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雷韻輕輕咬著下唇,就在她打算翻看下一張照片的時候,檔案站的頁面卻是突然卡住了。
“咦?”雷韻愣了一下,這個檔案站屬于雷家的內網,完全不存在延遲和卡頓的問題,這種情況還是她這些年來第一次出現。
下意識刷新了一下頁面,可是在刷新結束之后,原本排滿文字和圖片的檔案頁卻是突然變得空空如也,只剩了一片雪白。
“怎么回事?出故障了?”雷韻退出了檔案站,然后再一次登錄了上去,可是當她試圖搜索“鐵手”的檔案之時,卻是顯示“查詢內容不存在”。
“被刪除了…?”就在雷韻感到不解的時候,她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的郵件。
雷韻的目光在空白的寄件人那欄上停留了一秒之后,緩緩移動光標,打開了這封郵件。
“漂亮的雷小姐,有些人已經死了,對于死者,我們要保持尊敬,而不是去選擇打擾他們。那些道聽途說豪不靠譜的玩意我都幫你刪了,以后還是不要把時間花在這個上面了。”
郵件內容很短,也沒有署名,但是雷韻卻已經知道發件人是誰了。
“你都‘死’了兩次,還在乎這個?我只是有點好奇而已。”雷韻敲下了這么一段話,發了回去。
對方顯然正在線上,幾乎是瞬間秒回。
“據說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好奇是愛上他的開始,雷小姐該不會是愛上那個家伙了吧?”
雷韻纖長的手指一僵,隨后飛快地打下了一長串的文字,猶豫了一會,又將這些文字全部刪掉,然后關掉了郵件和智腦終端,走到床邊,將自己重重地摔進了柔軟的被褥里面。
也只有將臉頰埋進枕頭里,她才會覺得那火燒火燎的感覺能夠漸漸消退下來。
第六區。
看著散發著熒光的屏幕,年輕的執行官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然后合上了筆記本電腦,向一旁的助手問道:“據說今天上面要給我派個新的助手下來?還是一個剛剛從444號避難所回來的家伙?”
“對,他是雷隼小隊的預備役成員,之前參與了救援埃達斯財團人質的任務,根據他的任務報告,在這次行動之中,他小隊之中的兩名成員也出現了基因崩潰的狀況。”
“嘖…雷隼小隊之中也有使用基因藥劑的速成品嗎?”
“之前沒有,但是由于接連幾次地面行動導致正式隊員損失過多,為了補充缺口,新晉的這批預備役之中有四分之一左右是使用過基因藥劑的進化者。”
“那這些家伙應該都已經被控制起來了吧?”
“他們都已經死了。”助手說道。
“呃…也對,我居然把這一點給忘了。”年輕的執行官愣了愣,笑著搖了搖頭。
雷隼小隊作為組織最精銳的力量之一,哪怕是預備役也必須得是二級以上的進化者,達不到二級這個門檻,就連成為預備的資格都沒有。
那些接觸過“誘因”的基因藥劑注射者,進化等級越高,基因崩潰就來臨得越早,程度也就越劇烈,二級以上的進化者基本沒有能夠活到現在的。
“那他現在人呢?”
“估計已經在路上了。”
某條避難所之間的隧道,某輛沒有標號的專列之上,齊麟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被鋼板封閉的車窗邊,手里捏著一個不銹鋼勺子,輕輕地攪動著容器里面的食物。
那條逃生線路是真的,齊麟成功逃離了444號避難所那個鬼地方,不過他卻并沒有就此遠遁,而是找到了組織的部隊,借著他們的幫助,返回了組織的總部。
他不能逃,宋小蝶和綾葵還在組織的控制之下,組織可以保證她們的安全,但是反過來,同樣也可以用她們來要挾齊麟。
更何況,沒有組織的支持,齊麟就連返回地表的渠道都沒有,更沒有辦法去調查程硯秋的事情了。
他必須回來,別無選擇。
在組織的總部,一名自稱是“議員”的黑袍人接見了他,并且向他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這些問題大部分都是在問小隊在任務過程之中遇到的事情,除了最后那件事之外,齊麟全部都選擇了如實回答。
至于怎么從444號避難所逃出來的,這個借口也好找,畢竟,他的手里還掌握著埃達斯財團理事長的權限,就算主腦不幫他開啟那條隧道口,利用這個權限,齊麟也可以自行將那條隧道打開。
“這么說來,你們小隊在突圍的時候遭到了大量寄生者的圍攻,三號和四號突然基因崩潰死亡,二號被寄生者殺死,只有你成功突出了包圍圈,并且逃離了444號避難所,對吧?”
“對。”齊麟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自己的謊言有沒有被對方看穿,但是他知道,想要將一個謊言說的盡可能真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也相信這個謊言是真的。
自欺欺人,其實才是騙人的最高境界,只有騙過了自己,才能讓別人深信不疑…尤其是在面對測謊儀的時候,這一點特別重要。
“你的情況我們知道了,雖然任務失敗了,但是至少你們擊殺了叛軍首領科倫埃達斯,并且沒有一人叛逃,這一點將會十分有利于你日后的轉正,另外,和444號避難所有關的事情都是頂級機密,包括寄生者和基因崩潰在內,你閱讀過保密條例,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應該都明白。”那名議員對齊麟說道。
“明白。”齊麟點了點頭。
“很好,這邊有一個新任務要派給你,不過你可以放心,這個任務很安全,沒有任何危險,組織的一名高級執行官現在缺少助手,而你正好是一個合適的人選,列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稍微整理一下就出發吧。”
這輛列車是齊麟的專列,除了他、司機和那名年輕的女乘務員之外,車上再沒有第四個人了。
“高級執行官的助手…聽上去,似乎是個文職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