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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無四章 雙方都在冒險,這才是真正的陷阱

  秦陽漸行漸遠,暗中觀察的不止一撥人,可是卻沒人敢貿然出手。

  之前來大燕的人,不知不覺就全部消失不見了,最后只剩下最后一個,還有被追蹤到行蹤,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尤其是,幽靈拍賣會的主辦者是誰,他們心里都清楚,那些沒有隱藏的事跡,他們也都知道。

  如今太弱的人,上去也是送菜,可是太強的人,他們也不敢去冒險,秦陽有一個護衛,曾經斬殺過一位法相,強壓黃瑛,被虛空真經傳人偷襲,卻毫發無傷。

  有這么一位強者在,他們還真怕對方會忽然出現。

  任何一位能跟這位強者對抗的人,在任何勢力里,都是最頂尖的強者,損失一個都損失不起。

  再者,這等強者,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除非萬不得已,還真沒人愿意去干搶劫拍賣行這種事。

  說起來,似乎也只有前朝那些不講究的人,才會這么干。

  秦陽一面練習咫尺天涯禁,一面穿行在山巒之間,速度倒是越來越快,咫尺天涯禁也稍稍有了點微不可查的進步。

  云層之上,黃瑛跟虛空真經傳人談崩了。

  黃瑛不愿意去冒險,她覺得既然有這么多寶箱,秦陽跟著來攪局,反而給了他們機會。

  秦陽若是知道真寶箱是哪個,直接帶著真寶箱回大嬴不得了,嬴帝既然能做出這種局,也肯定有辦法,慢慢的破解空箱子。

  如今看來,他做出這些事,十有八九是為了如今的局面,設下陷阱,等著他們上鉤。

  倒不如讓人去參加拍賣會,只需要找到他們的寶箱,不著痕跡的買回來就是了。

  這才是最安全的法子。

  但是虛空真經傳人卻認為,夜長夢多,哪怕是個陷阱,也要跳進去,強搶走所有的寶箱,因為他們不確定那些寶箱里究竟有什么,再多幾日,秦陽這邊,會不會就找到了破解的辦法。

  再者,如今秦陽幫著大嬴給他們作對,只需要將所有寶箱,都讓大嬴先過目一遍,就能知道,哪個不是大嬴投放出來的。

  多簡單,可是目前大嬴卻一直沒反應,還搞出來這么一出,十有八九不是大嬴的人搞出來的,大嬴應該還沒見到過那些寶箱,應當是秦陽心里有點別的想法。

  秦陽想讓他們去搶,只有他們現身了,秦陽才會有機會報仇。

  過了今天,誰知道真正的寶箱,會不會出現在拍賣會上。

  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出手,強搶回來,再順手殺了秦陽。

  雙方都要冒險,卻也都是機會,誰輸誰贏,誰生誰死,全看各自本事。

  所以,黃瑛跟虛空真經傳人談崩了,兩人分道揚鑣,黃瑛離去,準備接下來參加拍賣會的事,虛空真經傳人自認為不成功也能逃掉,那隨便吧。

  秦陽一步跨出,從一個山頭,凌空踏出三步,躍到另一座山頭,再次跨出一步,行進到半空中的時候,卻見半空中,忽然伸出一只黑手,迎面向著他胸口襲來。

  這只黑手出現的無聲無息,如同算出了秦陽的必經之路,正好卡在禁制消散,身形跨越而來的那一瞬間,如同主動撞上去一般。

  秦陽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只黑手,同樣揮拳轟出一擊,可是那只黑手,卻直接轟碎了他的手臂,一掌拍到了他的胸口,陷入他體內。

  “嘭…”

  秦陽的身體轟然消散,黑手轟出的力道,在空氣里掀起一陣漣漪,化作一只手掌形狀的透明幻影,重重的轟在數里之外的一座山峰上。

  山峰被硬生生的擊穿出,只留下一只手掌形狀的大洞留在那里。

  虛空真經傳人大驚。

  “化身?不,分身,什么時候?”

  而山巒周圍,卻不知何時,有一道道銘刻在山巒之上的道紋浮現,周遭九十九座山峰,每一座山峰上,都浮現出一枚符文,凌空懸在那里。

  大地微微一震,地氣蒸騰,周遭數十里之地,化作一座氣息極其恐怖的大陣。

  而他立身之地,正好就是剛剛進入大陣不過數里的地方。

  扯著大陣尚未完全啟動的瞬間,虛空真經傳人身形一晃,遁入虛空,脫離了大陣的范圍。

  就在他消失的瞬間,整個大陣中期徹底啟動,可是大陣卻并不是什么殺陣,也不是什么困陣,反而只是一個最簡單的定空大陣。

  數十里之地的空間,如同凝固了一般,這個時候,無論是誰,想要破開空間遁入虛空,都變得不可能,除非他的力量,能在瞬間摧毀數十里大地,連地氣都隨之湮滅。

  不然的話,地氣牽引之下,數十里的大陣,至少可以牽連數百里的大地,這種龐大的力量,沒有人誰能在瞬間摧毀。

  就算是虛空真經傳人,遁入虛空根本不需要破開空間,他也無法從虛空遁回來了。

  虛空之中。

  隨著虛空真經傳人出現,他便發現只有不知哪投射出來的天光,照亮的昏暗虛空之中,一縷縷煙氣飄散,讓這里的空間變得粘稠無比。

  一座古老的祭臺懸在虛空之中,羅松手執一支紫金色,如同金屬一般的香,聚過雙眉,以指貼在眉心。

  “弟子羅松,請先祖法駕。”

  羅松將手中的香插在祭臺的香爐之中,而后一口心血噴出,化作汩汩溪流,沒入到香支里。

  一瞬間,便見那形似金屬的香被點燃,香氣裊裊而上,其中有一位身穿布衣,長發如瀑,看不到面容的女子幻影,緩緩浮現。

  女子幻影輕輕一揮手,彌漫在虛空中的煙氣,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原本的粘稠感頓時消失不見,可是飛遁而逃的虛空真經傳人,卻驟然在虛空中凝出了身形。

  他的遁法沒用了。

  羅松下了血本,用出了煙羅氏的祝由術,以自身心血為引,喚出先祖的虛影。

  人族上古十二師之一的香師,哪怕已經隕落許久,哪怕只是利用心血喚出的一絲模糊不清的虛影,也足夠強行將煙羅氏在這里的布置,抬升一個級別。

  這里的空間變得堅如玄鐵,如此廢掉了虛空真經傳人的遁法,廢掉由虛轉實的能力,讓他的很多能力,都無法在這里施展出來,讓他空有一身實力,卻無法利用虛空真經的法門。

  羅松跪在祭臺前,面色蒼白如紙,這種祝由術,全看血脈,他身為嫡系血脈,血脈最是濃郁,也只有他來施展,才能達到如此威能。

  “現在,就看你們的了…”

  羅松服下一顆丹藥,繼續跪在祭臺前,一縷煙氣飄過,懸在虛空中的祭臺也隨之消失不見。

  虛空中,三位老者,一個長相跟羅松有七分相似的男子,分立四方,將虛空真經傳人圍在中央。

  “殺我煙羅氏家族,千年來血脈最濃郁的族人,你縱然萬死,也依然不夠。”

  “煙羅氏祝由術,這個時代,能親見我先祖一絲英姿,你也可以瞑目了。”

  “莫要跟他廢話。”羅二公子,沉著臉,手捧一座香爐,輕輕一吹,香爐上插著的線香,驟然被他的陽氣點燃。

  而剩下三位老者,也不再廢話,一人拿出一塊錐形的香塊,以生機點燃。

  霎時之間,凝固的虛空中,飄渺的煙氣,將虛空真經傳人籠罩,煙氣幻化,轉瞬之間,化作大陣。

  無數雷霆幻影,奔騰如河,沖刷在虛空真經傳人身上。

  他那如同幻影的身軀,被這些煙氣幻化的雷霆長河一個沖刷,卻如同真的跌入雷河一般,身形閃爍,慢慢的露出真容。

  他的身形消瘦,臉上帶著一張金屬面具,靠著實力,硬生生的沖出來之后。

  卻遇到一尊尊煙氣幻化的巨獸…

  那些巨獸被轟散之后,轉瞬之間便會恢復,他的力量,根本對其沒有任何作用。

  空有一身境界,諸多虛空真經的法門,在這里再也施展不出來,讓他束手束腳,頗有些狼狽。

  片刻之后,虛空真經傳人被動挨揍,半身鮮血直流,半身焦黑如碳,可是他卻忽然笑了起來。

  “香師的手段,早已經到了練假成真,香如生靈的境界,你們還差的太遠了,原來只是煙羅氏的惑神香,惑我神魂,迷我意識…”

  “縱然跟先祖的差距,難以計算,一支惑神香,取你性命也足夠了。”羅二公子面色冷淡,絲毫不以為意。

  香師的傳承,的確丟了大半,那種威能無匹的神物,都不見了,可是余下的部分,卻也非同小可。

  惑神香,本身只是迷惑神魂意識之用,可是如今用出來,卻也足夠讓對方的神魂意識,甚至是肉身,都分辨不出來那是假的。

  傷是真的,會死也是真的,知道了,神魂、意識、肉身也無法明白那些幻化的東西,只是幻化,傷勢會練假成真,變成真的。

  虛空真經傳人呵呵冷笑了一聲,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右臂。

  “煙羅氏,還真沒料到是煙羅氏…”

  話音未落,就見虛空真經傳人的左臂,被他自己硬生生的扯斷,左臂崩碎,化為鮮血,將他全身都包裹在里面。

  這里凝固的空間,驟然掀起一絲漣漪,虛空真經傳人身上的氣息波動,瞬間暴漲數十倍。

  “煙羅氏,后會有期。”

  “不好,快攔住他!”

  眨眼間,虛空真經傳人,化作一道流光,強行沖過了羅二公子的方位,遁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身后的人,轉瞬之間,便被他甩掉。

  飛遁在虛空之中不多時,獨臂的虛空真經傳人忽然停了下來,他凝神遙望四方,卻見虛空之中,極為遙遠的地方,似乎有星辰閃耀,光亮亮的不太正常。

  一顆又一顆,四面八方亮起的星光,越來越亮。

  直到最后,一輪紫色的殘月,凌空高懸,蒼茫冷清,充斥著古老氣息的月華,無聲無息的揮灑。

  虛空真經傳人身上的氣息,不斷的攀升,寒毛根根炸立。

  中計了。

  這里壓根就不是什么虛空!

  這里完全是陣法的空間!

  不知道是誰布下的驚天大陣,竟然有一輪上古殘月作為陣眼,至少數十件道器作為節點!

  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喪心病狂,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不可能破開這個陣法空間的。

  更重要的,這個陣法,在虛空之中,可以發揮出遠超在大荒的威能。

  前面遇到的一切,九十九座山峰所化的大陣,煙羅氏費盡心機的埋伏,統統都是鋪墊。

  甚至三個強者搭配一個年輕人,都是陷阱,只是為了讓他在那個年輕人那里作為突破口而已。

  這里才是真正的陷阱,他主動一頭扎了進來。

  他忽然明白了,在沖出煙羅氏包圍的瞬間,他就已經進入了大陣。

  只是那時候,他竟然都沒發現,直到陣法演化,足夠發揮出威能的時候,他才發現,可是已經晚了。

  一顆星辰驟然亮起,光芒變得越來越刺眼,星辰沖擊而來,那顆初見只是一個光點的星辰,慢慢的劃走一顆直徑數百里的龐然大物。

  裹挾無窮威勢,向著他砸了過來。

  而同一時間,那些亮起的星辰,一顆又一顆的亮起,虛空之中,無數的星辰,化作流星雨,地毯式覆蓋,瘋狂的洗刷整個陣法空間。

  殘月之上,秦陽凌空而立,看著這壯觀的一幕,長嘆一聲。

  “我想放開手試試這個下了棺材本的陣法,已經好久好久了…”

  在大荒他不太敢用,那輪上古殘月,著實有點敏感了。

  如今放開手,將陣法演化出最大威能,肆無忌憚也不害怕威能太大,著實爽的很。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跟虛空真經傳人實打實的對干。

  差了兩個大境界,對方也是修成經典的人,他自保估計有戲,想要殺了這個可以避開毀滅球爆炸的人,鐵定沒戲。

  之前他專門拿出來真品的贗品寶箱,佯裝無意間露了個臉,讓他們知道,真品輾轉已經被人寄拍了。

  又用了放到外面算是不錯的儀容法,欲蓋彌彰。

  最后又專門孤身一人,明擺著是當誘餌,做陷阱,就是讓對方知道。

  東西就在我手里,過了今天,你們就別想拿回去了,我就是拋出了誘餌,我就是做陷阱,引你上鉤,我就是要報復。

  就看你敢不敢來了。

  你能殺的了我,東西你全部拿走。

  果然,他還是來了,他不想去錯過這個機會。

  只是他不會料到,從山巒封鎖大陣,再到煙羅氏出動四位高手,甚至以祝由術召喚先祖虛影,這一系列,統統都是鋪墊。

  只是讓他覺得,只要逃出了煙羅氏的封鎖,進入虛空,就是他的主場。

  在虛空之中,沒人能留得下一位虛空真經傳人。

  秦陽要的就是這一瞬間的松懈,這一瞬間的松懈,就是將他從虛空之中,困在下了棺材本的星落大陣里的唯一機會。

  飄在虛空中,秦陽看著大陣,特別想點支煙…

  最華麗的璀璨里,蘊含著毀天滅地,絞殺一切的殺機。

  陣法演化到這種程度,剛剛施展了禁術,又重傷在身的虛空真經傳人,絕無可能逃的出去。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秦陽邁步進入陣法,看著陣法的虛空里,飄在那里,肢體近乎支離破碎,不成人形的虛空真經傳人。

  對方生機未滅,但也只剩下半口氣了。

  秦陽手持一塊黑磚,慢慢的飄了過去,看著對方眼神里閃過的一絲光彩,秦陽咧嘴一笑。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親自補最后一刀?”

  “你覺得我傻么?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手段,我這人特別惜命,明明能看著群星墜落,把你活活震死,我為什么非要上去給你最后一擊?”

  “別看了,我只是拿出我的寶物把玩一下,好有借口多說這幾句話。”

  秦陽看著對方眼中浮現出的暴怒,心滿意足的收起黑磚,念頭一動,無數星辰,轟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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