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尸體,神秘莫測。
誰也不知道他是誰,后來聽了叛逆戰爭的傳說后,還以為是最后決戰中的白帝。
但墨窮問過帝女桑他們,得知叛逆者中沒有這個人。
神秘的月球尸體,其實就是個人樣、尸體型收容物。
但是一聽科龍說很早很早以前,就有個不知道哪來的藍白社員,因為沒死透,導致這個宇宙開始了收容時代,成了萬惡之源。
墨窮便一下子又想到了月球尸體。
可是,轉念間,墨窮又自己否定了。
“不對,月球尸體,是在月球誕生之后,才出現的。而月球是在一萬兩千年前大洪水時期才有的,在此之前,天上沒有月亮。”墨窮說道。
科龍說道:“當然不是月球尸體,雖然我完全感知不到關于尸體的信息,但‘全知’說過,那個上古藍白社員,現在是個石頭。”
“真的就只是塊石頭而已。什么樣的沒說,在哪里我們也不知道。”
“總之其并非尸體的狀態,而是出于一種無法死,也無法活的狀態,就像是土芒所石化成墓碑的刺客一樣。”
“沒錯,那上古藍白社員現在的狀態,大概就是永久石化了。”
墨窮說道:“也許石化之心,就是他帶來的,他是最早的使用者,因為代價的緣故,而永久石化了,掉落在了我們的宇宙。”
“而根據有藍白社員的宇宙,就會衍生出收容物這條鐵則,他因為還存在著信息復活的可能,所以開啟了收容時代。”
科龍說道:“只是一種可能罷了,我只知道祂現在是塊石頭,就連祂生前是男是女,甚至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如果是石化之心導致的,那么毫無疑問,那個‘藍白石’肯定在地球上。
因為石化之心在地球上,后來還被小兄弟會所得。
只要問問初代刺客,當初這石化之心,是在哪撿的,也就可能找到那塊萬惡之源藍白石了。
不,初代刺客已經死了…不過還有個不死的存在,禽滑厘!
是他創造了小兄弟會,是他引領了初代刺客,他一定知道石化之心在哪里發現的。
找到禽滑厘的靈魂,然后問一問,就可以搞清楚了。
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性,更大的可能性是,藍白石壓根不在地球,它可能是母宇宙中某個角落的,某塊普通的石頭,正在太空中無意義的漂流。
昔日變成石頭,也是因為某個不知道的原因,根本不是因為土芒。
倘若是這么回事的話,那除非擁有超強且覆蓋宇宙的信息感知,或者干脆就無腦地把整個宇宙都刪掉,才可能消滅那塊石頭。
“墨窮,所以只有滅世棋盤,可以直接一鍵終結收容時代。”科龍嘆道。
科龍想要求得解脫,就必須信息刪除自己。
已知滅世棋盤可以信息刪除整個宇宙,它不光可以殺死所有已知的社員,連那個萬惡之源,未知的藍白石,也一樣可以刪除。
至此,終極收容措施觸發,一切收容物盡皆刪除。
雖然犧牲重大,可只是母宇宙沒了,其他多元宇宙還在,還有無數生靈可以自然地延續下去。
科龍既是自私地尋求解脫,亦是想要終結收容時代。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科龍也許說的都是真心話。
他確實想要求得解脫,但他也沒有欺騙墨窮,終極收容措施,剛好與他徹底死亡是同一種方式。
墨窮深深地看著科龍,他愿意相信,科龍是真心的,而不是在故意借口,跟他打感情牌。
因為就算墨窮相信了科龍的話,此刻也不會動搖,必殺科龍!
“你之前說,波羅也知道,那么為何還建議女皇消滅藍白社?”墨窮說著。
科龍說道:“墨窮,聽了這些后,你還不知道波羅全部的算計嗎?”
霎時間,墨窮想到了。
波羅是知道的,那為何還建議女皇五十年后消滅藍白社?
因為他忘了…
記憶碎紙機,可以刪除記憶,這是該收容物最擅長的特性,乃是絕對刪除,無法恢復的那種,女皇也不會閑著沒事,去想辦法修復他的記憶。
波羅故意刪除了自己關于‘全知’所透漏的,終極收容措施的事,然后讓自己愛上女皇。
他昔日的收容,其實有兩重目的。
一重是墨窮早已獲知的,把希望留給后人,給了人類五十年的時間,讓更優秀的后人,在這五十年挖掘一線生機。
第二重,則是波羅知道自己愛上女皇后,會完全為女皇著想,所以波羅忘了那些,自然就會建議女皇五十年之后,一定要滅了藍白社,這是唯一可能威脅女皇的頑強組織,務必讓其絕無可能翻身。
再結合第一條,五十年的時間,也許后人還是會敗給女皇,但說不定能逼得女皇,再度進化,能做到徹底刪除藍白社,亦或者全體心靈扭曲了所有社員。
觸發終極措施的,有兩種,一種是徹底殺死,另一種就是‘這個人不再是社員’。也即是說,某種程度的心靈扭曲也是可以的,藍白社在信息中的定義,就是有藍白信條的人所建立的組織,否則往上隨便一個邪教,也叫藍白社,難道也觸發這個特性?并不會,這終極鐵則背后,是有著一套非常深邃的設定。
如此一來,女皇就可能親手終結了自己,她會觸發所有收容物的共同死路。她自己也是收容物,因此亦會被那神秘的,不知道誰設計的終極鐵則抹殺。
當然,第二重目的,只是順帶的。無非是刪除自己一段記憶的事,又不損失什么,波羅不做白不做。
科龍說道:“其實波羅是不相信‘全知’的,他也如你一般,認為消滅藍白社就是消滅收容物,乃是無稽之談,是‘全知’的某種魔性欺騙,包含著別有用心的不明目的。”
“上次見到的波羅,已經不是社長波羅了,而是蟲族主宰波羅。我當時就發現,他已經不記得終極收容措施的事了,所以我意識到,他刪除了自己這段記憶。”
“想想也是,他更大的希望其實還是放在了后人身上,指望女皇自己害死自己,太過天真。”
女皇,很可能知道終極收容措施,亦或者最后也不會徹底刪除藍白社,可能留個藍白石做個念想什么的。
墨窮說道:“女皇可能并不知道,如果知道,意味著你在撒謊,因為你要激發滅世棋盤,她理應阻止。”
科龍搖頭道:“正是因為她沒有阻止,所以我意識到,女皇可能已然破解。”
“至少連我都能想到一種破解之法,比如她不是我們這個宇宙的一份子。”
“滅世棋盤會刪除母宇宙,以及母宇宙物質所構成的一切。但女皇倘若超脫了這個境界,并非如我們一樣,屬于母宇宙,而是屬于多元宇宙虛無海,她的物質已經從信息層面上,斷絕了跟母宇宙的關聯。”
“那么,她就不會被滅世棋盤刪除,同樣,用這種方法,保住任何一個社員,給藍白社留條根,則終極收容措施,也并不會觸發。”
墨窮凝重,是的,女皇只要銷戶就好了…
科龍在這里滅世,女皇沒有任何動靜,要么是女皇無知,根本沒有監控科龍,或者不知道終極措施。
要么,就是女皇不在乎。
科龍的所作所為,到底能否結束收容時代,科龍也不知道,但是他至少能終結自己,所以他義無反顧地做了。
自殺才是科龍的主要目的,而非別的。
“我就是想解脫而已,墨窮,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女皇不知道,我們就只能這么做。如果女皇知道…我們依舊只能這么做,因為女皇明明知道還遵守諾言,恰恰是大恐怖,意味著她已經比我們所想象的更強大。”科龍說著。
當真是無可奈何,絕望的現實。
然而墨窮說道:“我一定會找到別的辦法,我想要的終結收容時代,是所有人都能得以延續的幸福,而非無人能欣賞的寂滅未來。”
“你憑什么!”科龍目光灼灼地盯著墨窮。
墨窮斬釘截鐵道:“憑我是最后一代社長!”
他堅定地看著科龍道:“等我,就當是在你絕望的煎熬中,給自己留一點念想吧。”
“你絕不會,再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的痛苦下去。”
科龍呆呆地盯著墨窮,突然笑了。
“很好。”
“我很想相信你…墨窮,我甚至非常地期望你可以做到。”
科龍苦澀地笑著,說道:“我真的真的非常愿意相信你能做到,如若不是對你有這樣的期盼,我又如何會給予你這個對我計劃最大的威脅,那么高的權限…”
是的,盡管科龍想要滅世,可是他并沒有打壓墨窮。
也許他不配做一名社長,他也在努力地履行一名仲裁的職責。
墨窮走到今天,根本少不了科龍的信任與支持。
他還記得,最初自己隱藏了能力,在鐮倉末日中才暴露。當時墨窮以為自己會被限制、禁錮一段時間,甚至以后都不可能擁有太大的權力。但是沒有,科龍對他說:就算你是間諜,只要你在履行社員的使命,藍白社又有什么容不下的呢?
包括對上異界入侵和天啟之災,科龍都給予了墨窮超出慣例的權限。
他其實已經給了自己一條死路,他其實一直把墨窮,視為第七代社長。
科龍簡直矛盾到了極點,如果他不這么做,也許最終自己的滅世計劃,成功率會更高一些。
墨窮意識到,科龍一直愿意相信自己,甚至于…墨窮,就是科龍最后的‘底牌’,最終的后手。
倘若一切失敗,至少,他還有期盼。
他在無盡的煎熬中,還有一絲念想:或許墨窮,可以成功呢?
人,永遠要給自己留點希望,他沒有打壓墨窮,看似是讓自己的失敗幾率更大了,弄了一條死路。
可實際上,他也給自己留了一條生路。
“殺了我,你便是第七代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