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輕點。”
“啊不行了。”
“慢,慢點,啊啊啊”
茱蒂的手死命拽住鵝絨床單,眼圈泛紅,另一只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連串的呻吟從她纖細的指縫間溢了出來。
“別亂動。”
李閻雙手把著茱蒂白嫩的腳弓,大拇指沿著跖骨輪刮。
“你身體很差,我給你開的藥單你有按時吃么?”
茱蒂緩了口氣,半瞇著眼勉強回答:“有啊,可能最近熬夜,精神不太好。你給我做了推拿,我感覺好多了。”
“以后要多運動。”
李閻松開手,拍了拍茱蒂的小腿肚子:“那只腳。”
“還要來啊。”
“快點。”
茱蒂不太情愿地把另一只腳伸過去,脖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漫不經心地問:“你剛才在車上說,你現在在中興保德工作。”
“對。”
“這家拍賣公司我有耳聞…”
茱蒂眼珠一轉:“聽說他們下個月要在香港九龍灣舉辦慈善拍賣會。保證金都要一千萬,嚇退了不少人。”
“我就是為這事回香港的。”
茱蒂趁勢把腳一抽,坐起來瞪著李閻,然后猛地把撲了過去。
李閻順勢躺倒,一身睡衣的茱蒂跨坐在李閻身上,惡狠狠地俯視李閻:“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你一聲不吭走了三年,回來找我要錢。啊!”
茱蒂驚呼一聲,她話沒說完,就被李閻翻身壓倒。
“哪有你這么漂亮的鐘無艷?我的確是要你幫忙,不過不要你出錢,只要你把華茂和拍賣公司有接觸的消息散播出去就可以了。這次拍賣會你不要湊熱鬧,可能有危險。”
茱蒂默默無語,只是輕輕地往李閻的耳朵里吹氣。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家拍賣公司有大陸國安的背景。專為政府回購失落海外的國寶古董。三年前你才走沒多久,城寨發生大火,太歲也不見了。到現在整個九龍城已經拆得干干凈凈。你們到底是誰?”
李閻沒有回答。
茱蒂的眼里似有一汪春水,她的小手在李閻身上游走,呼吸也逐漸粗重起來:“是誰都好,我不…”
咚咚咚 麗的聲音門外傳了過來:“茱蒂,晚飯馬上好了。下來一起吃。”
茱蒂翻了個白眼。
倒不是麗不解風情,茱蒂和李閻在屋里待了一個多小時,料李閻是百煉的熟鐵,也該燙化了,就是怒目的金剛,也該低頭了。麗怎么會想到李閻給茱蒂做了一個多小時的推拿按摩呢?
房門打開,李閻頂著麗古怪的眼光走出來,床上的茱蒂卻滿臉幽怨。
李閻先一步下樓,查小刀和阿秀都在樓下。
查小刀是隨車一起回來,身份是李閻在拍賣公司的同事,當時茱蒂看查的眼光就讓查小刀渾身起雞皮疙瘩,到了茱蒂的別墅,更是如坐針氈。
“安扣,你口渴嘛?”
阿秀仰著臉看向查小刀,她已到豆蔻年華,出落地如同一朵蓮花花苞。
“不渴,額阿秀,你管楊主席,就是茱蒂,叫姐姐,你是她的?”
“我過去和我媽媽住在九龍,后來我媽重病去世,茱蒂姐就收養了我。”
“那,你和李閻?你管他叫阿閻哥。”
“阿閻哥就是阿閻哥啊。”
阿秀沖查小刀一歪頭。
“哦。”
“聊什么呢?”
李閻坐到查小刀和阿秀中間。
“阿閻哥。”
阿秀乖巧地叫了李閻一聲。
“乖,不用等茱蒂姐,你先吃。”
“哦。”
阿秀答應一聲,安靜地端起飯碗,不再說話。
“咳咳。”
查小刀咳嗽兩聲,專門開啟了私人會話:“放心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打死我我也不說。”
李閻睨了他一眼:“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別人為什么要打你啊?”
“這孩子是你的?”
“不是。”
“茱蒂的?”
“也不是,你那么多廢話。”
“這不好奇嘛,茱蒂和丹娘你全都要嘛?”
“滾犢子。”
忽然,兩人對視一眼,似乎察覺了什么,眼里流露出幾分冷意。
“我去上個廁所。”
李閻站了起來。
“那我也。”
查小刀也要站起來,被李閻攔住:“你等我先。”
說完,李閻向樓上瞅了一眼。
查小刀會意點頭。
李閻走出楊宅,幾縷青煙籠罩高懸的明月,忽如其來的陰風吹起滿地落葉,從李閻身后直沖過來。
“嗯?”
李閻一低頭,一只皮膚慘白的怪嬰抱住自己的腳后跟,大如鵝卵的純黑色眼珠外凸著,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六厄小鬼 人胎已過產道的死嬰所化,怨氣濃厚。以以六厄兇煞煉制,以檀香驅動。
纏人一日,三寶俱散。
纏人兩日,形銷骨立。
纏人三日,七竅流血,暴死當場。
周遭的溫度下降地越發厲害。六厄小鬼的眼中流出血淚來,李閻面無表情,陡然兇惡瞪了這死嬰一眼,六煞小鬼驚叫一聲,松開李閻的小腿逃得無影無蹤。
狹窄的房間里被燈燭映得紅彤彤一片,到處充斥著香灰的味道,陳正聰汗流浹背,面對黑木神龕恭敬參拜,神龕里奉養著一只紅布裹蓋的死嬰。面對三道筷子粗細的檀香。
突然之間,原本還剩下大半的檀香上冒出兩道火光,居然一下子燒到了底,白灰簌簌而落。
“啊?”
陳正聰想過孤鸞煞厲害,要多費些手腳,卻沒想到香燒的這么快。當即又抓出大把的檀香,哆哆嗦嗦地用打火機點燃,甩滅火焰后,插入香爐,整個房間煙霧繚繞。
別墅里陰風大作,那六厄小鬼讓過李閻所在的正門,試圖撞開窗戶進入宅邸,卻撞入一片不知名黑霧當中,六厄小鬼四處張望,眼前亮起無數青銅色的光點…
紅布包裹的死嬰發出一連串輕微的爆裂聲,然后枯萎,紅布下只留下一攤黑粉,整個房間頓時全是焦臭味。
“嘔”
陳正聰逃出房間,大口嘔吐。雙腳一時站不穩,癱軟在地上。
楊宅。
李閻走到窗臺面前,那里殘留著些許黑色粉末,他蘸了一些粉末,放在鼻子面前嗅了嗅。
是一種很特別的尸體臭味。
三階基因:王蝶態:遠距離嗅覺,復雜氣體分辨。譚雅礦業獨具的特殊基因兵種,探險隊必備成員。
李閻一語不發回到別墅里,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坐回自己的座位。端起飯碗夾了幾大筷子菜,兩三口就吃完了一整碗飯,惹得滿桌子人看他。
“你吃這么急干什么,怕不夠啊。”
茱蒂奇怪地問,她去拿李閻手里飯碗,李閻滿腮幫子的飯菜,含糊著說:“我吃飯快。還有什么沒上桌?”
“還有道湯,大概十多分鐘吧。”
阿麗回答。
“我回來喝。”
“回來?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
“我去買包煙。我喜歡那種這附近買不到。”
“我叫人幫你去買吧,”
“不用,我喜歡自己去,啊,對了。”
李閻咽下最后一口米飯,從口袋掏出一枚通紅的銅錢來。
“我在老家求的,趨吉避兇,很靈驗,你戴上試試。”
茱蒂依言戴在脖子上,李閻親昵地和她蹭了蹭臉頰,然后站起來穿上外衣離開,
“搞什么鬼。”
茱蒂撫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銅錢,低聲嘀咕。
臨走之前,李閻和查小刀隱秘地眼神交流了片刻,得到對方肯定的答復,他才走出門口,沒入黑暗中片刻,立即消失不見。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