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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相逼

無線電子書    紅樓之庶子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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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外面丫鬟傳話聲,榮慶堂內眾人面色一震。

  連賈母都在軟榻上坐正了身子,張望向門口處。

  然后眾人就見賈琮自門簾處而入。

  面如冠玉,一身月白儒衫,形容沉穩,風華十足。

  饒是賈母對其不喜,也不得不承認,兒孫輩中,連寶玉也不比賈琮生的好。

  滿屋子長輩都在焦心的等著消息,賈琮還這般不疾不徐,讓賈母心里愈發不滿。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賈母的不滿,進堂后見眾人齊齊候著,賈琮步伐加快,三兩步上前,就要行禮請安。

  卻被賈政一迭聲叫起,道:“琮兒,葉家那位喊你去可有事?沒有為難你罷?”

  賈母:“”

  王夫人:“”

  薛姨媽:“”

  雖然她們明知,賈政極愛家里這個好不容易才出一個的文華種子,可依舊十分不滿其不知輕重緩急。

只是她們不會將怨氣撒向賈政,便只有對準賈琮了  賈珍和賈蓉父子將這邊堂上眾人的神態看在眼里,都不禁暗中替賈琮頭疼。

這還沒算賈赦夫婦二人呢  以今日情形來看,縱然日后賈琮襲了爵,可頭上頂著這么些個“婆婆”,哪個都得罪不起,又有什么趣味?

爺倆都慶幸,幸好寧府沒這么些事  賈琮起身答道:“老爺,清公子哦,便是葉家那位芙蓉公子,并未為難侄兒。

  她請侄兒去,是為了杏花娘之事,如今也一并解決了。

  還有,薛家大哥之事,侄兒解釋清了薛家大哥是被人陷害誘導,灌醉了酒,才有所失態,并非存心羞辱罵人。

  所以葉家那位公子已經答應進宮安撫好太后,不會讓事情鬧大,也不會牽扯到賈家和薛家”

  “哦?果真?!”

  賈政喜出望外道。

  賈珍也是眼睛一亮,似重新認識賈琮般,上下打量著他。

  薛姨媽王夫人等人更是滿面驚喜。

  賈琮依舊保持不疾不徐之態,點點頭,答道:“是真的,老爺。

  侄兒離開葉宅時,芙蓉公子已經進宮說情去了。”

  賈政、賈珍聞言,大為滿意。

  尤其是賈珍,只要不牽扯到賈家,他哪管其他那么多。

  因而對賈政笑著贊道:“二叔,琮兄弟有大將之風,沉穩能為,不驕不躁,風采照人,更兼有文華之氣。

  這幾日,上門求侄兒尋一副琮兄弟墨寶的故舊世交,數不勝數啊。”

  賈政壓抑了一天的郁氣,這會兒終于消散了,露出笑臉來。

  看向賈琮依舊沒有一絲驕氣的面容,連連點頭,笑道:“琮兒是極好的,懂事好學。

  不過珍哥兒也不要太過夸贊,他還小,還要你這個做兄長的多多提點幫助。”

  賈珍笑道:“有二叔在,又何須侄兒?不過琮哥兒若有難處,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見下面已經開始談笑風生了,薛姨媽急得眼淚差點沒下來,顧不得許多,忍不住高聲問道:“琮哥兒,既然已無事了,你薛哥哥何時能回來?”

  此言一出,賈政和賈珍都是一滯,也都有些尷尬。

他們竟忘了此事  與眾人一起看向賈琮。

賈琮聞言卻也有些遲疑  賈政忙道:“琮兒有話直說就是,可還有什么手尾不成?”

  賈珍也道:“莫不是還要打點一二?”

  薛姨媽忙道:“要多少銀子只管說!我這就讓人去取來”

  賈琮苦笑道:“并不需要,只是那清公子說,雖薛家哥哥有不知之情,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雖我再三求情,可芙蓉公子的脾性”

  言至此,他微微搖了搖頭。

  賈珍聞言忙在一旁道:“萬不可惡了人家,我早聽說過那位,尋常親王世子都不敢惹她,正經公主都沒她得寵。

  她若撒個嬌,皇帝都讓她三分。

  琮兄弟可別莽撞行事”

  賈琮點頭道:“珍大哥說的是,見芙蓉公子不耐煩后,我就不好多說了。

  說到底,還是咱們理虧。

  芙蓉公子還說,她若不進宮,太后得知后震怒,御史必然彈劾。

  到時候,怕連賈家也要一并彈劾在內。”

  這下,眾人都變了臉色。

賈母都壓下了訓斥之言  她雖好體面,想全親戚之份,卻絕不愿將賈家拖下水。

  唯獨薛姨媽,悲戚道:“那難道就沒法子了嗎?”

  王夫人心中不忍,看向賈琮道:“琮哥兒,你薛大哥如今在何處?”

  賈琮躬身答道:“回太太的話,薛家大哥現在錦衣親軍北鎮撫司詔獄內。”

  聽到這處地名,別說薛姨媽唬的面無人色,連賈政賈珍等人都變了臉色。

  那可是詔獄啊!

  縱然內宅婦人,聞此二字,也能想到“詔獄之禍”,“酷吏橫行”八個字。

  薛姨媽簡直不敢想象,她嬌貴的兒子怎能在那種地方待一刻!

  因此幾乎崩潰大哭起來。

  見她如此,王夫人和王熙鳳也跟著落了淚。

  賈母極不喜歡這等悲戚氛圍的,擰起眉頭看向賈琮,好似皆他造的孽般,沉聲喝問道:“果真沒有法子了嗎?”

  見賈母這般態度,賈政臉色一沉。

  只是身為人子,他又能說什么?

  賈珍賈蓉父子眼觀鼻,鼻觀口。

  老太太在賈家,不管從誥命爵位來說,還是從年紀而言,都是最高的。

  所以不管她說什么,其他人都只有聽訓的份兒。

  上回寶玉做錯事,被賈政打了兩下,老太太不知從哪聽說,是賈珍的鍋,生生將人喊來好一通教訓。

  賈珍襲著爵,還是族長,不也得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磕頭賠笑臉認錯?

  這便是以孝治家,何須以理服人。

這會兒子,賈琮又如何能例外  不過賈琮面上看不出一絲委屈,面色也不變,畢恭畢敬道:“回老太太的話,葉府那邊,怕是沒法子了”

  賈母聞言,登時掉下臉來,冷哼了一聲,道:“都是你惹出的禍事,你沒法子讓哪個去想法子?

  如今榮府的世位在你頭上,你若沒這個能為,怎還有臉擔得起這份家業?

  不若早早換了人去做,莫要給祖宗丟臉!”

  “老太太!”

  賈政聞言忍無可忍,漲紅臉,站出身來,就要辯駁。

  賈琮卻先一步躬身道:“老太太說的極是,尚書府先生也曾這般教誨賈琮,欲承襲這份世位之榮耀,必先擔得起這份責任之重大。

  否則,非但害己,也會因無能而牽連整個家族。

  既然老太太發話了,那么若是哪個能解決此事,琮自會交出世位執照,往宗人府一行,辭去世子之位。”

  賈母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勃然震怒,厲聲斥道:“你這是在同我說話?!”

  她倚仗年老位尊,說兩句風涼話沒什么。

  真要因為她一句話,就要廢黜一個世爵世子,那她也絕落不到什么好名聲。

  更何況,她也做不到這一步。

  除非真正撕破臉皮,要置賈琮于死地,以不孝之名彈劾于他。

  可真到了那個地步,賈琮雖必死無疑,賈家名聲也就壞透了。

  因此,方才之言,只是敲打怨言罷了。

  然賈琮一言頂上來,讓賈母大感無顏,故而震怒!

賈政見狀不好,忙低聲喝道:“琮兒,不許胡言亂語!哪有這般與老太太說話的道理  再者,爵位承襲,又豈是頑笑的?”

  賈珍也不贊成,沉聲道:“琮兄弟,這種話日后再不可說。

  爵位承襲,更換一次便要降襲一次。

  祖宗攢下這份家當不易,我輩子孫縱然不能發揚光大,也不可輕易糟踐。”

  賈琮躬身領教,而后苦笑道:“老太太,老爺,珍大哥,琮自束發讀書以來,先習一個孝字,又豈敢在老太太面前無禮?

  方才所言,絕非賭氣之行,實乃琮誠心之愿。

  老太太、老爺、珍大哥,你們許是不知,今日之禍事,其實完全可以避免。

  薛家大哥吃醉酒,又必是受人挑唆,方來到東路院大門前生事,此事不能完全怪他。

  我想,若是沒人挑唆,亦或是薛家大哥沒吃醉酒,無論如何也不會行此不智之事。

  但那時即使已經發生了,實則尚可補救。

  當時我就命薛家大哥的長隨勸他回去,待薛家大哥酒醒后,也就無事了,只是他們不肯。

  這也罷,他們畢竟非我賈家奴才,自然要聽薛家大哥的,而不是我的。

  可隨后我命自家門前的門子,讓他們送薛家大哥回去,他們竟同樣理也不理。

  再到后來,薛家大哥要前來抓打于我,更荒唐的事發生了。

那四個門子非但不攔,反倒一邊幫薛家大哥堵門,一邊大笑著看好戲  這才有了之后,薛家大哥誤罵葉家小姐之禍事。

  所以,琮自認無法承擔爵位,并非是在和老太太賭氣。

  實在是”

  言至此,賈琮聲量陡然升高,含恨道:

  “自古而今,有哪家的世子,在自家門前,受過此等奇恥大辱?!”

  字字悲憤,令人震撼。

  亦讓滿堂人心驚。

  隨后,就見他撩起衣襟前擺跪下,含淚叩首道:“老太太、老爺、太太、珍大哥,賈家以孝治家,誰敢不敬老太太?

  琮絕無對老太太不敬之心。

  只是,琮自認無能,無法擔起這份家業,不愿讓祖宗蒙羞,亦受不得此等屈辱!

  琮,愧為榮國子孫,所以甘愿讓爵!”

  賈母、王夫人等人聞言,一個個均失聲了,都怔怔看著賈琮。

  主奴之分,重更于嫡庶之別。

  誰敢說那些奴才做的對,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賈政自然更是氣的渾身顫抖,面色鐵青,連聲怒道:“簡直聞所未聞,聞所未聞!

  竟有此等放屁之事?竟有此等喪心病狂的刁奴?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賈珍也沉聲罵道:“吾家素來寬厚持家,再沒想到,竟會養出這樣一群混帳東西來!

  琮兄弟放心,此事斷饒不過那些豬狗不如的東西!

  你是榮府世子,焉能讓那等下賤奴才欺辱?”

  賈政又沉聲道:“琮兒先起來,我久不理會家里這些事,再沒想到,會縱容到這個地步。

  你受委屈了,此事必會與你一個交代。”

  賈琮見好就收,起身后又躬身賠禮道:“是侄兒無用,在老太太、老爺面前失態了。”

  賈政看向賈母,賈母長嘆息一聲,雖有些不情愿,但到底禮法不可亂,道:“這件事是不能怪你,一會兒讓賴大隨你去看看吧。

  也是奇了,那邊院子竟到了這般地步么?

  傳出去都讓人笑話。

該打該罰是少不了的,不過  姨媽家的事,你也不能撒手不管。

  如今就你和葉家那位厲害的相識,你若不管,讓哪個去管?”

  賈琮道:“老太太說的是”想了想,在薛姨媽希冀的目光中,又道:“臨別時,清公子的侍女告訴我說,此事是由北鎮撫司的鎮撫使韓濤韓大人負責,不知家里是否有這方面的關系”..

  賈政最先搖頭,道:“錦衣親軍豈是人臣可隨意結交的?沒有沒有。”

  賈珍也跟著搖頭苦笑道:“琮哥兒不知里頭的規矩,旁的官兒認識結交天子親軍倒也不妨,可咱們這樣的勛貴人家,避都避不及,誰去結交他們?”

  賈琮聞言,又沉默了下去,緊皺眉頭,滿面為難。

如此,別說賈政等人,連王熙鳳都覺得,這樣逼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是不是太過了些  賈母到底好顏面,見此終于嘆息一聲,道:“也難為你一個孩子家家了,只是,家里如今就你一個和葉家有干連,還是多想想法子吧。

  把姨太太家的哥兒救出來,太太和姨太太都記你的功。

  日后家里再有那等不知好歹的奴才,你直接使人拿下打死,也有老爺太太給你做主。”

  王夫人看著賈琮,緩緩頷首。

  賈琮聞言,心中大定,他躬身道:“老太太言重了,琮本就受老爺太太大恩,但凡能出一分力,就絕不敢拿捏半分,必竭盡全力而為之!”

垂下的面上,嘴角卻輕輕彎起  整個賈家,都籠罩在賈母的光環下。

  沒有她這句話,賈琮日后行事難免還會再遇到刁奴欺主之事。

  尤其他年紀尚幼。

  即使陽奉陰違,也令人惡心。

  雖然賈母這句話并不能給他多少實權,可有了這道口子,再往下,許多事就好辦多了。

  而且,大權好放不好收。

  他有爵位大義在身,收攏權利后,縱是賈母,也沒有理由輕易再剝奪本就屬于他的權利。

  自此,賈琮終于在賈家核心圈子里,撕開了一道縫隙!

而這,還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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