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就坐落在江岸邊的“歐世大廈”內,這座大樓屬于薄世產業,層高146米,總建筑面積53000平方米,29層白花崗巖玻璃帷幕的雙塔型大樓。
這座大樓是商研兩用,1—13層入駐了包括保險/金融/證券/會計/非盈利機構等國內著名企事業單位。
再往上就是薄世的研究所。
薄世本身就是做安防系統起家的,而安保人員則由德國赫赫有名的“杜斯曼”集團負責,整個大廈可以說是固若金湯。
尤其是13層以上,沒有得到允許,連一只蒼蠅都休想飛進去。
不過蒼蠅飛不進去,不代表機器人“飛”不進去。
中午12點,大廈3樓的男廁玻璃掀開了一角,隨后一個人影從玻璃側縫下面無聲無息間鉆了進來。
隔壁單間里有人在唱歌,“人在廣東已經嫖到失聯,有時也懷念當初小姐姿勢那么經典,躺在床上將你我相連,懷念妳…”
進來的人影從廁所里出去后,繞了一圈來到了安全通道,從安全通道一直上到11樓,然后一個原地起跳跳到距離地面2.5米高的窗臺上,從里面打開厚重的防風窗戶,鉆到了大樓外面。
如果此時有人仰頭朝上看的話,一定能看到一幕駭人的場景。
只見光芒熠熠的大樓外部,一個人影就像電影里的絕世高手一樣,貼著白花崗巖玻璃向上跳躍著攀爬,每一次都能向上躍升12米,速度非常迅捷。
可惜,轉眼間大樓表面的人影已經不見蹤跡。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原本韓義不打算讓蘇瑞爾大白天去,可是研究過歐世大廈的安防后發現,越是晚上研究所的防衛越是森嚴,
尤其是數據儲存室,全部采用物理隔絕手段,并且有安保專人看守,想夜深人靜靜悄悄的潛入進去根本是癡人說夢。
所以只能來個“白日闖”了。
中午韓義在傳感器廠吃了個午飯,然后拉著負責人“曾令詞”一起離開了公司。
路上韓義說:“我了解過了,沈學名是光傳感器的第一批員工,三次考核,除了因為英語不過關,被刷下來一次外,其余兩次都是高分通過。
包括那次被刷下來的一次,專業知識論答也是優秀。
我就搞不懂了,到底什么環節出了問題,導致人家做了兩年,到現在還是一個普通的操作工?
難道就因為人家是高中畢業生?”
曾令詞今年才34歲,畢業于復柦大學,主修微電子與光電子集成工藝,曾先后在國內多個企業擔任重要職務,去年6月份才剛到天義。
“思維僵化,這是很多企業管理者都有的通病,簡單說就是不能代入90/00后的思考模式,造成了彼此的溝通困難;
這樣就會形成管理模式僵硬,不會變通,沒有人情味。”
“人情味…”
韓義手指頭在大腿上敲擊了兩下,“這話說的對。一個員工父親生病了請長假,居然要跟董事長申請才能獲得批準,這不就是沒有人情味嘛。
當然,我也知道人事有人事的考慮。
但我認為這種事哪怕就是編的也不要緊,因為不可能每個人都這么壞。
就像網上報道的那個入職三天就宣布懷孕、休完產假就辭職的女人,如果是在我們公司,我一樣不會追究她,還要謝謝她。”
韓義說的事,曾令詞知道,而且當時他就在寧博那邊。
話說2017年寧博某個公司在招聘會上招了一位女文員,面談的時候,公司人資部門詢問其有沒有結婚、有沒有懷孕、最近打算不打算懷孕這些問題時,那位女士都說沒有,于是雙方簽訂勞動合同。
可是這位女士入職三天后,就告知公司自己懷孕了,為了保胎,需要常請假,常休息,當然產假也是必須的。
這家公司的老板也沒生氣,女員工的要求,什么請假了,什么早退了,都統統滿足,工資照發,社保照上,一點也沒有虧待這位女員工。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等那位女員工休完產假了,單位等來的卻是一紙辭職申請書。
曾令詞點點頭笑道:“說實話,當初我看到那個新聞也挺氣憤的,不過后來想想,那家小公司卻是賺大了。
據我所知,后來他們出去談生意,寧博那一帶的同行都非常照顧他們,現在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韓義哈哈大笑,“對嘛,就是這個意思。越是大公司,越要有大公司的氣量。三五萬塊錢沒什么大不了,天義給得起,但是公司形象卻是十個、百個三五萬也買不回來的。”
兩個人聊著的功夫過了東龍大道,前面是新國際博覽中心,上次傳感器展銷會就是在這邊舉行的。
看著車外人來人往,韓義忍不住說:“下去走走?”
曾令詞笑道:“好啊”
曾令詞長得有些書生氣,帶個眼睛,衛衣牛仔褲,要不說的話,一點也看不出是個管著七八百號人的經理,更像是個剛走出校門的大學生。
韓義倒是穿著西服,不過到底還是臉嫩,跟曾令詞走一起,活脫脫兩個出來找工作的應屆畢業生。
兩個人沿著博覽中心西面的人行道朝北走。
“我記得你結婚了吧?”韓義問。
“嗯!女兒三歲了。”曾令詞笑到。
韓義笑問:“哪一年的。”
“17年8月份。”
“是嘛,我閨女兒子也是8月份生的,不過是去年。”見曾令詞疑惑,韓義樂呵呵道:“雙胞胎。”
“兒女雙全,老板你人生圓滿了。”
“哈哈,你也不差。對了,回頭帶你閨女到我家認認親。”
曾令詞也是哈哈大笑,“那老板咱們可就說定啦!”
“好啊”
大貓不知道,他稀里糊涂間已經多了個媳婦出來。
這里挨著高科技產業園,盡管不是星期天,路上行人還是非常多,而且摩肩接踵。
前面剛好是公交站臺,韓義就提議過去坐坐。
剛走到站臺邊公交車來了,正好騰出兩個座位,不過其中一個被個年輕人眼疾手快的占據了,剩下一個,當然給韓義坐。
已經快忘了公交車是什么滋味的韓義,看著擁擠的人群、心里迫切想爬上去回味一下;
不過考慮到自身安全,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不過隨后韓義想到了公交車計劃,“金陵那邊已經開啟了無人公交車計劃,現在還缺一個負責人,要不要過去試試?”
曾令詞問:“那這邊怎么辦?”
“這邊已經上了軌道,讓崔宇航他們按照規劃生產就行。等以后上新品了,你再兩邊跑跑,怎么樣?”
曾令詞笑道:“行啊。”
就在這時,一位拎著布袋子的大媽杵到了韓義身邊,韓義就站起來笑道:“您坐。”
“謝啦,小伙子。”大媽客氣了一句坐下了。
韓義剛打算走人,大媽問道:“小伙子今年多大啦?”
“27”韓義說。
大媽慈眉善目的笑道:“是嘛,我閨女今年也25了,長得可漂亮了。”
韓義樂呵呵的笑著,心里還在想,難不成打算把你女兒介紹給我不成?
只見大媽又說:“27歲還坐公交車,小伙子要多多努力啊,我閨女都買車了。”
韓義:“…”
下午五點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江對岸的歐式大廈門口,就像趕鴨子似得,涌出黑壓壓的人群。
不過這里面70…絕大部分是去吃晚飯的。
而就在此時,位于26樓的工具房卻自動打開了,像壁虎一樣貼服在頂部的蘇瑞爾悄無聲息的落到了地面,然后迅速穿過玻璃門,從員工通道上了樓,來到28樓的獨立配電間。
只聽“咔噠”一聲,半棟樓的電都停了,樓道、辦公間、緊急通道里的應急燈都跟著開啟。
蘇瑞爾就跟一道魅影般,迅速去了數據室,而這個時候的數據室員工剛剛離開。
蘇瑞爾像開自家門一樣打開了厚重的密碼大門,側身鉆了進去。
物理隔絕的數據房也是用的獨立電源,并沒有停電,此時巨大的數據房里,無數服務器組在閃爍著紅綠交替的光芒。
讓蘇瑞爾來到數據房,跟如龍入海沒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