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蘇閑的話迷茫了一陣,薛襲人臉上才浮現了然神色,看著蘇閑的眼神里已經帶上了些微的不快。
她淡淡道:“師父,我可是真心誠意的想要拜你為師的,可你卻這么毫無誠意,隨便的拿這種事情來要挾我,你真的以為,我是這么好騙的人嗎?”
蘇閑笑道:“你認為我是在糊弄你?!”
“難道說不是嗎?”
蘇閑正色道:“可事實上,剛剛你的舉動,正當的上裝逼打臉這一精髓了!”
“裝…裝什么打什么?!”
薛襲人皺眉,道:“好粗俗,師父你怎么能…”
“你聽我慢慢跟你解釋,但凡小說,雖然講究一個自由發揮,但卻也脫不開起承轉合這四個字,而若說最完美的運用方法的話,大概也就是扮豬吃虎這一用詞了!”
蘇閑微笑道:“剛剛那費星翔把你當作了一個天樞學院的普通老師,他完全不知道你擁有對他的未來的生殺大權,所以,自持自己飛云行星天才的身份,肆意挑釁你,想要把你狠狠的踩在腳下…那嘴臉當真是丑陋無比,而你卻在他最得意的時候,突然亮出了自己的特權,把他給打的懵了,剛剛還得意忘形的家伙立即就變了一副嘴臉,對你哀求討饒,前后轉變,算不算的上扮豬吃老虎?”
“這…這個…”
薛襲人妙目一亮,眼底似有明了神色。
蘇閑問道:“謝韻韻同學,我問你,剛剛那費星翔滿臉倨傲的模樣,是不是特別討厭?你是不是很想上去打他的臉?”
“這個…你這么一說確實也是…”
謝韻韻似有所悟。
蘇閑繼續問道:“那剛剛你小姨突然露出自己的身份,狠狠的打了他的臉,你是不是感覺心情很暢快?有種三伏天里喝冷飲的錯覺?”
“好像也是。”
“這就是了!”
蘇閑拍手,在薛襲人那猛然亮起來的眼神注視之下,道:“小說可不就是這么,裝逼打臉,用敵人可憎的面目來挑起讀者的興趣,讓讀者渴望看到那面目可憎之人被打臉的景象,然后你再如觀眾的意,狠狠的去打那個反派的臉,這樣一來,讀者自然就看的特別爽了,讀者看的爽了,你還怕會沒有成績嗎?!”
蘇閑之前幾天里無聊,也曾翻看過這個世界的小說,怎么說呢,可能是因為大部分的關注力都在修煉上,小說的發展遠遠趕不上遠古時候已經有了完整的套路,這時候的小說,并沒有不停的裝逼打臉這一說,所以就劇情而言,更為精彩,但沒有刻意安排爽點,自然也就不夠讓讀者看的爽了。
看來,那些英雄們的自傳,真的只是被當作自傳來看,沒人敢在其中總結什么規律啊。
不知道我把套路的理論傳授到這個世界,會不會導致整個世界的小說在未來的某一個階段,變成極其同質,甚至于完全一模一樣的類型呢?
但套路之所以為套路,就是因為這些套路實在是太討讀者的喜歡,最起碼就目前的階段來說,可算是進步吧…反正我是不打算走這一行的,未來這一行當變成什么樣子跟我有什么關系?
想著,蘇閑微笑道:“而裝逼打臉的精髓,薛教官,就在剛剛,你已經完美的施展了一遍…沒錯,如果你的小說能有你的行事作風的一半,那么我想現在你應該穿的應該不是軍裝。”
“那…我應該穿什么?!”
“你應該穿著松閑的短裙,坐在咖啡廳里,打開筆記本,在眾人面目的目光里,看著窗外的美景,時不時的低頭打幾個字的超級大作家!!!”
“啊…哈哈,師父…您真會說話,沒…沒那么夸張啦,才不會看外面的風景呢,我會專心致志的碼字,認真的回饋讀者的。”
薛襲人笑的臉都快開了花了,擺手道:“唔,不過,您說的好有道理,我現在回頭想想,當時其實也沒想那么多,就是覺得那個叫費星翔的嘴臉好生可惡,忍不住就想狠狠的整他一下,所以才…原來我的舉動,竟然無形中附合了主角們的作風了嗎?這么說來,我還是有主角命啊…”
“你現在還認為我是在糊弄你嗎?”
蘇閑問道。
“師父之言,發人深省,讓我茅塞頓開。”
薛襲人滿臉感激的握住了蘇閑的手,用力的握著上下擺手,“真是,師父…等到了地方,您放心,我會立即舉行拜師儀式,香爐、茶水、紅包等事物一個也不能少,我必須拜您為師啊。”
“無妨,有心即可,那些儀式什么的,都是只是形式,不必走,不必走。”
蘇閑笑道:“那考驗什么的…”
“這個啊,其實就是天樞學院的話,本來是沒有這項的,但前兩年吧,學院里出了個叛徒,盜取了很多重要的資料,所以現在天樞學院重視品行高于一切,在學員們真正入學之前,都會有一個考核,這考核到底是什么類型并不確定,但所有人都會有…包括你們這些準學員在內,所以,師父,小心嘍。”
“是這樣么?考核…品行的考核…”
蘇閑心道無怪乎也就是碰到了老奶奶扶不扶的問題吧?
他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
而謝韻韻本想譏諷一下薛襲人的毫無原則,可目光流轉間,看到了她那正緊緊握住的蘇閑的手。
心頭莫名的一陣酸澀,隨即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感覺當真可笑。
語氣涼涼道:“小姨,您好歹也都快奔三的人了,還握著我們十幾歲的小鮮肉的手不松,這就很過分了吧?”
“奔三?!”
蘇閑目光在薛襲人臉上掃了一眼,眼底浮現驚奇神色,心道這看起來,除了比謝韻韻更多了幾分風情之外,竟然再沒別的區別了。
感情薛襲人竟然已經快三十了么?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畢竟旁的不說,全民修仙,就算是普通人的壽元都能有一百五十歲…何況修士?
三十歲,不算大!
可薛襲人的反應卻大的驚人。
她急忙松開了蘇閑的手,驚叫道:“啊啊啊死妮子,瞎說八道什么呢,誰…誰誰奔三了,我明明才十八歲而已!十八歲…聽懂了么?我才十八歲!頂多零幾個月…”
謝韻韻看了她一眼,“零幾個月?你倒是好意思說到底幾個月嗎?”
“也…也就是零一百出頭個月而已嘛。”
薛襲人恨恨的瞪了謝韻韻一眼,不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