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焊接的手法很粗糙,焊縫也歪歪扭扭地十分難看,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一個第一次玩焊接的新手,但是卻勝在焊得十分牢固,齊麟用力地推了推水密門——紋絲不動。
齊麟可沒有互助會那幫人的激光切割機,想要破開通往第七艙室的水密門,這完全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庫珀,有沒有辦法干擾互助會的供電線路,讓他們的激光切割機運行不起來?”
“抱歉,主人,這個要求我無法為您達成,他們是直接從外面搬了一臺柴油發電機過來,并不是使用航母內部的供電線路,我無法干擾。”
“那可真是個壞消息——”
齊麟握著手槍,四下環顧了一圈,這第六艙室就只有這么一條狹窄的走廊,兩側的水密隔艙都是封死的根本沒有出入口,只有走廊正下方的水密隔艙有一部分被改造成了水牢。
而如果躲進水牢里的話,互助會的玩家肯定也會來搜…
但是…
鬼使神差一般地,齊麟又折回到了關著那個女孩的水牢前,然后挪開了封蓋,爬進水牢之后,又從下面伸出手,將封蓋挪回原處。
“既然互助會那么忌憚她的話…”齊麟回頭看了眼那個被釘在十字架上、似乎又已經昏迷過去了的少女,緩緩游到了水牢的角落里。
“如果這個少女真的是制造出那些凹陷的怪物,又或是和那個怪物有什么關系的話,這個水牢…很可能會被互助會的玩家給‘選擇性忽略’。”
這一點,也是齊麟靈光一閃,突然想到的。
整個第六艙室,都只關押了這個叫做“綾葵”的少女一人,而且從刑具上看,顯然她遠比自己要重要得多,但是為什么連自己這個級別的犯人牢房外面都會安排人巡邏,而這個第六艙室,卻是一個守衛都沒有呢?
忌憚,或者是害怕…聯系到第六艙室隨處可見的恐怖凹陷,顯然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場異常激烈的戰斗,而那早已風干的遍地血跡則是在告訴齊麟,在這場戰斗之中,顯然有不少玩家交出了自己的復活次數。
只是,這個少女明顯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又被這么恐怖的刑具給禁錮著,那些互助會的玩家,為什么會去害怕這么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女子呢?
他們在害怕的,究竟是什么呢?
暗黑之中,齊麟大半個身子潛在水中,默默注視著宛若死去一般的少女,而外水牢外面,則是傳來了一陣細微而雜亂的聲音。
第六艙室的水密門看來是已經被破開了,那些互助會的玩家已經進入了這里,只不過,他們的腳步放得很輕很緩,就像是在一片到處都是兇猛野獸的叢林之中行走的獵人。
“庫珀,能放大他們交談的聲音嗎?”齊麟悄聲對庫珀要求道。
“可以。”
齊麟將微型智腦貼近耳邊,里面先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衣物摩擦聲和呼吸聲交混的雜音,過了兩秒,才有著一個十分細小的說話聲傳進齊麟的耳朵。
“審判長…那人不在走廊里…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再搜索一遍,守衛是眼看著他跑進第六艙室的,這水密門也是從里面被鐵鏈卡死的,這是條死路,他不可能人間蒸發的。”這是一個有些粗渾的聲音,但是同樣也把音量壓得極低。
“會不會是被…那個人給…”
“如果被那人干掉的話,應該多少會留些下痕跡…嗯,這樣吧,你去那人的牢房看看,那個逃走的犯人會不會躲在里面。”
“啊,審判長,別…別…別吧,我就最后一次復活機會了,要是萬一那人失控暴走了,我可就真的第一次復活機會都沒有了…”第一個聲音一下子有些慌張了起來。
“你個慫包!那人哪有那么容易暴走?當初還不是老子和另外幾個審判長把她弄進去的?那你們幾個,有誰愿意去看一眼?敢去的,下個月的值班全部免了,另外我再給敢去看的人兩百個點數獎勵。”審判長的語氣之中帶上了一絲不滿。
隨后,在沉寂了一會之后,才有一個人終于是應了下來,接著,齊麟就聽到了一陣細密的腳步聲——除了應下來的那人之外,其他人竟是都遠遠地退了開去。
在審判長和他手下的對話中,齊麟得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信息——“失控、暴走”。
他們顯然指的就是這個牢房里的那個少女,只是,齊麟完全無法想象,這么一個瀕死狀態的瘦弱少女,“暴走”起來回事一副什么模樣。
而且,如果這個少女這么危險的話,互助會的人為什么不殺掉她,而是要把她關在這么一個地方呢?那豈不是等于在自己的心臟地帶埋下了一顆炸彈嗎?
齊麟還在思索著其中的問題,那個過來探查的互助會玩家則是已經走到了井口,小心翼翼地伸出幾根手指,穿過了封蓋上面的孔,輕輕地把封蓋給提了起來。
齊麟連忙屏住呼吸,悄然無聲地潛到了水里,緊貼著水密隔艙的角落,將身體盡可能地蜷縮了起來。
那個互助會玩家挪開了封蓋之后,先是把腦袋探了進來,隨后再是伸進來了一只抓著手電筒的手臂。
說實話,就他這個探查的方法,齊麟只要潛在水里不出來,根本不會被發現,而那人,似乎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將手電筒隨意照了照,甚至都不敢的光線靠近位于牢房中間的十字架,就連忙如釋重負地縮了回去。
“主人,那個人的心跳頻率已經達到了每分鐘122次,神經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之下。”
122次?齊麟愣了愣,這幫家伙,究竟是多怕這個少女啊,可是自己不僅在這個牢房和少女對話過,甚至還差一點就用手槍幫少女“解脫”了,直到現在,也沒發現這少女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啊。
負責探查的互助會玩家蓋好封蓋,很快就退回到了同伴那里,這時候,那個審判長才出聲問道:“怎么樣,看到什么了?”
“里面什么都沒有,沒有看到逃跑的犯人…”
“那…那個人怎么樣?”
“那個人…沒有…沒有蘇醒的跡象,似乎還在沉睡之中…”互助會玩家的聲音有些結巴,齊麟知道他在撒謊,因為他壓根連看少女一眼都沒敢看。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審判長反而是松了口氣一般:“好歹和騎士團那些家伙也有了個交代,md,一個不過殺了個教士的小角色非要讓我們來這里找…你們兩個,留下來把這第六艙室的門修好,要是一個小時內搞不定,以后每天來這里送飯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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