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箱傳出的聲音并不大,但在夜深人靜的小巷內卻非常清晰。楊冬青正好路過垃圾箱,聽到聲音看了一眼,接著就站定了腳步,他看到了一對散發著淡黃色光芒的眼睛。
借著昏暗的燈光仔細看,他終于看清了垃圾箱內是什么。那是一只病懨懨的月斑犬,身體在輕輕發抖,聲音就是它發抖時與垃圾摩擦發出的。
猶豫了一下,楊冬青的手伸了過去。那只月斑犬求生的欲望非常強烈,竟是迎著楊冬青的手挪動了一下。
下一刻,楊冬青一把將它抓了出來,帶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這時他才看到,這只月斑犬的身上有很多傷痕,頸部位置還裹著紗布。
“這只月斑犬受傷不輕,得到過救治…”楊冬青有些納悶,既然救治月斑犬,就說明它的主人很愛護它,怎么還沒死就仍垃圾箱呢。
正好,楊冬青想試試池水的功效,現在有這么個現成的,他就將月斑犬抱起來,大步走出小巷。
他前腳剛走,一個人鬼魅般出現在小巷口,緊緊盯著他,直到他的身影進入小區。
“楊冬青,這條小巷是他坐車回家的必經之路,我遺失星圖的那天,他正好坐公車返回…”這人轉回身,是一個面貌普通的青年,不過此刻他的神情和目光都極為陰森…
楊冬青回到家,翻出消炎藥物。這是他上次受傷醫院開的,他后來喝了池水,就沒再用藥。他并沒有給月斑犬清洗,它身上都是傷痕,清洗容易感染。
準備好了藥物,楊冬青解開了它脖子上的紗布,入目是非常大的撕裂創口。
楊冬青都不由皺了皺眉,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地下賭市看到的那場寵物對賭,其中一只被另一只咬著脖子猛甩。
“這只月斑犬別就是地下賭市看到的那只吧?”楊冬青暗暗猜測,緊跟著搖了搖頭,哪有這么巧的事。
仔細地給月斑犬上過藥,楊冬青馬上拿來了池水,用勺子舀著給它灌下去,這只月斑犬已經沒有自己喝水進食的能力了。他都不禁佩服這只狗的生命力,這么重的傷還能堅持到現在。
一口氣灌下去半瓶池水,楊冬青才停下,在廚房鋪了點兒廢舊的衣服,把月斑犬放在了上面…
第二天早晨,池水的功效就得到了驗證,楊冬青從空間出來,發現月斑犬竟然能抬起頭了,身上的傷口也都合口。
“救回來了,池水對動物果然有功效!”楊冬青笑了起來,拿了個碗又倒了半碗池水,放在了月斑犬的面前。
這次月斑犬不但能自己喝水,還伸出舌頭舔了舔楊冬青的手心。
接下來兩天,月斑犬的狀態一天比一天好。第一天晚上它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第二天已經能走,身上的傷口也基本愈合,就連最嚴重的頸部撕裂傷也基本沒事兒了。
月斑犬很聰明,知道楊冬青救了它,對楊冬青非常親近。只是每次看到楊冬青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它有些懵。
第三天的時候,楊冬青接到了丁華的電話,說消息打聽出來了,雙方是寵物對賭,用的是月斑犬。
“這么巧!”不知是不是先入為主,他覺得這么大的賭局,雙方就算不用星光豆娘那樣的寵物,也應該很高端的寵物才對。沒想到用的卻是最普通的月斑犬。
放下電話,楊冬青對著臥在廚房的月斑犬招呼一聲。月斑犬立馬顛顛兒跑了過來,腦袋在他腿上輕輕磨蹭。
原本他只是用這只瀕死的月斑犬做個試驗,看看池水的功效。然后想辦法打聽到雙方用什么斗獸,再專門去買一只來培養,最后聯系余家…現在雙方用的就是月斑犬,倒是省了麻煩。
輕輕摸著月斑犬的腦袋,楊冬青低聲道:“這次斗獸就看你的了。”
月斑犬突然向后一縮,再看楊冬青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
“條件反射!”楊冬青的腦子里立刻出現了這個詞,再聯想之前它身上的傷痕,現在他可以確定,這只月斑犬肯定經常聽到斗獸這個詞,而且經歷過斗獸,并且對此非常恐懼。
下一秒,楊冬青再次消失,又很快出現,手里拿著小碗,里面是半碗池水,碗底還有芝麻大小的銀色液滴。
楊冬青托著碗對著月斑犬招了招手,靜靜看著它不說話。
月斑犬顯得很猶豫,開始躊躇不前,過了好一會兒,終于慢慢湊了過來。
楊冬青見狀,露出了一絲笑意,把碟子放到了地上,拍了拍月斑犬的腦袋,說道:“幫我個忙,就這一次!”
月斑犬趴在地上開始喝碗里的水,楊冬青則拿起手機,撥通了藍夜的號碼。
“楊冬青,新鮮啊,你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電話接通,手機上彈出了藍夜大笑的影像。
“問你個事兒,你認識余海的兒子嗎?”楊冬青問。
“余樂啊,不是很熟,那家伙眼睛長在頭頂上,跟我們這幫人玩不到一塊兒…你問他干嘛?”
楊冬青問道:“那有沒有辦法幫我聯系一下?”
“到底什么事兒啊?”藍夜好奇心大作。
“關于他跟漢森對賭的事兒…”
楊冬青的話沒說完,藍夜便大呼小叫起來:“他跟人對賭?漢森是誰?我這就想辦法聯系他。”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哎!”楊冬青無奈地看著電話,他話還沒說完呢。再給藍夜撥過去,一直都是占線。
昆特蘭市南城郊,一大片莊園內,一名青年正盯著一只伏在地上月斑犬。在他旁邊,一個滿臉堆笑的中年人說:“我調集了地下賭市近兩年來的所有對賭資料,這只月斑犬還從沒有敗績。”
月斑犬是寵物,本應非常溫順。但這只卻充滿了危險,盯著人的眼神跟猛獸有些相似。
“一會兒讓它跟將軍試試,如果能贏,就選它了。”青年說道。
“還有四天,現在讓它們打,會不會影響…”中年人遲疑道。
青年剛要說話,電話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皺眉道:“藍家的二貨,他找我干什么?”
電話接通,青年聽了兩句臉就沉了下來,說道:“我沒時間,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