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庫巴爾,你已經見過了。m”
在婚禮開始之前,杜林見到了庫巴爾這位就黨領袖,目前已經入住內閣辦事處的帝國第一人。
庫巴爾看上去個子比馬格斯要高一些,偏瘦,給人的感覺很精神,是一個很熱情的人,至少從杜林目前的角度來看是這樣。
不過他也很清楚,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那是因為他身邊站著的是馬格斯,如果換做了其他人…,也許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馬格斯就是帝國頂級政治圈子的入門券,這也是杜林選擇提馬蒙特家族的原因,連皇室都比不上提馬蒙特家族。
庫巴爾對杜林表現的非常和善親切,就像是一個家中的長輩,他甚至在一些小動作上也表現出對杜林的尊重他全程沒有拍過杜林的肩膀,只拍打過兩次他的胳膊。
這是一個非常有教養的大貴族,從他風雅幽默的談吐就能夠感受到他的強大,這讓杜林非常奇妙的從庫巴爾先生的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他們都是那么的自信!
介紹完庫巴爾之后馬格斯就和庫巴爾兩人走到了遠處,留下杜林在這里接待來賓,當然為了確保杜林不會因為不認識來賓而失禮,馬格斯的妹妹也留在了這里,也就是奧菲莉雅的母親,蕾蒂西亞女士。
“男人們總有用不完的精力,還有說不完的話題。”,蕾蒂西亞女士也非常的和藹可親,她看上去要比馬格斯小一些,大約五十歲上下的樣子,保養的非常好。
從兩個男人的身上收回了目光后,蕾蒂西亞女士低聲的告訴杜林,馬格斯和庫巴爾是一對從小就認識的好朋友,他們幾乎無話不談,除了中間幾年為了爭奪薇尼卡,也就是馬格斯現在的妻子兩人減少了交往之外,其他時間里一如既往的保持著非常親密的關系。
每一個階層都有每一個階層的秘密,如果只是踏上了新的階層但是沒有融入進去,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秘密。
誰又能夠想到馬格斯和庫巴爾是一對摯友,他們分別率領著帝國僅有的兩大政黨打的死去活來,但他們自己確實至交好友。
杜林在看馬格斯和庫巴爾,兩位老人家看了幾眼杜林,馬格斯此時臉上終于多了一些笑容,在庫巴爾面前他不需要掩飾自己內心的波動。
認識了幾十年,有些東西藏是藏不住的。
“你很得意…”,庫巴爾小小的諷刺了一下馬格斯,“我看得出來,你現在非常的得意,而且還是在炫耀。”
馬格斯輕笑了幾聲,“你總要體諒一下我這個已經失去了權力的老頭子通過其他方式找回一點心理平衡。”,他不等庫巴爾繼續嘲笑他,問了另外一個問題,“怎么樣,那張椅子舒服嗎?”
庫巴爾很開心的點了點頭,“非常棒,畢竟那是我特意訂購的,你知道那些人開了什么價嗎?五千塊,就一張椅子,但我得說這筆錢花的很值得,至少它讓我每天都舒舒服服的坐在那。”
馬格斯立刻意識到了什么,追問道,“該死,你不會把我的椅子丟了吧?那張椅子我做了二十多年,你不愿意要我的東西也可以還給我!”
“當然,當然,安心吧我的朋友,椅子我已經讓人送去了你的莊園,包括你辦公室內所有的東西。”
庫巴爾上任的第一天就讓人把辦公室里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好送去了馬格斯位于帝都外的莊園,這與友誼無關,新的執政黨領袖上臺主持帝國的政治,總要有一些新的氣象。無論他自己是否介意,這都是必須的行為舉動。
他不是做給自己看,而是做給他手下們看。
即使有一天有人能夠走到這一步,也不一定完全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的行事,也需要照顧別人的看法,哪怕他是一位帝國首相。
庫巴爾點了一根煙,挑了挑下巴,“你對他很滿意,我看得出來,那么他能夠撐過接下來的八年嗎?”
馬格斯略顯得意的笑著,“我相信他不僅能夠撐過八年,十六年都不是問題。有些人外表強大,你只需要找到他的氣門,他就完了。”
“有些人你看不懂他,他里面和外表一樣的強大,任何事情都無法擊敗他,只會讓他更加的狡猾。”,他頗有感觸的吁了一口氣,“這就是我選的年輕人。”
“說的我都想要去挑選一個繼任者了,我家里的那些小混蛋們完全不是走這條路的材料,你也別得意,也許這次我能贏過你!”,一輩子都處于下風的庫巴爾最討厭馬格斯臉上這種“我又贏了”的表情,忍不住反擊了一下。
馬格斯無所謂的晃動了一下腦袋,頗有些童趣泛濫的感覺,“那是你的自由,但我覺得不太可能。”
庫巴爾笑罵了一句,他一輩子都贏不了馬格斯一次,無論是事業、愛情還是家業,總是輸給馬格斯。一開始他也非常的羞惱,憤怒,甚至想要和馬格斯絕交。
但是看著整個帝國,整個世界,完全找不到一個人能夠做馬格斯的對手,這種落差就消失了,他也平衡了。
你不可能和一個你無法戰勝的目標去戰斗,就像你不能和一個比你更混蛋的人比誰更混蛋一樣,你沒有別人的上限高,又不可能像某些人沒有下限,那就做好自己吧。
兩人說說笑笑了一會,庫巴爾才低聲問道,“那件事,你打算什么時候和他說?還是說你不打算讓他知道?”
說到了正事,馬格斯表情也嚴肅起來,他略低著頭躊躇了片刻,才嘆著氣說道,“再等等…,現在不是時候。那是一個混蛋,你還不清楚嗎?在沒有能夠鉗制他行為的先決條件之前,最好不要讓他知道一些他目前還不應該知道的事情,那只會讓全部事情失控。”
庫巴爾有點蛋疼的問道,“那么你打算永遠都瞞著他?”
馬格斯再次嘆了一口氣,“我只恨我的年紀太大了,如果讓我年輕二十年,我將無所畏懼…,如果到了必須要讓他知道的時候,我會讓他知道的,至于結果如何,反正和我已經沒有關系了。”
遠處的杜林并不清楚就在前一刻他認為自己已經邁入了帝國頂級的政治生態圈,可實際上在他的頭上,還有更高的階級。
這場婚禮來的人不多,但每一位都是大人物,其中有那么一位不是很起眼,帝都社會服務局局長,克萊恩。
在兩人的操作下杜林以一百二十萬的價格拿到了那塊市面上價值一百四十多萬的地皮,看得出克萊恩是想要通過這樣方式把他從杜林這里坑走的錢送回來,并且再多給一些好處,來彌補兩人之間的裂縫。
如今新的內閣已經全部選出,接下來的三個月時間里整個帝國的官場會有一次大洗牌,這種洗牌不包括對各地議員、市長、州長的清洗,只是社會基層組織干部的洗牌。
比如說克萊恩局長就在這次的洗牌范圍內,帝都社會服務局看上去并不是一個很重要的部門,但實際上這個部門對帝都的影響力超過了其他所有的行局,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部門。
圣奴林凡蒂爾斯的市長上臺之后,肯定會對這個位置所有安排,無論克萊恩是否有自己的想法,他都在被傾軋的名單中。
只要讓新市長抓住一點點足夠合理的由頭來懲戒他,他就要卷著鋪蓋滾蛋,比如說他居然先用左腳邁入辦公室的大門之類的。
為了避免自己被一腳踹走,然后暫時回到新黨內擔任一個不重要的黨內職務,不如向新市長示好,未必就沒有留下來的可能。
他這可不是背叛了新黨倒向舊黨,而是為了繼續延續新黨對各級權力的掌握,忍辱負重違背了自己自由的意愿為舊黨辦事,不僅沒有過錯,反而有功勞!
杜林的這場婚禮,就是他的一次機會。
婚禮上有太多大人物參加,他只要能夠搭上一兩條線,就能夠保住自己現在的位置,為此哪怕承擔一些責任,比如說把福利院那塊地以很低的價格賣給杜林也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能夠保住現在的位置,犯點錯怎么了?
怎么了?
錯過克萊恩不提,其他那些可都是真正的大人物了,包括來自落日城的大主教。
目前人們口中的教會,實際上真正的名字叫做光明教會,或者光明圣教,但是光明教會中歷來存在很多的教派,就像帝國這個整體下有很多的黨派。
哪個教派在內部信仰斗爭中占據上風,教會對外的宣傳中就會用哪個教派的信仰教義作為稱呼。
比如說教會記載中曾經有過“屠神”履歷的鮮血教派,在當年就叫血神教,那是一種可以吞噬其他物種血液奪取物種能力的可怕教派,不過很可惜在退潮期時輸給了其他教派,成為了過去。
現在教會內最強的就是信仰天正之主的教派,所以也叫天正教會,或者天正之主教會。
教會的分級中大主教地位不如樞機主教,但是在教會的傳統中,大主教的性質等同于王子皇子,是未來的教宗。
所以這次杜林結婚教會方面把大主教都派了過來,可見教會對這場婚禮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