,有些著急,她正想要進去勸架就被人攔下了。

  靈兒轉頭一看,攔下她的人是任斐。

  “任壇主?”靈兒不解地問道,同時發現任斐身旁還跟著京北分壇的凌壇主。

  “讓凌壇主去勸。”任斐說著推開門,待凌壇主進去后再順手關上了門。

  門這么一關,靈兒連一點動靜都聽不到了。她問任斐:“任壇主怎么不一起進去勸?”

  “任某不擅此道,去了也勸不住。這不是讓人把凌壇主請來了。凌壇主出馬,你就放心吧!”任斐說。

  靈兒轉頭看了眼仍規規矩矩站在那里的楊睿等人,仍然很擔心。

  “堂主若真想罰他們,早就罰了,還讓他們站這里干什么?”任斐說。

  “什么意思?”靈兒不解。

  “堂主只是氣齊兄弟不顧危險擅自行動。讓凌壇主去勸勸就沒事了。”任斐道。

  “靈兒妹妹,你這么早就過來啦?”柳白經過見到靈兒,驚訝地說,然后又向任斐打招呼道:“任壇主,早!”

  “柳姑娘,早!”任斐笑著說。

  “柳白姐…”靈兒悶悶不樂地說。

  “妹妹這是怎么了?”柳白關系地問。

  “齊典大哥要罰楊睿大哥他們,齊陽哥為他們求情,結果齊典大哥連齊陽哥也要一起罰。”靈兒難過地說。

  “這是怎么回事?”柳白問。

  “還不是昨夜救人一事。”任斐道。

  “齊典大哥說楊睿大哥他們沒有留守分壇,違抗了命令。”靈兒說。

  “可若不是楊少俠他們及時趕到,我們也不能安全歸來呀!”柳白說,“我進去和齊堂主說。”

  “柳姑娘去勸,一定沒問題。”任斐說。

  “柳白姐,拜托你了。”靈兒說。

  “你們放心吧!”說著,柳白推開了議事廳的大門。

  里面仍是劍拔弩張的氣氛。

  柳白進去后,任斐又關上了門,不讓靈兒跟進去。

  靈兒不解地看向任斐。

  任斐道:“姑娘還是別進去了。你進去不但幫不上什么,還…”任斐沒有說下去。

  靈兒更加不解。

  “這么說吧!堂主是想逼齊兄弟服軟認錯。姑娘在一旁,齊兄弟會服軟嗎?”任斐解釋道。

  靈兒似乎明白了一些,又問:“那柳白姐進去又能幫上什么?”

  “凌壇主勸完了,柳姑娘進去不正好給堂主一個免他們罰的臺階下嗎?”

  “原來是這樣。”靈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柳白就出來了,微笑著說:“幸不辱命。”

  凌壇主也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拍了拍任斐的肩膀,就走了。

  任斐探頭進去,收到齊典的指示,對齊典點了點頭,便再次把門關上。

  “齊陽哥還不出來嗎?”靈兒問。

  “堂主還有事要和他商議。”任斐說完,走回大廳里,對楊睿他們說道:“堂主說你們救人有功,功過相抵,下不為例!”

  “那二爺呢?”楊睿有些擔心地問。

  任斐沒有回答,轉身走了。

  “妹妹,到我屋里坐坐吧!”柳白拉著靈兒就走。

  靈兒看著緊閉大門的議事廳,只好跟著柳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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