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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行刑者

  鐵手是他后來成為執行者時取的綽號,而在這之前,則是被叫做“實驗體A0058”。

  當然,這個實驗體A0058的稱謂伴隨著荷魯斯計劃的檔案被封鎖,也一同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之上…要不是雷韻有著雷霆給她的這個權限超高的密鑰,這些資料她是絕對無法看到的。

  伴隨著荷魯斯計劃的中止,鐵手一度消失了數年,而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卻是已經變成了雷家某間偏遠避難所里的一名最低級執行者。

  那時候核戰剛過去不久,避難所內部的秩序還比較混亂,到處都有著那種想要趁著亂世“改變人生改變命運”的家伙——在避難所時代開始的前三個月到一年內,那是叛亂爆發頻率最高的時期。

  而那個時候,鐵手負責的工作,剛好就是配合軍隊鎮壓暴亂分子。

  之所被人稱之為鐵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習慣使用一些重型武器,總是戴著一副金屬質地的護手,但更大的原因則是因為他的性格極度殘忍,對于暴亂分子從不留情——在他所處那間避難所之內,都流傳著一句話:“寧可被軍隊給抓住,也絕不能落到‘鐵手’的手里”。

  根據資料上粗略的統計,在就任執行者的四個月時間里,鐵手親自處決的人數大概在300到400左右,平均每一天會要殺掉一到兩個人。

  而這只是他“親手處決”的人數,至于更多被抓獲的暴亂分子,除去必要的審訊之外,幾乎全部都會被直接送進刑場槍決,這一點,曾經引起了當地礦業公司負責人的強烈不滿。

  那座避難所的正下方有著一處儲量不小的紫銅礦,這本來是一筆不菲的財富,然而除了紫銅之外,礦脈之中還伴生著一部分會產生有毒氣體的含硫礦石,礦井之中常年聚集著濃度極高的硫化氫等物質,開采的成本極高。

  用機械開采需要耗費大量的物資和能源,不僅會極大地削減采礦的利潤,一旦發生什么意外事故,損壞了某些精密器械,或許礦業公司還需要倒貼一大筆錢。

  不過,這個問題卻并不存在于人力開采這一方面,使用人工開采,雖然效率低了一些,但是成本卻幾乎可以忽略。

  避難所中間區的居民們大多不愿意到這處礦上工作,因此礦工的主要來源便是貧民、黑戶…以及囚犯。

  由于鐵手堅持將所有暴亂分子直接處決,這導致了那個避難所的監獄之中很多時候都是空空如也,沒有了囚犯,礦業公司自然也就是失去了很大一批廉價的勞動力。

  那名礦業公司的負責人當時就找上了門去,然而鐵手卻只回答了他一句話。

  “把這些囚犯送到礦井里去,你們就不怕礦井又一次變成抵抗軍的窩點嗎?”

  鐵手這句話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由于礦業的位置特殊,除了下井采礦的礦工之外,一般的看守根本就不愿意接近井口——就算帶了能過過濾氣息的面罩,那股濃郁的臭雞蛋味道還是會一個勁地往鼻子里面鉆。

  礦上不是沒有發生過暴亂,那一次礦工們利用簡陋的礦鋤、十字鎬和磨尖的鐵片作為武器,一口氣殺掉了十多名看守,洗劫了位于礦區外面的一處食品倉庫,并且將倉庫管理人的尸體掛到了倉庫的大門上方。

  所幸的是,由于硫化氫極其易燃,在礦區不僅禁止明火,就連看守都不會裝備槍械,這伙暴徒手中最好的武器也不過只有從看守手里搶來的短刀和鐵棒而已,很快便被軍隊和執行者們給鎮壓了。

  在這一次鎮壓之中,鐵手在沒有通知礦業公司的情況下,將共計203名參與暴亂的礦工全部都給槍斃了,這個數字差不多是整個礦區所有礦工的三分之二,一下子少了這么多礦工,連續好幾個月那家礦業公司都沒能完成預定的開采指標。

  “抵抗軍的窩點?!那些人連飯都吃不飽有什么力氣造反?上一次只是我們大意了…”那名負責人話都沒有說完,便被鐵手一腳踹飛,撞破大門重重地摔了出去。

  根據資料里附帶檢查報告,那個家伙全身34處骨骼,多處臟器破裂,脊椎錯位…總而言之,他的下半輩子,就只能在床上度過了。

  “五級進化者的一腳居然沒把一個普通人踢死,看來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啊…”雷韻撅了噘嘴,繼續往下看去。

  一腳踢廢一個基層公司的負責人,鐵手不僅沒有受到懲罰,反而迅速被調到了另外一個規模更大的避難所,成為了一名高階的執行者。

  至于他是什么時候加入組織的,檔案里并沒有提到,不過根據雷韻的判斷,恐怕他在成為“鐵手”之前,就已經是組織的一員了。

  鐵手的高階執行者并沒有擔任多久便人間蒸發了,雷家對外宣稱是急性輻射病,搶救無效死亡,而事實上卻是因為他被緊急調回到了組織的總部。

  那是一次機密程度極高的任務,即便是雷家也無權知曉任務的具體內容——關于鐵手的文字檔案到這里便戛然而止,接下來的,便全部都是一些和他相關的照片了。

  在這些照片之中,最多的一類便是他舉著手槍,將槍口對準那些雙手反綁、帶著眼罩、跪在地上的囚犯,甚至有一張正好拍下了扣動扳機的那一個瞬間——槍口的火光、從犯人后腦下方鉆入、從口中鉆出的彈頭…還有那飛濺的血花。

  “這個家伙…是真的喜歡殺人嗎?”雷韻皺起了眉毛,她仔細地打量著對方在照片中的表情,她發現,無論是在舉槍還是在扣扳機的時候,這個家伙臉上都是無喜無悲,壓根就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很多行刑者,在行刑的瞬間,臉上要么是帶著猙獰的笑容,要么就是一臉毫不在乎的麻木,也有極少數會露出一絲憐憫之情的,但是像他這樣的,雷韻卻是從未見過。

  如果一定要給他的表情下一個定義的話,或許就只有…“認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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