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政策研究組,或者叫研究室,是一個專門為皇室服務的特殊團隊。在過去舊社會里,很多皇室頒布的政策法規都是這個部門弄出來的,他們對于政策的研究可以說是帝國最深的。其中有不少人在部門解散之后都成立了自己的服務團隊或者智庫,為一些大家族服務,這次凱文聯系到的就是其中之一。
嚴格說起來,杜林和這位老先生還是有一定關系的,如果不是這位老先生在奧迪斯市破了產,未必就愿意站出來為別人服務。這些人中總有一些人懷揣著過去的驕傲與傲慢,他們覺得自己活著就是為最頂層服務的,如果不是最頂層,情愿餓死也不會做任何事。
當然最終理想終歸要向現實低頭,破產后的老先生覺得應該找點事情做了,錢不錢的無所謂,關鍵就是想要發揮一下余熱,做一點事情,對社會有一點貢獻。
這種偉大的思想一直鞭策著他,直到昨天半夜有人為他介紹了一個活,才讓他找到施展自己一生所學的機會。
等了約莫有半個多小時左右,這位神秘的老先生才姍姍來遲。他穿著非常古板的服裝,就是那種類似過去宮廷服飾的風格,有很多累贅和花紋,看著眼睛都有點發花。略微稀疏的頭發也讓他梳理的一絲不茍,每一根都均勻的沾染了充足的發蠟。
這是一位非常講究的老先生。
“我來介紹一下…”,凱文和杜林與老人握手之后,凱文主動介紹起來,他先介紹的老先生,“這位是皇室政策研究組的赫爾斯曼先生,曾經在皇室頒布的幾份非常重量級的政策中,赫爾斯曼先生擬定了核心部分。”,然后他開始為赫爾斯曼先生介紹杜林,“這位就是杜林先生了,想必你應該有一定的了解,即使我不詳細的介紹。”
赫爾斯曼點頭稱是,杜林最近一段時間的自我宣傳密度很大,深度很深,強度很強,幾乎大街小巷都有人在為他造勢,這讓他花錢如流水一般。大量自發的良心社會活動家都在為他奔走,這些人每天一張嘴就開始計算鈔票,一個人的贊助費可能不算什么,但是一百個,一千個甚至更多累積起來也是一筆驚人的數字。有了這些人做推廣,赫爾斯曼哪怕不想知道和杜林有關系的消息,也必須知道了。
只要他活在這個社會中,會離開家門,接觸社會,他就必然會了解到一些杜林的東西。
兩人握了握手,然后凱文讓女傭換了一份花茶和糕點,三人坐了下來。
“杜林先生,老實說昨天我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非常驚訝,打電話給我的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否則我也未必會出來工作。可既然我接下了這份工作,那么我必然要做好它,我的職業道德不允許我做出有損我個人信譽的事情。在我們開始正題之前,我想提幾個問題。”,赫爾斯曼先生表現的比杜林想象的要更加積極,他甚至都沒有問杜林是否愿意雇傭他來籌建這個競選團隊,就直接開始了工作。
當然了解到赫爾斯曼先生以及他的交際圈之后,杜林覺得死馬當活馬醫,未必不是一條出路。好的競選團隊都被人選走了,剩下的那些往往都是有著豐富失敗經驗的“臨時團隊”。這些沒有過優秀成功案例的團隊里每個成員都有自己的主職工作,只有接到活了,他們才會聚在一起開始工作。可想而知這樣的臨時工團隊的可靠性低的令人發指。雇傭這些團隊就是一次賭博,除了錢之外,損失的可能還有八年時間。
赫爾斯曼先生雖然不是專業的競選團隊成員,不過未必就做不好,他認識的人,結交的人脈關系,足夠他應付杜林要面對的局面。再者說杜林要競選的又不是國家首相,只不過是一個州長而已…而已!
杜林點了點頭,“既然我選擇了你,那么我們彼此之間就應該坦誠,但是同樣的,赫爾斯曼先生,在我們談及更加深入的話題之前,我們是否應該簽訂一個此次談話的保密協議?”,他笑了笑,“為了確保你的利益,還有我的利益不受侵犯,你認為呢?”
赫爾斯曼先生就像什么都沒有聽懂一樣,點頭稱是,“如果這樣的話就更正規一些,我是同意的。”
凱文立刻就拿出了兩份合約,沒有太多的條款,赫爾斯曼有著輝煌的過去,對于一些法律問題他也相當的清楚。在確定沒有問題后,杜林和他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次談話無論結果如何,他和赫爾斯曼都不能夠透露此次談話的任何內容。
“好了,赫爾斯曼先生,你可以提問了。”,凱文審閱了兩份文件之后,作為中間人肯定不能讓彼此都沉默起來。
赫爾斯曼先生點了一下頭,問道,“第一個問題,你想要拿到什么位置,這關系到接下來的競選計劃制定的問題,需要非常充足的準備針對性的制訂策略,比如說某個城市或者某個州。第二個問題,你的政治立場和政治主張,因為地域上的問題,有些可能很普通的主張在某些地區行不通,原因…”,他呵呵的笑了兩聲,笑聲里充滿不針對杜林的嘲笑,“第三個問題,我能夠得到多少授權,這也取決與你對成功的渴望。”
這些都是小問題,杜林如實回答之后,赫爾斯曼先生考慮了片刻,笑說道,“準確的說,杜林先生,即使沒有我,只要你的計劃沒有大問題也一樣可以獲取勝利。”,他這句話是一個大實話,杜林想要拿下西部三個州中隨便一個州的州長位置,對現在的杜林難說并不是什么大問題。沒有大問題不代表沒有問題,杜林當人聽得懂他話里面另外一層意思。接下來赫爾斯嗎有些自傲的說道,“但是有了我,我可以確保你一定能夠完成你的計劃,這就是我的作用。”
“百分之百?”,杜林問了一句。
赫爾斯曼給予了肯定的答復,“百分之百!”
杜林和凱文兩人對視一眼之后,杜林緩緩點頭,他站了起來,赫爾斯曼先生和凱文也站了起來,他伸出手,微笑著說道,“那么為什么不為我的計劃買一份保險呢?赫爾斯曼先生,接下來的事情就要拜托給你了,我會竭盡全力的配合,無論是財力,還是人力。”
赫爾斯曼矜持的笑著,與杜林握著手,說道,“這是當然的,我站在這里的價值就是為了這一切,杜林先生!”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接下來他們又簽訂了一份合約,從即刻開始到換屆大選結束,赫爾斯曼將為杜林組建一個競選團隊,幫助杜林盡可能的完成競選目標,在合約上并沒有保證就一定能夠成功。規避風險不僅適用于金融領域中,在政治領域中也同樣適用。為此杜林需要支付赫爾斯曼六十萬塊的個人費用,和不低于一百萬的團隊費用,另外還需要準備最少不低于五百萬的競選資金,并且還要求了另外五百萬的后續補充資金。
在簽訂了一系列的合約后,凱文倒了三杯酒,為接下來的合作慶祝。這個時候,赫爾斯曼才笑說道,“我首先希望杜林先生原諒我剛才撒了一個謊,其實杜林先生你想要競選成為州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時候。首先你的政治立場存在很大的問題,并不是我刻意的去評估什么,瓜爾特人的身份既是你的優勢,也是你的短板,當然接下來我們會制定詳細的策略來填補其中的一些問題。”
“其次,現在你是無黨派人士,這一點非常的麻煩。無論是新黨還是舊黨,看上去這只是一個稱呼,是用來分別兩幫人的稱呼。但實際上黨派代表了更龐大的政治資源,你要知道,到目前為止帝國公民除了支持新黨的人外,剩下的都在支持舊黨,還沒有人支持過無黨派人士。”
“也許你會認為門農先生是成功的,可是我得說一句,門農先生能夠成為市長已經是非常湊巧的事情了,即使讓他活過來,給他更好的一些資源,在下一次大選中他也絕對不可能成為州長。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有一些規則正在約束著這一切。”
杜林有些愕然,他端著酒皺著眉,“那么我該如何做?”
“兩條路…不,三條路,第一個選擇最簡單,加入新黨或者舊黨,以黨派成員的身份參與競選,對你有很大的好處。第二個選擇當然是以無黨派人士的身份參與競選,但是你需要投入更多的資金和各方面力量競爭,你的對手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我聽說你和馬格斯有不錯的私人交情,但是在州長這樣級別的人員安排上,他肯定不會給你任何的便利,反而會利用對你的了解企圖擊敗你。帝國一共就那么多州,你拿走了一個,新黨少了一個名額,舊黨也少了一個名額,所以他們不會放任你簡簡單單的就成功。”
“至于第三條路…”,赫爾斯曼笑了起來,“你可以成立一個新黨派…,但是我不建議你這樣做,在你沒有一定的力量之前,這么做只會讓你面對更多的麻煩,甚至是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