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剔透的玻璃窗照射進來,靜謐的房間里散發著一種杜林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人平靜,在平靜之中也有一絲漣漪。
他見識過很多女孩,這些女孩在接觸的過程中都有一種想要表現自己的強烈欲望,她們總是會很主動,并且充滿了激情,變得狂野,也把戰斗升級成了攻堅戰。或許對于絕大多數年輕人來說,這樣激烈的夜晚才是對年輕最完美的釋義,可這些東西,并不一定適合所有人,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樣的夜晚。
娜提雅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杜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昨天晚上那溫柔似水的過程令他十分的享受。如果說其他那些女孩是一座正在噴發中的火山,想要用熱情燃燒一切,摧毀理智的屏障。那么,娜提雅就是潺潺的小河,沒有一絲波瀾,幽靜卻能夠使人感覺到一種溫情,甚至這一絲溫情最后向著“愛”這個偉大的字眼不斷的演化。
她不需要通過狂野的動作,激情的吶喊來表達自己,那種寧靜帶著感動讓人有些沉迷。
這是一個溫柔的女人,溫柔的就像是水,溫泉的水。包容著你,使你溫暖,卻不激烈,就像是秋日下樹林間耳邊的私語,讓人心尖酥酥麻麻。
四目相對,娜提雅卻先紅了臉,她看了一眼時間,翻身就做起來,“我去做些早餐,你再休息一會。”,她強捺住心頭的悸動說出這句話,昨天晚上神差鬼使的把杜林留了下來之后,她就知道會發生什么,可她并沒有拒絕。和杜林相處的這段時間里,她深深的被杜林所吸引,這是一個外表年輕,內在成熟的年輕人。
他可以給娜提雅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安全感,偶爾猝不及防出現的小小的調情也讓她十分的享受,那不是一種生硬的東西,很柔軟,不知不覺的觸動了她同樣柔軟的內心。
她已經過了年輕瘋狂的歲月,現在對于她這個年紀的女人來說,平靜的生活才是最完美的追求,她很享受現在的工作,以及生活。
所以這不是報恩,也不是什么后悔的事情,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發生了,只是一種渴求,一種人類最原始的對美好向往的沖動。
娜提雅離開后杜林活動了一下四周,赤身果體的站在窗戶邊推開了窗戶,讓外面清新的空氣涌入房間里,他點了一根煙,寧靜的小區沒有任何的噪音,青翠的植被覆蓋了視線中大多數的地方,偶爾會有幾只鳥在遠處的樹冠上盤旋嬉戲,這使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對他手下留情,變得慢了起來。
一根煙抽了一半,娜提雅就回來了,她有些羞怯的說道,“梅麗莎已經把早點做好了,你現在要去吃一點嗎”
杜林隨手將香煙掐滅在手邊的煙灰缸中,轉過身走向沙發,“為什么不呢”
大約三十多分鐘后兩人下了樓,梅麗莎有些無聊的正在擺弄自己的頭發,她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因為她在“不經意間”去上廁所的時候途徑了主臥室,對此她并不覺這有什么。
華特并不是一個適合娜提雅的男人,這一點梅麗莎比娜提雅更清楚。娜提雅大多數時間都在外面加班或者出差,相反的是梅麗莎卻經常待在家里,她對華特的認識要比娜提雅多得多,她知道那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只是遵從與這些年里華特一直在照顧她,并且作為一個女兒的本分,她包容著自己的父親。
直至她在屬于華特和娜提雅的臥室的床上,看見了華特和另外一個年輕的女人在一起。
當所有的憎恨和厭惡瞬間爆發,年輕的女孩并不會像一個久經塵世的老人那樣隱藏自己的想法,年輕人的喜好厭惡表現的更加直觀,表達方式也更加的直接,在沒有化解心結之前,他們不會開導自己。
此時的梅麗莎的心中甚至還有著一絲絲復仇后的快意,當然她不會表現出來,這點東西她還是懂的。
“我等了好幾個小時,這就是我們的午餐。”,她抱怨了一句,當然她并不知道剛才都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等半個多小時。
娜提雅笑了笑沒說話,杜林卻開著玩笑的問道,“都這么久了嗎”
梅麗莎白了他一眼,開始吃早餐,她并不介意杜林出現在這里,卻不意味著她愿意接受家庭中突然間多出來一個人。不會對杜林有太多的反感,但也不會一下子就有什么好感,特別是她覺得自己很邪惡的前提下。
早餐很簡單,早餐包加上煎雞蛋、熏火腿片和一些蔬菜葉子,配上一杯牛奶這幾乎是中產階級的早餐的標準。和那些需要付出高重復度和重體力換取微薄薪水的勞動者不同,在早餐時他們需要大量的蛋白質和氨基酸確保一整天的精力體力的充沛,中產階級沒有什么體力工作,所以他們更講究均衡以及格調。
沒有什么比早上用牛奶在嘴巴旁邊糊上一圈更有格調的事了!
“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需要我送你嗎”,食不言寢不語是杜林夢境中某種類似宗教一般文化的內涵之一,在這個世界里其實也有一些類似的要求,特別是一些遵守規矩的貴族家庭,同樣要求在進餐的時候盡可能的不要說話,而女性甚至被剝奪了在用餐期間說話的權力。
有時候在貴族們用餐時男性貴族成員還能說幾句,女性們則不斷矜持的微笑,不是她們不說話,是所謂的禮儀不允許她們說話。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用餐都是這樣,比如溫馨的普通人家庭的用餐。
梅麗莎放下還有一半的牛奶杯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不需要,我會和我的同學一起坐列車過去,等周末的時候我再回來。”
杜林聽到這里忍不住想要插話了,當初他送芙蕾娜去皇家學院上學的時候都是住宿的,除了每個月一天的假期外,其他時間都在學校里,為什么到了梅麗莎這里就有些不同了難道是錢給的不夠么 他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答案卻讓他感覺有些奇怪,不是錢沒有給到位,而是梅麗莎的學習很不錯。本來在杜林的安排下她是要進特長班的,但是所有的學生,不管是貴族還是特長班的學生,在入學后都會有一個簡單的測試,來決定他們被分配在哪個班級。
就算是特長班也會有一些不同,因為總有一些具有特長的學生是真的來學習的,而不是過來混資歷混文憑的,這就需要甄別出來。
梅麗莎靠的分數名列前茅,所以她被分在了正式教學的班級里,每周都有一天的休假,每個月最后一周是兩天的休假,這樣算來一個月中有五天可以不需要上課。
如果只為了五天的時間就去租一個房子…倒不是娜提雅租不起,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現在她手中的資金還不寬裕,斯特利那邊的房子她沒有賣掉,選擇保留了下來。這就會讓她的支出多了一筆沉重的房屋貸款。
而且她還欠了杜林一大筆錢,本來杜林的意思是這筆錢就不要了,換成其他女人肯定會理所當然的答應下來。但是娜提雅是一個非常獨立要強的女性,她拒絕了杜林的要求,并且強烈的認為自己應該承擔所有的費用,包括了杜林為華特還的九萬塊債務,她還打了一個欠條。
在這樣的情況下去強調錢對自己毫無意義,不需要娜提雅歸還這筆債務,那就是對娜提雅人格的侮辱,所以杜林愉快的應承了下來,并且答應等她手頭寬裕之后一點一點還上。對待不同的人,就應該給予不同的方式,以及必要的尊重。
聽到這杜林笑了笑,他提出了一個建議,“我在橡樹灣的別墅暫時用不上,不如讓梅麗莎周末的時候去那邊休息吧,而且就在帝都,不需要來回跑,學習生活也都很方便。”
這個提議讓娜提雅有些心動,這不是饋贈也不是施舍,她正猶豫呢,女孩一下子就興奮起來。她在那邊住過一段時間,知道那是一個非常高檔的小區,別墅的裝潢也非常的奢華精美,如果周末能夠帶著同學到那邊去玩,那絕對是一件讓人羨慕的事情。
立刻,她用充滿了期待和祈求的目光看著娜提雅,雙手合十捧在胸前,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
娜提雅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杜林,最后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那好吧,但是你要知道那是杜林先生的地方,不允許你帶一些特別活躍的同學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開派對。”,她說到這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車庫里的車不要開,那些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你忘了一些東西…”,杜林笑瞇瞇的也補充了一句,“那些車的鑰匙都在車庫左邊的鑰匙箱里…”
“杜林…”
不理娜提雅埋怨的眼神,女孩跑到杜林身邊親了他一下,“你真是個好人!”
對于年輕的女孩來說,沒有什么比擁有可以炫耀的資本更美好的事情了。
這是人類的本性,一種惡劣的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