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nglinglang蕩的一聲,一枚精致的代幣掉落在桌子上旋轉了幾圈之后停在了桌面上。
這是一枚還沒有在外面流通的代幣,面額是十萬!
杜林稱它為奧迪斯通貨,顧名思義,這玩意在奧迪斯市具備了和貨幣相同的價值,而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約束奧迪斯市內那些投資者和逐漸入駐的資本家。
資本的力量是沒有盡頭的,只要還存在著利潤,哪怕是微薄的利潤,都會有資本家為了掠奪這些利潤爭的你死我活。杜林在這里的時候或許還能夠壓制住這些投資者和目前這些資本家,但是隨著城市不斷完善,這里會成為一個巨大的銷金窟,帝國大量的金錢流入到這個區域之后,那些資本大鱷也會盯上這里。
他們擁有的力量不是那些普通資本家可以媲美的,他們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政客的立場,扭曲政策的內容,甚至為了巨大的利益時他們不惜露出隱藏已久的爪牙。
他們會成為規則的破壞者,就像杜林以前做的那樣,破壞管理者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游戲規則,所以杜林需要一樣東西,能夠約束對他無法造成傷害的力量,同時又抵擋那些能夠傷害到他的資本勢力進入到奧迪斯市來。
代幣,就是最好的選擇。
目前代幣體系只是在試運行,當城市各項配套設施更加完善的時候,杜林就會推出更多的內容。當有外地人來到奧迪斯市的時候,在車站下車的時候,他們就可以選擇兌換代幣作為奧迪斯市內流行的通過在這里消費。杜林甚至打算強迫本市一些資本勢力只允許使用代幣進行商業上的結算。
然后等到結算日的時候用代幣來市政廳進行結算,從市政廳這里獲取到等值的星元。
掐住了結算的脖子,一旦有人想要翻臉,想要挑戰杜林的規矩,那么首先他將喪失一個結算周期所有的收入——這里面還存在一些其他細節上的問題,比如說私下交易。當他認為妥當的時候,他才會徹底的把代幣體系推出去,現在只是試運營。
配套代幣體系杜林還會頒發一些新的試行法律,比如說在奧迪斯市拒絕“獨資”行為,當某一個企業的規模超過一百萬,就必須納入“合資”的領域,拿出不低于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在市場上進行融資,避免“純化”的資本力量形成。一旦這些企業存在多個持股人的時候,當他們面臨巨額虧損時,不一定所有持股人都愿意和創始者一條路走到黑,這就給了杜林肢解他們的機會。
總之這是一個相當復雜的過程,為此杜林還讓愛德華請教了一些經濟學上有名望的專家教授,雖然最后這些人收了杜林的咨詢費沒有給出多少有價值的建議,但杜林還是受益良多。
一旦他的創想能夠實施并且沒有大漏洞,這將會成為鉗制資本力量迅速膨脹的重要手段。
至于代幣發行的問題,杜林已經注冊了一家公司,代幣將有這家公司來發行,并且保證不虛發。
“這段時間有一個家族式企業打算進來,他們的胃口也很大,希望能夠拿到一塊權益完整的賭場牌照。他們開價一千五百萬,并且承諾會持續性投入。”,娜塔莉一邊梳理著頭發,一邊看著桌面上那枚價值十萬的代幣。她知道杜林對情情愛愛這方面的話題沒有多大興趣,所以她總是找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在這樣的時候說,這些東西能夠讓杜林感興趣。
“家族?”,杜林嗤笑了一聲,家族這個詞匯可能對于很多地方的城市管理者具有很大的殺傷力,但是對于他來說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現在他代表的是一個城市,一個被認可的市長,他有足夠的底氣和這些家族“戰斗”。對抗到最后勝利者永遠都不會是那些家族,除非他們想要滅族。
帝國能夠弄死一個科莫茲親王,自然可以弄死第二個、第三個。
他懶洋洋的撐了一個懶腰,裹著一件浴巾走進浴室里,沙沙的水聲掩蓋不住他的聲音,“不用管他們,如果他們私下聯系你,讓他們來找我,我會給他們上一課。”
這就是娜塔莉不顧世俗的目光迷戀杜林的原因,因為他任何時候不論任何事情,都會抗在自己的肩膀上。這讓她非常的享受這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安全感,她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她已經快三十了,為此依然可以瘋狂。
第二天早上娜塔莉為杜林準備好了早餐之后就先一步去了市政廳,杜林吃完早點看了一份報紙后才慢悠悠的出門,剛出門他就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循著那股感覺,看見了一個站在街角的男人,正用一種充滿了…好像是嫉妒的目光看著自己。他有點鬧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人也沒有做出危險的舉動,杜林很快就把他忽略了。
他剛到辦公室還沒有做什么的時候,他桌子上的電話鈴就響了起來,這么早打電話的人不會太多。身份和地位的改變也讓杜林認識的那些人產生了一些變化,至少他們不會在非工作時間騷擾杜林,哪怕是有事情要說,也會在工作時間內。他接起電話的時候聽筒內的聲音非常的熟悉,不是基拿是誰?
“剛上任就給我打電話,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杜林調侃了一句,基拿的戰斗力無需置疑,無論是肉搏戰還是使用槍械,到目前為止杜林還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和他媲美的,不過在其他事情上他就有一點不足了。比如說人情世故,這里的世界和紫苜蓿鎮那里的世界完全是兩個樣子,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在紫苜蓿鎮沒有什么勾心斗角,除了討論界石到底在什么地方并且為此打一架之外,大家都是很樸實,很熱情的。在那個地方你可以端著餐碟從這家弄點吃的,再到那家弄點吃點的,大家都不會說你。
但是在外面,就必須有交流,有訴求,有協商,有妥協。
杜林覺得他可能是擺不平其他人,但他猜錯了。
“他們發現有人跟蹤你,然后把那個家伙抓住了,你要來看看嗎?”
跟蹤我?
杜林立刻就想起了早上那個家伙,他應了一聲,立刻站起來離開了辦公室。這絕對是一件小事,杜林的安全問題早已提上了日程,越來越多懷揣著各種目的的人來到這座城市,總會有些人是杜林滿足不了他們的。那么這就存在分歧,解決分歧最簡單的手段就是沖突,所以他現在身邊也會有一些人藏在暗處保護著他的安全。
剛走出辦公室就碰到了為他端了一杯咖啡的娜塔莉,“你要出去?”,娜塔莉有些意外,今天早上杜林沒有什么日程安排,大多數這樣的日子里他都會在辦公室里寫一些東西,很少會出去。
杜林接過咖啡喝了一口,點著頭說道:“我出去處理一點事情。”
“需要我一起去嗎?”,娜塔莉問了一句。
杜林拒絕了她的好意獨自離開,畢竟有些事情不太方便讓“外人”看見和知道,對他來說娜塔莉還是一個外人,還不具備進入他核心圈子的資格。
當他來到了還是工地的保安公司倉庫里看見了基拿口中那個跟蹤他的家伙時,就發現這個人便是早上那個用嫉妒的眼神看著他的人。
這個家伙跪在地上,基拿還沒有審問過他,有時候他也會過分的小心,這一點杜林不會說什么,相處的時間長了之后他會明白的。
“為什么要跟蹤我?”,基拿為杜林搬來一張椅子,他叼了一支煙,“誰派你來的?”
那個男人看上去有三十歲出頭,頭發有些油膩,領口也有些污垢,看上去有點落魄。他下巴上的胡茬子已經有半公分長,看起來好幾天沒有仔細的打理過。不過這個家伙長得還是有點帥的,特別是他的眉毛和鼻梁,給人一種非常正面的氣質。
他只是抬頭翻著白眼看了杜林一眼,就把頭扭到一邊。
“我們的朋友不是很配合!”,杜林拿出打火機點著香煙,吸了一口之后夾在指間,他揮動了一下手,“讓他體會一下我們的熱情!”
他以為基拿會用什么東西或者揍那個人一頓,沒想到這家伙走到那人身后,直接掐住他的手腕,然后挑選了一根手指,用力一撇。讓人牙酸的咯嘚一聲過后,那人頓時大聲的慘叫起來,基拿停頓了大概有十幾秒,等那家伙的慘叫聲音稍微微弱了一些的時候,又撇斷了那家伙一根手指。
在第四根手指被撇斷之后,那個家伙終于明白問題在哪了,“我說,我說,不要這么對我!”
基拿放下了他的手腕,退了兩步。
“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我妻子又背著我做了什么!”,他臉上的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黏黏搭搭的掛在下巴上,哭的要多慘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