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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二章 有點問題

  周日,南方一座城市的別墅中,五名穿著講究的先生坐在一張賭桌邊上,桌子上的籌碼堆積如小山,這場牌局已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

  對于賭徒們來說,時間這個東西從來都不是他們放棄玩下去的理由,只要口袋里還有一塊錢,他們就能夠再坐一會,也許奇跡就會降臨。

  一圈牌很快就結束了,對于這些享受賭錢輸贏瞬間激發腎上腺素,以獲取心跳加速血壓升高時產生的快感為生的賭徒來說,賭局的游戲方式并不需要多么的高明,但一定要簡單,并且刺激。

  他們正在玩的就是這樣的玩法,每人分別依次發放三張牌,然后丟棄一張手牌,緊接著亮出自己手中的牌,點數和花色各有說法,不過總體來說非常的簡單。

  很簡單的游戲方式,甚至都不需要腦子,雖然有人認為這樣的“配對”是需要腦子和技術的,但事實上它并不需要。

  每一局的底注是一塊錢,在三次發牌的過程中可以進行加注,以及舍棄手牌后還可以加注一次,一共四次機會。

  四次機會足以讓其中幾次牌局的籌碼堆到幾百塊以上,這些人不斷的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又不斷的安靜下來,空氣中彌漫著某種特殊的氣氛,讓人不由自主的陷入亢奮當中。

  就在這五人玩的滿心歡喜,儼然已經忘記了時間和地點時,一陣平緩的敲門聲驚動了他們。

  他們紛紛朝著門看去,又收回了目光,在這里玩牌大家口袋里都不會有現金,他們使用籌碼進行結算,等牌局結束之后直接算出得失,然后用現金支票結賬。

  這就讓他們完全不擔心外面的人是不是警察,其中一人坐在椅子上向后退了一些距離,站了起來朝著門走去,“誰在外面?”

  “送外賣的,快一點,我還有事。”,門外傳來的聲音透過木門的時候有一些失真,這時大家在注意到此時已經快到七點了,也的確是應該進餐的時候。

  剛才還不覺得,現在被人這么一提醒,一個個都覺得好像是有一點餓了。

  原本他們的計劃是結束后去吃一頓大餐,晚上接著玩,可現在不知道誰那么貼心還為他們送來了外賣,看樣子能節約一些吃飯的時間用在牌局上。

  開門那人并沒有懷疑什么,首先這里是富人區,服務公司的安全保障工作做的很好。

  帝國大多數的高檔社區都會為業主在房間里安裝一些非常有用的報警器,只需要用力拍一下,服務公司的保安值班室就會調派人手立刻趕過來,最多也就一兩分鐘的事情。

  其次很少會有蠢貨到富人區里高檔的社區進行犯罪,不是說這里找不到的錢,當然這也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是那些罪犯很清楚,他們得罪不起一座城市里所有的富人。

  有一個人富人受到了傷害,生活在這個社區里的其他居民就會惶恐,會不安,會憤怒。

  這些是普通人產生了這種情緒他們只能自己忍著憋著或者偷偷摸摸找地方發泄,但是對于富人們,有錢有權有勢的富人們來說,他們會花錢。

  通過花錢懸賞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一直很有效,雖然警方并不提倡這種方法,但也不會去制止,畢竟他們要對付的是一些罪犯。

  加上這個賭局并不是只有這五個人知道,還有一些其他人知道只是這次沒有來,總會有一些不錯的朋友會惦記著他們的肚子,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是其中某人早就預定了外賣,只是他們忘記了巴勒。

  基于這些原因,那人直接打開了房門,然后看向了門邊的報警按鈕。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那么做!”,開門的年輕人帶著一頂圓氈帽,穿著一件高領的黑色風衣,他手中的槍口差點就塞進了開門者的嘴巴里,手指壓在扳機上已經有了明顯收攏的傾向,一切都陷入了死寂當中。

  在那風衣男身后快速涌入了其他人,這些人手里都拿著武器,他們很快就控制住了屋子里面的情況。

  任何人在好幾把手槍槍口的對準下,都不會有勇氣做一些令人誤會的舉動。

  最后,從房間外又進來兩個人。

  參與賭局的五個人中,有三個人差點驚叫出去,因為后來進入房間的這兩個人里,有一個就是本地的市長,施諾德先生。

  站在施諾德身邊的人是他的妻子,臉上有些說不清楚的表情,她走到五個人面前,一個個的仔細審視,在第四個身體已經微微發抖的那個人面前停下了腳步,然后論起胳膊一巴掌抽了過去。

  這巴掌打的力度很大,啪的一聲非常的響,這名差不多有一米七五的個子,至少一百五十磅的男人半張臉都被打的迅速腫了起來,嘴角更是裂開了一個口子,緩慢的向外溢著鮮紅的血液。

  就是這個男人,前段時間一直在威脅恐嚇施諾德的家人,并且還制造了血包炸彈,讓他們的孩子受到了驚嚇。

  在施諾德和鮑沃斯的談判中,他要求這個人必須給他的家人道歉,也就是這個男人在事情結束之后出現在施諾德的家里,自己打自己的臉,并且向他的妻子為自己這段時間所做的事情道歉。

  從法律上來說,單一的證據并不能夠作為關鍵證據對被告形成“絕殺”,想要為被告定罪,必須有一個充分能夠互相證明的證據鏈。

  這個男人,就是證據鏈中的一環。

  施諾德的妻子回到了丈夫的身邊,指著那個男人說道,“就是他,我不會忘記他的樣子,還有他帶給我們的驚嚇。”

  施諾德安慰了一下妻子,然后看向身邊的風衣男,“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不過我能不能問一句,你們打算怎么對付他?”

  那名風衣男咧嘴笑了笑,“他會接受神圣的洗禮!”,說完偏了偏頭,兩名槍手舉起手中的武器朝著他的腦袋上砸了幾下,在血肉模糊之后,他也被砸暈了過去。

  風衣男請施諾德夫妻先離開了這里,然后讓人把那個男人裝車送走,接著他看向其他四個臉色蒼白,滿臉是汗的家伙,笑了笑。

  這個笑容很尋常,可卻讓這四人都哆嗦了一下,其中一人的雙腿劇烈的顫抖,在堅持了不到五秒鐘之后跌坐在地上,又迅速的跪好。

  “寫出你們的名字,家庭住址,工作單位,如果你們沒有撒謊的話,那么這件事到此為止…”

  緊接著有人給他們拍了照,并按照他們寫出的信息通過自己的渠道核對了一遍,確保了他們沒有撒謊之后,坐在賭桌邊上把玩著籌碼的風衣男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拍了拍雙腿站了起來,“很好,先生,你們非常的配合,這很好,我們之間就不會有任何的誤會。”

  “不過我需要提醒你們一句,如果在今天之后我聽到了任何與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關系的消息,我會親自主持你們全家人的追悼會。”

  他走到其中一人身邊,彈了彈那人肩膀上的灰塵,“明白了嗎?”

  不等這幾人表態,他轉身就走,房間里的槍手一瞬間就走得一干二凈。

  剩下這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發的開始收拾東西。

  他們知道前段時間發生了什么,這也是那名叫做阿德的男人最近作為炫耀的東西,畢竟能夠威脅市長一家人絕對不是一件普通的小事,足夠他這樣的社會中低層去炫耀一下。

  那么現在,他的后果出現了,不管這些人是施諾德的人,還是其他誰的人,這都意味著他們的這名市長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簡單。

  差不多十名槍手,這些人能夠從他們的身上嗅到一絲絲森冷的殺意,他們也許真的做過什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本能,他們也不例外,他們甚至已經想好了立刻帶著家人出去旅游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另外一邊,施諾德的妻子在出了氣之后又有一些不安,“親愛的,你是怎么認識這些人的,會不會牽連到你的身上?”

  施諾德按撫了一下妻子的不安,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找了一個新的靠山,你知道的,那個人!”

  他的妻子愣了一下,緊接著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可是…我聽人說你們不是…有矛盾嗎?”

  施諾德自嘲的笑了笑,一邊笑一邊搖頭一邊嘆氣,“沒有人能夠獨立在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之外,我也不行,而且我和他之間并沒有任何的矛盾,這次的工作反而等于給了我一個難得的機會。”

  他攥緊了妻子的手,“三十多年,終于看見希望了…”

  入夜,喧鬧的城市披上了名為夜色的棉被,逐漸陷入了沉睡當中。

  在車站倉庫里,阿德從昏迷中蘇醒過來,腦袋的疼痛就像是上面嵌了一把斧子,腦仁都快要碎了一般的疼痛。

  有些恍惚不清的回憶在一拳砸在臉上之后完全清醒了過來,他就像是溺水者那樣發出嘶鳴猛地深吸了一口氣,整個身體都繃了起來。

  昏暗的燈光以及一些隱藏在陰影中的人,他奮力的掙扎了片刻,卻毫無意義,他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

  此時一名隱藏在陰影中的男人突然發聲,讓他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杜林先生有幾個問題不太清楚,或許你可以為他解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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