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貓眼后的偷窺者
此時的方正，臉表情有些冷。
這么一直看著后座的孫玉樹，氣氛陷入僵持，方正并非是在開玩笑，而是絕對認真的。
救家人心切的孫玉樹，神色焦慮，不安，可方正遲遲不走。
被迫于壓力下，孫玉樹只得硬著頭皮，一邊全盤說出實情，一邊讓方正繼續開車。
而當聽完后，方正心里有一萬頭草泥馬，duangduangduang狂奔而過。
臥造！
想不到孫玉樹你會是這樣的人！
孫玉樹父母算是個民營企業家，規模不大不小，在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氣，起碼一輩子吃喝用度都不用為錢發愁。
所以孫玉樹從小也沒吃過什么苦頭，人長得也算有點帥氣，從小到大身邊少不了圍繞的鶯鶯燕燕。高富帥嘛，總是被人圍繞的話題，是女生眼里的男神。
但在孫玉樹眼里，他對這些小女生絲毫提不起興趣，認為這些女生幼稚，無趣，脾氣大愛耍性子，和同齡人根本不來電，即便勉強相處了幾個，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他高時期，喜歡二十來歲的成熟御姐，喜歡她們的善解人意，溫婉知性。
大學期間，喜歡三十來歲的熟女、人妻。
大學畢業回到紂市后，他發現自己的心理障礙越來越嚴重了，找的女人一個一個年齡大，開始找四十幾歲的老女人。
隨著孫玉樹二十五歲后還沒有談女朋友，家里父母也開始著急起他的婚事來，開始為他安排各種相親，希望早點抱孫子，但是那些年輕女人在孫玉樹眼里，根本不能與成熟風韻的老女人相。
過年期間，孫玉樹家里又給他安排了一次相親，可當進女孩子家門的那一天，孫玉樹驚呆了，那妹子的媽媽，居然和他…約會過！！
那女孩子的爸爸，經常出差，所以他們約過很多次，孫玉樹印象特別深刻。
不會認錯人。
是她。
她也在第一眼認出了孫玉樹，眼里明顯有慌亂。
那一天，孫玉樹同樣是滿腦子很亂。
他良心未眠。
他覺得自己又和妹子相親，又和妹子媽媽約會，這樣又很對不起未來的岳父。
可當孫玉樹心亂如麻，還沒想好該怎么處理這份關系，結果第二天，她被水泡得浮腫的尸體，卻冰冷的躺在解剖臺。
那一天，3月2日。
農歷元宵。
這位家庭主婦接鄉下父母吃完全家湯圓后，又獨自開車送父母返回鄉下，可在送完父母的返回途，行駛至通江大橋時，轎車墜江，人也遇難。
可能是天道自有循環，她在江水里泡得發白，浮腫的尸體，居然是由孫玉樹親自解剖、驗尸。
明明前一天，人還活得好好的，可到了第二天，卻成了陰陽殊途，孫玉樹傷感。
那一天，他無聲痛哭了一夜。
這一次的刺激，打擊不小，孫玉樹消沉了一段時間，心思也不在女人身了，一心只撲在工作，沒日沒夜的忙碌希望借此麻痹，能讓自己的良心能稍安一些。
原本，一切也止步于此。
過去的事已成為永久塵封。
孫玉樹會平平靜靜過完下半生。
但是！
在昨天，孫玉樹的平靜生活，如一面鏡子被打破了。
已經死掉的亡魂復活！
她！找了孫玉樹！
昨天，孫玉樹加班下了班，已是深夜的10點，當他回到獨自居住的公寓，然后洗完澡，已差不多11：30左右。
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咚，咚。
有節奏的輕輕敲門聲。
孫玉樹雖心有疑惑，卻不疑有他，他走到門口位置，人趴在門，眼睛對著狹窄的貓眼洞向外看，結果從貓眼里看出去只有血紅一片。
根本看不清門外是誰在敲門。
這時的孫玉樹依然沒有懷疑其他，以為是有人惡作劇，拿紅色油漆涂瞎貓眼，打算明天找物業反映這個情況，修理下貓眼。孫玉樹準備返身往回走，結果！
咚，咚。
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孫玉樹很生氣，以為是有人在跟他惡作劇，立刻急步返身看向貓眼。
人趴在門，通過貓眼看向門外，結果還是血紅一片，看不清外面。
這次孫玉樹并未馬離開，而是繼續趴在門一動不動，左眼一直看著貓眼洞，想要努力看清粘在貓眼的血紅色東西究竟是什么，外面又是誰在惡作劇搗亂。
一秒，
兩秒，
三秒…
屏住呼吸，窒息般的寂靜，沒有一點聲響，孫玉樹這么趴在門把眼睛對著貓眼洞看外面，可再沒等來敲門聲。
在孫玉樹遲疑要放棄時，突然！
貓眼的血色東西眨了下！
孫玉樹看清了，他渾身寒毛豎立而起，那血色東西，居然是一顆眼珠子！
外面正有人和他一樣，趴在門，正通過貓眼在偷窺門后面的他。
孫玉樹嚇得驚慌摔坐在地，兩腿嚇得軟了。
恰在此時…
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
孫玉樹嚇得驚慌大叫你是誰，到底是誰在惡作劇。與之同時，他倉惶拿起手機，急忙撥打物業，驚慌失措大叫有人一直在敲他門，還趴在門外貓眼往他屋里偷窺。
然而，當保安趕來時，并沒有發現什么偷窺者，檢查門貓眼洞也是正常，并沒有被人潑紅漆惡作劇。
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個小時，看著保安回去，孫玉樹已有些成了驚弓之鳥。
他開始心緒不寧。
總感覺今天的屋子，特別的冷，特別是頭頂天花板，有股特別壓抑感，讓他有種胸悶，煩躁的不安感覺。
孫玉樹悚然一驚，后背發涼抬頭往天花板一看，還好什么都沒有。
孫玉樹一摸后背，他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
忽然，卡卡卡，窗外傳來動靜，像是窗外正有什么東西在撬緊鎖的窗戶，想要進入屋子內，唰，孫玉樹嚇得面色煞白。
卡卡卡，聲音一直都在。
一直在鍥而不舍的撬著窗戶，想要進入屋內。
孫玉樹受不了這種精神折磨，終于鼓起勇氣大步跑到窗臺前，呼啦，拉開窗簾布。
結果外面什么都沒有，只有黑暗不見五指的夜空。
窗外黑黢黢，帶著莫名的瘆人，看得孫玉樹毛骨悚然，于是重新拉窗簾。此后，窗外再沒有異響，似乎一切只是虛驚一場。
然而沒過多久！咚，咚咚，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孫玉樹的精神要崩潰了，他原本不想理會，可敲門聲一直都在。他終于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無形壓抑的折磨，直接憤憤跑向門口，是人是鬼，一切都來個了斷！砰，怒氣騰騰的用力打開門。
門外什么都沒有。
沒有偷窺者，沒有惡作劇者，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孫玉樹有些如釋重負的輕松一口氣，在他正打算重新關門時，無意間眼角一瞥，轟！
腦袋嗡嗡的一炸，臉色瞬間蒼白沒了血色。
門外貓眼，掛著一對鮮血淋漓，還連著神經的人的眼球，人的眼球掛在他門的貓眼。
這一次，是真的把孫玉樹完全嚇到了，險些兩腿一軟摔倒。
接二連三發生的靈異，讓孫玉樹臉表情驚恐，恐懼，心理已經處于即將崩潰邊緣。
也在這時，孫玉樹的手機響起，是單位同事打來的，居然是和孫玉樹一個科室的梁建安死了。
梁建安是帶孫玉樹入門的師傅，從業法醫已有三十年，是位性格很溫和，從不與人發生爭吵，對單位實習生很幫助的老好人。孫玉樹一直視其是自己的恩師，和半個父親。最近因為通江大橋不停有遇難者的事，他們一直都在加班加點，負責驗尸，查找死因，所以梁建安最近一直都住在單位宿舍，已有半個月時間了。
而梁建安遇害被人發現時，是死在單位宿舍的公共衛生間里，死相很慘，一對眼珠子不見，臉只剩下兩個被挖出來的血洞。
一對眼睛都被兇手殘忍挖走！
而此刻，恰好有一對還連著神經的眼球，沾血掛在他門貓眼位置！
再聯想之前的偷窺者，貓眼洞里看到有血色東西擋住貓眼…孫玉樹突然感覺呼吸堵得困難，嚇得手心淌汗，腳掌頭皮都在發麻。
已經嚇破膽的孫玉樹，再也不敢在家里停留了，連門都來不及關，手腳冰冷的跑進電梯，想要第一時間逃出公寓樓。
跑進電梯，看著電梯門關，孫玉樹正要松一口氣，卻在這時，電梯門外傳來卡，卡，卡的頭皮發麻聲音。
然后，孫玉樹兩眼驚恐瞪大，看到原本閉合的電梯門在一點點從外面擠開，半截手臂擠進電梯門，然后是一只沒有穿鞋子的腳掌，再接著是黑發披散的一張女人臉…那是張蒼白沒有半點生氣的臉，眼睛如冰冷刺進骨子的冷血般，死死盯著驚恐縮在電梯里的孫玉樹。
是她！
是那個女人！
孫玉樹一眼認出了這張臉，半月前她躺在解剖臺，是一具被江水泡到浮腫的尸體。
可現在，死人居然復活。
她，纏了孫玉樹。
你…也是要來殺我嗎？我師傅是不是也是你殺的！！
孫玉樹絕望咆哮著為什么。
女人還在努力將身體擠進電梯門，可還沒等她完全擠進來，電梯已經啟動，她被下落的電梯重新擠了出去。
再然后，是孫玉樹嚇得要死，再也不敢回去，人如行尸走肉丟了魂般，哪里人多便下意識往哪里走。
只有這些地方才讓他稍稍有安全感。
白天游蕩到卓路。
晚跟著業主來到小區門口坐下。
直至！
他接到家里電話，次相親女孩的媽媽找門，正和他家人待在一起！
之后，是在小區門口發生的一幕。
而孫玉樹只是很普通的小法醫，他對通江大橋的事，也知之不多。
接觸不了真正核心秘密。
方正眼里有些失望，看來還是得先去孫玉樹爸媽家，解決了那只“人鬼情未了”的女鬼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