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韓義都在小心翼翼保守著制造商應用的秘密。
他怕,怕秘密暴露后,自己會變成小白鼠。
但其實這種擔心,更多的是一種出于對未知的恐懼,
或者換一種說法,就是自己嚇自己。
世界上那么多像開了掛的人,誰又真得被抓去做小白鼠了?
而隨著財富的日益增加,這種恐懼已經轉變成另外一種擔心。
就像一個孩童拿著一塊金磚走在大馬路上,自然會吸引無數貪婪的眼光,覬覦的手掌。
天義科技現在就像黑夜中的螢火蟲,
他象征著技術的源泉,
象征著滾滾而來的財富,
又像是一塊美味而誘人的蛋糕,
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磨刀霍霍,想從天義身上切一塊蛋糕下來。
如今一年多時間的隱忍,剛剛才小心翼翼走到臺前,
沒想到立刻便引起外界強力人物的懷疑,緊張自不用多說,
甚至在某一刻,產生了殺死對面女孩的沖動。
鎮定了一下心神,等再抬起頭時,韓義恰到好處的皺起眉頭,“你在說什么?”
墨璃,也就是女孩,在用話語試探之后,緊緊盯著韓義表情變化,看了好一會都沒看出異樣來。
女孩微微一笑,很嫵媚的勾了一下入鬢處的秀發,空氣中隱隱散發出迷離的糖果香;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給自己施加魔法失敗的見習小女巫,想變得性感,卻依舊難掩青澀的氣質。
女孩很正式的對韓義伸出手,“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方墨璃,也可以叫我墨璃。”
“這么說,之前你都是在騙我嘍?”韓義沒接她伸過來的手。
“也算不上騙吧!”方墨璃眨巴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確實是一個高中生,只不過輟學了;
另外我有兩張身份證,一張隨我爸姓,還有一張隨我媽。”
韓義放下筷子站起來說:“我沒工夫陪你在這里兜圈子,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等一下!”方墨璃跟著站起來,“你聽我把話說完。”
既然站起來了,韓義也沒坐下去,抬起手腕看了眼,“看在你今天確實幫我解圍的份上,我給你1分鐘時間平鋪直敘。”
方墨璃毫不遲疑說:“你有沒有發現,隨著你的公司規模越大,來自外界的阻力增加的越多?
這是因為,每一個企業、集團、家族,都是經過長時間的沉淀積累,
就像竹子,用了4年的時間,僅僅長了3cm,
但從第五年開始,卻以每天30cm的速度瘋狂的生長,
只需要六周時間就可以長到15米。
因為,在這之前的四年里,竹子已經將根在土壤里延伸了數百平米。
道理是一樣的,只有通過長時間的人脈擴展,積累足夠深厚的底蘊,公司才能厚積薄發。
就像溫莎,尼赫魯、摩根,洛克菲勒、杜邦等家族,哪一個不是通過百年歷史的發展,才取得今天這樣牢不可破的地位?”
頓了一下,方墨璃還待繼續說,韓義卻直接轉身離開。
“喂,等一下…”方墨璃蛋疼無比,但還是追了上去。
“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們方家只用了短短30年時間,便超過了鼎盛時期的和洛克菲勒家族…”
方墨璃跟在韓義身邊,信誓旦旦說:“真得,我不騙你,我們家比那兩家加起來還有錢…”
“…”飯店食客聽到方墨璃的話,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個女孩看著是挺漂亮的,沒想到腦子有問題,真是可惜了。
飯店外。
方墨璃一邊說一邊從口袋里掏出張支票,“喏,你看,我家是不是超有錢的?”
韓義余光瞄了眼,是花錢銀行支票,底下是一長串的0。
當初為了“長見識”,他還特地研究過支票,
從斷裂處紙張的材質,票據表面的印花色彩,還有左邊圖案標志的工整度來看,這是一張真正的支票。
不過支票是真得,不代表底下填的數字就是真得。
拿張真支票,填10個0也不是不行,問題是銀行能不能兌現才是關鍵。
方墨璃跟在韓義身后邊走邊講,“其實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
據我母親講,我父親出生在中國一個貧寒的家庭,無權無勢,
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就發達了,之后去了南美洲,開啟了他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彪悍人生。”
本來已經很不耐煩的韓義,忍不住驚疑了聲,“噢?”
見終于引起了他的興趣,方墨璃嘻嘻笑說:“我這么跟你說吧,
我父親在南美那邊就像是中國古時候的太上皇,一言九鼎,莫敢不從!
從最南邊的火地群島,到最北面的墨西哥,全部有我們家族的勢力。”
韓義終于是變色了,“真有這么厲害?”
“厲害?”方墨璃得意一笑,自信得猶如神話里的水仙少女,“我父親到所有國家都是國賓待遇,鳴禮炮21響!”
“嘶嘶——”韓義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感覺是在聽玄幻故事。
這么一個小母牛倒立,牛逼沖天的大人物,以他今時今日的社會地位,怎么可能連聽都沒聽說過?
韓義停下來問道:“你剛說你父親出生貧寒…”
“對!”方墨璃點點頭,“我父親出生在一個農民家庭,那一年正值秋收、、、起義。”
韓義算了算,驚訝道:“你父親已經90多歲了?”
“對啊!”方墨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見韓義一臉古怪的看著她,自然也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繼續刺激他的神經,“我有37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28個姐姐,
20個弟弟妹妹,
另外,還有上千個侄兒侄孫,以及外侄女外侄孫,遍布全世界。”
“……”韓義。
方墨璃嘻嘻笑問:“我侄女侄孫女里有皇室公主,要不要給你介紹一個?都是大美女噢。”
“誰啊?”韓義問到。
方墨璃說了個幾個名字。
韓義愣愣到:“她們都是你方家的人?”
“對啊!只不過一般都隨母姓。”方墨璃也沒隱瞞,“到了我家這個地步,其實姓不姓方已經無所謂了。”
雖然明白她的意思,但韓義總感覺像是天方夜譚,讓他根本不敢相信。
“我知道你不相信。”方墨璃踢了一腳地面上的碎石子,散落在裙擺上個個角落的那些花兒也跟著起舞,
“隨著對家族了解的越多,有時候我也覺得很不真實;
仿佛這一切是個楚門的世界般,夢醒了,便什么也沒有了。”
韓義點點頭。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確實太恐怖了點。
手扶在車門上,轉身問道:“昨天那位是你哥?”
“對?”
“你們為什么來找我?”
方墨璃用一種非常誠懇的語氣說:“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來找你,就是…
我父親曾經說過一句話,
我們從來都不會死亡,
星辰在此處隕落,
卻在彼岸升起,
成為其余維度皇冠上得寶石,永恒閃耀!”
“其余維度皇冠上得寶石…”韓義呢喃了兩遍,“你父親還說什么了?”
“沒有了。”方墨璃搖搖頭,“事實上,從小到大,我跟我父親見面的次數并不多;
我早早便跟我母親離開南美,在加拿大生活了。”
韓義再次點點頭,“你還沒回答我,為什么來找我呢!”
“呃…”韓義不走尋常路的風格,打亂了方墨璃原本的節奏,也導致她開始到現在,思維幾乎在跟著韓義走。
組織了一下措詞,方墨璃說:“我母親曾跟我說過,早年我父親一直在尋找什么人;
按照我母親的意思,就是像我父親一樣,毫無邏輯可言,然后突然崛起的人。”
這下韓義懂了,“你覺得我跟你父親一樣,有共同之處,所以就來找我了?”
“對!”
韓義再次問:“還有什么沒說的?”
“沒了,該說我的都說了。”方墨璃搖搖頭,然后問:“那你跟我去嗎?”
“不去。”說完韓義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后汽車一溜煙的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