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我們才知道,這個號碼是直接轉到的專線接線員,這個接線員是專轉北京啥地方的,反正是上層人物話說,這是匯報專門的工作才能用上的....”幫我爸這人是個啥官的秘書,知道的不少,他接過號碼喋喋不休的說著,看向我爸的目光也就越發的琢磨起來這是普通老百姓不能接觸的層面,那就是所謂的專線,那時候普通老百姓打電話無非就是撥個總機號碼,扯著嗓子喊接哪個地兒,哪個單位,找誰誰的,專線是什么概念?不知道這位秘書也只是模糊的知道,當有啥重大事件的時候才能使用專線,而且專線號碼是各不相同的,背后代表的是啥,恐怕也只有少數人才知道這條專線的具體情況,這位秘書顯然也是不知道的,他模糊的知道這條專線是北京的,已經相當了不起了我爸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咋接腔,就是那秘書琢磨的目光都讓他不自在,只得笑而不答,弄得那秘書越發的覺得我爸說不定有挺深的背景 電話很快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好聽的女聲,標準的北京腔,問到:“請問您轉接號碼?”
和普通電話不同,在這專線不需要報具體的單位什么的,只需要念一個專門的號碼,就會被轉接到指定的地方那秘書是懂得這些的,趕緊念了三個數字,電話被轉了,接著又是一個女聲詢問轉接號碼,秘書又念了最后三位數字,這時電話才算正式打通這一通的功夫簡直把我爸給繞昏了,直到那秘書叫了我爸一聲,我爸才戰戰兢兢的接過電話看我爸接過電話,那秘書并沒有離開,畢竟在那個年代,沒有權這一說,何況誰也不想犯錯誤,必須防備我爸是特務的可能性我爸自然也不能計較這個,好歹姜師傅也交代過該說啥,不用說什么特別的話,反正能打電話就不錯了“喂...”電話通了,在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只是喂了一聲就讓我爸在電話這頭立刻站直了身子,搞得像是在和大人物匯報事情一樣有的人就是這樣,那份氣度就是聲音也能表現出來,電話那頭的人好像就有這種上位者的氣度 “你..你好..”我爸憋了半天,憋了句‘椒鹽’普通話出來,畢竟那邊是標準的京腔兒,他可不敢保證別人能聽懂他這四川‘土話’
“請問您找誰?有什么事嗎?”盡管氣度不凡,那邊的語氣也是相當的客氣,只是這種客氣有種自然的疏離感和距離感,并不讓人感覺到親切“我,我找姜立淳,姜師傅”我爸那‘椒鹽’普通話本就說不順溜,加上電話那頭傳來的壓力,給他帶來的緊張,說話加結巴,就連那秘書都替我爸捏了把汗電話那頭沉默了,弄得我爸捏著話筒的手都滑溜溜的,沒辦法,流了太多的手心汗,他生怕那邊忽然就冒出一句沒這個人 好在那邊也沒沉默多久,忽然就有些急切的問到:“那您又是哪位?”
“我,我,我是陳承一的爸爸”我爸照著姜老頭兒的交代報上了他是誰,這時不僅那秘書納悶,連我也納悶,為啥我爸不說自己是誰,偏偏要說他是我爸爸,我認識那人?我那么有面子?
那秘書還不知道陳承一是誰,估計心里只是想難道這位貌不驚人的村民有個叫陳承一的本事孩子?
“承一?承一不錯,不錯”電話那頭莫名其妙的冒了那么一句,似問句,又似在感嘆,加上兩個不錯,搞得我爸糊里糊涂的,也不知他是個啥意思“那好,我知道了,我會通知姜立淳的,還有什么話要轉告嗎?”那邊在感嘆了幾句我的名字后,那意思就準備直接掛電話了,只是禮貌的問詢了一句 我爸可不干了,這就要掛了?不行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我爸那‘椒鹽’普通話也流利了,大聲的說到:“請你一定要轉告姜師傅,我女兒有些不好了,要他幫忙,我這邊急的很啊”
電話那頭依舊那么沉穩,聽了只是不疾不徐的說到:“我會盡快的”
說完,還不等我爸說別的,就掛斷了電話,留我爸一個人拿著話筒,有些目瞪口呆的聽著那‘嘟’‘嘟’聲,半天回不過神來總之,我爸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來挽救我二姐,和我二姐的命比起來,就算要面對以后和我的緣分薄,也必須得忍著,我爸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來打這個電話的只是,這電話打得讓人一頭霧水,莫名其妙,我爸內心不安,也只得嘆息一聲,然后離開了鄉辦公室盡人事,安天命轉眼間,一個星期過去了我二姐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在前幾天一天還總有那么1,2個小時的清醒時間,在那時間里,她會哭,會喊著媽媽,我怕,也會告訴家人她什么都記不起來而這幾天,我二姐白天大部分的時間就是昏迷或者說是昏睡,醒著的時間也是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睛,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答,像一個沒魂兒的人至于晚上,就是我們全家最痛苦的時間,因為只要一過了晚上11點,我二姐總會爬起來,往墳地走這個時候的她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眼神表情總會變得很陰森怨毒,家人也攔不住她,一欄她,她總會變著方法傷害自己,就算綁住她,她也會咬自己的嘴,咬自己的舌頭我爸媽極度痛苦,沒有辦法之下,只能把二姐的嘴給塞住,她就拼命的撞自己的頭 最痛苦的時候,我爸甚至拿出了菜刀,直接對著我二姐嚷到:“你出來,你別搞我女兒,老子和你同歸于盡”
換來的只是一連串瘋狂的笑聲和輕蔑的眼神,這樣的結果連我爸這個一向堅強的漢子看了,都忍不住蹲在地上抱頭痛苦自己女兒難過,父母的痛苦也不會輕多少無奈之下,我們只能放任二姐去墳地,實在不忍心已經虛弱不堪的她還弄到一身傷痛了,她還是坐在墳頭唱戲,我們一家人就只能輪流的守著 可最糟糕的情況遠不止于此,村里的人已經察覺到了這件事兒,你想,夜夜從墳地里傳來那詭異的唱戲聲,誰心里不寒的慌?
王老漢只是最初發現的一個罷了這樣連唱了三天以后,村里有幾個膽大的漢子就相約到墳地查看了一番,最終他們發現了我家的事兒村里人善良,同情我家的人不少,可在那個年代,是不能輕易說‘怪力亂神’的,想幫忙出個主意,也只能悄悄的到我家來,悄悄的說 而且村里有了傳言,基本的傳言都是:“老陳家那好個妹子,咋就得了精神病呢?”
“唉,那丫頭我去看過,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了,臉色也白的嚇人”
諸如此類的話,天天都能傳到我爸媽耳朵里,只是讓人心傷罷了村里的人看得也唏噓,可是大家都是平常的百姓,就算在農村,神神鬼鬼的故事聽得多,真遇上了又能有啥辦法?其實,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我二姐是不可能忽然得啥精神病的,全部心里都明白著,我那二姐是撞上東西了另外,同情歸同情,因為我二姐的情況,村里人也人心惶惶起來,這鬧鬼鬧得大啊,誰家都怕那鬼下一個就找上了自己周寡婦來我家了她是村里唯一一個正面接觸過鬼魂的人,畢竟她和周大的鬼魂一起生活了七年,也算有經驗的人,我家幫過她和周大,她記著恩,也想來我家看看情況,出個主意